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如懿產子,嬿婉複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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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如懿的有孕,並未讓魏嬿婉得到更多的恩寵。皇上仿佛是因那日之事心懷愧意,便是如懿如今有孕不宜侍寢,也定要每日都去承乾宮陪如懿用膳,除此之外,也時常去探望金玉妍,剩下時間便大多由白蕊姬,意歡和慶嬪幾人陪著。連太後也不禁感歎,“伺候皇帝的人還是要沉穩些的好。那日永壽宮那樣胡鬧,到底也不見慶嬪廝混了進去,便足見慶嬪的可貴了。”
    這番話,便是對魏嬿婉等人婉轉的申斥了。如此,皇上更是不肯輕易往這幾個人宮中去,隻耐著性子保養身體。
    此後不久,皇上便開始了一次隆而重之的選秀。三年一次的選秀是自大清先祖時期便有的舊例,隻是皇上自登基後一直勵精圖治,將心思放在前朝。且又有從宮女或各府選取妙齡女子為嬪妃的途徑,所以一直未曾好好選秀過一次。如今乍然提出,隻說是以太後六旬萬壽之名選取秀女侍奉宮中,太後與如懿雖然驚愕,也知是祖宗規矩。且自皇上冷落了魏嬿婉等人,皇後和嘉嬪也有孕不便伺候皇上,宮中隻幾個老人兒侍奉也很不成樣子,便也由著皇上的性子張羅起來。
    因著如懿有孕不能操勞,太後又安於享受六十大壽的喜慶也不願費心,所以便由內務府和禮部操辦,皇上親自選定了人選。
    經過幾個月的初選複選,如浪裏淘金般,終於在太後壽辰之前,皇上選了巡撫鄂舜之女西林覺羅氏為禧常在,拜唐阿佛音之女林氏為恭常在,德穆齊塞音察克之女拜爾果斯氏為恪貴人。
    許是因為宮中漢軍旗女子不少,皇上此次所選多為滿蒙親貴之女。內務府定好的封號後,皇上拿給如懿看,道,“西林覺羅氏是滿軍旗,林氏雖然是漢軍旗的,但她阿瑪拜唐阿佛音是蒙軍旗的,拜爾果斯氏也是蒙軍旗的。皇後看看,宮室該如何安排?”
    如懿思忖著道,“自從先帝的烏拉那拉皇後過身之後,景仁宮便一直空著,倒也可惜,還有慧賢皇貴妃的鹹福宮。臣妾想著,不如讓恭常在和禧常在住景仁宮,恪貴人住鹹福宮。”
    皇上道,“那也好,即日著人打掃出來吧。尤其恪貴人是蒙古親貴之女,布置上要格外有些蒙古的風味。”
    “是。”如懿麵上如常,心中卻不覺百感交集。她雖有了身孕,雖仍是皇後,皇上也時常來探望,但素日相處起來卻明顯感覺得到那笑意背後滋生出的疏離,再沒了從前的那份熱絡,永壽宮那場風波,到底是傷了裏子了。
    借著這樣的由頭,十一月太後的六旬萬壽,皇上亦是辦得熱熱鬧鬧,風光無比。除了循例的歌舞獻壽,奉上珍寶之外,更在太後的徽號“崇慶慈宣”之後又加四字“康惠敦和”,便尊稱為“崇慶慈宣康惠敦和”皇太後。
    然而,這樣的尊榮背後,更是因為太後的長女端淑長公主嫁在了準噶爾,對此次的準噶爾內訌頗有牽製之效,皇上才會如此歌舞升平。但太後每每關心起端淑之事,皇帝便笑著擋回去,“妹妹一切安好,又有公主之尊,皇額娘什麽都不必擔心。”
    到了十二月裏,新人入宮,皇上頗為垂幸,侍寢也常常是這三人。其中恪貴人長得杏眼櫻口,臉若粉雪,年輕嬌憨又帶了幾分草原的潑辣爽利,格外得皇上的喜歡。如此,魏嬿婉日漸被冷落,日子也越發難過了。
