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千斤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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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二畢竟年紀小,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兄長明顯有些魂不守舍,也全然不曾留意到他頭頂多了個樸實無華的木簪。
    他隻是一口氣幹掉五個白麵炊餅,又喝了一大碗鹹粥,便滿血複活一般,打個招呼,興致勃勃地出門到那周武師處習練槍棒去了。
    鄭強今日裏卻有些磨蹭,往日隻覺說不出的香甜的炊餅,今日不過吃到第三個,便一口也咽不下去了。
    原因倒也無他,剛才的經曆,是著實把他嚇得不輕。
    此時放下筷子,他從頭頂拔下木簪來,把在手中看了又看,心念一動,頃刻間便將它化作一柄長劍,心念再動,又化作一根烏木簪。
    然後又把它變成了一把劍。
    感覺上這把名叫“飛玉”的劍,可能還真是個什麽寶貝。
    但是,光給這個貌似也沒用啊,剛才吃飯的時候鄭強就回過味來了:沒給修煉法訣呀!而且這把劍的用法,那道人也隻說了變化之術,別的也是不知!
    還有那所謂的“明心種子”,實在也是不知道有什麽用。
    心裏這麽想著時,他忽然心裏一動,想起自己上輩子在網上看的那些仙俠小說來,這時候再打量手裏的這把劍,不由得就有一個念頭冒了出來。
    “這或許是把飛劍?能飛劍斬人?”
    心裏這麽一想,他當即便忍不住站起身來到院中,要試一試。
    老道人可沒有傳授什麽使用法訣,但它卻很自然而然的就能順應武植的想法,由劍變木簪,再由木簪變回劍,所以受此啟發,武植目不轉睛地盯著這把劍,把全部精力都聚集起來,嚐試用想法來催動它。
    “飛玉,起!”
    這飛玉劍居然真就虛虛地飄升到了半空,就懸在武植雙手的上方。
    這一下,他不由得目瞪口呆。
    看來真的是一把仙家寶劍!
    愣怔片刻,他強行壓下心內的驚喜,眼睛在院子裏掃了一周,但卻什麽東西都不舍得打破,到最後,才終於是選定了院角處一個壇子。
    這壇子是破的,大約一年前,被武鬆給搗了個窟窿,沒法用了,但畢竟還是有感情了,武植也一直都沒舍得丟,就棄置在院子一角。
    這個不心疼。
    當下武植盯著那個破壇子,口中輕喊一聲“破!”,意念驅動那飛玉寶劍,命它直擊那壇子——那劍近乎是聞令便動,嗖的一下就飛出去了。
    但是,它才飛出去也就約莫兩三米,離壇子還遠著呢,便忽然迎頭向下栽了下去。
    “噗”的一聲,斜斜插到了地上。
    與此同時,武植隻覺得自己眼前一黑,似乎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都在頃刻間便被抽吸一淨,就連腿都一下子變軟、打顫,當即差一點兒就一屁股蹲下。
    他嚇出了一身冷汗,腳步踉蹌了一下,才好不容易重新站穩,覺得自己的身體虛得不行,隻顧了大口大口的喘氣。
    “這劍……居然是靠吸我的力氣來運行的麽?”
    兩件事情發生在同時,又實在是太過明顯,再考慮到這把飛玉劍畢竟是仙人給自己的寶貝,武植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這種可能。
    但他心裏疑惑:仙家寶貝啊,還需要吸我的精血來運轉?
    而且就算是要用我的精氣神,卻隻需要飛幾米遠,去打一個破壇子啊,用得著消耗那麽多嗎?飛個兩三米就把我抽空了?
    這麽想著,他覺得站不住,幹脆便蹲下,緩了好一陣子,漸漸覺得體力有所複原,便又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不服輸一般地盯著那劍,意念催動它,輕喝一聲——
    “起!”
    那劍當即有了反應,劍身搖晃幾下,似乎是想要離地而起,但也就晃動了幾下,便又不動了——與此同時,近乎是一瞬之間,武植已經又覺眼前一黑,這一次是幾乎要當場便昏厥過去!
    身子搖晃了幾下,幾乎要站住了,但他最終還是控製不住,一屁股蹲了下去。
    昨夜剛下的雨,這一屁股蹲下去,褲子當場就濕了。
    但他顧不上了,那一刻,他甚至有一種自己快要死了的感覺!
    坐在地上歇了好長一段時間,他才終於覺得自己漸漸又開始“複蘇”起來,但仍覺得整個人氣力不足,渾身上下都虛得很,不由得暗暗咋舌:“這尼瑪,厲害可能是會很厲害,但我用不了啊!至少是現在用不了啊!”
    歇了半晌,氣力漸漸又恢複一些,他不敢再催動那劍自己飛起來,幹脆過去,一伸手,倒是很輕鬆地就把它提了出來。
    感慨莫名。
    此時,他倒是忽然想起一個段子來:我是秦始皇,我剛剛蘇醒過來,但我的大軍還在陵墓裏,需要找幾台挖掘機把地麵挖開,現在讚助1000元,等我的大軍都蘇醒過來,我將會統治全世界,到時候就委任你做xxx,賜你1000億美元!賬號:xxxxx……
    不過好在,那個肯定是騙子,自己手裏的這把飛玉劍,卻一定是真的好東西。
    隻是暫時用不上!
