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十六天之九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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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篇章!
正位世界。
青鸞倒地,給予了晴雷很好的突破口,此刻未曾理會已經死去卻依舊可動的寒煙,而是瞬化橙黃雷霆奔赴遠方。不僅憑借世間極速衝向了遠方於穹而墜的萬千樓閣,更是衝向了伴隨萬千樓閣即將落地的霆筠。
化作橙黃雷霆的晴雷於長街一躍而起,不僅衝上了半空,更是於無數破碎將墜的樓閣間曲折、跳躍,亦經曲折、跳躍之後,正對那下墜之中的霆筠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晴雷雖是伸出了手掌,但霆筠卻並不領情,不僅未曾將自己的手掌伸出,更是瞬間取箭入手,且經開弓正對晴雷麵門疾射而出。
晴雷抬手,正對霆筠而出。
箭矢辭弦,正對晴雷而去。
箭矢因晴雷側首而貼額飛過,而晴雷之手則是順利握於霆筠那持弓未收的手臂之上。
憑借雷霆極速於空轉身,本想將霆筠溫柔抱在懷中,但僅在轉身一瞬晴雷即見,寒煙已是於遠方衝殺而至,且在半空橫身抬足,對他猛踹而來。
砰!
寒煙瞬臨,晴雷、霆筠雙雙飛出。
霆筠由晴雷猛甩而出,卻是正對遠方大地橫飛而去。
晴雷則由寒煙猛踹而出,且是撞碎於空下墜卻也尚未落地的樓閣,消失在了天邊。
寒煙已經死了,且在各種意義上死去。
他也許是死在了稚年,死在了無私幫助他人之時。
也許是死在了青年,死在了無數世人貪婪的索取之中。
也許是死在了壯年,死在了因“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麻木之下。
花朵不會說話,且總是呈現著弱小、嬌柔的模樣。它不會向人索取些什麽,也不會通過欺騙而獲取些什麽。能活則活,若是難以存活,也就無聲死去,因此在寒煙看來,花比人強、亦比人心紅。
雖是有心愛護花朵,但已經死去的寒煙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唯一的遺念便是將“肆意傷害”花朵的晴雷擊殺。
此刻寒煙已是見不到一旁損毀的萬千樓閣,也見不到繁花凋零的街路,見不到遠處廢墟中狼狽起身的霆筠,唯一能夠見到的僅僅是落於遠處且於長街翻滾的晴雷。
萬千樓閣即將落地,卻於一瞬而停駐於半空。
寒煙率先一步落地,且於長街之上、萬千樓閣之下瞬化流光而出,直奔遠方晴雷所在之處。且在流光閃爍而過,萬千樓閣方才落地傳出炸響,亦於無數炸響聲中破碎成墟。
霆筠已於廢墟中狼狽起身,雖不知如疽附骨的青鸞去了何處,但此刻在她看來,青鸞就像是一隻躲藏在暗處的老鼠,其危險程度要遠比明光之下的虎狼更甚,畢竟虎狼可擋,陰鼠難防。
雖是未曾得見青鸞身影,卻於廢墟中起身一瞬即展仙人之傲。
潔白長弓迅速消融,如若明光流水加持在了纖細的雙手之上,而腰間的箭壺亦是連同箭矢共散明光,且於明光之中化作了九根明光箭矢,如若仙家之環,於背後緩緩而動。
往生飛羽,強行抹殺。
抹殺的不是生命,而是一切過往、當下、以及未來。
是霆筠最強的能力,或者說是最強的三擊,因為隻有三根箭矢共同射中一人,才能將人完全抹殺。
負責主導的青鸞已是於遠處小巷中起身,而分裂而出的青鸞則似霆筠所想那般,如若陰冷老鼠躲藏在不遠處的樓閣之中、二樓的房間之內,並通過視覺上的共享,將霆筠身上發生的一切變化呈現於主導青鸞的眼中。
雖不知霆筠身上發生了怎樣的變化,也不知那九根似如明光凝聚的箭矢有著怎樣的能力。不過卻也沒有任何關係,因為僅在往生飛羽凝聚一瞬,青鸞的分裂之身即於樓閣跳下,且是正對廢墟之中的霆筠衝殺而去,似乎想要通過主動求死的方式,試探出那明光箭矢的秘密。
啪!
