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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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就試。
武植現在對自己得到的這個係統大禮包,簡直充滿了興趣。
隻不過有了剛才那種幾乎要死的難受感覺,他已經加了些小心,將那木簪取下,心念一動,變為寶劍,便小心翼翼地在心中默默驅動,命它升到了半空,就懸在自己頭頂斜上方,然後深吸一口氣,才輕喝道:“去!”
那飛玉劍又是嗖的一聲直奔院角的破壇子飛去,但這一次,它仍是隻飛出了兩三米遠,便再次一頭栽下,噗的一聲,紮進了泥土之中。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這一下,那種歇斯底裏的疲憊還是一下子襲上來,眼前一黑的同時,武植當即閉上眼睛,緩緩地調整呼吸,過了一陣,覺得略好了些,才睜開了眼睛。
好吧,貌似沒什麽用。
忽然之間增加的千斤氣力,跟這個應該是專業不對口。
於是停在原地又歇了好一陣子,漸漸緩過來一些之後,武植也不敢再試。
他歇過來之後,走過去,將那飛玉劍提在手裏,又小心地擦拭幹淨了,便還是將它變回木簪,插回了發髻上。
他現在初步判定,這把劍應該的確是一件很厲害的寶貝,隻不過對於當下的自己而言,還是更應該拿它當一把便於攜帶、便於隱藏的兵器來使用,才更合適,幹脆就別把它當成什麽仙家寶貝。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是很滿意了。
關鍵是千斤之力這個,讓他覺得自己麵前的路,似乎一下子變得寬闊了。
想想哎,就算是扛大包,人家一次扛倆就不錯了,我一次至少扛五個,牛逼不牛逼?賺錢快不快?
腦子裏閃過這個念頭,隨後他自己都笑了。
這麽牛逼的技能點,自己居然第一個想到靠扛包出力氣去掙辛苦錢,這也未免太沒出息了些——簡直愧對穿越者的身份。
不過麽,一想到要掙錢,這時候他不由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天。
卻說這時候,經過剛才這一番折騰,他也不知具體過去了多長時間,現在看太陽的位置,大概感覺差不多應該是辰時(早上七點)都過了,約莫應在辰時三刻(上午八點)前後。
對於過去那個武植而言,這個時間,肯定是一天的忙碌早就已經開始,正挑著擔子走街串巷的兜售炊餅呢。
但他今日裏連炊餅都沒做,自然沒什麽可以拿出去賣的。
當然,這個事情暫時倒不急,過去那個武植雖然窮,但他臨走之前,幾年積累,終究還是給這個小家庭留下了那麽一點點資產的。
若不怕坐吃山空,至少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還是能撐過去的。
當然,前提是得維持現在這個花錢的路子,任何稍微奢侈一些的東西,都絕對買不得——但這已經很厲害了。
這樣的一點積累,就至少給現在的這個武植,留下了一點從容的時間,讓他可以仔細想一想,自己接下來要去做什麽,而不是被迫第一時間就必須進入到忙忙碌碌賺點錢果腹的境況。
此時,武植胡思亂想一陣,便回到廚房裏,將碗筷都刷了,廚房略加收拾,翻檢到家裏的青菜好像沒有了,回堂屋去,將一條漿洗幹淨的半新不舊的褌褲找出來,把身上褲子換了,又把出三二十個青錢,決定去逛一逛這清河城。
過去那個武植,當然是對清河城的大街小巷都異常熟悉,但存在腦海裏的那些影像和記憶,哪怕再逼真,都不如自己親自去走一走、看一看。
今日沒有炊餅可賣,他不需擔擔子,上身隻穿了件半臂,露著好白生生兩膀腱子肉,把那三二十個青錢放好了,便鎖了門,奔縣前大街上來。
縣前大街顧名思義,縣衙門就在這條街的正中央。
此地依傍官府,按說本該繁華,但其實不然,此地官威重,煞氣也重,對正經做生意的人來說,還有一條,光是衙門裏的人來占便宜就受不了,因此反倒隻有寥寥幾處茶肆、飯館,供人說事飽肚。
反倒是離了縣前大街不遠的文華街,才是清河縣真正的商業中心。
當然,攏共就這麽點地方,過去那武大每天挑著擔子走賣炊餅,是各處都要來回走上七八趟不止的,因此每一處都是熟極。
卻說今日他不賣炊餅,走到那街上,仍有人看見他便隨口呼和,“兀那武大,取十個炊餅來!”、“那敢莫不是賣炊餅的武大麽?且將你那炊餅把來我看!揀光鮮的來三五個!”、“武大,四個炊餅!”
