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離間春娘,嬿婉出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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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嬿婉雖如願脫離了嘉嬪的掌控,但在養心殿也隻是做著禦前宮女的活計。直到十二年新年,皇上依舊沒有任何要將她納入後宮的跡象。這與前世依舊不符,隻是白蕊姬並不過分在意,魏嬿婉為人不安分,如此煞煞她的銳氣也好。另一方麵,前世永琮之死是因白蕊姬將沾染了痘疫的衣衫與永琮乳母的衣衫放在了一處,以致乳母身染痘疫,傳給了永琮。今世她的孩子已平安成長,而茉心也早已離世,自然也不會有人再尋她一起算計皇後,不過依據七阿哥如今的身體狀況,隻怕也是活不長久的,或許可以換一種方法暗中推他一把。
嘉嬪自誕下永璿後,與皇後便更是相交甚密,整日對七阿哥極盡奉承,又言道永璿雖隻比七阿哥晚出生三個月,卻顯得不夠機靈,許是乳母奶水不好,永璿吃不慣所以長得慢些。皇後雖想要她這個幫手,麵上敷衍著她,但永琮自出生就時常三病兩痛的,哪有心思與她多周旋這些客套話,便隻道會再為永璿尋一位乳母,恰好永琮的乳母春娘有個同鄉也才生子不久,身子康健,奶水充足,便在皇後麵前提了一嘴,幾番查驗進了宮。
這日,春娘帶著同鄉去往啟祥宮,才從啟祥宮出來走至後牆根,便聽見不遠處花叢後似有小宮女在議論,“你可聽說皇後娘娘對如今七阿哥的乳母頗有不滿?似乎要撤換了這些人。”
又聞一個弱弱的聲音道,“怎會?這不剛剛才又新來伺候八阿哥的乳母,聽聞還是七阿哥乳母的同鄉。皇後若不滿七阿哥的乳母,怎還會讓她介紹同鄉來給八阿哥?”
方才那清亮嗓音的宮女又道,“七阿哥是中宮之子,是嫡子,皇後娘娘自然寶貝得緊,哪有心思在意八阿哥啊?不過隨意打發個人過來。虧得咱們嘉嬪娘娘心善,還時常將玉氏進獻的紅參送給皇後娘娘和七阿哥,結果一點好兒都沒撈著,倒是可惜了娘娘的一片心。而且我還聽說啊,七阿哥自出生以來總是三病兩痛的,湯藥不離口,來回換了好幾個乳母,但是七阿哥始終長不胖,反而越來越瘦弱,這都多久了,七阿哥還像才出生那般,皇後娘娘如今隻是嘴上不說,其實心裏生了大氣了。”
“不過想想也是,七阿哥年紀小,是喝不進去湯藥的,這湯藥一日三次的給乳母去喝,雖說是化作**給七阿哥服下,可是七阿哥又能喝進去多少呢?到底還是苦了這些乳母。”
那清亮聲音又道,“不止這樣呢,聽說皇後娘娘自七阿哥出生後,總是愛責罰下人和乳母,怨怪她們沒有照顧好七阿哥,要我說,這些乳母們家中都有自己的孩子,放下了自己的孩子來到宮裏本就是可憐,為了這點子銀子,哪天萬一皇後一個不高興,沒準連命都沒了。”
“若真是這樣,那被皇後娘娘換掉豈不是更好?”
“你想得倒是美,七阿哥身子如今這般不濟,皇後娘娘自然也會怨怪近身侍奉的人不精心,首當其衝便是那些乳母。進了宮伺候阿哥一遭,伺候的不好就想拍拍屁股走人?門也沒有。便是真換了其他人來伺候,如今的這些人隻怕也是沒命走出紫禁城的。”那宮女複又悄聲道,“除非是大喪之時,太後皇上和皇後會以祈福為名,放出宮一批人,若是她們能等到那時候,或許還能活命,否則再沒出宮的可能性。”
“你可別胡說,如今皇上皇後剛剛得了嫡子,正是喜慶的時候,哪裏會有大喪?”
