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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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篇章!
近源世界之中。
蒼穹無明,大地荒蕪。
本是落荒而逃的客緣,也是化作了罪孽的模樣。
相比於逢娟也好,相比於雲堇也好,雖然依是罪孽的模樣,但身上的裂痕卻是不多,臉頰之上隻有細微裂痕三兩道,於中飄蕩而出的黑煙,也是若有若無。
客緣這個載體也許會逃,但罪孽卻絕對不會逃走,或者說能夠逃跑的貨色,也絕對不會淪落為罪孽的模樣。
罪孽立身於無明夜幕之下,亦是立身於荒蕪大地之上,夜幕之上並無星月,但荒蕪大地之上卻是滿插刀劍。
刀劍破損,似經歲月洗禮,亦因時間流逝而呈現著風化、破損的模樣,不過在這一柄柄刀劍之上,又可得見清晰且猩紅,似經萬載歲月而不朽、不凋、不敗、不滅的字體。
奉承拍馬諂媚巴結卑躬屈膝低三下四趨炎附勢認賊作父
無數猩紅字體,似由苦難所寫,不過卻有清風來去,使這些猩紅的字體經風吹拂即是發紅發涼,看上去這些字跡,也可以說是清風所留。
但無論是苦難還是清風所留都沒有關係,重要的是筆直長劍皆凋,鋒芒刀刃也殘,但這些猩紅字體卻是依舊,看上去就像是傳承萬載,不死不滅的存在一般。
罪孽正對霖安高傲相望,同時更是輕聲開口道“並不是所有死亡都是枯萎,也並不是所有終結都是凋零,很多人都活著,卻是不知在彎膝的那一瞬,便已經結束了所有。”
“抱歉,我不是很懂你在說些什麽,也許正因為不懂,我才能始終保持著自己的模樣,正如世人所說那般,懂的越多,問題也就越多,問題多了,便會因接連不斷解決這些問題而走上一條與本心截然相反的道路。”霖安依是傻乎乎的,且是摸著後腦勺對著罪孽傻笑而言。
“愚蠢素來滿載貶義,到了你這裏卻似擁有了褒義,你是個很神奇的人,也是一個與世人相異的人,而人們則是稱呼這種相異為與眾不同,不過你要知道與眾不同的另外一層含義即是特立獨行。”
“這似乎沒有什麽不好。”
“無論是特別的,還是孤獨的,總會淪落為人們排擠的對象,也許你該相信我,相信我在漫長歲月中所見到的一切。”
“你見到了什麽?”
“我見到了許多倒在光明之下的同胞,但也見到了許多倒在世人手中的光明,此間光明看似無盡,但這無盡的光明卻永遠也無法遮掩世間的黑暗無明的世界永遠都不會也不需要由高尚者來照亮,因為那裏的人們已是享受到了黑暗所帶來的歡愉,而試圖讓他們摒棄歡愉的,方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罪孽。”
“我不是很聰明,也許你應該把話說的更加直觀一些,或者說無論你說些什麽,我都不應該將罪孽的低語當做一種真理。”
“看來你並不似世人那般聰慧,而這也是你能夠身披明光,與我為敵的原因,也許我該坦然承認我並不是你的對手,但打敗我的卻絕非是你的高尚,恰恰是你的愚蠢。”
劍,瞬起。
刀,依立。
萬劍橫空密布。
萬刀如林挺立。
一柄滿載歲月痕跡的長劍當空而落,亦是緩緩落於罪孽之手,劍身雖破,卻也得見猩紅字跡閃耀屈服!
結合客緣那心理暗示的靈力特性,霖安也就不難猜測出隻要被罪孽手中的長劍斬中,自己便要向其屈服。
雖然預測出罪孽的能力,但罪孽的能力卻並非像霖安所想那般簡單,如若此刻罪孽持劍在手,卻也未曾發起猛攻,反而是放聲呐喊、放聲高呼道“此方刀劍!不可躲閃!不可抵擋!不可忤逆!不可搶奪!”
