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什麽是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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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屋裏。
    秋葉決定不再沉默,他知道沉默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他站起身來,要出去尋找夏花!
    他的內心開始後悔為什麽先前不將她攔住,但這一切現在來說都已經晚了。
    外麵的秋風有點寒意,夏花她會不會著涼!秋葉的心開始為她擔憂!
    他披上外衣,正準備外出。
    這時,一隻手擋住了他的去路!秋葉知道,這隻手是翁虹的。
    “你去哪!”
    “出去找夏花回來。”秋葉很平靜地回答道。
    “夜都這麽深了,我看她早已經找到一個旅店,休息了。”翁虹雙眼盯住秋葉說道。她知道此刻秋葉的內心在牽掛著夏花。
    秋葉停住了腳步,他認為翁虹說的並無道理,自小他就知道夏花怕黑,她現在絕對不會一個人遊蕩在街頭上。想必她現在已經找到一間旅館暫住了下來!再則他出去尋找,也未必就能夠找到她。想到這裏,秋葉脫下了外衣,把它掛回原來的地方!
    翁虹的目光一直注視秋葉,她很想清楚的知道秋葉現在內心裏到底在想一些什麽?她跟秋葉在一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除了知道他多愁善感之外,平時秋葉很少會跟她談心事!她認為這可能是男人的自尊,也不加多問!但從剛才的舉動看來,她知道在秋葉的內心還依然留戀著夏花!
    夏花,夏花,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們的眼前。翁虹的心開始有些波動,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夏花搶走自己的男人!
    秋葉再一次陷進沉思之中,他的心在為夏花而擔憂,她此刻不知會在那裏落腳!
    翁虹看到秋葉的表情,心開始慢慢的破碎,她知道在這之前,秋葉曾經同樣用這樣的表情為自己而這樣沉思過。但他現在卻為另一個女人而沉思!
    她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悲傷,開口問道:“你在擔心她。”
    秋葉點點頭,然後道:“她自小跟我一起長大,她從千裏之外來到這個城市找我,舉目無親,在這個城市城裏,我應該是她唯一的親人,如果她有什麽意外,叫我又於心何忍。”
    翁虹的目光開始變得沉著,她看著秋葉的眼神,好象從中捕捉到一種異樣的神情!
    “秋葉,為什麽自從夏花出現在你的眼前時候,你好象變了一個人似的。”翁虹的語氣帶有一些埋怨。
    秋葉他聽出來,他自己也知道自從夏花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那一刻起,自己確實改變了很多,就象他現在的心一直為夏花擔心的那樣!他首先想到的必定會是她!看到她那付失落的表情,他的內心不停地在責備著自己!
    “翁虹,請你不要誤會,對夏花,我一直把她當成妹妹看待。”秋葉為自己解釋道。
    借口,借口,這一些都是借口,翁虹在內心告訴自己,這一些都是男人找正當理由得已推卸的借口。
    “我不管你找什麽樣的借口,總之,除了我之外,在你的心裏不準再裝另外一個女人。”翁虹盯著秋葉問道。
    秋葉知道翁虹她已經生氣了,看著她那付生氣的樣子,本來就帶一些多愁善感的他,此刻的眼神變得更加的憂傷。
    他知道如果一個女人的內心一但產生忌妒,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做出來,尤其象翁虹這樣的女人,外表看起來很溫柔,而內心剛強,更容易使人防不勝防!
    一時間,他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去做。
    透過窗外,城市的天空,十五的明月也淡淡的隱去,秋葉此刻感覺到自己的內心象夜空一樣的沉鬱。
    香港城的大廳裏,劉一鳴與薑生對立而站,竟管他們的社會地位懸殊,一個是人人追求的目標,城市裏的風雲人物。
    一個則是被人不宵一顧的失敗者。
    而此刻,劉一鳴感覺到自己的心好象和薑生靠的很近,他們都可以聽到對方的每個呼吸和每一個心跳。他很想用心與心的跟他交流內心的思想!
    也許在渾濁的世人眼裏除了看到金錢與權勢之外,不再有任何東西另他們感到興趣!
    但此刻,劉一鳴隻想從薑生身上獲取一份真正的友誼來填補內心的空虛!
    他的雙眼盯著薑生,用祈求的目光希望他能答應自己的要求;薑生依然穩坐在那裏,也許他的內心永遠會認為所有的一切對他都是平淡無奇,不管是富貴貧窮,榮辱沮喪!
    於晴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他們的身後,她看見他們站立相對而望,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心中充滿了好奇!當她看到薑生的那雙冷峻的眼神時,仿佛整個人顫抖了一下,她看到薑生的眼神中充滿著不僅僅是憂鬱,而且還充滿著令女人無限向往的誘惑力!
    她的身子情不自禁的向後退了一步,她不明白為何自己會有這樣的表情!