僅在青鸞衝殺一瞬,霆筠瞬將手臂平舉於身前,並掌控拇指與食指呈現“八字”之形,同時更是取下往生飛羽一根,搭載於“八字”之上。
無弓無弦,也似以臂為弓、手指為弦。
僅在刹那一瞬,往生飛羽即是辭於“八字”之上,且化流光正對青鸞迎麵而出,亦經刹那即是釘於青鸞胸膛之上。
噗!往生飛羽雖是釘於青鸞的分裂之體上,但躲於暗處的主導青鸞卻是也感膛前一痛。低頭瞧看方知,明光箭矢不僅釘在了分裂之體的膛前,亦是釘在了自己的膛前,看上去沒有絲毫道理可言。
也許對於往生飛羽而言,青鸞就是青鸞,縱是分裂無數,卻也由一體分裂,縱是分裂無數,也依舊可以將其視作一個整體。因此在往生飛羽之下,一位青鸞受傷、一位青鸞承箭,自當所有青鸞皆是受傷、所有青鸞皆是承箭。
僅是一箭在膛,看上去無傷大雅,但在箭矢入膛一瞬,青鸞卻是忘卻了許多過往。不僅忘記了爹娘的名諱,更是忘記了那溫柔男子的模樣,甚至忘記了自己的無前從何而來,也是忘記了自己為何要來到這七重天上。
雖然僅似記性不好而將過往遺忘,但青鸞還是於膛中箭矢上感受到了非比尋常的怪異力量。且有直覺在告知著她,若是不能盡快將霆筠擊殺,那麽自己不僅會忘記更多,甚至還會失去當下的所有,以及未來中即將擁有的一切。
有些人活著,卻說自己早已死去。因為他們很是清楚,自己已經沒有了過往,也無法於當下展望未來,而這對於他們而言,遠比死亡更加可怕。
負責主導的青鸞依於小巷之中未動,但她那所有承箭在膛的分裂之體卻是於同瞬而動,不僅於長街兩方的樓閣內瞬出,更是接連辭別小巷現身於街路,並紛紛化作殘影、流光,正對如仙傲立於廢墟之間的霆筠襲殺而去。
青鸞於八方合圍而至,而霆筠不僅未曾慌亂絲毫,更是於刹那一瞬展現出何謂真正的弓手。
如墨長發於風中微動,化作絲線萬千縱橫於街路,且是如網廣布、交錯於四麵八方。
六翼之能瞬間發動,致使霆筠於心中不斷告誡自己,自己是最好的,無論怎樣困難之事,自己都一定能夠做到,無論怎樣艱難的戰鬥,自己都一定能夠贏得勝利。
鏤空之能亦是瞬發,致使戰鬥至此本該疲倦的霆筠,再一次爆發出了無比的力量,似若枯木逢春,僅經刹那一瞬即回巔峰之勢。
無數青鸞身影已於八方襲來,且似荒原鬣狗一般正對孤獅圍殺而至。而有些諷刺的是時常依靠自己也僅能依靠自己的青鸞,已是將無數個自己視作了依靠,而看上去時常高傲的霆筠,才是真正意義上那無依無靠之人。
不會有人來幫助她,也許曾經有過,但仙鶴的孤高注定不會讓她有所需要。
縱橫、交錯於四周的長發僅經一瞬即是緊繃,雖然不會像側位世界中那般具有鋒銳、切割之能,卻使無數青鸞瞬撞其上。而潔白無瑕的往生飛羽亦是再一次搭載於“八字”手勢之上,且是無需刻意尋找負責主導的青鸞,隻要隨意攻擊其分裂之體,便會波及到所有。
青鸞之強,盡顯於分裂之能,以及陰毒之上,卻是不曾想這份強大的力量,恰恰成為了她此刻的弱點、弊端。
負責主導的青鸞依於小巷之中,且是掌控無前所化的黑影瞬動,打算憑借“均衡”之力將膛中箭矢取出,並通過“均衡”之力致使餘下所有的往生飛羽盡數失效。但讓青鸞不曾想到的是,黑影雖於刹那揮拳萬千,卻也未能將膛中箭矢取出,更未將均衡之力作用於她的身上。
而在黑影揮拳的同瞬,霆筠手中的第二根往生飛羽亦是瞬出,且是毫無懸念的射中了青鸞的肩膀。雖然射中的僅是一位分裂之體,但在射中的一瞬,所有分裂之體的肩膀,皆是出現了潔白無瑕的明光羽箭。
小巷之中,往生飛羽同樣出現在主導青鸞的肩膀。而在羽箭出現一瞬,青鸞即是莫名的感受到自己似乎已經沒有了未來。心中的信仰、理念、意誌、乃至是思想正以極速流逝、消失,甚至更有迷茫漸起於心中。
青鸞迷茫著,迷茫著自己在做些什麽?自己又為何要這麽做?自己為何要到這裏來?為何要對霆筠出手?眼前的一切、當下的一切乃至能夠想到的一切,都有什麽意義呢?