雖然不知罪孽因何高呼,但霖安卻是覺得罪孽說的對,罪孽說的一切都是對的。
“你會死!你會死在此方天地,也一定會死在我的劍下!”
罪孽話音一落,即是瞬擲手中長劍,使其化作風雷,且對霖安眨眼即臨。
長劍臨近,霖安欲躲,卻是認為不可躲,霖安欲退,卻是認為不可退,霖安欲閃,卻是認為不可閃,霖安欲擋,卻是認為不可擋,霖安欲要將其抓在手中,卻是認為長劍擊中自己才是真理,或者說自己理應被斬中。
噗!
長劍穿肩,且是卡在肩膀之中,劍柄依在身前,劍身卻是透體而出,卻也未見鮮血噴灑,僅見猩紅似血的“屈服”二字,依舊散發著光亮。
看似傷勢頗重,但實際對於習慣戰鬥的修士而言,也僅是不痛不癢之傷,可即便如此霖安還是單膝跪地,且是捂著胸膛。
看似沒有任何道理,但霖安卻是清晰感受到,長劍穿肩之處並未感受到絲毫疼痛,反倒是心中,竟是莫名升起了一陣屈服之意。
不願屈服於罪孽,便隻能奮起反抗,而奮起反抗的代價即是粉身碎骨、千刀萬剮、油鍋烹炸、乃至是挫骨揚灰的劇痛。
霖安單膝跪地,罪孽卻是緩步上前,於身側隨手拔出一柄帶有“拍馬溜須”之字的長刀,且將刀刃搭在霖安肩上,高傲而言,蔑視而語“我曾於此間見過堅脊無數,但也多是你這般的少年,待至他們不再年少,也就屈服於此處刀劍萬千。”
“我知道,很多人都像你說的那樣,但他們卻並非是屈服於罪孽,僅僅是屈服於生活,但我始終相信,並不是所有人”霖安雖是忍受劇痛,卻也打算出言反駁罪孽。卻是不曾想話還不曾說完,罪孽手中那印有“拍馬溜須”之字的長刀即是撫頸而過,傷口不深,卻也留下猩紅之痕,而霖安當即改口道“您說的對,您說的都對,是這樣的,無論是過往或是將來,世人都會一直保持這幅模樣,而他們也注定會用這幅模樣,來歌頌您的偉大與不凡,英勇與卓越,尚有您那高超的手段。”
話,霖安不想說,也從未想過這麽說,但在長刀撫頸過後,卻似刀身之上那猩紅四字一般,對著罪孽拍馬溜須起來。
僅在霖安拍馬之際,罪孽即於一旁再拔寫有“認祖歸宗”字樣的長刀一柄,不僅高舉過頂,更是對著霖安當頭劈落。而得見“認祖歸宗”四字的霖安不禁瞬間失色,更是下意識的想到若是此刀加身,眼前的罪孽很有可能便會成為自己的祖宗,或者說會被他單方麵的當做祖宗一般供奉。
長刀高舉一瞬,蠢笨的霖安即是在心中瘋狂的想著辦法,且是結合之前罪孽所說之言,霖安倒也是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辦法即是罪孽雖說此間刀劍不可躲閃、抵擋,卻也未說不可攻其本身。
而這也算得上是罪孽的失誤,同時也是霖安可以利用的漏洞。
“不過我還有一事不明”
長刀高舉一瞬,霖安即是開口,不僅使罪孽手中長刀停駐,亦使赤紅的靈力凝聚於他那負在身後的掌心之中。
“何事不明?”
“此間眾生皆是歌頌、讚美著您的偉大與高尚,難道您還沒有聽夠麽?”
“夠?嗬嗬其實早就聽夠了,也是早就聽膩了。但我卻沒有絲毫辦法,因為我的每一個載體都是這般,偏偏就喜歡聽這些好聽馬屁,哪怕已是聽過千萬,也依舊能夠於中感到歡愉。哪怕這些馬屁之言也好,溜須之舉也好,根本就不曾給我們帶來絲毫利益。人呐就是喜歡享受歡愉,而讓他們感受到歡愉的卻也並非是這些馬屁,你不妨猜猜看,究竟是什麽讓他們感受到了歡愉?”
