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厚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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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還看了場大戲的白子九,此時背著雙手看向窗外。
此處隻是晉州旁邊的一個郡縣,自然是比不上那有“不夜城”之名的洛州的。
所以這裏入夜後的街道,格外荒涼。隻有零零散散的幾個外地人喝多了酒,在街上叫嚷著,看也不看窗前的白子九一眼!
“九公子,姑爺說皆由你定。”老白掩好了門低聲道。
“嗯”
白子九收回了望向窗外的視線,轉過身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姓白的年輕人,一言不發。
那姓白的年輕人被盯的有些發毛,表情糾結的說道:“九公子,暗語也對上了,事到如今你還不信嗎?”
“信”白子九冷冷的說道:“白勝是吧!”
“回九公子,正是在下。當日壽魚郡主特意交代了,要等朱榮升死後才能露麵,我這才……”
“說過的話就別再反複了”白子九不耐煩道。
剛才審過這白勝後,他已經大概清楚了。
按白勝的說法,這是阿姐白子魚擺的後手局!
為的就是讓他在去往兩望城的路上,引導他找姓陳的那個老油條,收一筆陳年舊賬。
雖然這說得通,但白子九還是有些疑惑,因為這後手留的似乎蹊蹺了些......
“明日你先行去兩望城吧。如今我這身邊留不下你。”白子九冰冷道。
那白勝可是能讓曹司倪都服氣的高手,自然是八麵玲瓏,怎會不懂白子九的意思。
隻見他眼珠一轉,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信與不信本就隻在一線間,而這一線間往往定下的就是生死之別。
此時白子九這一路行同於逃命,怎可留一個不能盡信之人在自己身邊呢?
“那在下先告退了,日後定以功績,重得九公子信任。”白勝說罷,行了跪禮退出門去。
那邊退出去的白勝前腳剛關緊了房門,這邊白子九就一個箭步衝到床榻之上!往那一癱,眯眼慵懶的哼聲道:“他奶奶的,這節骨眼跳出來,害本公子裝這正經模樣這麽久,累的很啊!”
床榻旁的老白趕忙上前拍打著白子九的肩膀道:“哎呦,九公子小聲些,再被聽去了,那不就白裝了!”
“沒事,如若真是自己人,白裝了就白裝了;如若是來要我命的,我裝不裝的有何意義?”白子九不以為然地說道。
老白聽罷嘴角抽了一下,嗬嗬笑道:“那你還裝……”
“表麵工夫還是得做足的嘛!”白子九笑道:“像樓下那幾個不知道歸哪管的探子!演的就忒假了。”
老白聽罷麵露疑惑,小聲的說道:“九公子給個提醒,老白沒看透他們演的怎麽假了?”
白子九伸伸手讓老白靠近了些,神秘兮兮的說道:“老白!如果像你這長相的人喝多了,看到我這長相的人站在窗口,是會罵上一句,還是會收回目光故意不再看上一眼?”
老白看著白子九那壞笑的俊臉,癟了癟嘴道:“九公子的臉,實乃生平罕見...”
邊說著邊退到了門口。
白子九眉頭一挑道:“這不明擺著的嘛”
“生平罕見的厚啊!”說罷,老白就麻溜的關了門,跑遠了!
隻剩下笑容有些僵硬的白子九癱在床榻上,有些想打人的衝動。
此時夜深人靜,一個人癱在床榻上的白子九卻睡意全無。
因為這房間內幽幽的香氣,讓他想起了一位相識了兩年的朋友……
“也不知道裳兒那丫頭怎麽樣了,夜裏有她聊天,確實是好睡一些啊”白子九自語後歎了口氣,滅掉了床頭的燭火……
其實白子九之所以睡意全無,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光已滅,聲未消...
雖然樓下那幾個醉漢,發出了幾聲慘叫便沒了動靜。
但隔壁那些房間裏床椅吱呀、肌膚啪啪、細嗓啊啊,卻是一夜未停。
甚至到了後邊還有些比試的意思,那家夥此起彼伏的,一浪更比一浪高,後浪之聲響,振聾發聵!
.............
失眠的夜格外的漫長,等到白子九無奈的從床榻上坐起來時,感覺恍如隔世。
因為昨夜的情形,在太陽將出未出之際,來了個大反轉!
清晨裏的郡縣與夜晚不同,變得格外的熱鬧。樓下集市的叫賣聲,客人的還價聲,此起彼伏不曾歇。
而夜裏聲響不停的青樓,此時除了細聽之下的打鼾聲外,一片寂靜......
等白子九困倦的拎著破舊紅傘走下樓梯時,曹司倪和老白已經坐在廳堂的圓桌前,和老鴇打著趣吃飯食了。
“哦,你說九公子啊!”曹司倪不知白子九正在身後,繼續眉飛色舞地說道:“我家九公子就是嘴上厲害,實際上好說話的很,而且到現在還是個小白條呢!壓根就沒沾過葷水兒!王大娘你挑幾個水靈姑娘往那一站!我家九公子準保直不起腰......”