    年下時天氣寒冷,接連下了幾場雪,皇上索性除了養心殿,便隻宿在恪貴人處及白蕊姬,意歡等素日得寵的嬪妃那裏。魏嬿婉愈發不得見皇上,不覺也著急起來。然而,恪貴人雖為蒙古人,性格爽利,卻也有些手段,魏嬿婉不敢去白蕊姬和意歡宮中截人,便隻能時常往鹹福宮去,期望著拉攏新人的同時也能順帶著見到皇上。隻是恪貴人如何能遂了她的心願,見到了魏嬿婉,不免也嘲諷一番。“魏貴人放心,皇上在我這兒好好兒的,不會再貪喝鹿血酒了,自然也不會引得皇後娘娘動氣,沒得損傷到嫡子。”
    恪貴人新貴得寵,風頭正盛,甫一進宮便是貴人,而魏嬿婉苦心孤詣這些年,卻也才將將是個貴人,且還不如恪貴人背靠蒙古,又有封號來得尊貴。不能與恪貴人硬碰硬,便隻能灰溜溜的無功而返。
    如懿懷到六個月時,承恩公夫人便入宮來陪伴了。通常嬪妃隻有懷孕到八個月時,母家之人才能進宮陪伴,且得是皇上給了這樣的恩典才行。而如今如懿才六個月,皇上便賜下了這樣的恩典,想來到底是期盼嫡子的緣故。而承恩公夫人入宮不久,眾人便聽聞承恩公夫人每日與皇後娘娘一同用膳,皆被各色辣菜辣到嗓子冒火。
    於是,便有好事之人開始揣測,“皇後娘娘那麽愛吃辣,別是位公主吧?”
    有人便附和,“可不是?都說酸兒辣女。嘉嬪娘娘懷的這兩胎,都是愛吃酸的。今兒午膳還吃了一大盤她家鄉的漬酸菜和一碗酸湯魚呢。”
    “還是嘉嬪娘娘好福氣,兩胎都是皇子。皇後娘娘年歲大了,好容易懷一胎,卻是個公主呢,白費力氣了。”
    “皇上做夢都盼著是位嫡子,要是公主,可不知要多失望呢。”
    “如此一來,那嘉嬪不是更得寵了!”
    這樣的傳言,在乾隆十七年二月初七,金玉妍生下十一阿哥永瑆之後更是甚囂塵上。連宮人們望向如懿的眼神也不覺多了一絲憐憫,似乎在慨歎這位大齡初孕的皇後生不出皇子的悲劇命運。
    這一日,白蕊姬與海蘭意歡坐於承乾宮陪伴如懿閑聊。海蘭道,“便是公主也是好的,先開花後結果。”
    白蕊姬也笑道,“可不是嘛,咱們幾人生的都是調皮的小子,若皇後娘娘生了嬌嬌軟軟的公主,不知道多可人兒疼呢。”
    意歡放下茶盞緩緩道,“臣妾也是這樣想。這孩子代表的是皇後娘娘與皇上之間的連結,是男是女又有什麽要緊?更何況娘娘正值盛年,何愁將來不會再有一位嫡子呢?”
    外界流言紛紛,如懿聽罷也隻是一笑了之。此時最得意的莫過於已被封為嘉妃的金玉妍,她的兩個孩子皆是隨著兩任皇後一道遇喜,一道生產。孝賢皇後的七阿哥早夭,而她的八阿哥雖體弱,卻也穩穩當當的活著。如今她平安生下了十一阿哥,皇後腹中卻隻是個公主。這般看下來,兩任皇後的福氣倒皆不如她的大了。
    而另一邊,魏嬿婉亦是覺得心中順了一口氣,皇後這麽大年紀才生頭胎,皇上盼嫡子盼得跟什麽似的,偏偏皇後腹中隻是個公主,她即便見不到皇上,亦是能想到皇上看見公主時失望的神情,心中甚感暢快。
    就這樣,在眾人嘲諷或嗤笑的目光中,乾隆十七年四月二十五日寅時,如懿在陣痛了一天一夜之後,終於誕下了一位皇子。
    寢殿內放著光滑可鑒的小巧櫻桃木搖籃,明黃色的上等雲緞精心包裹著孩子嬌嫩柔軟的身體,孩子烏黑的胎發間湊出兩個圓圓的旋渦,粉白一團的小臉泛著可人的嬌紅,十分糯軟可愛。
    彼時皇上正守在奉先殿內,聞知消息後欣喜若狂,向列祖列宗敬香之後,即刻趕到承乾宮。
    白蕊姬與海蘭意歡等早已陪候在如懿身側,皇上看過了新生的皇子,見了如懿便親手替她擦拭汗水,喂了寧神湯藥,笑道,“此子是朕膝下唯一嫡子,可續基業,便叫永璂可好?”
