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襲紅衣,真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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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望城位於青山腳下,馳靈江上,因剛好在南北兩朝的邊界之間,所以變成了這亂世之中的法外之地。
    任你做了何等不容於法的事情,在這裏皆可生活在天日之下。
    就比如城中那兩年前憑空出世,短短一個月便響徹南北兩朝的‘送到西’。
    平日裏專門接一些刺殺的買賣。
    號稱隻要報酬夠,天子亦可殺!
    而且平日裏也甚為神秘,除了那個庭前負責接待的天仙女子,外人也不知這‘送到西’的底細。
    隻不過近來幾日,這惡名遠播的‘送到西’突然扯下神秘的麵紗,居然放出了“招賢納士”的消息!
    一時間南北兩朝走投無路、惡貫滿盈的牛鬼蛇神,皆齊刷刷的趕往兩望城。
    這讓白子九一行人這一路上是愁雲慘淡!
    住店?房滿!
    吃飯?沒桌!
    喝酒?酒糟都沒了!
    亂世之中,缺錢、缺糧、缺英雄,唯獨這亡命之徒,數不勝數!
    猶如過境的蝗蟲,將沿途掃了個底朝天!
    就連那煙柳之地都不曾放過!
    隻不過這倒是讓白子九幾人鑽了空子,那些大漢一入青樓便直搗二樓,鑽到屋中緊閉房門。
    還嚇得那些在樓下喝花酒的紈絝子弟落荒而逃,使得這下邊的廳堂撈了個清淨!
    此時,白子九他們圍坐在這家青樓廳堂的圓桌邊,和站在對麵一臉嫌棄的老鴇對視著!
    倒不是這老鴇不懂做生意的禮數,隻是這麵前幾人著實是奇葩了點!
    為首的那個拎著把破紅傘的黑衣少年,那生的叫一個漂亮!倒是沒啥可說的。
    隻不過這後邊跟著的,就有些讓她看不明白了!
    一個佝僂著的老頭、一個胡子拉碴渾身血跡的中年漢、還有一個看著就是花叢老手的俊朗公子,後背還背著一個昏迷不醒的黑衣人。
    在這紅塵裏上下翻滾了十餘載的老鴇,此時是真有些看不明白了,這幫人來青樓幹嘛?
    養老?
    洗澡?
    還是泡姑娘,睡大覺?
    如若就這,老鴇倒不至於像此刻般忘了賠笑,關鍵是那黑衣少年所說的話!
    說什麽給些吃食,不要姑娘?
    敢情是把自己這當純酒樓了?吃素不玩葷?那這不是跟罵人一樣嘛!
    “我說幾位,想討飯麻煩換個地兒,我這賣藝賣色,可不賣吃食!”老鴇極為不善的說道。
    白子九聽了這話微微一笑,回過頭對著曹司倪使了個眼色。
    曹司倪白了他一眼,將背後那昏迷的死士輕輕放到椅子上,扯了扯衣襟,走向老鴇。
    “我說姐姐,見到你這樣的絕色,我們還要什麽其他姑娘不是?從剛才起就茶不思飯不想了,說要吃食那是玩笑話,隻來些下酒的小菜和美酒,坐這看姐姐一晚便夠了。”曹司倪笑著說道。
    老鴇聽罷輕哼一聲,仰著腦袋輕蔑道:“喲,這小嘴兒,沒少抹了姑娘那的蜜吧!味兒是真不小啊!別和我扯這些!老娘我經手的兔子多得是,拿我當那沒見識的閨中婦?沒彩頭的!不叫姑娘,就給老娘滾!”
    “唉,我倒是想叫......”曹司倪歎了口氣,小聲嘀咕了一句,便轉身對白子九聳了下肩,表示自己也沒轍了。
    其實吧,白子九也覺得叫姑娘陪個酒也沒啥的,這“蝗蟲”過境之時,能有個讓他們歇下的地方,叫個姑娘坐那喝酒又咋啦。
    隻不過這王初七實在是軸的很,一開始就連這青樓都不肯進,好說歹說進來了,這要再叫姑娘,王初七能一劍劈了這青樓!