說到這,曹司倪沒聲音了,因為他循著對麵老鴇的目光回頭望了一眼,正好看到了似笑非笑的白子九。
當時的場麵有些不自然,特別是曹司倪一臉懊悔。
他一個身為一個八麵玲瓏,深諳人情世故的高手。居然兩次背後說人,兩次都被抓包,也是夠奇葩了!
也不知對著女子時的機靈勁兒,都去了哪了!
“王大娘子,你這春宿樓缺不缺兔爺兒?我這有個不要錢的主兒,你要是需要就送你好了。”白子九瞥了一眼曹司倪對那老鴇說道。
老鴇看著不斷使著眼色的曹司倪笑著對白子九說道:“那就不用了,我們這地界小,姑娘要的倒是挺多的,兔爺兒沒人喜的。”
白子九玩味的哦了一聲,坐下摟著曹司倪的肩膀說道:“唉,果然是賠錢貨,送都送不出去啊!”
“送不出去就別送了,倒搭錢不是虧大發了?”曹司倪諂媚著說道。
白子九瞥了曹司倪一眼,懶得再搭理他,端起身前的白粥,邊吹涼邊說道:“王大娘,一會兒便和我去晉州找那姓陳的了,你這春宿樓沒你照看著,不礙事吧。”
“那自然是沒事的”老鴇笑道:“我這的姑娘,照看生意熟稔的很呢!隻不過,我就怕我……”
“怕我壓不住姓陳的,此去是帶你送死去了?”白子九停住送到嘴邊的勺子,抬眼笑著說道。
老鴇聽了這話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如此發問,難免有些打人臉麵的意思。
平日裏憑她那待客的路子,自然是說不出這種話的,隻不過此事涉及生死,怎能憑初見之人的一己之詞就撲上去?所以也不顧及什麽分寸了。
“放心好了”白子九不以為然地說道:“本來我就有事要找他,幫你就是個順便。如若真壓不住他,他也沒精力和你算賬,肯定就奔著我來了,總之怎麽你都不虧!”
“那就好,謝謝九公子了,九公子真是我這春宿樓的大恩人啊!”
“恩人就算了”白子九放下碗勺笑著說道:“還是把這當買賣吧!”
老鴇眨了眨眼,眼珠一轉,趕忙一臉疑惑的說道:“九公子這是何意啊?”
白子九笑而不語,沒有回應。更顯得老鴇那疑惑地表情有些刻意了...
“八二?”老鴇小心翼翼試探道。
“我八你二?”白子九輕描淡寫的說道。
“那不能夠啊,九公子!”老鴇有些著急道:“你也看了,我這店修起來也得不少錢,我這姑娘們花銷大得很,我總不能.....”
“好了”白子九打斷了老鴇的絮叨,隨後伸出一個手掌,挑眉說道:“五五,否則免談!”
“成交!”老鴇沒有猶豫,咬著牙一口答應了下來。
她看得也算開,這就是個賭局,自己若是去了要不錢全拿,要不沒了命。
不去的話啥都沒有,自擔折損。
此時和白子九去上一趟,不用沒命,還有可能拿回一半,賺是不會賺的,但隻要不虧,總還是接受的了的!
吃了粥後,白子九與曹司倪、老白、老鴇,一行四人坐馬車,趕往晉州...
到了最後也未與王初七告別,也不知是已經走了,還是仍處於夢鄉。
大魏境內十六州!
洛州與晉州,就是大魏最南緊鄰的兩州,再往南就是南北分界弛靈江了。
其中洛州是最繁華的國都,晉州是南北商業的要道,錢財軍事都是大魏的重中之重。
而如此一座軍事錢糧重地,卻掌握在一人之手!
晉州刺史陳由!世人皆稱其為,一城的“皇帝”!
此時日經日上三竿,就在這飯點兒的時候,白子九一行人來到了刺史府的門口。
門口的兩個守衛兵卒,看到馬車裏走下了人往府門走來,立馬一輛警惕,手中長槍左右交叉一橫,厲聲問道:“何人?來刺史府何事?”
白子九站在後方一臉輕鬆不語,身邊的曹司倪上前一步說道:“麻煩通傳一聲,就說九公子來討債了。”
“討債?”兩人中較胖的守衛一臉的鄙夷道:“陳三小姐叫你們來的?”
“正是”白子九在後邊笑著說道。
這話一說,兩個守衛一胖一瘦一齊笑了起來,其中瘦一點的更是玩味的說道:“行,一會好好討啊!”
說完就扯著嗓子對著裏邊喊道:“陳管家,今日又來了幾個討債的!”
“讓他們進來!”管家在府門內大聲回道。
隨即瘦一點的守衛右手一揮,放白子九四人進入門內。
晉州刺史的府門之內,血氣衝天,十餘具屍首橫陳在院內,一個赤膊的白發老頭手持一柄馬上長刀坐在廳堂前的台階之上,一臉殺氣的看著率先進來的白子九。
突然,“砰”的一聲,刺史府的大門,被關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