    如懿吃力地點點頭,看著乳母抱了孩子在側,含笑欣慰不已。
    永璂的出生,倒是極好地緩和了帝後之間那種自永壽宮風波後的若即若離。而皇上亦對永璂極為愛護,特許如懿養在了自己宮中,並不曾送到阿哥所去。相比之下,嘉妃雖也是生下了阿哥,但是出月便要被送去阿哥所,如同八阿哥當年出生時一般,有了嫡子的比較,嘉妃的孩子便再一次被忽略了。
    待到八月時,一年一度的木蘭秋獮,皇上率眾人一同前往,而出了月且身子早已恢複的如懿與金玉妍亦在其中。彼時人多,皇上攜了和親王弘晝、十七歲的三阿哥永璋、十三歲的四阿哥永琋、十一歲的五阿哥永琪,還有一眾親貴大臣,正準備逐鹿圍場,行一場盡興的秋狩。幾位阿哥的生母跟隨在後,望著眾人策馬而去的方向,露出期待的笑容。
    蘇綠筠笑意滿目,道,“四阿哥真是身姿矯健,頗有皇上當年的架勢呢,五阿哥年紀雖小,跑起馬來一點兒都不輸給兩個哥哥呢。”
    海蘭靦腆道,“小孩子家的,哥哥們讓著他罷了。”
    金玉妍所生的八阿哥年紀小,身子又弱,自是不能騎馬的。而她本身又與幾人不睦,加之聽到純貴妃這般吹捧皇後一派,便嗤笑一聲,“大阿哥和二阿哥不在了,三阿哥這位長子這麽顯眼,哪裏還輪得到其他的阿哥呢?”
    純貴妃聞言便有些不悅。自從孝賢皇後喪禮時三阿哥被申飭,一直是她的一塊心病。且皇上年歲漸長,對立太子一說抑或是立長一說十分忌諱,大阿哥永璜便是死在這個忌諱上,誰又敢再提呢。蘇綠筠的臉色冷了又冷,即刻向著如懿,一臉恭順道,“嘉妃是越發愛說笑了,都是皇上縱著她。咱們的孩子再好,也不過是臣下的料子,哪裏比得上皇後娘娘的十二阿哥呢。”
    如懿聽罷也是含笑道,“永璂才多大一點?何況這個時候不看狩獵,說這些沒影子的話做什麽呢?”
    皇上獵興最盛,跟隨的侍衛和親貴們心下明白,便故意越跑越慢,扯開了一段距離。前頭盡數是圍場上放養的各色禽畜,以鹿、麋、羊、兔、獐為多,更有幾頭蓄養的半大豹子混雜其中,以助興致。那些溫馴的牲畜如何能入皇上的眼,唯有那金色的奔竄的半大豹子,才讓皇上熱血沸騰。他正策馬疾追,橫刺裏一匹不知名的馬匹疾奔而過,鬃發油亮,身形高大,直如一道雪白閃電橫刺而過。相形之下,連禦馬也被比得溫馴而矮小。
    皇上眸中大亮,興奮道,“哪兒來的野馬?真乃千裏駒!”他手中馬鞭一揚,重重道,“此馬良駿,看朕怎麽收服它!”
    皇上素來愛馬,又深憾禦馬溫順不夠雄峻,眼見此良駒,怎不心花怒放。眾人深知皇上脾氣,亦不敢再追!
    策馬奔過紅鬆窪,丘陵連綿起伏,皇上原本有心讓侍從們跟著一段距離,奈何那野馬性烈,奔跑飛快,皇上一時急起來,也顧不得後頭,加緊揚鞭而去。很快奔至一茂密林中,落葉厚積,道路逐漸狹小,跑得再快的馬也不知不覺放慢了腳步,緩步悠悠。四周逐漸安靜,身後的馬蹄聲、旌旗招展聲、呼呼的風聲都遠離了許多。四下渺然,一時難覓野馬蹤影。皇上有些悻悻,正欲轉身,隻見前頭灌木叢中仰起一張野馬的臉,那馬兒似是瘋了一般疾速撲來,前蹄高高揚起,朝著正前方的皇上當胸踢來。
    皇上尚來不及躲避,便覺得一股勁風襲來,有人將自己從馬上撲了下來,馬蹄擦著那人的手臂而過。皇上在驚魂未定中看清了救自己的那張臉,熟悉,卻一時想不到名字,隻得脫口而出道,“是你!”
