第3章 如此尷尬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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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卻在別人團圓的日子裏,一個人冷清的遊蕩在街頭,受秋風的吹熬;她的內心感覺到有些疲憊,在一處避風的角落坐了來,用手摸了摸隨身而帶的吉他。
現在隻有吉他是她唯一的朋友,這把吉他已經陪她一起過了很多個不眠的夜晚!在這靜寂無聲的時候,他依舊還陪著自己!夏花想到這裏,心靈得到了一絲的安慰,她知道吉他永遠是不會背叛自己!
她顫抖的雙手和顫抖的聲音,在城市的角落裏響起來,可絲毫沒掩蓋住她那渾圓而又清脆的嗓音!
她知道現在城市裏的所有都已經在沉睡,在這座若大的城市中,沒有人會聽到她的聲音!她隻不過借此來抒發自己心中的寂寞!
在這沉寂無聲的時候,她的聲音聽起來好象很響亮,伴隨吉他的旋律,仿佛傳遍了城市的每一個角落裏。
而此刻,夜色無聲,吉他有聲,人也有聲,而心卻沉在無聲的世界裏。
這份情緒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體會的了,隻有經曆過痛苦掙紮的人方知這其中的妙諦!
小屋裏。秋葉與翁虹相對而座。這一晚他們誰也無法入眠。自從剛才夏花離開的那一刻,秋葉就坐在那裏沉默,一直沒有動過!在他的臉上寫滿了內疚。翁虹看著他,知道他的內心在想些什麽,她知道他一向多愁善感,時常為自己所犯的錯誤而耿耿於懷!她看的出來,夏花與秋葉絕不僅僅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同伴那樣簡單。從夏花離開時的眼神,她憑著女人的第六感覺告訴自己,兩人曾經是情侶關係!秋葉,還依然坐在那裏沉默,從他的背影看起來象一座雕像!
“秋葉,夜深了,該睡覺了。”翁虹打破沉默,對他盡情溫柔地說道。
秋葉無語,也許此刻他的心靈在承受一種很重的負擔!中秋的夜並不漫長,可坐在那裏讓人等待的話,則顯得茫茫然然!
秋葉不停地抽著煙,煙霧將他整個小屋彌漫,對於他來說,隻有內心極度迷惑的時候,才會抽煙!也許對每一個人來說,解決各種憂愁都有各自的取處!
他坐在那裏,想起小時候和夏花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那個時候,在別人的眼裏,他是夏花的保護神,從小學到大學都是同班同學。
在很多人的眼裏,他們青梅竹馬,讓人羨慕的一對。
也許年青,都不甘於自己的一生在平凡中而過,畢業的時候,秋葉決定要離開自己成長的城市。
黃昏時分,一對年青的男女站在城市交錯的立交橋上,男的雙手交叉在後麵,眼神注視著遠方,那神情很是甚氣凜人。那女孩就站在他的身後,輕輕地問道:“秋葉,你決定出去多久,才能回來。”
男孩轉過身來,回頭將女孩擁在懷裏,然後輕輕地道:“夏花,也許一年,也許兩年,也許……”
“也許,也許,在你的心裏麵到底有幾個也許,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我們再次相逢在什麽日子嗎?”夏花的臉微微地變色,顯然她不想聽到太多這樣毫無結果的也許!秋葉無語,雙眼注視著遠方,他仿佛從那遙遠的地方看到自己未來的希望!就這樣開始起程,遠離故鄉,來到這座城市城裏尋找生存的空間,開始計劃起自己的未來。未來對年青人來說充滿著無限的誘惑!這其中的憧憬也是不言而喻的,很多的人把現有的不幸放在未來的希望之中!
未來是遙遠的,但同時也讓人感覺到近在咫尺!
秋葉坐在這裏,再次想起這些往事,心裏越發在自己的內心加重了一份欠疚!