“呸呸呸!”那宮女忙道,“好了,我就是隨口一說,好妹妹,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啊。”
這話春娘聽罷卻是上了心。同她一同入宮的乳母,共四人,起初七阿哥隻吃她的奶水,她自以為是福氣。可眼見著其他三位乳母,因著沒有喂養阿哥的福氣,長春宮又一向節儉,連賞錢也是幾乎沒有的,幫襯不到家中,又困在宮裏見不到丈夫孩子,長久下去誰能不生怨呢。起初她還勸誡眾人,可漸漸地,便就是她,也常被責備數落。
很多時候人心中稍有不平,一點點小火苗也能瞬間燃起大火。七阿哥吃不進藥,那苦得倒胃的湯藥她是一碗不落的喝下去,化作**喂與七阿哥,隻盼望著七阿哥的身子能好起來,隻是七阿哥的舌頭怕苦喝不下藥,難不成她的舌頭就不是舌頭了?便是如此七阿哥身子仍舊始終虛弱,皇後哪日發脾氣也落不下她,她便是連自己的孩子照顧的都沒這般精心,生怕七阿哥冷了一點,熱了一點,尤其是換季之時,她甚至成宿成宿的不睡覺,一心一意的侍奉好七阿哥,隻怕七阿哥感染了風寒。她自以為自己已做得極好,卻不想皇後依舊不滿意,依舊要換掉她們,甚至連命也未必留得下。
一瞬間春娘心中的委屈和不安一股腦的湧上心頭,沉默半晌,心中許是有了章程,她深吸一口氣,向著長春宮走去。而花叢後的兩人,聽著慢慢遠去的腳步聲,相視而笑。
四月裏,已在禦前當差大半年的魏嬿婉終於被封為官女子,宮中皆稱魏官女子。隻是皇上仿佛並不很在意她,雖給配了個宮女伺候她,也賜居永壽宮居住,但平日裏卻還依然時常傳召她至養心殿做著宮女的活計。且除了第一次的召幸,直到整個夏季過去,皇上都沒有再寵幸她。
入秋後,痘疫流行,自河北蔓延至京郊,又波及京師,十不救五,小兒之殤,日以百計。宮中因著從前順治爺福臨死於痘疫,連聖祖康熙幼時也得過,所以格外惶恐。皇上除了忙於前朝痘疫之事,宮中也供奉了痘神娘娘。到了冬日裏,為過春節所掛的春聯、門神、彩燈全數被撤下,同時諭令全國及宮中“毋炒豆、毋點燈、毋潑水”。一時之間,宮中人人自危,大為惶恐。永琮體弱多病,皇後也格外防備,小心謹慎看顧。長春宮中一律不許生人出入,生怕沾染了痘疫。
這日,白蕊姬正囑咐著永琋的乳母平日裏要多注意防範,明心走進來道,“奴婢方才去禦藥房取了些祛毒避疾的藥包給四阿哥貼身戴著。”
“嗯,多一重防範也是好的。這些年本宮始終未能再孕,唯有永琋這一個孩子,自然不想他出一丁點差錯。”說罷示意明心將藥包交給乳母。
明心寬慰道,“主兒放心,咱們四阿哥是貴子,自有上天庇佑。主兒還年輕,又有皇上恩寵,遲早都會再育子嗣的。且主兒好歹還有四阿哥,那舒貴人侍奉皇上這麽多年了,又一直喝著坐胎藥,也是到現在都還沒有遇喜。聽聞皇上原本打算年下晉封她為嬪的,如今卻不知能否照常進行了。”
白蕊姬又道,“皇上既然說了要晉封,定是會照常舉行儀式的,最多不過是冊封禮簡單些罷了。”
“主兒既想再得一子,不如想些法子,多讓皇上往咱們宮裏來?”
