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破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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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過光亮,陳平發現,自己處於的漆黑空間,其實,是一個麻袋。
    而那抹光亮,又好像希望的刃一般,直擊陳平害怕的心弦,注入絲絲勇氣與溫暖。
    自認為死定了的陳平,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開始從泥潭中掙紮。
    沒有誰想,就這樣稀裏糊塗的離開人間。陳平,自然不例外。
    陳平收回發散的思維,因為視線沒有了黑暗的限製,所以,他終於開始了,自救的思考。
    “很明顯,現在自己手腳被綁,還被裝在了麻袋中,這是阻礙自己逃脫最大的因素。
    現在,身上劇痛,還巨餓,有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情況不容樂觀呀。
    而且,我在明,敵在暗,這是最不可控的因素。
    但,這麽久了,還沒有敵人的一點聲響,有可能是外出尋找其他獵物了。
    也不排除是去找烹飪自己的食材了,又或者正在休息。
    勉強算一個好消息吧。
    如此看來,隻要掙脫繩子,再找一個隱秘的地方藏著,等時機成熟再逃。
    嗯,不虧是我,真是好想法……
    但我該如何掙脫繩子呢?
    對了,我身上有把小刀呀!好像在屁股的口袋那裏。”
    剛好,陳平被綁的手就在屁股附近,他大喜。
    真是,天助我也。
    他先試探性動了動身子,看外界是否有所反應。
    好像,沒事。
    於是,他幅度越來越大,到後來,索性不管了,屁股向上扭,手往口袋裏摸索。
    活脫脫就像毛毛蟲一般的律動。
    “該死的,這口袋怎麽這麽深?”半天,還沒摸到小刀的陳平開始有絲煩躁,暗暗罵道。
    但,他身體依舊很誠實的扭動,而且,越扭越用力,手腕也被勒得生痛,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血液不流通的陰冷感。
    啪!
    繩子突然斷了!
    沒錯,繩子就在陳平用力摸索刀子的過程中突然斷了。
    一下子,雙手解放的陳平反而有點傻了。
    這都可以?
    陳平用雙手扒拉著麻袋,準備從麻袋中出來,但一絲詭異且難以看見的紅色,先他一步,從麻袋中飄出。
    很快,陳平的腦袋擺脫了麻袋,裸露在空氣中。
    等他大口喘了幾口氣,就又去解開其他的束縛。
    四周,是破舊的黃牆,黃牆裂痕如蛛網般延伸至屋頂,屋頂上的橫梁岌岌可危,好像隨時要塌下。
    這是一間沒有窗的廟宇,門也緊閉著,外界的光隻能都屋頂破洞處透進來,剛好照著陳平的頭上。
    整間廟很空,很陰。
    一尊兩人高的黑彌勒,坐落在廟正西方,麵部笑嘻嘻的,卻沒有絲毫喜感,反而顯得詭異。
    黑彌勒前的地上,有一個泛著綠光的長明燈,將周遭都染上一層綠意。
    還好,陳平認為寶貴的東西都放在屁股後那個大口袋裏,三塊錢的電筒,五毛錢的小刀,零零散散的人民幣,以及一張褶皺的照片。
    他打開那兩指寬,一指長的廉價手電筒,開始尋一處適合躲藏的地方。
    他想,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若自己貿然出去,必然容易被發現,倒不如先藏起來,確定一個萬全之策,再開始逃亡。
    廟內空曠,在陳平看來,隻有黑彌勒後的縫隙適合躲藏。
    因為綠燈光和屋頂陽光都觸及不到此處,以及,黑彌勒確實是廟內唯一的遮掩物。
    陳平先是將廟門半開,又很肉疼的脫下一隻鞋,丟出廟外,營造一個倉皇而逃的景象。
    隨即,小跑到黑彌勒後麵,準備藏進去。
    當陳平剛過長明燈時,無故刮起了涼風,就算吹得長明燈內的燭火東倒西歪,也沒有熄滅,反而是那無用的電子產品,沒電了。
    本來,陳平的廉價手電筒就有點供電不足,一閃一閃的,沒電了也是意料之中,但沒想到這麽巧,剛好在冷風中熄了光。
    不過,陳平沒空計較那麽多,往那縫中就是一躍。
    這個縫有點寬敞,能容納個兩三人,就是伸手不見五指。
    屋頂有三三兩兩的水滴落下,有的抱向地麵,有的落在了陳平頭上,若有若無的嘀嗒聲在廟內回蕩起來。
    不知怎的,頭頂落下的水滴好像有絲重,打得陳平腦仁疼。於是,陳平不由的往另一邊移動。
    屁股挪動間,好像撞到了什麽東西,隻聽見撲通一聲,有物體落地聲,很是清脆。
    偶然的碰撞,不明的落地聲,將本懸著顆心的陳平,嚇了一身冷汗,條件反射式的一躍。
    哢嚓!
    陳平屁股口袋好像被什麽勾住,生生的撕開了個大口。
    陳平下意識的往屁股處一捂,剛好摸到了一個濕漉漉,硬乎乎的東西,有點像……手指!
    啊!
    陳平像觸電般的收回手,一聲惶恐的大叫下,往外就是一滾。
    哢嚓!哢嚓!
    但勾住陳平屁股口袋的始作俑者,好像沒有放手的意思,導致褲子那口子豁得老大。
    陳平,不顧那麽多,解開褲子快速脫下,直接滾到了長明燈旁,大口喘著粗氣,心中駭意不減,兩腿猶如灌鉛,竟不能挪動一步。
    嚇破膽的陳平,癱軟的跪臥在地,空氣重歸寧靜,並沒有什麽吃人的東西從黑暗處出現。好像剛剛的聲響就像一抔浪花,在時間長河中落下,也隻泛起了微不足道的小小漣漪。
    自己嚇自己?
    氣力隨著時間從四肢歸五骸,陳平也是慢慢從驚恐中平複,隱約覺得,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血腥味,而頭頂好像愈發的濕漉。
    瘙癢感從傷口傳來,陳平下意識的用手去扣了扣,黏糊糊的,而且還有小小涓流冒出。
    應該是,剛剛受驚,沒注意頭上的疤,不小心的磕碰,導致傷口裂開。
    還好,頭上纏著紗布,盡管血跡斑斑,但所幸,傷口裂開的不是很嚴重,應該可以止住。
    反正,都不是流了多少血,這點小血,權當贈送吧!
    陳平啥的不吹,就憑血量這一塊,還真沒人比得過他。
    想當年,為了獻血的那一百營養費巨款,自己愣是,抽了幾個四百毫升,還腳不軟,腿不麻。
    又呆了小一會,陳平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決定還是去黑彌勒後麵瞧一瞧,畢竟自己褲子還在那。
    褲子倒不是很重要,主要是那張褶皺的照片,對陳平來說,意義非凡。
    陳平拿起地上綠油油的長明燈,一步一抖的,朝裏緩緩走起,把害怕都揉在了步子裏,就像得了帕金森的患者,顫顫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