先後兩箭雖是相同,但青鸞卻是感受到了截然不同的力量,而且至此依是不知箭矢的能力。但直覺卻在告知青鸞,若是在下一箭擊中她之前未能解決霆筠,那麽她便一定會死,甚至完全消失於世。
青鸞很是清楚,就當下局勢而言,人海戰術本就沒有任何意義,畢竟那些分裂之體已因往生飛羽之能,將她的優勢化作了劣勢。而清楚這一點的青鸞更是讓分裂之體於廢墟邊緣踢起碎石一塊,並使其化作流光殘影,在第三道箭矢已是入手,卻又未曾射出之前,率先一步正對霆筠破空而去。
碎石極速,且是迎麵而至。
霆筠心神尚在周圍青鸞的分裂之體上,待發現碎石之時,碎石已是臨於麵門之前,看上去不僅沒有絲毫躲閃的時間,更是沒有任何躲閃的餘地。可縱是如此,也無需將其放在心上,因為六翼之能僅經刹那一瞬即是展現、運用而出。
霆筠於心自問,自己能否避開迎麵碎石?現實的答案在結果到來之前永遠不會被人知曉,但霆筠僅是於心告誡自己自己一定能夠將其避開。
僅是微微側首並後撤一步,即使碎石於麵前呼嘯而過,不過也正是因這後撤的一步,致使霆筠失去了對無數青鸞身影的感知。就像是揭開臭水溝一瞬得見的老鼠,僅在眨眼一瞬,它們便四散而逃,不僅沒了絲毫蹤影,更是沒了絲毫聲響。
霆筠依是立身原地,雙目也依是緊閉,不過卻有萬千發絲飄蕩而起,且似絲線般無限延長,如若無形手掌萬千,探索著四方樓閣、街路、小巷一切能夠用於藏身之地。
主導青鸞已於小巷轉移到了閣樓之後的胡同之中。
雖是明媚青蒼,但小巷卻以為閣樓遮擋而呈現著陰暗的模樣,且因似是客棧與酒樓之後的胡同,致使小巷中不僅陰暗、潮濕,更是散發著一股濃鬱刺鼻的腐敗泔水之味。而此刻的青鸞就好像真的是藏身於臭水溝中的老鼠一般,不僅卑微的靠坐其中,更是忍受著肩、膛之上往生飛羽所帶來的傷痛。
於絕望深處隱藏的是不甘。
青鸞不甘心就這樣死在這陰暗且潮濕的地方,若是非死不可,那麽她還是希望自己能夠死在“高高的山崗”,且在死後享受著溫暖明光的照耀。
但可惜的是並不是每一份希望都能迎來美好。最起碼在青鸞剛剛靠坐而下之時,亦是未曾得以絲毫喘息之時,那若有若無的發絲即於一旁街路轉入了小巷,又於小巷轉入胡同,且是正對她飄蕩而來。
在青鸞看來,霆筠沒有視覺,而這發絲便是她搜尋自己藏身之處的手掌,亦是唯一的手段。看似細微若無,但若是稍有觸及,哪怕僅是一絲一毫,自己都會被霆筠發現,並去麵對那最後一根明光箭矢。
發絲如觸,迎麵而來,青鸞縱是疲憊,縱攜傷痛,也隻能掙紮起身,並狼狽的翻過身後樓閣之窗,進入了樓閣之中。
樓閣之中依是陰暗的模樣,不過卻也有著明光順著大堂門窗照射而入,亦可得見無數發絲正於明光之中如若水草般飄搖。青鸞避發而過,且是順著樓梯來到了二樓房間,亦是站在窗邊對著樓外、廢墟之中霆筠瞧看而去。
發絲依如巨網,縱橫於廢墟周圍,亦是交錯於霆筠周圍,而往生飛羽尚有五根懸於身後,且有一根捏於指尖、搭於“八字”之上。
也許青鸞可以藏身暗處尋找、思考破局之法,或者想辦法解決那些如觸尋人的發絲,但插在她身上的兩根箭矢卻是不會給她太多時間。過往中的記憶如若秋木逢火般不斷化作灰燼消散,那些不重要的記憶已是消逝殆盡,而那些無比重要、終生難忘的,也終究會隨著時間推移離她而去。
尚有追尋未來、渴望來日的信仰,也是漸漸消散,從而致使青鸞心中的戰意、鋒芒也是似雪逢陽,漸漸消融。
就在剛剛,青鸞還想著縱死也要葬在高高的山崗,但此刻卻是迷茫的想著,是誰要葬在山崗之上?又為何要葬在山崗之上?
