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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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篇章!
罪孽輕撫透膛長劍,且是看著劍上金黃的“正直”二字,不曾尋找霖安隱於黑暗中的身影,僅是立身明光之下輕聲而言
“真是讓人懷念,年少之時的我也是這般模樣,甚至在走出家門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中,也依舊是這般模樣”
“依稀記得我似是成了婚、生了子,而有了妻兒的我也不得不為妻兒考慮,從而拋棄我原本的模樣。我低著頭走了很久很久,似在一日忽感厭倦,亦因厭倦而感到疲憊,就在我想要抬起頭重拾往日模樣之時,卻是發現頭一旦低下,便再也抬不起了。”
“我之所以會化作今日這般罪孽的模樣,此間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因為在此間眾生眼中卑微諂媚、低頭做人,即是一種名為“圓滑”的真理,亦是一種名為“尊敬”的規矩。而不遵真理、不守規矩的,自然也就成為了世人眼中的罪孽。”
霖安依隱黑暗之中,亦是藏身於如叢而立的長刀之後,看著明光之下的罪孽不禁心生悲哀,亦是不禁而想如果他不曾生於這個時代,是否還會淪為罪孽的模樣?
問題沒有答案,但戰鬥卻是終要有個結果,霖安則將身軀之中的長劍盡數拔出,亦使體內霞光加持於長劍之上,雖未改變其破舊的模樣,卻是讓那猩紅的“諂媚”“謙卑”“畏懼”等詞,化作了金黃的“勇敢”“自信”“堅強”等詞。
不曾藏於黑暗,而是通過引力特性,致使三柄長劍懸於身後,且是手持“萬樓”走到了明光之下。
“也許你是對的,我也很難做出反駁,一路走來雖是不曾見過太多,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並不是每個人都似雲堇那般不喜諂媚之人。而人們為了生活也不得不通過這種方式來討好上位者,此間之事太多,倒也說不出個好壞對錯,我能夠做的便是憑借此刀,極盡可能的活出自我。”霖安直視罪孽,卻是微微揚起“萬樓”長刀輕聲而言,且待話音一落,即掌身後那名為“自信”的長劍瞬出,且似風雷激蕩之速,亦攜截山斷之威,正對罪孽迎麵而去。
長劍將至,罪孽不曾躲閃,亦是不曾退讓,僅是挺起胸膛任憑長劍穿身,任憑長劍穿身,亦使那名為自信的力量作用於身軀之上。
噗!“自信”長劍穿膛透背,卻也僅在一瞬即是破碎,唯留前後通透的傷口一道,亦見漆黑鮮血順著傷口噴湧而出。而罪孽亦是高揚手中“千浪”長刀,掌控遮蒼蔽穹的萬千長劍似若暴雨傾淋而瞬下,同時亦是開口道“如果你想昂首闊步,要走出一條筆直的道路,便讓我看一看,你能否於此間陳舊腐朽的思想之下,保持自己的模樣!”
