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得不再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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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茶盞,太後神情有些不悅,保養得還算光鮮的臉頰上也有了幾分難看的神色。撥弄手裏的玉珠,心裏在一遍一遍的像菩薩訴說著哀愁:“醉花樓裏的姑娘真的比你冥王府內的王妃還好?”
    太後的問話無疑是給了北冥夜當頭一棒,什麽叫比他王府的王妃還好?
    今夜他去青樓的事情,除開北冥霄知道,似乎就是兩個隨從和他的貼身護衛風影知道,其他人等全部不知。
    但是,從這會兒算起,距離他去醉花樓的時間看來,也不過兩個時辰而已,沒想到,太後會這麽快得到消息。
    “母後對兒子進出青樓有意見麽?”北冥夜坐正了身體,雙手放在雙膝上,悄然捏成了拳頭,“不是五弟跟你通風報信就是我那好王妃給你報告消息對吧?”
    “夜兒!”太後對北冥夜的質問感到極為憤怒,她有兒四子,沒有誰像他這麽叛逆的。
    站起身,北冥夜不想跟太後做過多解釋:“孩兒不是三歲小孩,不需要母後這麽操勞。母後,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那麽孩兒告退了,您也早些安歇吧。”
    說完,北冥夜頷首拱手給太後行了禮,緩退三步,隨即轉身離開。
    出得德華宮,北冥夜抬起頭,望著漆黑的夜空中時而可見的那幾顆星星。好難的能夠這麽安靜的看星了,隻是,在這份安靜中,似乎暗藏了不為人知秘密。
    呼啦……
    一道勁風掠過,五個黑影跪在了一襲青色衣衫之人的跟前,齊齊抱拳道:“屬下等拜見宮主。”
    青衫男子臉上的蛇頭眼罩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銀光,手裏拿著一塊金色令牌,令牌上,金光閃閃的五個大字……幽冥宮宮主。
    夜風吹過,吹起了他一頭青絲,拇指一點一點摸著令牌上的字跡,每摸過一處,內心都有一絲掙紮。
    照理說,要讓一個地方消失,不需要他動用幽冥宮的五鬼,隻需要他一聲令下,皆可以辦到。可是,他今夜卻不想動用自己的本身權利,而是想借助江湖人都聞風喪膽的幽冥宮宮主頭銜。
    沒有什麽可以猶豫的,對他來說,猶豫不過就是借口而已。他要做的事情,每人能夠阻止。
    手裏的令牌猛然被推到了五人麵前,紅潤的薄唇一張一翕,冷聲發出指令:“五鬼聽令,醉花樓,除開水姩姑娘,其餘人等今夜一個不留!”
    “是!”宮主的吩咐是五鬼照辦的差事,五人點頭,閃身,已經不見了蹤影。
    “你……你……你們要幹什麽?”
    紅姨唇齒哆嗦,看著來人手裏握著的那把帶血的劍,血珠滑落,血絲飛舞,臉色早已嚇得慘白。
    “幹什麽?當然是……”拿著劍的黑衣人根本沒有什麽情麵可將,手上的劍就那麽一揮,紅姨那顆圓胖的腦袋和滾圓的身體瞬間分了開來,“取你性命!”
    看著還睜著眼睛,張著由於驚嚇而沒有閉上嘴的那顆腦袋,黑衣人一點都不覺得畏懼,瞥了一眼後,轉身,掌上一個旋轉,掌風推倒了放在桌案上的蠟燭,再一個揮力,燭火順著風勢,筆端燒著了蚊帳,嗤嗤火苗聲像鬼魅一樣張開了爪子,勢要徹底毀了廂房……
    “啊……”
    “救命啊……”
    “不……來人啊……救救……”
    “殺人啦……”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整個醉花樓便成了一片火海,隻看得在火海中,一道道血跡噴灑在窗紙上,一個個人影手在半空亂抓一氣之後,便沒了動作,倒了下去。
    一聲聲慘叫聲,一聲聲求救聲,像是夜幕下的一道道詛咒,聽得人心惶惶。
    淩水姩從一浪一浪的尖叫聲中驚醒,一股股燒焦味從門外傳來,嗆得她猛然咳嗽起來。
    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但她可以肯定的是,醉花樓多半遇到劫匪了。
    打開門,剛邁出房門,一個黑影嗖地一聲便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你是水姩?”黑衣人看著眼前被嚇得花容失色的女子,細細琢磨了一下悶聲問道。
    黑影手裏的劍泛著寒光,嚇得她忘記了吼叫,隻有點頭:“是。”
    “找的就是你,跟我走!”黑衣人將手裏的劍反手藏在身後,拽住淩水姩的胳膊,筆直往樓下走。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淩水姩被黑衣人大力的拽著,根本弄不清狀況,“放開我……唔……”不等她反應過來,另一個黑衣人從樓道上飛身下來,點了她的穴道,直接扛在肩頭上就往醉花樓外走:“宮主有令,一個不留!”
    “明白。”先前拽著淩水姩的黑衣人給另一人點了點頭,又飛身上了二樓,檢查是否還有活口。
    “救命啊……”
    “殺人了……”
    “不要殺我……不要……”
    “著火了,快救火……”
    一聲高過一聲的呼叫,一聲壓過一聲的慘叫,聲聲入耳,每一聲都像鋒利的刀刃筆端端地直插她的心窩。
    “唔!”睡在床上的人兒額頭上沁出了層層冷汗,腦海中反反複複出現燃燒得像跳舞的鬼魅一般的熊熊烈火,還有那在半空胡亂揮舞而最終僵在空中的一隻又一隻的手掌,一個個歪倒在窗戶旁,口吐鮮血的女子,到死都是瞪著眼睛,模樣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醒了?”站在旁邊,一直為她擦拭著額頭的女子細眉挑動,纖細的玉指在淩水姩的額頭上試探了一下,“好多了,燒終於退了。”
    “娘娘,你該歇會兒了。”身後的婢女輕聲提醒道,“你已經三天沒合眼了,這位姑娘應該沒多大問題了。”看她已經有了反應,想必是身體沒有大礙了。
    將手裏的濕巾遞給婢女,柳萱兒微微輸了口氣。捶了捶有些酸疼的臂膀,邁著碎步,走到了圓桌旁,坐下,黑白分明的眸子轉動,掃向床上的人兒:“她跟姩兒姐姐還真是像呢。”
    回想風影剛把這個女子帶回來的時候,她還真是被嚇了一跳。世間上怎麽會有這麽想象的人?如果說是做夢,她倒還相信,可是,當她悄悄掐了自己一把後,才驚覺原來這不是夢,而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的事實。水姩兒死而複活,這個是真真切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