白蕊姬歎道,“我又何嚐不想呢,隻不過如今正逢多事之秋,皇上不是在前朝處理痘疫之事,便是去往長春宮探望七阿哥,哪裏還有心思放在旁的地方?這時候爭寵,搞不好便是適得其反。”複又撫了撫衣袖道,“罷了,過了這陣子再說吧。”
三日後黃昏時分,李玉來傳召白蕊姬前往養心殿一起用晚膳。白蕊姬進殿時才發現如懿也在,笑著請了安,又故意與皇上打趣道,“皇上原是也請了貴妃姐姐來用膳,何必又喚了臣妾來?倒顯得臣妾擾了皇上與姐姐說悄悄話。”
一句話說的如懿臉頰微紅,啐了白蕊姬一口,弘曆則哈哈大笑道,“你這妮子,嘴巴最是刁鑽,今兒是臘月二十三,也算小年。朕想著快到年下了,讓你們過來一起鬆泛鬆泛,倒惹來你這一通話。”
幾人笑著圍著桌子坐了,暖桌上已經布好了熱氣騰騰的金絲菊燉野雞鍋子,掀開蓋子,頓時香氣撲鼻,白蕊姬笑道,“皇上果然沒誆咱們,倒都是平常如懿姐姐愛吃的菜式呢。”
皇上道,“朕何時誆過你們?除了你如懿姐姐愛吃的,自然少不了你的,不然你定要和朕磨上一天,朕可受不了。這芝麻青魚脯製得極好,朕讓他們試著做了十來次,隻有這一次做出來的一點腥味也沒有。菠菜和豆腐製成的金鑲白玉版十分清甜,入口即融。尤其這道醉蝦,融了蝦子本身的鮮嫩,配上醇酒調味的甘芳,可不是你素日最喜歡的?”
白蕊姬與如懿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道,“多謝皇上!”帝妃三人相對而坐,也不讓人服侍,便自在的動起筷子來。
李玉隨後進來道,“皇上,上回您說要在年後晉封幾位主兒的位分,內務府派人過來請示,是否如期舉行?”
皇上微一頷首,“冊封禮費不了什麽章程,如期舉行即可。”李玉依言退下,皇上又道,“朕打算在年後冊封蕊姬為妃,舒貴人為嬪,魏官女子為答應。”複又看向白蕊姬道,“你這個嬪位也做了七年了,如今你父親也已升為了兵部侍郎,做得也極好,你在後宮裏也一直得朕歡心,又為朕誕下登基後的第一子,且教養的十分不錯,這個妃位你是當之無愧。”
能往上爬,白蕊姬自然不會拒絕,忙謝恩道,“臣妾多謝皇上。”
如懿也為她高興,笑盈盈覷著皇帝,“蕊姬為妃,和意歡為嬪都是應當,隻是魏官女子,聽聞皇上之前並不多傳召她,如今卻也在晉封之列,皇上可是對她改觀了?”
皇上靜了須臾,眼底的笑意愈來愈濃,幾乎笑得眸如彎月,含了幾分促狹道,“如懿,你是吃醋麽?”
如懿麵上微微一紅,轉首不去看皇帝,故意有些怨懟,“皇上是取笑臣妾麽?”
皇上笑道,“朕起初不寵幸她,是覺得她的功利心太強,耍心機手段上位,如同從前的阿箬一般,朕怎會不知?不過時間長了,她倒是收斂許多,也還算乖巧聽話。不過無論如何卻是比不過你們二人的,不必吃味。”
如懿聽完便一笑置之,“皇上覺得合心意,那就囑咐內務府去辦吧。”她側首吩咐侍奉皇帝的毓瑚,“把那甜白釉玉壺春香爐挪遠些,裏頭點了龍涎香,香氣太重影響進食。”
毓瑚忙答應著做。幾人正說著閑話,隻聽聞外頭細細尖尖的太監的嗓音輕巧道,“皇上,魏官女子求見。”
白蕊姬抿嘴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魏官女子來得好巧。”
皇上的眼笑得如彎起的新月牙,閃爍著明亮的璀璨,吩咐道,“喚她進來,正好讓她為貴妃和玫嬪侍膳吧。”
外頭厚厚的明黃重錦團福簾一揚,一個清婉女子蓮步姍姍而入。
皇上伸手示意她起身,“不必拘禮。外頭天寒,你怎麽過來了?”