啪!麵對罪孽所說,麵對傾淋而下的長劍,霖安並未用言語做出回答,而是用實際證明隻要不屈服於前人那陳舊腐朽的思想,便一定能夠活出自己的模樣。
萬千長劍傾淋,霖安不曾垂首,依是挺立於遠處,目光也始終盯著罪孽瞧看,而那寫有“勇敢”與“堅強”的兩柄長劍,亦經引力所控,懸浮並交叉於霖安頭頂。
長劍萬千,似於同瞬落地,聲勢如若驚濤拍岸,亦似蒼穹塌陷而墜,使八方大地驚顫不已的同時,亦有煙塵肆起、遮蔽著整方天地。
煙塵遮眼,天地無明,致使罪孽難以得見霖安蹤影。不過無論是煙塵還是黑暗,都未曾持續太久,僅在頃刻過後,即見明光於煙塵、黑暗深處瞬起,如若風雷而瞬出,亦似輕舟破浪,攜開天辟地之威,破除煙塵、消退黑暗,如若電光掠影,瞬臨於罪孽麵門之前。
啪!長劍攜帶金色的勇敢二字,猛擊於罪孽額頭之上,使其身形因勁力仰倒的同時,周身覆滿長劍、姿態如蝟的霖安即掌“堅強”於“勇敢”所留的筆直道路而瞬至。
勇敢瞬出,僅在刹那即穿罪孽咽喉,或者說是罪孽無動,任憑自信、勇敢、堅強貫穿自己的身軀。
穿額而過的勇敢。
透喉而出的堅強。
貫穿胸膛的自信。
三劍皆碎,漆黑鮮血順著傷口不駐噴湧,而金色的字跡也似作用到了罪孽的身上,但結合罪孽自身的能力而言,這種結果對於霖安而言,似乎並不算太好。
待三劍破碎一瞬,即見“萬樓”當空而落,且從方位來看,似是之前被霖安率先拋出,待此刻三劍皆碎之後,萬樓長刀即是對其直墜而來。
啪!萬樓入手,霖安即將自身鋒芒盡加於萬樓之上,並正對罪孽攔腰橫斬而去。
啪!千浪瞬豎,不僅抵於腰肢之旁,亦是將威勢十足的萬樓瞬擋而下。
兩道遇而未分,霖安依是保持著出刀的模樣,而罪孽雖然依是罪孽,且有漆黑鮮血順著額頭、咽喉、胸膛、斷臂之處流淌,但此刻卻是化作了自信、堅強、勇敢、正直的模樣。見其胸膛高挺,背脊直豎,手中千浪亦是瞬挑而起,將霖安手中的萬樓挑飛至一旁。
千浪橫掃,正對霖安頸側而至,霖安見狀腰肢瞬彎,且是向後仰倒而去,致使千浪拂麵而過的同時,更是伏地瞬起,且是瞬抬腿足,猛擊於罪孽膝蓋之上。
啪!一聲脆響,罪孽膝骨瞬碎,而罪孽亦是如掄滿月般而瞬落手中長刀,猛斬於尚未來得及起身的霖安肩上。
噗!手臂離體,鮮血噴灑,霖安迅速起身,與罪孽拉開些許距離。
於起身一瞬,拔起身側覆地長劍一柄,亦掌體內靈力瞬出,使原本猩紅的“低頭折節”瞬化金黃的“頂天立地”。而罪孽見狀即將手中千浪插在一旁,且於身側拔出寫有猩紅“卑躬屈膝”的長劍一柄。
霖安瞬動,似若金色風雷。
罪孽瞬出,恰似赤紅光影。
風雷、光影於刹那即遇,亦於刹那即分,而各自手中的頂天立地與卑躬屈膝亦是遇而即炸、破碎成塵。
霖安、罪孽,分而再動,依似光電閃爍,於八方拾取刀劍無數,亦經無數次交錯而瞬分。
當“賣友求榮”與“兩肋插刀”相遇。
當“吃裏扒外”與“大公無私”相遇。
當“損人利己”與“舍己為人”相遇。
當無數金色光芒與猩紅流光相遇過後,覆滿八方地麵的刀劍亦於霖安、罪孽手中逐漸減少,待二者身形雙雙停駐,周圍地麵刀劍已是皆無,而二人亦是不分勝負。
霖安遙喚遠處萬樓重歸手中,罪孽亦於身側將千浪拔出。
霖安持刀先動,身似流光殘影,亦將心中所有的意誌、信仰、理念、思想盡加於一刀之上,使其化作滿載金色烈焰的模樣。
罪孽靜立無動,卻也掌控天地間萬千刀劍之上的猩紅字跡盡化流光,盡數聚集於千浪之上,而千浪亦是憑此化作了猩紅耀眼的模樣。
霖安瞬臨,手中萬樓正對罪孽當頭斬落。
罪孽瞬動,手中千浪正對霖安當頭而斬。
啪!