香港城大廳裏,薑生慢慢的清醒過來,他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眾人都已經離去,這裏隻剩下他一個人。望著窗外,天空的明月也躲藏在雲層之中,他知道此刻已經臨晨時分;他看了看自己跟前擺滿的酒瓶,知道昨晚又喝醉了酒!他靜靜地坐在那裏,想著自己為何會喝醉酒的理由。因為這對他來說,隻有到傷心之處,才會有可能喝醉!
他站了起來,感覺頭好象有點暈,他知道酒氣還未散盡。
這時他想起昨晚自己喝醉酒的理由,好象是為一個叫夏花的女孩。
在這個時候,他仿佛感覺到自己做這一些好象不存在什麽意義?也許世上的一些事情根本就存在什麽意義。
她隻不過是自己生命中一麵之緣的過客,可能從今之後,再也不可能見到。自己在這裏想著她,念著她,結果又會得到什麽?還不如趁早將她遺忘在自己的記憶之中!薑生內心裏想關這些,突然間感覺心好象在抽動,他知道心是在為一個夏花的女孩而抽動。他從不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有真情的存在,可他現在卻偏偏為情所惑!
一時,薑生整個人在迷茫之中;房間裏。劉一鳴睜開眼睛看見自己躺在床上,好象身上有什麽東西,他伸出手去一摸,是一雙手,憑著他的經驗告訴他,是一雙女人的手。
他的心頭一顫,連忙坐了起來,打開燈,在燈光的照耀下,一個女人正在他的床邊在打著瞌睡!
是於晴,他看到了。這時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好象想起晚自己最後好象跟薑生坐在一起喝酒,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喝醉,後來就失去了知覺,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床上,他看了看正在瞌睡於晴,憑知覺告訴他,有可能是她將自己扶進房間裏來。
他想到了一個人,薑生,薑生他現在在那裏?昨晚他顯然跟自己一樣也喝醉了酒,劉一鳴想到這裏,從床上跳了下來。這時,於晴被他驚醒,見他匆匆走出房間,連忙叫住他:“經理,你往那去。”劉一鳴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道:“就去大廳。”於晴一聽,放下心來。她知道他去大廳要做什麽事情!在大廳,劉一鳴看到一個人正靜靜地坐在那裏,雙目閉神。劉一鳴看了看他的姿態,不由的會心一笑!薑生好象知道是他,閉著眼睛說話道:“朋友,你醒來啦!”他說話的聲音,好象永遠是那樣的平淡無奇!好象這個世界上所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是的,你也醒過來了。”劉一鳴微微一笑,回答道。
“你的酒量不錯,是我碰到第一個和我一起醉倒的人。”薑生道。
“好象在這裏,我從來沒看到你跟別人喝過酒。”劉一鳴盯住薑生,反駁道。
薑生一聽,嘴角邊掠過一絲笑意,然後道:“你沒有看見,並不代表我從來沒有跟別人一起喝過酒。”
劉一鳴笑了,他認為薑生說的不錯,自己不能因一已之見,而否認他的觀點!
“平時你沒有朋友。”劉一鳴又問道。
“有,而且有很多。”薑生道。
“可是你每次到這裏,我看到都是你一個人。”劉一鳴又反駁道。
“朋友是用心來交流的,並不需要每天都在一起,難道你認為每天在一起的朋友,就是最好的朋友嗎?”薑生道。
劉一鳴再次笑了,他知道薑生是值得交的一個朋友,是的,並非每天在一起的朋友就是最好的朋友。而隻是用心交流,就是再隔久遠,也依舊是最好的朋友。
“你很怪,但卻很有個性。你喜歡交象你這樣的朋友。”劉一鳴笑道。
“可我並沒有答應你和你交朋友。”薑生的臉色好象變得有些冷,這份冷,好象直逼人的心骨!劉一鳴渾身打了一個冷顫,他見過的人無數,可從來沒有碰到過象這樣一雙冷峻的眼神。突然他放聲大笑起來,從昨晚到現在,一共在他的身上發生了兩件怪事,而這兩件怪事的共同點,就是對方不希望交他這樣的朋友。這是他從來沒有碰到過的事情!