魏嬿婉嬌怯怯道,“臣妾燉了一晌午的燕窩,聽說皇上和貴妃娘娘、玫嬪娘娘正用膳,所以特意奉來給皇上和兩位娘娘品嚐。”
如懿與白蕊姬對視一眼,如何不懂她話中之意。如懿蘊了一絲淺淺的笑道,“魏官女子的燕窩定是特意備下給皇上的,臣妾等可是沾光了。魏官女子來得正好,皇上正說起要給你答應的位分呢,隻待聖旨一下,年後便舉行冊封禮了。”
魏嬿婉乍驚乍喜,掩不住唇角滿溢的歡愉,連連欠身謝恩不已,脆生生道,“皇上剛有意晉封臣妾,臣妾也備了新製的燕窩,換了新巧的做法進獻皇上,真算與皇上心意相通。”她說罷,含了幾分羞澀,隻是她並未注意到皇上並不與她目光相觸,轉首喚道,“春嬋,將我備下的燕窩奉上。”
春嬋喜滋滋從五角紅紋食盒裏小心翼翼捧出一碗燕窩細粉,魏嬿婉柔聲道,“臣妾家鄉盛產綠豆製成的粉絲,母家額娘托人送了些進宮,原是小家子玩意兒,吃個新鮮罷了。臣妾早起用鴿蛋和金針絲煨了,再配三兩燕窩燉製澆上,請皇上和兩位娘娘試個新鮮。”
如懿望了那盞中一眼,細粉原近乎白色,那燕窩更是透明的白,一眼望去,白霜霜堆了滿滿一盞,幾乎要盈了出來。如懿按住心底逸出的一絲詫異,麵上淡淡地道,“三兩燕窩,所費不少呢。”
春嬋在旁賠笑道,“主兒早起便為這道點心費心,還怕皇上吃慣了禦膳的菜色,說讓皇上嚐嚐心意便是了。隻要皇上喜歡,也不怕靡費什麽。”
皇上看了一眼,唇角揚起一抹笑,他轉首看如懿道,“說到製菜,貴妃亦頗為拿手,這道燕窩細粉,貴妃怎麽看?”
如懿看著滿桌琳琅菜色,含了薄薄的笑色,語音清朗,“魏官女子的燕窩細粉素白一碗,顏色倒頗清爽。”她頓一頓,看著喜不自勝的魏嬿婉,本不欲往下說,然而或許是想起魏嬿婉昔日對淩雲徹的態度,忽然起了幾分惡作劇之心,銜了笑意道,“燕窩貴物,原本不許輕用,如必定要用,先得用天泉滾水泡足,須巧手婦人在光下用銀針挑去黑絲和細毛,一絲一縷都不得殘餘,以免損了滋味。若用嫩雞、新摘菌子並上好火方三樣湯滾之,火方則以金華產最佳,細細煨透後除去雜物,撇去油脂,隻餘清湯慢燉才是最佳。其次以蘑菇絲、筍尖絲、鯽魚肚、野雞嫩片燉湯與燕窩同煮亦可。民間常用肉絲、雞絲夾雜其中,這是吃雞絲、肉絲,口味渾雜,並非隻吃燕窩之妙。如今魏官女子用三兩燕窩蓋足碗麵,與細粉混同,一眼望去如滿碗白發,反不得其美味了。”
皇上輕嗤道,“東西用得貴而足,但配製不當,真乃乞兒賣富,反露貧相。”他凝視如懿,笑道,“你善於美味,隻是輕易不露真相,如今娓娓道來,可做禦廚的師傅了。”
如懿婉然道,“臣妾賣弄了。本該洗手做羹湯侍奉夫君,隻是有禦廚專美,臣妾的微末技藝,算得什麽。隻是與魏官女子一般,拿心意侍奉皇上罷了。”
白蕊姬亦道,“說來,臣妾倒是不如皇上有口福,這些年,也沒嚐過如懿姐姐做的菜呢。”