    劉一鳴感覺到身後,他也知道這個時候,除了於晴,不再會有別人,他沒有回頭,雙眼依然與薑生對立,然後卻對身後的於晴道:“現在的氣氛不適合你,請你離開。”
    於晴知道劉一鳴一但清醒過來,就會象以前一樣對待自己!她沒有說什麽,望著他的背影,很快的從他們的身後消失掉。
    “你很霸道,你不該叫她離開。”這時薑生開口道。
    “對她這樣的女人,就必須如此,好象你認為我做的不對。”劉一鳴問道。
    “你是做錯了一件事情,因為你要知道每一個人都會有自己的自尊,你這樣是在傷她的自尊。如果有人傷我的自尊的話,我會跟他沒完沒了。”薑生依舊是冷冷地道。
    劉一鳴一聽,笑道:“但她不是你,你也不是她,所以她能忍受我剛才的那一番話。”
    薑生無語,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人都有自己的處世,有人忍一時之怒,而達萬乘之尊,而有人則發一時之氣,來消眼前的不快!
    不管兩者如何立世,在不同的壞境中應該都有它們的取處!
    如果讓他來選擇,他會選擇後者,因為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在自己的跟前耀武揚威!他們正因為氣焰,正是那些百般容忍他們的人所造成的。
    “現在我知道你的事業未成就而變成失意者的原因。”劉一鳴盯著薑生,好象一下子很了解他似的。
    “你不知道,你也許永遠不會明白。”薑生道。
    “我知道,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你的事業未成,就是因為你不會容忍,而我與你不同,做到了容忍。”劉一鳴一說起自己的事來,就顯得鳴鳴得意,一但有人站在他的跟前,談起他的事情,總不免要讚揚一番,說他年輕有為。難能可貴,很多次把劉一鳴樂的找不到北。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份成就的事業完全可以讓他在人前耀眼一番!
    但薑生隻是冷冷的看著他,好象並未認同他的觀點,然後道:“你隻說對了一點點。我知道你是不會明白我的,因為在這個世界上,能明白我的人,除了自己之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劉一鳴怔怔的看著,開始發覺自己與薑生原來是那樣的陌生。
    天快亮了,夏花在街道上往前走去,她知道再過一會兒,就會有很多的人上班經過這裏。
    淡淡的晨光看起來,好象有些昏暗,也許她此刻的心情也是如此!
    令她想不到的事情,在她沒走出幾米遠,感覺整個人好象在飄緲!
    眼前冒著星花,搖搖墜臥在街道上,她聽到了吉他落地的聲音,還聽到不遠處有人衝著她道:“姑娘,你怎麽啦!”可她的人卻已經倒下。
    接下來,她失去了知覺,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她顯然是昏迷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夏花睜開眼睛一看,隻見自己的前麵是一道白白牆,牆上的鬧鍾還是不停的走著,滴滴答答好象要跟她說話一般。
    夏花知道自己現在已經躺在醫院裏。
    她聽到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門被打開,夏花看到秋葉急匆匆地衝了進來,當他看到夏花安然無恙時,站在那裏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她看到在秋葉的身後緊緊的跟著一個女人,她的目光一直死死盯住秋葉不放。
    夏花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翁虹之外,不會再有別的女人會在意秋葉的舉動!她的心在哭泣,但卻沒流下淚來!她告訴自己絕對不可以在秋葉麵前落淚!她要學會堅強。
    “你看起來好象沒什麽事。”翁虹這時走到夏花的跟前,微笑的道。夏花知道她這微笑裏麵包含著一種不可捉摸的成分,也許她麵對著你微笑,而內心在詛咒著你!不管如何,現在她必須要禮貌的對待!
    夏花點了點頭,她的心象花瓣一般在片片的掉落,看到窗外的風景,感覺一陣的感傷!
    “是的,我沒事,謝謝你們過來看望我。”她很勉強地開口說了這幾句話,顯然她不想開口說話。
    夏花看到秋葉的眼神一直在躲避著自己,躲避那顆赤熱的心靈!可能他還不知道,現在對夏花來說,世界的一切都已經平靜,象湖麵的水一般,或許偶爾會起一些波瀾。
    這一刻,三個人在病房裏沉默,夏花看到秋葉的眼神一直望著外麵的天空,他怕與自己的眼神相對,他怕刺傷自己的心靈!對秋葉,夏花太了解他,自小寧願他自己受委屈,也不會把一切責任推脫給別人!
    病房外的花園裏傳來小鳥嘰喳的叫聲,夏花坐在床上,此刻她的內心裏想了很多的問題。
    翁虹自從進來跟也說過幾句話後,一直就坐在她的床邊,再沒有開口。
    在每個人的心裏可能都會有一種不可言喻的感覺,也許,大家都知道此刻無聲勝有聲!
    門再次被打開,三個人的目光刷一下落到同一個目標上,進來的是一位二十歲左右的護士,隻見她一邊走一邊道:“病人無大礙,但需要休息!探訪的人現在可以出去,病人要打針!”
    秋葉和翁虹向夏花告別離去,秋葉告訴她,出院的時候,他一定會過來接她,所有的費用,他已經幫她付完!
    夏花並沒有回答,也沒有說感謝的話!隻是看著秋葉,他好象和以前完全的不一樣!
    護士一步步的向她靠近,夏花看到她的手上拿著針筒,針筒的頭上有一個發亮的針頭,隻見她拿起來自己看了一下。然後對著夏花微笑!