    心裏吐著槽,他還是小心地把那飛玉提在手中,拿衣服小心地擦掉了劍體上的泥土,然後才把它變回木簪,插到了發髻上。
    還是虛的不行。
    當下他回了廚房,正好炊餅菜粥還熱著,此時再吃,竟覺得異常的香美可口,一時間不由大吃大嚼,呼呼啦啦的,沒多長時間,便把剩下來的早飯盡數掃進了肚子。等飯吃完了,肚子飽了,他便又覺得氣力恢複了不少。
    這把劍是肯定不敢動了,但這個時候,他卻又不由得想起了那顆明心種子——看那道人當時給東西時的表現,似乎這顆明心種子,才是自己本該得到的“係統大禮包”,反倒是那把劍,是自己厚著臉皮又額外多要的。
    這倆誰更牛逼,不好說,但既然這把飛玉劍那麽厲害,厲害到自己一個沒有修煉過的凡人,幾乎使喚不動的程度,那麽想必那顆明心種子也不該是白給的!
    隻是,那種子被塞進了自己眉心,自己根本就感應不到了,也完全不知道它有什麽用途,不然的話,倒是應該仔細鑽研一下。
    話說,他腦海裏才剛冒出這個念頭,忽然就心中一動,隱約感知到了一點什麽,繼而,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開始微微發熱,正眉心處,明顯感覺有個什麽東西,正在逐漸膨脹,且發光發熱。
    它似乎正在吸納什麽,並且開始用吸納來的東西,往自己全身上下不斷地運送,以至於過了不大會兒,武植甚至開始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肌肉,都開始微微發脹、發熱,還有一絲微微的麻癢。
    那似乎是……劇烈的運動過後,肌肉產生的那種膨脹酸麻的感覺!
    武植詫異不已。
    但他能猜得到,這應該就是那顆明心種子,正在自己的體內發生著作用,因此倒也談不上慌亂。
    逐漸的,他身體肌肉的膨脹和酸麻越發嚴重,甚至連筋骨都開始酸麻發脹,那種感覺,相當的難受,使他不由得擠眉弄眼,但卻到底也沒敢伸手去揉捏——他能隱約地意識到,似乎有些很好的事情,正在自己身上發生,因此害怕萬一自己一動,會打斷了它。
    雖然他暫時還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麽事情。
    於是,他就這麽在廚房裏枯坐著,一陣一陣的擠眉弄眼。
    但說來奇怪,廚房裏本來最是悶熱難耐,偏他此時雖感覺周身都發熱發脹,卻又感覺不到一絲悶熱,甚至漸漸越來越覺得涼爽宜人。
    體內發熱,反倒感覺涼爽?
    武植同樣不懂自己這到底是怎麽了。
    便是如此,過去了約莫半個多小時,他才漸漸感覺那股酸麻的感覺開始消退了,也是到了這個時候,他漸漸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充滿了力量。
    又過一陣子,終於,那種周身的酸麻和異樣感覺,都徹底消退,就連眉心處那顆明心種子所帶來的一絲異樣,也徹底消失不見,武植甚至根本就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了,這才站起身來。
    這一起身,他心中當即生出一種明悟。
    那就是,現在的自己,跟半個多小時之前的自己,似乎截然不同了。
    具體的不同在哪裏,他一時之間說不清楚,但下意識地握緊拳頭的那一下,至少他可以確定,自己的力氣肯定比剛才要大了不少。
    當下毫不猶疑,出了廚房之後,他便四下裏打量——看來看去,似乎唯有院子裏的大水缸是家裏最重的物件了。
    走過去一看,水缸裏卻已經隻剩下半缸水。
    晃了晃脖子,他選了站位,雙手把住缸體,兩臂微一較力,那水缸便被他輕易地端舉了起來——感覺沒費多大力氣似的!
    話說,這水缸直徑足有七八十公分,高亦有一米以上,缸體是燒製而成的粗瓷,缸壁也是極厚,它的重量姑且不說,單是這裏麵的半缸水,怕也得有兩百多升,也就是至少四百多斤!再加上水缸本身的重量,怕是要超過五百斤!
    連武植自己都被自己的力氣給嚇住了!
    且說,過去那個武植,本身力氣也是不小,又自小便耍槍弄棒的,多年習練,長大了每日裏揉麵挑擔,做的也都是力氣活兒,力氣越發的大,但他力氣再怎麽大,終究也不脫常人的範疇——一二百斤,還是能勉強搬起的,但四五百斤,就著實地脫離了他這個正常人的實力範疇了。
    但現在,很顯然,四五百斤對他而言,已經不算多重!
    這顯然是剛才,是明心種子的一番動作,給自己帶來的改變!
    他甚至加一起隻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但這半缸水,似乎沒能驗出極限來,當下武植想了想,便轉身去取了扁擔木桶,出門挑水,等到了巷子另外一頭的水井處,接下來不管是打水、拎桶,還是最後挑起水桶回家,與他而言,都感覺輕若無物一般!
    說句不誇張的話,他感覺那麽重的一桶水,對自己可能隻如幾個炊餅般輕重。
    如此往返三次,把水缸挑滿了,他丟下水桶扁擔,再次站過去,雙手把住了,兩臂較力,用力一搬,竟是再次將滿滿的一缸水,給搬了起來!
    雖然這次感覺已經頗有些吃力,但是要知道,這可是滿滿的一缸水了!
    怕不有九百,甚至一千斤以上!
    搬起一陣,他穩穩地把水缸又放回去,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來,不由得喃喃道:“臥槽!這大禮包裏的明心種子這麽牛逼的嗎?”
    “這怕是有千斤之力了!”
    “如果在現代社會,奧運舉重的全項目冠軍,簡直非我莫屬!”
    此時,他轉念間便想起,我現在氣力大漲,如果再用來驅動飛玉劍,不知道能支撐它飛出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