兩刀於同瞬而落,卻也僅是傳出一聲輕響。
霖安微微側首,致使那滿載猩紅之色的長刀猛劈在自己的肩膀之上,而罪孽亦是微微側首,致使那滿載金色霞光的長刀劈斬於自己的肩上。
人遇未分,刀落未駐,兩者僵持於一處,手中長刀亦是凶猛發力,似乎皆是想要憑此一刀斬破對方身軀,從而贏得最終的勝利。
能夠贏得勝利的是霖安還是罪孽?
能夠勝出的究竟是少年的意誌與思想,還是陳舊腐朽的規矩與真理?
戰鬥未至終時,卻見赤紅、漆黑的鮮血已隨罪孽、霖安手中長刀不斷發力,如若旗幟般高揚。
金色霞光、猩紅苦難依於萬樓、千浪之上如焰跳動,而霖安與罪孽的身形亦是如弓緊繃,縱是鮮血無駐噴湧,劇痛亦是傳至靈魂深處,亦是不曾退後半步。
噗!隨著勁力散發,兩柄長刀皆是深陷血肉,斬於肩骨。
啪!隨著勁力散發,兩柄長刀已是斬破肩骨,斬於鎖骨。
啪!隨著勁力散發,鎖骨已斷,而兩柄長刀更是由肋骨所抵。
啪啪啪!肋骨於鋒刀之下接連而斷,且有鮮血順著似可撕裂身軀的傷口瘋狂噴湧。
戰鬥僵持不下,卻是終有分出勝負之時,因在數根肋骨斷裂之後,萬樓、千浪已經皆是來到了罪孽、霖安心髒所在之處。
率先斬斷一根肋骨,便能率先一步斬破對方的心髒。
“嗬嗬”生死關頭,霖安傻笑“我不相信,不相信憑借我自己的意誌與思想,無法於此間活出一個堂堂正正的模樣。”
“嗬嗬”生死關頭,罪孽獰笑“此間諸事皆由人定,隻要尚有人在,你自己的模樣,便永遠都由不得你自己做主!”
啪!
一聲輕響,瞬起於膛前。
罪孽依是獰笑,但霖安的麵色卻是化作了錯愕。
僅見罪孽手中的千浪已是率先一步斬破肋骨再落一寸,於位置上來看,已是率先一步斬破了霖安的心髒。而霖安縱似心髒破碎,亦是拚勁最後一絲力氣斬斷了罪孽肋骨,亦是斬破了對方的心髒,致使漆黑鮮血似若大河決堤、瘋狂噴湧。
噗!鮮血噴灑而出,心髒似是已碎的霖安依立於無明天地,反觀罪孽卻是淡然倒地,而手中那滿載猩紅苦難的千浪,亦是於霖安身軀之中抽出,落地破碎成塵散去。
“為什麽?”霖安垂首,先是看了看殘破的身軀,隨後方對罪孽不解而問。
“千浪不覆萬重樓,也許人們最初建造萬樓的目的,本就是為了抵禦這萬千浪潮。但浪潮似是抵的多了、抵的久了,人們便下意識的認為,浪潮的存在是對的了,甚至是認為自己本身就是生活在浪潮中的生物,是萬樓妨礙了他們擁抱浪潮。”
霖安沉默,僅是微微側首,看著手中霞光漸散,亦是逐漸成塵消散的萬樓,似是在想自己真的贏了麽?
“是你贏了,你也無需去在意些什麽,因為終有一日你會想起,也會親眼見到遍布於世間的刀劍,那些刀劍不似此處這般破舊,且遠勝此處這般鋒銳。”
“也許倒下的應該是我是你手下留情?”