幾人你來我往的說著,仿佛沒有魏嬿婉這個人一般。魏嬿婉侍立在旁,臉早已窘得如煮透的蝦子一般紅熟。末了,還是春嬋悄悄碰了碰她的手臂,示意她趕緊告退。魏嬿婉竭盡全力擠出一個笑容,道,“皇上與兩位娘娘用膳,臣妾偶感風寒,還是不陪著了,以免損及皇上與娘娘們康健。”殿裏暖洋如三春,她隻覺得背上黏膩膩的全是汗水,吸住了薄而滑的雲絲小衣,悶得透不過氣來。皇上看了看她,笑意微斂,“罷了,原想著讓你為貴妃和玫嬪侍膳,即是如此,你便先回去吧。”
魏嬿婉一聽這話,麵色更窘,難道自己當真隻配伺候人麽?如今已成了正經的主兒了,白日裏卻依舊要做些宮女的活計,伺候皇上便也罷了,竟還想要她伺候其他的嬪妃用膳。魏嬿婉仿佛一刻也待不住了似的,匆匆轉身,隻是她轉得太急,身子撞在了一旁的甜白釉暗花葡萄玉壺春香爐上,爐身一翻,裏頭的龍涎香灑出大半,殿中立時彌漫了甜膩香氣,近乎窒悶。
皇上不自覺地蹙了蹙眉,睨了嬿婉一眼,旋即向毓瑚道,“方才貴妃囑咐你把香爐放遠些,就是怕香氣過於濃鬱,影響進食的情緒。怎麽你還是如此不當心?”
毓瑚忙跪下請罪,魏嬿婉聽得皇帝有不悅之意,惴惴不安地欠身,“皇上恕罪,是臣妾不當心,碰翻了這白瓷香爐,不幹毓瑚姑姑的事。”
皇上微微瞠目,旋即失笑,“白瓷?這怎是白瓷?”他從容拂袖,細細道來,“這是甜白釉,乃前明永樂窯所產。甜白釉極瑩潤,白如凝脂,素猶積雪,幾能照見人影,觸目便有溫柔甜淨之感,故稱甜白。其名貴難得,怎是尋常白瓷可比?”
寥寥數語,幾如措手不及的耳光,打得魏嬿婉幾乎站不住。魏嬿婉的身影微微一顫,好在春嬋在身後緊緊扶住了,她極力自持著顫顫請罪,“臣妾愚昧無知,還請皇上寬宥。”
皇上似是厭煩一般,擺一擺手,不願再多言,“依你出身所見,必不知此。罷了,跪安吧。”
魏嬿婉此刻隻覺足下無絲毫立錐之地,隻得訕訕退出。
白蕊姬很是不屑,一個官女子而已,不過剛得了皇上幾日恩寵,竟就這般奢靡,一碗普通的燕窩細粉,所費燕窩竟用了三兩之數,便是自己與金玉妍也比之不及。若放在平時,燕窩在宮中本也不是什麽稀罕物,用多用少又有誰會在意,隻是那碗燕窩偏偏呈上來之時,正與晚膳各色用料恰到好處的菜肴放在一處,相比之下,那一碗燕窩隻會讓人覺得食不知味,難以下咽罷了。再加上白蕊姬自進潛邸一來,被皇上一手調教,且頗有進益,而如懿本就是大族出身,越發顯得魏嬿婉連甜白釉也不識是多麽粗鄙。
魏嬿婉成為禦前宮女,後又受封官女子,本就因著長相上有幾分像如懿,氣質外形上有幾分像白蕊姬,而如今這兩位正主都在這裏,方方麵麵都顯得這個替身更加的粗俗不堪。白蕊姬心中冷笑,魏氏這才剛要有點苗頭的恩寵隻怕又遙遙無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