諸如此類。
若在往日,這自然都是生意,須小心奉承。
但今日裏,武植卻隻是一一笑著回了,隻說今日有事,不做買賣。
看看這縣前大街走到盡處,不一刻,便轉到文華街上去。
這條街,不須走入,隻站到路口遠遠一望,便知其繁華。
那古香古色的街道上,有擔著擔子溜街串巷的貨郎,頭戴範陽帽。有手執鐵尺的皂衣衙役,不知何處鎖來一個猾徒。
有膀子上刺著青色紋身的浪蕩子,做螃蟹狀,橫相鋪張,招搖過市。有身著紈衣輕綢的財主,身邊依傍有三五湊趣幫閑。
有二八的少女、粗布裙釵,有麵黃的老嫗,鬢簪紅花。
牛車壓過青石板,咯咯喇喇。貴人騎快馬噠噠而過,驚得路人紛紛閃避。
不遠處的鴻賓樓,有跑堂的小二哥高聲肥諾,挎個籃子湊過去賣果子的小哥兒,險些被店裏夥計抽個大嘴巴,趕緊退開,不敢再近。
這便是活生生的一幕生活圖景。
擱在過去當編劇那時候,寫到這些地方,當時的鄭強隻能是從一些古代筆記裏找到一些段落描寫,再加上自己的想象和發揮,大致地勾勒一些場景出來,卻哪裏有當下這般鮮活生動?
一時間,他不由就看得有些眉飛色舞。
而事實上,他是知道的,這個時間段,還並不是這條街最繁華的時間段。
要到巳時三刻(上午十點)前後,這條街才是真正的最熱鬧。
要說賺錢,要說商機,這裏肯定有整個清河縣最多最好的商機!
卻說他這廂正站在街首遙目張望,冷不防忽然有人道:“那卻不是武家兄弟?”
武植聞言扭頭看過去,看見那人,登時笑了笑,遙遙一拱手,邁步走了過去——話說,人生在世,或許會沒有親人,但絕不會沒有朋友,管他知己至交,還是酒肉夥伴,是個人,就總是會有朋友的。
卻說這文華街的打頭,是一間不大的酒肆,店東叫張存業。旁邊傍著有個半間的門臉兒,是賣燒鵝的,店東叫孫富,人稱燒鵝孫家,也叫孫燒鵝。
這兩人,便都是過去那個武植最好的朋友了。
他倆都比武植年紀大,孫富今年小四十歲了,張存業也年過三十,當年武植父母雙亡,自己才十四歲,就折騰著做了炊餅,把來街上叫賣,最早,就是他們兩位,特別願意照顧生意。孫家的燒鵝,伴著張家的美酒小菜,喝罷了酒,再來兩個炊餅滲滲酒氣,這便是正經的好吃法!
一來二去,武植感激二人的看顧,二人也都覺得武植這人年紀雖小,卻是條昂藏的漢子,彼此關係就越來越好,鎮日裏多有走動交情。
說白了,也算是小商小販之間的相互扶持。
此時,那燒鵝鋪子的布簾子挑起來,當街放一個大橫板,橫板上除了秤,另坐著兩大盆燒鵝,熱氣騰騰,便頭頂,也掛著五七隻,此刻橫板裏坐的,便正是這燒鵝店的店東,孫富。
武植走過去,叉手行禮,孫富也還了禮,卻是笑著問:“你的擔子呢?”
武植笑道:“今日俺不做買賣,隻來送買賣!”
孫富聞言笑起來,“這便奇了!若說旁人,俺是不知,若說你武大,俺須還是知道些個,便是那瓢潑大雨,你也定是要挑擔子出門的,今日倒不做買賣了?”
武植笑笑,道:“今日裏俺便是不做買賣了!難不成還能吃不上明天的飯?恁這裏可有上好的熟牛肉麽?與俺切二斤來!”