    淩雲徹護住皇上,道,“微臣淩雲徹護駕來遲,還請皇上恕罪。”
    這一連串動作,更是刺激到了那匹發性的野馬,未經馴化的馬匹身上腥臭的風漸漸逼近。比之淩雲徹的赤手空拳,皇上卻有弓箭在手。然而,在轉身的瞬間,皇上才發現落馬之時背囊散開,弓雖在手,但箭卻四散落了一地,連最近的一支也離了兩三尺遠。而那高高踢起的鐵蹄,幾乎已要落在自己三步之前!
    淩雲徹心中雖也有一瞬的絕望,但卻依舊冷靜而堅決道,“微臣會護著皇上!”他的話音未落,隻見斜刺裏一個人影貼著草皮滾過,大喊了一聲“皇上小心”,便擋在了身前。話音方落,隻見一個人影飛奔至野馬背上,一手用力拉住韁繩,另一手抽出背後的箭矢,狠狠地刺入野馬的脖頸。同時另一支長箭亦在不遠處放出,正中前方野馬的額頭中心。隻聽一聲狂嘶,馬背上那身影輕巧落地,而那野馬則在劇痛之下驚跳數步,終於隨著額頭一縷濃血的流出,倒地而亡。
    皇上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片刻,他終於回過神來,才發現身上張開雙臂,死死擋在那野馬奔襲過來的方向的人,竟是魏嬿婉!而在野馬背上製服野馬的,正是背著箭囊趕過來的四阿哥永琋,射箭刺中野馬的,卻是一道趕來的五阿哥永琪,二人伏地道,“兒臣救駕來遲,請皇阿瑪恕罪。”
    皇上望著麵前的魏嬿婉,神情複雜,“怎麽是你?你一個弱女子,如何跟隨朕到了這裏來?”
    魏嬿婉頷首低眉,“臣妾自知此前做事荒唐,已是許久不得見天顏,此番能有幸隨皇上巡幸木蘭,臣妾亦是在無人之時苦練騎馬,隻想能多陪在皇上左右。臣妾跟隨入得此地,隻是方才遠遠的看著皇上一人入山林跑馬,想著跟隨皇上一同,許能親近皇上,臣妾私心,還請皇上恕罪!”
    此時的皇上又如何會怪她,忙扶了她起來,“你哪裏有罪,今日你這般不顧自身安危的擋在朕的前麵,你不怕麽?”
    “臣妾聽聞,猛獸傷人,往往得一而止。臣妾護在皇上身前,那野馬傷了臣妾,便不會再傷害皇上了。”
    魏嬿婉一番話說得懇切,皇上亦不免動容,“朕自是知道你的心意。從此刻起,朕便封你為令嬪,你就在朕的身邊,好好陪著朕吧。”
    魏嬿婉聽聞,內心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不枉費她此番搭上性命一搏,終於又重獲恩寵了。“臣妾謝皇上隆恩。”
    皇上點點頭,又走到永琋與永琪麵前道,“你們也起來吧!你們兩個真是好樣的,不愧是朕的好兒子!是玫妃和愉嬪教導有方啊!”
    皇上心知,方才若不是他二人當機立斷射中野馬,隻怕今日是免不了血光之災的。然而二人很是謙遜,隻道是身為兒臣應該做的。皇上更是覺得他們年紀雖不大,卻很是沉穩,兄友弟恭,誰都不貪功冒進,心中不免更是對他二人另眼相待了。
    皇上餘悸未消,“這千裏駒好好的,如何會突然發狂?若說隻是巧合,朕卻是半分都不信的,分明就是意圖謀害朕!”
    永琋沉聲道,“想害皇阿瑪的人,最終都不會得逞的。”
    皇上沉默良久道,“永琋,帶人搜遍圍場!朕就要看誰有這樣的膽子,竟敢謀害天子!”
    “是!”
    永琋與永琪二人分別站於皇上的兩側,扶著皇上回去。皇上走了幾步,回過頭看淩雲徹,“朕記得你本來在朕身邊當差的。為什麽走的?”