“是人們拍馬溜須時所展露出的卑微模樣?”
“正是如此,我的每一個宿主都是這般,都喜歡通過對比他人的卑微模樣,從而來彰顯出自己的高尚與卓越,並從這所謂的高尚與卓越中孕育優越之感。畢竟在你們人類這個群體之中,隻有下位者才會向上位者拍馬,而享受到馬屁的便一定會認為自己是站在上位的。一上一下,自有卑微,自有優越,而這份優越感即是你們人類所追求的歡愉,哪怕它根本就毫無價值!”
“也許我是幸運的。”霖安垂首,輕聲而言。
“何來幸運一說?又是什麽,讓你感覺到了幸運?”罪孽側首,不解而問。
“是愚蠢!很難否認,我是蠢笨的,因為你說了這麽多其實我一句都不曾聽懂。”霖安傻笑,且於傻笑間翹首,直視著身前罪孽。
“正因為聽不懂,你才永遠不會成為那所謂的一上一下?”罪孽猜測。
“正因為不會成為那一上一下,才不會感到卑微,也不會感到優越!”霖安笑言,且在笑言間瞬間起身,將凝聚於掌中許久的靈力瞬擲而出。
啪!啪!紅芒閃逝,脆響兩聲,僅見靈力成環,各扣罪孽雙手手腕之上,且在加腕一瞬即是產生了彼此吸引的驚人引力,致使罪孽雙手經引力圓環,而被束縛在了一起。
當印有“認祖歸宗”的長刀瞬間落地,而霖安亦經翻滾而上前,不僅將其撿起,更是於翻滾間於罪孽身側揮刀,使那並不鋒銳的刀刃,在其肋下瞬斬而過。
無明天地,如雲蔽空的長劍之下,似林而立的長刀之間。
霖安刀出而未收,依舊保持著出刀未落,斜指蒼穹的模樣。
罪孽依是背對霖安,赤紅的引力圓環依舊束縛雙手,且是保持著一動不動的模樣。
“歸宗”長刀緩落,霖安知道,自己這一刀並未將罪孽斬殺,最起碼剛剛的一刀之上,並未傳回絲毫斬中物體的手感。
罪孽身未動,卻是微微側首,如若虎狼回眸,亦憑餘光看向霖安,道“溜須拍馬,阿諛奉承,諂媚孝敬,早已由處事圓滑、機敏聰慧等詞粉飾,試問憑你一己之力,如何能夠戰勝此間眾生共同信奉的真理?”
霖安身未動,刀亦未收,也是微微側首,如若世人口中的傻子一般回首,道“如果我不信奉這所謂的真理,豈不是要與此間眾生為敵?”
罪孽轉身,直視霖安而言“與眾生為敵者,下場不外有二,一為粉身碎骨、萬劫不複,二為揚陳碎腐,扭轉乾坤。”
霖安有問,且似傻子一般向著敵人而問“值得一試否?”
罪孽笑言,絲毫不曾將霖安的問題當做決定戰果的關鍵,故而有答“值得一試,不過我還是想要提醒你一句通過傳承而積攢下的陳舊、腐朽思想,永遠是最難改變的,因為隻要是傳承,便一定有著它存在的道理,例如說無論在何種時代都會有人利用這種陳舊與腐朽,嚐到甜頭、謀取利益。”
“看來前人留在我前路之上的,並非隻有引路的坐標,尚有不少不得不去麵對的糟粕。不過也沒有關係,因為一個人想要向前走的時候,一定是不願退後,也是不能駐足的時候!”
霖安話落即是先動,長刀在手,雖未於往日修習,卻也似若驚雷橫斬而出,赤紅引力化作刀罡,正對罪孽迎麵而去。
刀罡迎麵,罪孽卻也未曾將其放在眼中,僅是抬起被緊束的雙手,亦使手指微曲而彈,即使八方長刀瞬辭於地,且似浪潮正對刀罡而去。
啪!