“我怎麽可以死在這裏?”青鸞依是立身樓閣二層房間的窗邊,且是輕聲而言,似是擔心自己的聲音被霆筠聽到。
“我好像還沒有爬出那肮髒的臭水溝。”青鸞的聲音不再輕柔,而似尋常開口、肆無忌憚的講話,且在言語之間翻過窗口,站在了窗外的廊道之上。
“我還沒有走到明媚的蒼穹之下去擁抱世間的美好!”青鸞似在呐喊,呐喊著心中的不甘與瘋狂,而麵色也因呐喊而越發猙獰與癲狂。
“我!怎麽可以於此處莫名其妙的倒下?!”青鸞已是咆哮,且在咆哮之間衝出了廊道,似乎明知會死,也要在死前對著廢墟中的霆筠發出猛攻。
霆筠亦因青鸞的呐喊、咆哮側首,且將搭載於“八字”之上的箭矢正對聲音傳來的方向。可就在霆筠轉身一瞬,青鸞的分裂之體即於她身旁的廢墟中瞬起,且是趁著霆筠背對自己,一把環抱其腰。
青鸞的分裂之體憑借著身軀中所有的勁力,以及心中那所餘不多的執著與信仰,在那往生飛羽尚未辭掌之時,即是率先一步將霆筠摔倒在地麵之上。
霆筠倒地,負責主導的青鸞亦是瞬臨,且是正對倒地的她撲殺而至。
看似生死一瞬,霆筠卻是掌控體內能源瞬間爆發,並驅使著六翼腿足瞬起,正對青鸞臉頰橫掃而出。沒人知道這一腳有多重,僅知青鸞的分裂之體率先上前抵擋,卻也於頃刻一瞬即於腿足之下化作血霧。
啪!縱有分裂之體抵擋,腿足卻也橫掃於青鸞臉頰之上,且在腿足擊臉一瞬,青鸞即是再展分裂之能,使分裂而出的青鸞承下了這勁力無雙的一腳。
先後兩道分裂之體,第一道瞬化血霧,第二道橫飛而出,待至落地亦是化作了血霧,而撲殺而至的主導之體雖未受擊,卻也因腿足之上爆發出的勁力、勁風跌倒、翻滾至一旁。
僅是一腳,便是兩死一退,看似威力十足,但體力早已因鏤空之能而嚴重透支的霆筠,也是付出了相應的慘重代價。僅在一腳過後,即有裂痕瞬間於脊椎之上,體內筋腱亦是多方位撕裂,且有鮮血於口鼻之中無駐噴湧。
霆筠倒地,掙紮欲起,但一旁青鸞卻是更快一步,在霆筠尚未起身之時便已臨近,且使雙臂緊束她那持箭的手臂,亦使雙腿瞬出,一腿壓其頸、一腿壓其膛,呈現著十字固定之形。
也許模樣並不怎麽好。沒有傳說中仙女的飄飄仙氣,也沒有傳說中公主戰鬥般的優雅,能夠看到的僅有連滾帶爬、狼狽不堪的模樣。
於十字絞殺瞬成之時,青鸞更是開口,憑借那並不鋒銳的牙齒,瞬間咬在了霆筠那持箭的手腕之上。但可惜的是鏤空質感堅硬,僅在一瞬青鸞牙齒即崩,且攜鮮血於口崩出。可縱是如此青鸞也不曾鬆口,反而似若瘋狗一般,明知咬不破,也是不斷加大著咬合的力度。
對於臭水溝中的老鼠而言,戰鬥時沒有區別的。什麽優雅、什麽美麗、什麽飄飄仙氣都是放屁,隻要能夠活著、隻要能夠勝利,縱是再醜陋、再低賤的模樣,也值得她全力以赴的去嚐試。
十字雖固,但青鸞卻是忘記,或者說自始至終都不曾知道的是霆筠的六翼腿足除了無雙的勁力之外,尚有能夠通過相信自己,而改變現實的能力。
能不能掙脫青鸞的十字絞殺?也許對於霆筠而言很難,但對於六翼而言卻並不困難。