孫富聞言,越發笑起來,隻是道:“你倒管俺來買!你那裏若有牛肉的門道,何妨便宜俺三五十斤,倒有好酒奉承你!”
說罷,兩人對視一笑。
這年頭,殺牛犯法,便是你私人的牛,有病了都要及時匯報、醫治,否則官府都要罰你、打你板子,若竟是治不好,死了,你也無權私自屠宰,必須要得到官府的許可,才能殺了賣,而且其中一部分還是要定向賣給官府的。
因此上,所有跟牛相關的一切,都極為珍貴。
孫富與武植這等人,自然無處可以尋了牛肉來賣!
此時兩人笑談幾句,卻好旁邊的酒肆裏,那張存業送了兩個捕班的衙役出來,站在門口笑言幾句,送走了,扭頭看見這邊,便邁步走出來,卻也是劈頭便問:“武大,你的擔子呢?”
武植叉手為禮,唱個肥諾,“見過哥哥。”
又道:“連日來酷熱難當,難得這兩日涼爽,俺隻想,今日便歇他一日又何妨?是以便不做生意,專來尋哥哥們閑話消暑!”
張存業聞言哈哈一笑,道:“這卻不像你說的話!”
說話間,回了禮,又衝孫富叉手一禮,彼此拜過,他這才拿了手中紙扇,啪的一聲打開——話說,如果武大算是個流動商販,那孫富開的應當可以算是個熟食店,而張家這酒肆且不論大小,至少也是個要比孫家高半檔的買賣。
因此三人之中,他最有錢。
便如此時,武植一身粗布衣衫,今日是帶了木簪,若往常時,他更喜歡戴一頂範陽帽,而孫富的打扮,比他也強不到哪裏去,更兼滿身油漬,愈不受看,但張存業就講究了許多,他穿的是綢衫,而且也有閑暇搖一搖紙扇。
因為他那酒肆裏,是雇了幾個夥計收拾招呼的,他隻負責監工對賬把錢。
此時他過來,彼此說不幾句,孫富就問:“這二人到你店裏,又說甚事?”
張存業聞言,嘩啦一聲合了扇子,歎口氣,道:“還能是說甚事,卻不就是那周義良周大官人的事情嘛!眼下可不是滿城都在議論此事?”
說話間,他搖搖頭,道:“且不說那個,說來惹人煩緒!”
但這個時候,武植倒是愣了一下,問:“周大官人?”
話剛出口,他自己愣了一下,卻是回過神來,迅速找到了與之相關的記憶,不由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以掩飾剛才的失常表現,且笑道:“俺今日裏卻不是糊塗了,便此事竟還要問!”
卻在此時,他話還沒說完,忽然就發現自己麵前瑩潤一亮,兩行字緩緩地又出現在他的眼前,卻正好是他今天早上沒來得及細究的那兩行——
【是否開啟任務係統?】
【是】【否】
這時武植才忽然想起來,自從拿到了係統給的大禮包回來,自己先後忙乎這個忙乎那個,尤其是嚐試使用那寶劍飛玉與明心種子,一時間倒把這件事給忘到腦後了。
此時他猶豫一下,發現孫富與那張存業隻是笑了笑,並未在意自己剛才的失態表現,更是不曾察覺自己麵前出現的這兩行字,反倒說起那兩個公差在酒肆裏閑聊的話來,便在心裏默默地做出了選擇。
是。
於是那兩行字當即隱去,隨後,便有幾行新字緩緩地浮現出來,而且那字還越來越多,一行之後又有一行——
【新的任務:】
【縣中大戶曰周義良者,欺男霸女,巧取豪奪,近日更是逼死本縣商人陸大成,複欲奪其宅第,卑其子女。其行之惡,豈天理哉?豈法理哉?任俠君子何能坐視不理,任由彼輩橫行?還請盡力保護陸氏孤弱,不令鼠輩坐猖!】
【成功的獎勵:人望大增,成為縣城內眾人矚目的英雄人物!】
【失敗的懲罰:患上胰腺癌。】
【溫馨小貼士:胰腺癌號稱癌症之王,在二十一世紀,治愈率不足百分之一,在本位麵,得了一定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