    淩雲徹有些羞赧,低頭道,“微臣被冤偷了嘉妃娘娘的肚兜,因此被遣來圍場做苦役。”
    皇上點點頭,“朕從前不信你被冤,現下信了。因為覬覦朕的女人的人是不會拚死來救朕的。跟朕回去吧,在圍場吹風是埋沒了你!”
    淩雲徹恭聲道,“微臣謹遵皇上旨意。”
    皇上“嗯”了一聲道,“令嬪今兒也是大功一件,淩雲徹,你便先替朕送令嬪回去。”複又看向令嬪,語氣溫和道,“你先回去歇息,朕晚些時候再去看你。”
    令嬪依言退下,臨走時還不往回頭忘了皇上一眼,眼神宜喜宜嗔,永琋與永琪對視一眼,隻當沒看見。皇上又道,“永琋去好好查查此事吧,永琪先行隨朕回去。”
    二人齊聲道,“是。”
    經此一事,終是徹底敗壞了皇上狩獵的興致。唯一可知的,不過是那野馬奔馳至林間,是有母馬發情時的體液蹭於草木之上,才引得野馬發狂而至,而那野馬又被下了藥,對香味甚為敏感,嬪妃們不會隨皇上同入皇家獵場,唯有皇上日日用著龍涎香,身上難免沾染香氣,因而那野馬便徑直衝向皇上。而原本皇上狩獵前圍場各處皆是該由底下人仔細檢查過的,誰知竟出了這樣的意外。林場官員連連告饒,實在不知本是絲毫無誤的林間,怎會突然生變。究竟是底下人疏忽大意,還是真有人悉心安排這一場陰謀。皇上又驚又怒,派了傅恒細細追查。然而,倉促之下,這一場風波終究以毫無線索可尋而告終。
    自木蘭圍場回宮,風波餘影漸漸淡去,卻生出一種煊赫的熱鬧景象。除了淩雲徹成為禦前二等侍衛,深得皇上信任之外,皇子中得益最多的便是四阿哥永琋和五阿哥永琪,皇上對白蕊姬亦是頻頻臨幸,而海蘭不適宜侍寢,皇上亦是賜她協理六宮之權,又賞賜頗多。此外對永琋和永琪學業和騎射也格外關照,每三日必要過問。
    而魏嬿婉自當日以身為皇上擋馬被冊立為令嬪後,儼然已成為了現下最為得寵的嬪妃,再不複此前人人皆可欺的頹勢,一時間風光無限。
    比之魏嬿婉的歡喜,雖永琋亦被讚揚,更得皇上重用,然白蕊姬卻是心中後怕不已。永和宮內,永琋跪在白蕊姬麵前,白蕊姬不叫起,亦不看他,隻淡淡的喝著茶。殿內服侍的明心明音看得都直心疼,自家主子一向是最寵四阿哥的,便是平日裏責備一句都舍不得,更別說這般下跪了。
    明心小心翼翼勸道,“主兒,您先讓四阿哥起來吧,雖如今還未入秋,但是跪久了終究也傷膝蓋啊。”
    白蕊姬眼風一掃,明心立時不敢再勸。倒是永琋抬頭道,“姑姑不必勸母妃,此事是我讓母妃擔心了,合該受罰。”
    白蕊姬這才抬眼看了看他,良久,深深歎了一口氣,“起來吧。額娘不是為了要罰你,額娘是真的心疼你。當日的情形即便額娘不曾親眼看見,亦是知曉有多危險。額娘如今年歲漸長,便是再如何有恩寵,終究比不過年輕的嬪妃們了,往後能否再有子嗣未可知,你九弟還小,你若是有個什麽,你讓額娘怎麽活啊!額娘不盼著你建功立業,不盼著你能多有出息,額娘隻想我的兒子能健康平安的過完此生便足矣。額娘雖知你精於騎射,可那般情形下,你若是傷了半點……”
    永琋道,“額娘,兒子知曉額娘心疼兒子,兒子也想做得更好讓額娘麵上有光。此次兒子情急之下為救皇阿瑪,卻是莽撞了許多,往後兒子定會更加穩重,不再讓額娘為兒子擔心。”
    白蕊姬拉過永琋到懷中,緊緊抱住他,仿佛害怕下一秒便會從自己懷中消失一般,而眼眶中忍耐許久的淚水,也終是緩緩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