二女倒地,且是同倒於廢墟之間。雖鏤空手臂已被青鸞緊鎖於雙臂、牙齒之下,但霆筠卻是瞬抬另外一隻手臂,且經一瞬便抓在了青鸞那扼在自己咽喉之前的腿足、腳踝之上。僅經發力,即使五指瞬破其血肉,亦於瞬間捏碎其骨,並在青鸞吃痛的一瞬,掙脫了她的束縛。
雖是掙脫束縛,但在霆筠五指捏斷青鸞腳踝之時,即有青鸞的分裂之體於街旁小巷中瞬出,且在其掙脫束縛一瞬而臨其身後。彎腰低伏,腿似掃堂而出,且是勁力十足的擊於霆筠腳踝之上,亦使其剛剛站起的身形呈現出了傾倒之形。
負責主導的青鸞亦是憑借單足起身,且是借助霆筠傾倒而瞬撲上前。
雙臂如環鎖其頸,單足支撐頂於地,而另外單足雖是未愈,卻也攜帶十足勁力踩踏於霆筠手掌,亦是將其緊握往生飛羽的手掌踩壓於地麵之上。
一腳踩踏手掌,如鎖手臂向上猛提,雖勁力十足卻也不為折斷霆筠之頸,僅是為了斷其一臂。
肩膀欲要脫臼,但霆筠還是瞬間抬起另外一臂,且是猛然擊於青鸞胯下,亦是再度憑借青鸞吃痛一瞬而掙脫了束縛。
雖是掙脫束縛,卻也未曾後退半步,而是再取往生飛羽入手,且似雙匕各持於雙手之中,並對青鸞迎麵撲殺而去。
霆筠身形似若虎狼撲殺而出,往生飛羽亦如匕首迎麵直刺。青鸞見狀瞬展分裂之能,使身形由一化二,且是各立霆筠左右,而這也使霆筠於一瞬失神,難以抉擇將手中箭矢向誰刺去。
僅是失神一瞬,青鸞便已是抓住機會,分裂之軀為避箭矢向後退去,而青鸞自身則是瞬抓霆筠那持箭手腕,且經猛然轉身並借助霆筠那尚未卸去的前衝、撲殺之力,使其身形對著廢墟之旁的斷壁衝撞而去。
霆筠瞬撞於斷壁之上,麵門亦是猛磕於斷壁之角,而青鸞則是借其跌倒一瞬而繞其身後。未展絲毫留情之意,當即抬足瞬落,猛踹於霆筠背後,不僅使其剛剛於斷壁之上彈起的麵門再度撞擊其上,更是聽聞細微的金屬碎裂之聲,在其身軀之中、脊梁之處響起。
霆筠雖是倒地,卻也借助青鸞踹其背後一瞬,掌控那伸縮自如的長發纏繞其腿足之上。此刻雖是倒地,更有劇痛於脊背瞬起,但霆筠還是於地翻滾,並使長發隨其身形翻滾而緊繃,亦使青鸞因長發束足而不得不向霆筠翻滾的方向偏移、失衡。
僅在青鸞身形失衡一瞬,霆筠即於地麵揚箭,並正對其腿足直刺而去。
箭矢隻要擦破青鸞些許皮肉,這場戰鬥便會是霆筠的勝利。
箭矢迎足而來,青鸞雖有退意,但發絲卻是堅韌異常,縱是猛退也是未能將其扯斷,且僅是將霆筠狼狽拖拽而出。
無奈之下,青鸞僅能當機立斷,展露出了老鼠應有的狠毒。
化掌為刀,瞬落而下,瞄準的不是霆筠長發,而是自己的膝蓋。
小腿自膝蓋而斷,而離體的小腿也是被霆筠手中的往生飛羽貫穿。而在貫穿一瞬,青鸞不僅未曾感受到自己失去了什麽,更是發現倒在遠處分裂之體的小腿之上,也未曾出現明光箭矢。
似乎離體的肢體已經算不上是生命,也算不上是青鸞的一部分。
而這也是讓青鸞看到了一絲戰勝霆筠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