現在他終於明白世事難料,原本以為薑生會很快的答應,而結果卻遭到他毫不留情的拒絕!劉一鳴站在薑生的跟前,始終讀不懂他的內心到底裝了一些什麽?
街道旁,夏花靜靜地坐在那裏,她把內心的不快用吉他彈唱出來!
蒼茫夜色,明月隱去,東方吐白;她知道等天亮的時刻已經不遠!
微弱的極光帶著冷冷的秋風,夏花好象感覺到渾身在發顫,她現在最希望這一天快過去,等著明天的陽光普照!
可在她的心裏又產生了一個念頭,等天亮之後,她在這座城市裏又該何去何從!若大的城市是否有她的容身之處!她的內心開始感覺有些疲倦,她想合上眼睛,可她告訴自己,一但現在合上眼睛,明日不知何時方才醒來!
如果到時被人發覺,一定會有很多的人圍住她觀賞!現在她唯一所要做的事,就是打起精神,讓吉他陪伴她一起度過這漫長的時光!
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流落在街頭,她的內心嚐到了一種極度空虛的滋味!如果說先前她知道是這樣的結果,自己絕不會帶著吉他離家出走。
這是一條不歸路,當你踏上的時候,就是挨著麵子也要繼續探索下去。
就算是碰到再大的困難,也會咬緊牙關堅持到底!正因為如此,她現在才會有今日!
夏花並沒有後悔,反而她現在的心態變得很平息,也許她的心靈已經死亡,也許她麵對這樣的情形,開始感覺不到疼痛。麻木有時候會令人沮喪,但有時卻讓人找到另一條出路,尋找到一片光明的地方。
吉他的聲音在城市裏傳的很遠,她坐在這裏大概足足已經兩個時辰,她感覺到自己的雙手好象開始麻木,但她還要繼續彈下去,因為她知道,一但停了下來,自己很可能會睡著,到時候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現在她必須要保持清醒,隻有這樣才能使自已明天一早找到一個好的地方落腳!
清鮮的早晨。
街道上好象開始有車輛穿行而過,有時過往車輛的燈光會照在夏花的身上,可能誰都不會相信坐在街道旁彈唱的女孩,就是那個在香港城內讓所有男人動心極近瘋狂的夏花。
時間在慢慢的消逝。
夏花抬頭一看,好象不遠處有一個黑影在慢慢的向她靠近!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她看過一些帶子,知道裏麵出現的凶殺現形,大多是在這樣的清晨時刻!
她隻感覺到整個人毛骨悚然!
在她這會兒沉思的片刻,黑影離她越來越近,夏花的心不停的在加快!她的腦海裏閃現一個念頭:就是趕快離開這裏。一想到這些,夏花連忙站起身,向前奔跑而去!
這時黑影已到了她的跟前,伸出手攔住了她的去路,大聲的問道:“站住,你是誰,一大清早怎麽會在這裏彈吉他。”夏花一聽聲音,好象是一個中年婦女,待她轉過頭一看,剛才懸掛的心方才放了下來。
原來是城市裏清潔工掃地阿姨!中年婦女上前仔細打量了夏花一番,然後道:“姑娘,看你的外表,也不象一個竊賊,你怎麽一大清早背著吉他在街道旁彈唱呢?”
夏花一時不知該幫何回答,她知道跟她說太多,她也不會明白,隻是站在那裏睜大眼睛看著她。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搞藝術的,一大清早就站在街道旁練習,真是個勤奮的好孩子,將來一定會有成就。”夏花一聽,不由失禁的笑了起來,沒想到她在中年婦人的眼裏會變成這樣子。這是她這段時間來第一次露出笑容!她站在那裏隻是不住地點頭。
現在她知道真的要換,她知道上班的人會越來越多,想到這些,她站起身來望前麵走去!隻是她不知道自己該往那裏去。
中年婦女看著離去的背影,在後麵自言自語道:“現在的年青人真是越來越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