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到底幾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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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守誠似乎察覺到李羨目中的驚訝之色,微微一笑,心中卻有些凜然,就在剛剛,眼前這天將殺機一閃即逝之時,隱隱有著留下自己的手段。
    似乎有些失策了,不該一開口道破其人來曆。
    此刻的袁守誠,尚是真仙巔峰修為,離著成為金仙修為還有一段距離,雖然自巫之祁那裏得到四分之一上古水之祖巫共工的先天本源,但能不能順利突破金仙,還在兩可之間。
    李羨眸光寒意斂去,忽而一笑,指了指一旁,邀請道:“袁道友,不妨坐下小酌一杯。”
    袁守誠微微頷首,也不謙辭,坐了下來,將布幡擱在一旁。
    李羨先吩咐夥計又添了幾個涼菜,給袁守誠斟了一杯酒,沉吟片刻,問道:“袁道友,莫非以前見過在下?”
    他有些疑惑,天罡秘法不是有斂息之能麽,還被袁守誠一眼覷破。
    袁守誠拿過酒杯,抿了一口,緩緩道:“倒也未曾見過,隻是貧道恰有一門望氣機流轉的法門,道友斂息之法雖來曆非凡,但貧道還是能窺得一二虛實,至於為何篤定是將軍,行伍之人,氣勢殺伐淩厲。”
    說白了,就是袁守誠近距離觀察,通過李羨周身陰陽氣機流轉之間的一絲凝滯,捕捉到李羨身上獨屬於天界的一絲天人氣息。
    這是赤尻馬猴曉陰陽的天賦神通,別人想學都學不來。
    既是天人一族,又帶有軍伍氣息,腰間懸劍,稍稍推斷一下,就已猜出這是天庭天將。
    袁守誠向李羨解釋完緣由,心頭也不由感慨,“果然是一飲一啄,貧道為擺脫淮河那條孽龍,藏身於周都,卻正好碰到進妖帝寶庫取走應龍血之人。”
    他偶然得上古妖神白澤之寶,白澤六鑒,其內記載有一座妖帝寶庫方位,稍知其內遺留之物。
    然而,袁守誠卻始終不敢取,直覺這是妖神白澤的算計,故而以其中應龍精血和淮河龍君交易,反而從被鎮壓的巫之祁手中,謀得四分之一水神共工先天本源。
    這一番輾轉騰挪、層層套娃的騷操作,可謂將風險降到最低。
    這等風格一看就很赤尻馬猴,曉陰陽,會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
    李羨也是心思靈動之人,聞言心下恍然,若是任一人都能看出他的來曆,他還真要考慮,是否還要呆在南贍部洲了。
    至於袁守誠為何察覺到自己身上的天人氣息,李羨想了想,也不覺得驚異,眼前這道人,原就是西遊世界的一大謎團。
    “還未請教將軍高姓大名。”袁守誠見李羨神色回轉,一雙幽邃的蒼老眸子,平靜地觀察著李羨的神色變化。
    李羨心中微動,麵色卻淡淡,“在下慕周。”
    說好的隱姓埋名,他又怎麽會報真名?
    百家姓,周在李後,實名羨慕,可謂多重交叉加密,他就不信袁守誠還能整出什麽幺蛾子。
    比如……我認得你,你不是什麽白衣秀士,你是那涇河龍王!?
    袁守誠微微一笑,情知李羨報的是假名,也不點破,拿起酒杯飲著,眸光低垂,漸漸幽深幾分,心思電轉之間,分明在施展神通測算。
    測字!
    李羨報出的名字,無疑於就給出了字。
    不得不說,套路防不勝防。
    時間,地點,人物,暗合天地人三才,而今天機晦澀一團,未來已然不可推知,但精於卜算的大能,撥開迷霧,推斷過去還是可以。
    過去形成的大勢趨向,比如人道大昌,浩浩湯湯。
    這也是鴻鈞當日曾言,大勢仍未改,讓三清聖人不要胡思亂想的道理。
    新勢未成,舊勢仍在,天道運轉自然就有著某種巨大的慣性。
    哲學一點,就是新生事物還在萌芽,量變還未引起質變。
    哪怕就算緊急刹車之後,還要帶著慣性向前狂奔好長一段距離,況天道大勢?
    “天人一族,離天下界,於此時現身犬丘,隨口之間,難道思慕姬周人道之盛?多半是逃籍天將,還有佩戴的那妖帝寶庫之劍,看來應龍血已落於其人之手,這等隱匿氣息……似是傳說的那門神通。”
    袁守誠心思幽幽,將杯中酒飲盡,天罡之法這門妖族大法,他也略有耳聞。
    不過,他並無一絲一毫的羨慕之心,這就是這位大妖的風格,苟!
    就是這個“苟”字秘訣,讓他苟過了上古洪荒,苟過了封神殺劫,也僅僅苟成了真仙妖王。
    若無意外,作為混世四猴之一的赤尻馬猴,就這麽一路安然無恙混到西遊開啟,借助拉開西遊大幕之勢,終於混成不朽金仙。
    李羨還不知道袁守誠僅僅憑借著一些推斷,已將自己來曆猜出了七七八八。
    這時,二人又飲了幾杯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也無什麽交淺言深之言。
    就在這時,樓梯處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音,繼而幾人走上二樓,當先一人是身形挺拔、麵相古拙的錦衣青年,身後跟著四個披甲執戈的軍卒。
    上了二樓,目光搜尋著,最終落在窗前和李羨對坐飲酒的袁守誠身上,雙眸頓時一亮,臉上現出一絲激動的笑意,高聲道:“袁仙長,你可讓某家找的好苦。”
    袁守誠輕輕放下酒杯,望著來人,倒有印象,於是皺眉說道:“你尋貧道作甚?”
    月前,這青年隨行一位貴人老者,那老者尋他卜過一卦,以問前路,他對那人身份已有幾分猜測,言談幾句。
    “我家大人自上次和仙長一會,心實慕之,令我尋訪仙長,請教大事。”這青年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壓低了聲音道。
    “大事?”袁守誠心中一動,沉聲道:“貧道一山野之人,有何大事可謀?”
    那青年聞言,心一沉,衝身後的軍卒使了個眼色,軍卒心領神會,頓時散開,隱隱圍攏住了袁守誠。
    那青年再次躬身,深施一禮,相請說道:“仙長是有道之士,還請恕某家魯莽之罪,實在是我家大人已在府上恭候大駕多時了。”
    袁守誠麵色微動,思索了下,實在不想在姬周都畿引起大的動靜,引起王都氣運金龍厭棄。
    “既然如此,貧道隨你去一遭就是。”
    那青年頓時笑道:“多謝仙長,方才冒犯之處,待仙長見過我家大人後,要殺要剮,某家毫無怨言。”
    袁守誠冷冷瞥了一眼青年,也沒多說什麽,而是衝李羨拱了拱手,朗聲道:“慕道友請自便,貧道有事先行一步。”
    那青年聽到“道友”二字,不由愣怔了下,目光閃爍,問道:“仙長,這位兄台可是您的好友?”
    見袁守誠點了點頭,那青年笑道:“既是仙長友人,必是異人,不妨一同前往。”
    李羨微微皺眉,這袁守誠到底幾個意思?故意攀扯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