“嗬嗬你之所以能贏,僅是勝在年輕,如果你到了我這般年歲,也許便會有不一樣的看法,也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隻要我的模樣堅定不移,無論何種年歲,我的看法皆會如初,而結果也依是注定。”
“但願如此吧也許那也是我所期盼、盼望的”
罪孽消散了,近源世界亦是消散,八方景象亦是化作了人潮熙攘的長街。
客緣已是暈倒在了長街之上,而霖安周身傷勢雖是瞬愈,斷臂亦是得以重生,卻也因疲憊癱坐在長街中央,而倒地的兩人亦是迎來了無數百姓的駐足瞧看。
絲絲縷縷的黑煙於客緣身上飄散而出,亦是飄到了霖安的肩膀之上,且在黑煙加肩一瞬,霖安即是瞬感一陣明顯的屈辱之意,瞬起於心頭。同時更有似是老者、前輩之聲,攜帶著敦敦教誨之意,瞬起於耳旁。
“你要學會圓滑處世,你要學會圓滑做人,因為隻有這樣,你才能吃得開,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如果你想要過的更好,走的更遠,站的更高,便要去想如何對那些站在你頭頂的人拍馬溜須、諂媚奉承,又如何才能合理有效的走動,行那孝敬之舉。”
“如果你不曾這般去做,又如何能夠成為世人口中所說的好人呢?嗬嗬僅憑滿腔熱血、一心正直於此間行走,到頭來也不過是落得個傻子的名號。”
“當所有人都將諂媚當做真理,那麽整個世界也必然會因此而改變模樣,那麽生活在這個世界之中的你斷然也就不能擁有自己的模樣,因為與整個世界相悖的,必然是一種十惡不赦的罪孽。”
罪孽落敗,卻是給霖安留下了一番話語,而稚年的霖安也很難說清這段話是對是錯,能夠做的也僅是於熙攘長街中起身,打算帶著死狗趴地般無動的客緣離去。
但也僅是剛剛起身,霖安即聞一陣清脆的銅鈴之聲於身後響起,待轉身回首方才得見一輛掛有銅鈴的馬車,正於不遠處行駛而來,亦是貼著霖安身側緩緩行駛而去。
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霖安卻也不知自己是有些敏感,還是過於謹慎,但目光尚未收回,卻是又聞聲音,於身後傳來。
“小東西,你似乎不怕死。”
霖安聞聲回首,即見有人正立長街中央。
白袍寬鬆,手腳袖口皆緊,腰間由一寸金帶所束,頭戴高帽而不見其發,麵由簾遮而不見其容,僅能通過聲音得知,對方似是一位男子。
男子周身雪白,唯兩處金黃,一為腰帶,二為遮麵簾布,僅見金燦燦的銅錢繡於簾布之上,而銅錢之上尚有四個大字萬川匯海。
“你是誰?”霖安有問,且是警惕而問,畢竟男子出現的奇怪,模樣更是頗為出奇,看上去不似普通百姓,倒像是朱家或廟堂中的修士。
男子不曾回答霖安,而是於懷中取出了一張紙,且於手中舒展開來,讓霖安清晰得見其上的歪扭字跡。而霖安見狀後亦是忽然回想起,往日自己於家中書寫的朱家罪證,隻不過字是當初的字,但紙卻不是當初的紙。
“你是廟裏的神仙?”霖安咧嘴傻笑,雖不知男子是誰,但接下來一定會為碧霄城百姓主持公道。
“此事已由我監國院受理,而身為遞信者的你完全可以跟隨我在觀看受理過程,直至此事終了,當然如果你擔心事後報複,也可以暫先歸家,待此事終了後便會得到一份答複。”
“監國院的態度是”霖安不知自己是否應該跟隨,僅是摸著後腦勺傻乎乎的問,似是在想朱家與碧霄城廟堂勾結,而碧霄城廟堂又是隸屬於監國院。
“你無需擔心官官相護的事情,因為對於監國院而言,無論是是世家還是下麵的廟堂,存在的根本性目的即是強國,如果它們的存在偏離了這一根本性目,大不了換上一批便是。”
也許白衣人說的沒錯,也許對他而言例如碧霄城之事有很多,而身為監國院中仙人的他,經曆過的事也有很多,甚至經他之手被替換掉的世家、廟堂也有很多。