    夏花的心猛然顫抖了一下,她坐在那裏不停的想著,如果這一針紮下去,結果會是怎樣。
    但打針對護士來說,就象屠夫殺豬一般那樣的簡單,隻要按部就班一切問題就都可以解決!
    夏花整個人在顫抖,護士一步步的向她逼近,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來。
    象一輛跑車奔跑在快速公路上一般!
    “脫下褲子。”護士冷冷對著她說道。
    夏花怔怔的望著她,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快脫褲子。”護士再一次對她道。
    夏花隻感覺到自己的雙手顫抖的脫下褲子,好象整個人已經麻木。
    護士看見她雪白的屁股,此刻已經蹲了下來,她看到護士的嘴角邊掠過一絲微笑,好象是屠夫殺豬成功那般。
    夏花看著她拿起針筒往自己的屁股上一刺,這一刺,夏花隻感覺到自己象一隻被宰的羔羊,任意聽她呼之而來,呼之而去。不管她是否掙紮,最終這皮肉之苦,都再所難免!
    打完針,護士滿意的離去,而夏花卻在那裏發起呆來!
    香港城裏,有一個人的目光一直在注視著劉一鳴,這是一雙女人的眼睛,她的臉色冷豔,外表精明。顯然這個時候,這裏除於晴之外,不再會有另外的女人。
    她知道自己永遠都不可能走進劉一鳴的內心,也許在他的心裏絲毫沒有自己所占的位置,隻是有一點她不明白,為何在自己的心裏,他的身影顯得那樣的高大!
    平日裏,被她擊倒的男人也數不勝數,但劉一鳴對她卻置之不理!
    這時候,她想起了一個人來,一個曾經在香城裏,令所有男人都為傾倒的女人!她手拿吉他,每次都匆匆而來,然後彈唱完後,又匆匆離去的女人。
    她也發覺在那段時間裏,一向冷峻毫無表情的劉一鳴,他的目光也一直盯在夏花的身上,這說明他並不是一個真正無情的人,隻是他的內心還沒有燃燒起愛情的火焰!
    她為自己想到這一點,而高興。
    突然,於晴又苦笑了一番。她一想起自己一直在他的身邊,卻不如一個他隻見過幾次麵,又匆匆擦肩而過的陌生女人。
    為什麽會是這樣?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於晴越想越覺得自己做人真的是太失敗了。
    她內心的淚水,一湧向上滾,從眼眶裏流了出來!
    此刻,夜無聲,明月無聲,而女人的哭聲卻在香港城裏響起!
    香港城的大廳裏,劉一鳴和薑生還站在那對立而望。他們同時聽到有女人的哭泣聲!
    劉一鳴心裏明白,這一定是於晴。
    “她終於還是哭了。我早就說過,一個人的自尊是不能傷害的。”薑生這時開口說道。
    劉一鳴無語,隻是他不明白,為何她會無緣無故的哭泣!一想到這裏,他感覺到女人真是麻煩,總會讓你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你應該過去向她道歉和安慰!”薑生再次對劉一鳴道。
    “憑什麽?”劉一鳴道。
    “就憑你剛才說過的那一番話語。”薑生冷冷的目光直盯著劉一鳴!
    劉一鳴直感覺到他這目光中帶著一種寒意,一股可以讓人怯懦的寒意!
    “如果我不去……”劉一鳴道。
    “隨便,最起碼我知道,你不配做我的朋友。”薑生說話的態度依然是很平靜。
    劉一鳴一聽,感覺到自己的臉在發燙,讓他向別道歉,是他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在這短短的一天時間裏,他碰到了一件件古怪事情!而這些事情都有可能會使他的顏麵掃地,失去尊容!
    於晴的哭聲並沒有停止,劉一鳴沒有再說什麽,站在那裏沉靜了片刻,然後抬起頭來看了薑生一眼,一聲不吭地朝於晴那邊走過去。
    站在於晴的跟前,劉一鳴象一個做錯事的學生站在老師的跟前,等待著她的批評!
    在他的腦海裏有很多的細胞在打架,說與不說隻在他轉念之間!
    他鼓了鼓勇氣,好不容易從他的口中迸出一句:“於晴,剛才的事請你願諒。”
    還在抽泣不停的於晴她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她從沒想過有一天劉一鳴會站在自己說道歉的話語,她的內心慢慢地平息了下來。起伏不定的胸口也不再洶湧澎湃!
    “你沒有錯,為什麽要向我道歉,我受不起。”於晴道。
    “剛才不該叫你離開,是我傷了你的自尊。”劉一鳴道。
    自尊,自尊是什麽?也許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不喜歡自尊,除非那些失去人性的怪物,可能在他們的眼裏,可以拿自尊去換一碗飯吃,拿自尊去混一個一官半職。不管怎樣,人一但失去自尊,任何有辱人格的事情都有可能做出來!於晴她是一個有自尊的女人,她不可能因此而失去了信心!也許對一個女人來說,最難麵對的就是相信好聽的話語。於晴她倒在劉一鳴的懷裏,先前的不快,在這一刻幸福之間,一掃而光。她知道這時暫時的,但她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