    但是就這麽舍了這好不容易撈到的落腳地,白子九還真是不甘,且不說自己如何,老白那身子骨和那死士也是折騰不動了。
    白子九走到老白身邊,拿過老白背後的包袱,走到老鴇麵前,一邊從包袱裏拿著什麽,一邊試探道:“難不成我們付錢也不行嗎?”
    說這話時白子九心裏確實有些拿不準,按理來說沒人會跟錢過不去,不過這老鴇萬一就是那鳳毛麟角般極有原則的人呢?
    果然,老鴇輕蔑一笑,哼了一聲,眯著眼瞟著白子九!
    隻不過,這樣的輕蔑神色並沒有持續太久。
    隨著白子九從包袱裏掏出那中間細兩頭寬的銀鋌時,之前都快眯成縫的雙眼,瞬間瞪得溜圓!那癟著的嘴,也嘩的一下咧開了。
    “錢不錢的,那可就見了外了不是,來的都是客,哪有隻吃小菜的道理,後廚還有些魚肉雞鴨,也給各位端上來,想來這一路也是累了吧。”
    老鴇這話一說,白子九也就明白了,那已經又掏出一塊銀鋌的手,一下子就收回去了,生怕這見錢眼開的老鴇坐地起價!
    要說這老鴇,之前那輕蔑一笑,倒不是因為她不好錢財,而是幾壺酒和小菜能賺幾個錢?那哪有姑娘掙得錢多啊!
    再說了,一開門攬客的青樓,不上姑娘,就賣幾個酒菜錢!這簡直就是砸自己的招牌,傳出去,別人還以為這的姑娘不入眼呢!
    風塵裏床單上滾了這麽久的老鴇那就跟成精了一樣,賠本的生意自然是不會做的。
    但是如若你能拿出足夠多的銀錢,那就兩說了!
    就如現在,這老鴇大魚大肉好生伺候著白子九幾人,還因為白子九又拿出了一錠銀鋌,狠下心為他們生生擠出了三間房,說等他們吃飽喝足了,供他們歇息著。
    “姐夫,問你個事”白子九放下筷子後,一臉嚴肅的對著王初七說道。
    “說”王初七也不知怎的,自打出了洛州,就跟修了那閉口禪一般,本來這兩年話就少,此時更是猶勝之前。
    白子九這一路上對此已經很習慣了,沒有絲毫的波動,將身下的紅傘拿了上來,皺著眉頭問道:“姐夫,憑你的了解,這劍靈認主之後,應該是怎樣的?”
    “心靈相通,心到劍到!”王初七破天荒的說出了八個字,引來了老白和曹司倪驚訝的目光。
    隻不過白子九卻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在那低頭看著手中的劍阿紅傘皺著眉。
    本來他也以為這認主後,會有王初七所說的那個境界!
    但是事實卻大大出乎了他的所料,首先一點就是他無法感知劍靈!
    從他自己而言,他體會不到任何有關這劍靈的心意。
    而且,更奇怪的是,這劍靈似乎也感知不到自己的心意,總是做出與他所想相違背的反應。
    好好的一個珍貴劍靈,在他手中竟然全然無用!
    王初七似乎看出了白子九還有疑惑,於是主動說道:“還有事?”
    白子九收回紅傘,皺著眉頭回道:“我和這劍靈做不到你說的那八個字,我倆無法彼此感知,更做不到心到劍到,難不成是我這不通劍道的原因?”
    “不是”王初七也疑惑的搖頭說道:“於此無關”
    “那是因為什麽?”
    “不知道”
    白子九聽了王初七的回答,一聲歎息。
    這又回到了原點,搞不清楚原因,也就沒個解決之法,就算那老道士當日所說的先天劍種是坑騙他的,但這劍靈總歸是真的,再怎麽樣也不能讓這劍靈泯滅在自己手裏吧!
