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同醉九夢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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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簫聲愈來愈緩,秦越那份警惕也再慢慢消失。
    緩到極致,簫聲又忽然亢烈起來,放佛是戰場的鳴鼓聲,一下一下,直擊人的心髒。
    此時秦越恍然醒來,卻又陷入了極度慌張的狀態,那簫聲如劍如槍如冷刀如利斧,聲聲敲打在她的心髒上,心髒似乎要從胸口溢出。
    放佛是回到金戈鐵馬的戰場。
    煙沙彌漫,殺氣騰騰。
    陰謀多過溫暖,黑暗勝過光明。
    恍若血海翻騰的世界,連直身仰視陽光的能力都沒有。
    秦越這才反應過來,那簫聲舒緩與激烈皆於聽人有關,你若平緩所聽之音必是平緩,你若不穩所聽之音必須大落大起,而此中現象隻有內力高深的人才會出現,內力越高所受幻像越大!
    秦越穩住心神,立馬用內力幻化成聲音說道:“何位高人,請現身相見!”
    這種用內力幻化成出聲音,也隻有同樣內力高深的人才能聽到。
    可是久久卻未聽到任何回聲,秦越沒有辦法,從腰間拿出一支長蕭,伴著激烈的簫聲,跟上那大如鳴鼓的震動,激烈的旋律,動人心魄的樂章。
    秦越這兩年除了秦銘和啟帝,從沒有真正敬畏或者懼怕過一個人。
    而如今這竹屋之中,以簫聲來製人,還未曾出麵,就已經看出他不俗的實力,如此驚人的實力怎能不讓人敬畏和懼怕!
    簫聲越來越急,那調秦越差點都追不上,兩股內力在竹林間相撞,竹葉飄飄散散地落了下來。
    這高手與高手之間的過招,在旁人來看不過琴瑟和鳴,簫聲依舊動聽空靈,搭配亦是天衣無縫!
    簫聲漸漸滿了下來,一調一音,清晰可見。
    最終聲聲落慢,回歸虛無。
    秦越收回手中的玉簫,並未曾急著離去。
    可眾人見簫聲結束,紛紛唏噓而去。
    船夫笑道:“公子,沒想到你簫聲也如此動聽!”
    “客氣!”秦越笑著回答,“我準備去拜訪拜訪這個公子,你不必等我了。”
    “可是公子錢……”
    “無妨,你先走吧。”
    船夫立馬笑著離開,慢慢撐著船離開。
    看看漸漸散去的人群,她依舊站立在竹屋前,看著那座臨湖而建的竹屋,深邃的目光讓人看不懂她在想些什麽。
    人群漸漸散去,周圍似乎又恢複一如往常般平靜,所有人都不曾發現也不會知道剛剛秦越與那竹屋主人之間的暗波洶湧。
    隻見,竹屋的門輕輕地開了下來,一個小童走了出去,說道:“我家公子請閣下竹屋一聚。”
    秦越立馬笑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言罷,輕功飛到竹屋門前,捏了捏那可愛小童的臉頰笑著說道:“小屁孩,快帶我進去。”
    小童從秦越手中救回了自己水嫩嫩的臉頰,外加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轉身走進了竹屋,完全不搭理秦越。秦越那也是相當厚臉皮的人,自己跟著那小童走了進去,這竹屋之中究竟住著什麽樣的人已經讓她困惑非常了!
    竹屋之中,氤氳著淡淡檀香。
    一位少年人站在書案前,微垂著頭顱,不知正在宣紙上寫些什麽。
    少年人站在那裏,兀自不動,衣袖帶風。
    如墨的青絲散了下來,像極了一副淡濃相宜的墨色山水。
    悠悠歲月,漫漫人生,少年人不語,卻放佛是透過了十丈軟紅、看破紅塵的隨意閑適
    白衣如雪,風華若月。
    那像是走進了雨後的江南小鎮,朦朧煙霧散著,讓人舒服且喜愛的溫潤氣息。
    秦越慢慢踱步走了過去,將手中的扇子一轉拱著手說道:“小生秦越,敢問閣下?”
    少年人手中毛筆一頓,抬起頭,直視著秦越溫和道:“原來是逍遙侯世子,方才怠慢了,還望世子莫要見怪。”
    “哈哈哈……能在此地遇上如閣下一般的高人,我秦某又豈會見怪,不可閣下高姓大名?”秦越笑著打開手中的扇子,饒是一如瀟灑風流的模樣。
    可也許是她眼花,那時,她竟在那位少年人的眼底看見了絲絲笑意。
    “在下白容。”那少年人對她溫和地笑,繾綣柔和,那笑意竟然像極了夜晚的月亮。
    看似柔和,實則冷漠。
    霎時,她恍然覺得這少年人與她和秦銘皆是一類人,內心冷漠著,外表卻是偽裝著。
    但是……等等!白容?為何這個名字如此的熟悉?
    秦越誇張地敲了一下扇子,然後三兩步上前抓住白容的肩膀驚喜地說道:“你是白容?你居然就是我找得頭發都要白了的白容?”
    白容有些尷尬地說道:“秦兄……淡定。”
    秦越立馬鬆開了手,笑得亦有些尷尬,“還望白兄你莫見怪,秦某有些激動,有些激動。”
    怎麽能不激動呢!自己找了三個月都沒有的人影一下出現在她的麵前,還是還是個大活人,能不激動嗎?
    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秦越如今正是這樣的心情,自己苦苦找尋了三個月未曾出現的人現在居然這樣大方地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白衣飄飄,風華若月。
    秦越打開扇子,笑容俊美至極,“原來是白容公子,久仰久仰。”
    白容不語,隻是淡淡淺笑,如煙如月如風如霧般高貴清雅,遺世風華。
    “世子請。”白容佛手,示意秦越坐下來,隨即又說道:“不知世子找尋白某所為何事?”
    秦越撩袍坐了下來,端起瓷杯閔了一口茶才慢悠悠地開口,“在下早就聽聞白容公子你乃學富五車、驚才豔絕之人!不瞞公子,在下此次伏州之行就是為找尋公子前來,在下想請公子入朝為官,以公子能力將來必定能在朝堂有一番作為!”
    清茶熱氣氤氳著,白容抬頭淺笑如初,溫和的笑容讓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世子你是聰明人,你認為你有多少把握能讓白某進入朝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