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同醉九夢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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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越:“此前,成敗各占五成。”
    白容:“那如今呢?”
    秦越大笑,眼眸中閃著璀璨的光芒,“如今?如今秦某連一成的把握都沒有!”
    那頭,白容挑眉看著她,意指她為何這麽說。
    秦越起身站在小竹屋的窗前,看著窗外那棵盛放之中的榕花樹輕吟道:“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天外雲卷雲舒……若是給在下,在下也不願意身在那樣一個壞境!公子你看過美景,又怎會在意那些死後無法帶走的虛偽。”
    白容瞬時對這個少年有了不一樣的看法,他亦是淺笑輕吟,表情依舊溫和,“世人往往希望擁有財富、地位、權利、名譽,可那些虛妄便是擁有,死後人亦隻是一律魂魄,生不帶來死亦帶不走!”
    “虛妄?哈哈哈哈!好一個虛妄!”秦越回頭看著白容,笑得淋漓盡致,“真不愧天下無雙、白衣素容!我秦越真正佩服之人人少之又少,如今你白容便是其中一位!人生在世,知己難得!不知白兄以後可否與我以知己相交?”
    “白某榮幸。”白容點頭示意,清貴優雅。
    兩個同樣驚才豔絕、曠世少有的絕頂少年於鄉野一間簡陋的竹屋之中相見恨晚,良宵共醉!這一段佳話被載入(秦史),流芳百世,記:逍遙侯幼時,負帝命尋白容,二人竹屋交談,相見恨晚,共醉九夢!;注:九夢乃上古佳釀;
    “有美景有佳肴怎可沒酒?”秦越不懷好意地看著白容,賊笑著說道:“白容你可是名動天下的白衣公子,難道就沒有什麽上好的佳釀?不要小氣了嘛快拿出來!”
    她可早就知道九夢那等絕頂佳釀,天下也許隻有白容有,且知道如何去釀。
    白容笑意溫和地看向秦越帶著壞笑的臉龐,然後對著身旁的小童說道:“淩峰,去將九夢拿來。”
    淩峰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家公子,居然把那等決定佳釀拿出來給這個看上去無賴之極的什麽世子喝,自己家公子莫非暈頭了?
    “嘿小屁孩你還不快去,怎麽連你主子的話都不聽了?”秦越看小童一臉難以置信愣在原地的表情愈加得瑟地對著淩峰說道。
    淩峰飛給了秦越一個白眼,然後轉身跑進竹屋裏,拿出來兩個乳白色的瓷瓶。
    九夢!
    秦越覺得自己的眼睛都快直了,這白色瓷瓶中裝著的就是自己一直期待已久的九夢?瓶還未來到身邊,那濃鬱的酒香便已經傳了過來,簡直是要讓秦越醉死在這酒中。
    莫說是十裏飄香,單單這一瓶九夢便可謂是百裏飄香!
    秦越拿起白瓷瓶,對著白容說道:“白兄,第一杯敬你!”
    白容亦不客套,端起瓷瓶與秦越的輕碰了一下,笑容如月華,“同敬秦兄。”
    “九夢九夢,醉生夢死。”秦越眯著眼睛舉著手裏的白瓷瓶,眼裏閃過璀璨的光芒,唇邊的笑意俊美而恍惚,“白兄你說為何這種酒可以名揚天下?再怎麽香,也不過是酒,為何世人會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好的酒?”
    白容笑著,表情也有些困惑,有些不確定地說道:“也許是因為少吧。”
    “少?”
    “恩,就像是皇位,全天下隻有一個人能做皇帝,所以都覺得做皇帝是好的;全天下隻有我一個人有這種酒,所以就覺得這種酒很珍貴。”白容這麽說著,似乎意有所指。
    秦越仰頭,一口九夢直灌入腹,辛辣的感覺讓秦越瞬間打了一個激靈,所有的理智是一瞬間拋諸腦後。
    九夢下腹,她的腦海翻騰的都是秦銘的模樣,冷酷的臉頰、冰冷的眼神。
    “還有就是,傳說喝下九夢之後第一個浮現在你腦海之中之人就是你今生最珍惜的人。”白容回頭,格外清亮的目光凝視著秦越。
    最珍惜的人?
    秦越站了起來,看著月光散漫平靜的湖麵愈顯得波光粼粼,目光跟湖麵相迎,竟然幻化出一絲別樣的溫柔,“最珍惜的人?在那個吃人不骨頭的皇宮,最珍惜的人也隻能埋在心底,佯裝出無情的模樣。”
    她輕輕低頭,發絲滑下,“可卻不是無情,而是不敢透露出感情,你所在意的人和事,就是會被敵人利用的弱點,而我絕對不可以有弱點。”
    “我和他,都是活在刀刃上的人。”
    稍不注意,就會粉身碎骨。
    “奇怪,我們認識的時間根本不長,卻好像認識了很久,為什麽心裏所想可以那麽輕易地對你透露?這可十分不妙呀!要不要滅口?”秦越又抬起頭微笑,樣子已是之前的風流隨意。
    白容淺笑,樣子總是一如往前的溫和平淡,有禮卻疏冷著。
    “白容,你今年多大?”秦越看著他,卻是態度隨意的說道。
    白容一笑,如春水映梨花,“說也巧,今日正是白某二十歲生辰,隻是許久未過,都差點忘了今日是自己的生辰了。”
    他的笑容依舊清澈如水,隻是似乎多了一份寂寥與失落。
    “難道你沒有親人嗎?你爹娘呢?”秦越脫口而出,卻似乎看見了白容臉上更為讓人驚心動魄的失落。
    “說也奇怪,白某自打有記憶開始就從未見過自己的爹娘,不知他們是何模樣,也許白某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也說不定。”他淺笑著訴說,似乎看不見悲傷。
    然而秦越好像看見了白容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悲傷。
    “哎呀你早說啦!你要是早說指不定在下今天還能送你生辰禮物呢!”秦越立馬歡快地轉移話題,然後忽然想到什麽,從懷裏拿出來一支玉簫,“這個送給你!”
    “冷碧蕭?這可是……”
    “說送你就送你,你不要我跟你急啊!”秦越把玉簫直接塞進了白容的懷裏,眉角染滿笑意。
    白容看著手中的冷碧蕭,削薄的唇似乎微抿了一下,然後依舊風輕雲淡,“好,那白某就收下了,多謝秦兄所贈之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