    好不容易得了個旁人幾輩子都得不來的寶貝,還隻能看著,那還不如沒有呢。
    白子九砸了咂嘴,收回了紅傘,不願多想了。
    而王初七則放下了筷子,一言不發的帶著那虛弱的死士上樓休息去了。
    這死士,滿是內傷,藥石無用,時而清醒,時而昏迷。
    這一路上尋不到馬車,為了不拖累眾人,竟幾次想墜馬求死,虧得王初七劍道通明,伸手極快。
    否則這死士也沒法活著走到這裏了。
    白子九抬起頭看了一眼,之後歎了口氣,便繼續吃起菜來。
    又過了一刻左右的時間,正當白子九和曹司倪、老白吃完準備上樓時。
    青樓的門外傳來一陣打鬥聲。
    “我就要進,誰敢攔我?”
    一個女子的聲音格外的突兀,聽這語氣和嗓門應該是個極其跋扈的高位小姐!
    “讓開!”
    上一聲話音剛落,白子九就看見一個青樓豢養的龜公,從門外倒飛進來,摔倒在地上。
    緊接著,一個一襲紅衣,趾高氣昂的少女走了進來。
    看這長相雖算不上拔尖兒的天仙絕色,但也稱得上個半小美人,特別是左眼角的紅痣,猶如朱砂點綴,平添了萬般風情。
    而緊隨少女身後走進來的,是五六個滿臉青紫不敢上前的龜公。
    這也就剛剛一個照麵的功夫,臉就已經被打的爹娘不識了!
    後廳的老鴇聽見聲響,此時也走了出來,一看這架勢,臉上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上前語氣不善的說道:“姑娘,你一女子強闖我這青樓幹嘛?難不成想磨磨豆腐?”
    紅衣少女麵色冷峻的白了一眼老鴇,鄙夷的說道:“嗬,你想死嗎!”
    “!!!”這話讓本來看戲的白子九一下就坐直了!
    就連老白和曹司倪都放下筷子回頭一臉詫異的看著紅衣少女!
    因為這少女所說的,那可是白子九平日的口頭禪,而且就連那語氣都所差無幾,那能不驚訝嘛。
    紅衣少女似乎感受到了白子九幾人的目光,也不管對麵那老鴇氣急的謾罵,反而打量起白子九幾個人。
    最後她的眼神定在了白子九身上。
    “你!”紅衣少女對著白子九下巴揚了一下說道:“眼珠子瞪那麽大幹嘛?等著我扣?”
    一聽這話,白子九反了,得我扣你才是。”
    “我又沒瞪你,你扣得著我嗎!長得怪好看的,腦袋有問題?”
    白子九笑而不語。
    曹司倪則極其欣慰的點了點頭。
    紅衣少女不再理會白子九,轉頭對罵了一氣,有些喘了的老鴇說道:“你這樓上有個男的,我得打一頓,打完我就走!”
    “你...你當我這...是什麽地方?”老鴇右手掐著腰,左手指著少女說道:“你要管你男人,回家管!”
    “嗬!我男人?”紅衣少女鄙夷的笑了一下,說道:“他也配!”
    說完,便不再理那老鴇,對著樓上喊道:“姓白的!你個沒種的!滾出來!”
    “!!!!!!”白子九眼睛瞪得更大了,嗬!這不巧了嘛,本家啊!
    而另一邊的曹司倪和老白實在憋不住了,竟然笑出了聲。
    他們實在是憋不住啊,畢竟這憋笑著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紅衣少女循著笑聲,再次轉頭看向這三人,皺著眉頭道:“你們倆笑什麽!還有你,那大眼珠子瞪什麽瞪!我扣你了啊!”
    說完,還伸出兩個勾著的手指,往前一探,做出威脅的模樣。
    白子九見狀,撇了撇嘴,放在桌子上的手拄著下巴,半眯著眼睛說道:“嘖嘖嘖,一襲紅衣,真颯!”
    被皇宮裏百餘個大他十餘歲的“媳婦”,折磨了兩年的白子九,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颯爽、任性不講理的女子,所以覺得甚是有趣......
    一時恍神,竟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場麵也因此變得更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