刀罡瞬炸,引力散發,致使無數長刀盡碎其中,亦在引力宣泄一瞬,而化萬千碎片直覆八方。
待赤紅刀罡消散,霖安卻是消失在了罪孽的視線之中,可縱是如此,罪孽卻也未曾轉身,亦是未曾環顧八方,僅是高舉被緊束的雙手,對著無明蒼穹之上的如雲長劍輕打響指一個。
啪一聲輕響,即有攜帶著“諂媚”“謙卑”“畏懼”字樣的三柄長劍瞬辭蒼穹,且是正對罪孽身後霖安所在之處猛落而下。
啪啪啪!長劍驚風,長劍破空,長劍不僅呈雷霆之速,亦攜雷霆萬鈞之勢,正對霖安而至。
雖有躲閃、抵擋之能,卻也沒有任何躲閃、抵擋的想法,或者說對於此刻的霖安而言,以身接劍並死於劍下,方是真理。
噗噗噗!三聲輕響,長劍柄柄加身,不僅刺穿了霖安的身軀,更是卡在了霖安的身軀之內,而各印其上的字跡,亦是發揮了作用。
應對罪孽展露諂媚。
應對罪孽展露謙卑。
應對罪孽展現畏懼。
雖有想法瞬起於心,但霖安卻是發現自己體內除了靈力,尚有意誌與思想,足以與這些外來的、且是從未生出於己心之內的想法,產生對抗、鬥爭。
當少年的正直對上腐朽的諂媚。
當少年的輕狂對上陳舊的謙卑。
當少年的勇敢對上迂腐的畏懼。
縱在短時間內不分勝負,也遠不足以讓霖安失去戰鬥之能。
無盡的痛苦,因意誌與思想的對抗瞬起於霖安心中,而霖安亦是強忍著痛苦,持刀瞬臨罪孽身前。
罪孽見狀,麵色不禁瞬驚,雖是欲退,卻也不曾想過霖安已是瞬臨,手中長刀亦是當頭瞬落。
噗!痛苦是值得去承受的,僅在一刀過後,即見漆黑的鮮血噴灑落地,而罪孽的一條手臂,也是掉落在一旁。
但不幸的是隨著手臂被斬斷,引力圓環也是破碎成煙,而罪孽亦是憑此,擺脫了霖安的束縛。
被霖安斬斷一臂,卻也未曾開口說些什麽,僅是於身側拔刀,亦見刀身之上寫著猩紅的碧濤千裏浪千重,千重浪過不見舟。
霖安亦是揚刀,雖未刻意去做些什麽,亦未去說些什麽,卻使長刀之上的“認祖歸宗”漸變,化作了長風萬裏樓萬重,萬重樓台不隨風。
孰強孰弱無人知。
僅知霖安如若輕舟揚帆,罪孽似若浪濤千重,也許輕舟難破千重浪,也許浪濤千裏不沉舟。
亦知罪孽如若長風不逝,霖安如若樓台萬千,也許萬重樓台隨風動,也許樓台承風始如初。
霖安持刀瞬動,重樓長刀瞬出,刀出有罡,身動似雷,僅在刹那即臨罪孽身前。
啪!
