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江湖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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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少而慕少艾......”明眸細細思量著這句話,笑了笑,道:“倒也不怪越老板如此輕易答應你。”
    嶽寒江到底沒有見到越沈兒,越老板說她隨著一位他的老友去采藥了。
    嶽寒江聞此好奇道:“師父,這位越老板到底是什麽來曆?似乎與師父也很熟悉。”
    明眸道:“我與這位前輩倒也不是十分熟悉,隻不過他的舊事我倒十分熟悉。若論起來,你與越沈兒還差著一個輩分呢。”
    嶽寒江有些驚訝:“啊?!”
    明眸道:“這位越老板,曾經是菩提宮老宮主座下首席弟子,江湖人說他溫文爾雅,白衣俊儒,一手醫術在江湖數一數二,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嶽寒江道:“沒想到越老板當年也是風流俊俏啊。”
    明眸笑笑,道:“你可沒有資格說他,且他俊俏是真,風流是假。他和你的師祖,我的師父,有過姻緣。當初你師祖剛剛上任小山主一年,外出遊曆,越前輩奉老宮主之命外出診治,正巧遇見你師祖,二人三番四次巧遇,倒也生了情愫。”
    嶽寒江道:“菩提宮雖然從來不參與武林爭鬥,但是這地位卻舉足輕重,以越前輩的身份,若能與師祖喜結良緣才是好事,又如何...”
    “那一年江湖上出了一件大事,一位名叫“玄寒老者”的人橫空出世,武功不是很高,卻有一毒名叫“寒毒”,寒毒對常人並無致命毒性,但對修煉武功之人可以阻滯經脈,內功無法運轉,憋爆而亡,武功越高,毒發越快。此人用寒毒配以鬥轉星移大法,吸取各大門派高手武功。越前輩也是因為此毒才出宮診治,他用溫和之法製住寒毒,若是自廢武功便可保命,隻是日後便是廢人一個,再也不能練武。”
    嶽寒江道:“此人用心險惡,如此陰毒之法,若但凡有些誌氣,寧可自廢武功也不能便宜了他!”
    明眸點點頭:“各大高手確實寧可選擇自廢武功,隻是這樣一來,徹底惹惱了玄寒老者,此人直接打上菩提宮,因其當時武功已是極高,老宮主竟不慎受傷,越前輩拚死保護老宮主,竟不慎中了寒毒。後來玄寒老者被重傷,不知其蹤,越前輩廢掉了武功保住性命,隻是......從此,也是不見蹤跡,等你師祖接任山主數年後,越前輩再次出現時,已經是一個小有名氣的調香人,而且身邊已經帶著沈兒了。他自己年少的愛情未滿,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兒可以如願。”
    嶽寒江沉默良久,喃喃道:“越前輩......是個驕傲之人。”
    明眸反問他:“你不驕傲麽?”
    嶽寒江一愣,明眸接著道:“你年紀輕輕,已是小重山小山主,武功造詣之高,恐怕能打得過你的人寥寥可數,長得......”明眸忽而戲謔,瞧著他笑道:“又那麽招那些姐姐們喜歡,你敢說你心裏沒有一點驕傲。”
    嶽寒江低下頭,若有所思,明眸道:“人都是有驕傲的,隻有聖人神仙才能真的謙和無傲,隻是那樣的人,早就升天了,既生凡世,便是凡人。”
    明眸拍拍他:“不過我的小徒兒已經足夠好了,再說了,小重山小山主再不驕傲一些,什麽樣的人才驕傲啊?不過這麽說起來,越沈兒可也算是你的前輩。”
    嶽寒江忽然抬頭焦急道:“這...這怎麽能算呢,越前輩既然已經退隱江湖了,那便是前塵盡拋了,我和沈兒不能這麽論的。再說了,前輩怎麽了?這也沒規定不能娶自己前輩啊。”
    明眸坐下,倒了杯茶道:“少在這兒油嘴滑舌的,過兩日七夕,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麽抓緊機會吧。媳婦娶到手才是最重要,什麽前輩不前輩的,說這些的都是陳年蟲蛀的木頭!”
    待嶽寒江走了,明眸看著窗外愣神,這兩日格外悶熱,熱得她心裏隱隱有些不安,當初陸淵的事情被她發現時,也是這麽一個天氣。
    明眸喝口茶搖搖頭,許是自己想多了,夏日的天氣不就是悶熱麽?
    山路上,孫秉良背著越沈兒,越沈兒背著一個小藥簍,裙角被撕了一塊,顯然是裹在了腿上,隱隱的還透著血跡。
    孫秉良一臉懊惱:“都是我疏忽了,冒冒然帶著姑娘上來,既然來了就該領著姑娘往平穩處去,何苦地要姑娘跟著我受這苦。都怪我蠢笨,害著姑娘受罪。”
    越沈兒聽著他絮絮叨叨,“噗嗤”笑出聲來,孫秉良以為笑他,忽而就紅了臉,聽越沈兒道:“孫先生不必如此自責,是我自己不小心跌的,再說了,我哪有那麽嬌貴,跌一腳難不成還能跌沒了不成?”
    孫秉良聞此駭道:“姑娘可莫要亂講,這跌一跤是真的能把人跌沒的,若是撞到頭,跌得瘋傻了的也是有,萬事還是小心為上。”
    越沈兒道:“孫先生也太過小心了,後山我是常來的,今日那個陡坡上次寒江哥哥也帶我去過,今日我不小心罷了。”
    “寒江哥哥?”孫秉良疑惑出聲,越沈兒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臉上飛上兩朵紅雲,咬了咬嘴唇含糊道:“啊~就是...一個朋友嘛...上山時認識的。”
    孫秉良道:“可是小重山小山主嶽寒江?”
    “孫先生認識?”
    孫秉良笑笑:“未曾有幸謀麵,隻是前日裏小重山環刀門一事鬧得熱鬧,這位小山主的名頭也響了兩響。”
    提起這事兒越沈兒撅了嘴:“孫先生明明也不喜歡程家父子做派,如何...如何就要給他們醫治呢?”
    “醫者父母心。那程少掌門傷的著實厲害,疼痛難當,我身為大夫總不能眼瞧著病人不管,豈不違背從醫初心?”
    “那......那若有一日碰見真正的惡人呢?十惡不赦,殺人如麻的那種,那種人病重垂危,孫先生也要救麽?”
    孫秉良笑笑,道:“當然,醫者救人,救的是身,至於救心者...非自己不能為也,即便是聖人神仙,若是緣法未到,也是救不得人的。”
    越沈兒皺眉:“孫先生明明是個醫者,這話說的卻像個道士,越發的令人迷糊。”
    孫秉良拖了拖她,望了望前路,道:“我也迷糊,故而隻做醫者,做不來道士,更做不來聖人神仙。”
    越沈兒不再答話,她瞧著前麵,再過幾日便是七夕了,那雙鞋履也要完工了,想到這裏便是止不住的歡喜。隻是近日裏悶熱的難受,隻盼著七夕那日能夠涼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