輕車熟路?熟能生巧?霖安不知如何去形容眼前的這位白衣仙人,不過卻有直覺在告知他,碧霄城之事遠沒有仙人所想那般簡單,最起碼不會向他口中說換就換那般簡單。
而讓霖安產生事情並不簡單的原因則是朱家雖為世家,卻也不似尋常世家,最起碼來到碧霄城已經有了些許時日的他,不似在金陵城時那般,或多或少的也能得見“帝王”“聖子”“聖女”等人的身影。
往日逢家給霖安的感覺是一柄隨時都會落下,且是無比鋒銳的鍘刀。
今日朱家給霖安的感覺則是無比泥濘的沼澤,誰若走入其中,便會被其吞噬。
霖安想了許多,但監國院的仙人卻是不曾深想,僅在眨眼間便消失在了長街之上。倒也不曾立即前往朱家或廟堂,對其盲目展開製裁,而是搜尋罪證,或者說是印證霖安那一紙文書的內容去了。
霖安雖是追著客緣離開了倉庫,但梓嫻卻是不曾跟隨,因為他還有這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便是將倉庫中千餘百姓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同時也算的上是將肥肉主動送到碧霄廟堂的嘴邊,甚至也是通過這種方式,來配合嘟嘟,從而讓他吃飽。
早在霖安離去之時,梓嫻即將翻到在地的桌案扶起,且是立身桌案之上放聲高呼
“都給我住手!!!”
無數百姓已是陷入暴亂的狀態,不過見到於桌案放聲高呼的是梓嫻,便紛紛停下了手中“毆打”客緣的動作,亦是紛紛翹首對著其瞧看而去。
不知為何,往日辛勞雖因梓嫻的存在而多付出了許多,但在這一刻梓嫻於無數百姓眼中所呈現出的,依舊是一副值得信任的模樣。而在當下,六神無主,不知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麽的百姓,也依舊想要聽一聽梓嫻怎麽說,同時也是發自內心的覺得梓嫻是值得他們信任的。
“我們已是通過往日努力,將足夠多的汗水與辛勞呈現於朱家眼中,但我們得到的東西,卻是與往日相同。依我之見,我們應得的東西,一定被人在中途克扣了去,而朱家對此也是並不知情,畢竟身為世家的朱家,根本就不差我們這些許錢銀。”
“說的對!朱家本就富有,縱然不會給與我們過多的,也絕對不會吝嗇於給予我們應得的!”
“是的!一定是這樣的!仔細想想,多給咱們這些人一些又能如何呢?對於朱家而言,不外乎便是一頓飯錢,根本就無傷大雅!”
“對啊!我曾見過朱家闊綽的弟子出手即是銀票百兩,偶爾做東請客便要花銷千兩紋銀,既然如此富有,又豈能做出如此吝嗇之舉?”
無數百姓隨聲附和,而梓嫻則是立於桌案再度放聲高呼道“我們應該將此事告知給朱家高層,從而拿回我們應得的報酬,而朱家若是得知此事,也絕對不會放過那些克扣咱們工錢的小人!此刻我欲前往朱家,爾等若是有意,不妨跟隨我等前往!”
“對!將這裏的事告知朱家!”
“錢可以不要,但絕對不能便宜了小人!”
“若是將事實告知給朱家,朱家一定會為咱麽主持公道的!”
梓嫻話音落下,即是跳下桌案,且是離開了倉庫,去往了熙攘的長街之上。而倉庫裏的百姓見狀,也是抱著一股“讓朱家為自己主持公道”的意思,跟隨在梓嫻身後前往朱家去了。
雖然是抱著“討公道”的意思去往了朱家,但這些百姓似乎並未意識到討公道也好,討工錢也好,要說法也好,根本就不需要千餘人一同前往。
人聚集的多了,意味就變了,最起碼在城內無數不知情的百姓眼中,這千餘百姓不僅看上去“熱鬧”的緊,且從義憤填膺的神情來看,似是去往某處“玩耍”去了。
雖然千餘百姓本沒有鬧事的想法,也不會做出任何偏激的舉動,但隻要這人潮一經聚集,很容易便會被人扣上一頂聚眾鬧事帽子,而這頂帽子也是碧霄城廟堂很願意去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