罪孽獨臂持刀,碧濤長刀瞬橫,刀穩如山,靜似善水,僅在刹那即是擋下霖安一刀。
刀觸而未分,即有狂風因勁力乍起,亂拂八方,亦有長劍如若星辰,正對霖安所在之處瞬墜而下。
沒有躲閃,也沒有躲閃的必要,對於此刻而言,縱是霖安有心,亦因罪孽最初的一番言辭而無法做出躲閃或抵擋之舉。
長劍加身,不痛不癢,卻也依舊卡在霖安身上,不僅使種種情緒於其心中瞬起,亦有難以忍受的劇痛因意誌、思想、信仰、理念的抗衡而起於周身。
雖是劇痛,卻也未讓霖安失勢,手中長刀再起,且對罪孽橫斬而出。
當!長刀橫斬,罪孽依是豎刀抵擋,同時亦是抬足瞬蹬於霖安腰腹之上,使其身形倒退許遠的同時,亦是掌控數柄長劍當空瞬落,且對霖安傾淋而下。
些許金色的靈力瞬出,經霖安一念加持於周圍的長刀之上,且在加持一瞬即有引力散發。引力雖是不強,卻也引導長劍微微調轉方向,且是對其傾淋而去。
不可躲閃、不可抵擋、不可忤逆、不可搶奪,雖然有著種種限製,但霖安還是找到了方法,畢竟罪孽從未說過此間刀劍不可引導,而且在引導過後,也算得上是他自己射偏。
啪啪啪!數柄長劍當空而落,亦是猛擊霖安周圍覆地的長刀之上。
劍碎刀毀,煙塵肆起,而霖安則是趁煙塵未散之際,瞬掌體內霞光在掌,化作了巴掌大小的小太陽。
將小太陽瞬擲而出,亦是使其懸在了遠處罪孽的頭頂之上,不至耀眼,卻也照亮了罪孽周圍三丈,而在小太陽辭手一瞬,霖安即是瞬動,借助八方陰暗展開了遊走。
很是神奇,若是罪孽、霖安皆處黑暗之中,倒也可以通過肉眼捕捉到彼此身影的些許軌跡,但此刻立身於金色明光之中的罪孽卻是發現明光耀眼,使其難以見到遠處黑暗,反觀霖安,卻是可以於黑暗之中清晰得見明光下罪孽的身影。
噗!劍落於穹,且是正對小太陽瞬斬而下,但可惜的是劍落雖快,小太陽卻是瞬間躲至一旁,而長劍則是落下在了罪孽身側,而在躲閃過後的小太陽,則是再度回到了罪孽的頭頂之上。
不可躲閃、不可抵擋、不可忤逆、不可搶奪,看似嚴謹但也僅是針對霖安,這靈力所化的小太陽,顯然是不受約束,或者說罪孽的能力本就針對人類,畢竟此間刀劍之上的猩紅詞匯,皆由人類所創造,也僅能作用於人類身上。
啪!
雖想率先解決小太陽,但遠處卻是傳來了細微的聲響,罪孽也似通過這細微的聲響而捕捉到了霖安的蹤跡,亦在聲響傳出一瞬即掌數柄長劍,對著聲響傳來之處瞬落而下。
啪啪啪!長劍似雨,傾淋在地,濺起煙塵無數,不知是否擊中霖安,但罪孽卻是再聞聲響於遠處傳來。
罪孽無言,依是掌控長劍似若暴雨傾淋,對著聲響傳來之處而落,卻是不曾想過霖安已是摸到了罪孽身後的黑暗之中。
方法很是簡單,於八方黑暗中緩緩移動並發出聲響的,僅是些許碎石,而這些碎石之所以會移動,卻也並非是霖安在上加持了靈力,而是受那巴掌大小的小太陽吸引,方才緩緩移動。
就像是無數星辰受引力影響,而圍繞烈陽產生運動,亦是環繞於烈陽周圍緩緩移動、發出輕微聲響。
啪!正當長劍似雨傾淋之際,卻見一柄長劍於黑暗之中瞬出,且是正對罪孽背後疾射而去。
長劍依是呈現著因風化而破舊的模樣,但其上的字跡,卻是由猩紅化作了金黃,雖不知原本寫著什麽,但於此刻卻是得見二字正直。
噗!劍若風雷,瞬穿罪孽背脊,不僅透膛而出,而那正直二字,似乎也是作用於罪孽身上。而在長劍穿身一瞬,霖安亦是瞬至,手中“萬樓”長刀橫斬,正對罪孽脖頸而去。
啪!“萬樓”臨頸,罪孽卻依憑“千浪”持刀擋下,而霖安之前那承載“正直”的一劍,似乎也不曾給罪孽帶來絲毫影響。
砰!“千浪”橫移,撥開“萬樓”,亦將手持“千浪”的霖安撥至一旁,而霖安落地後亦是瞬隱於黑暗之中,唯留罪孽一人獨立於明光之下。
卻也不曾尋找霖安的蹤影,僅是看著透膛而出的長劍,亦是看著長劍之上那金黃的“正直”二字,呈現出了無比懷念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