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全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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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第一神捕!
不提此事還罷,一提此事,馮文奇惱羞成怒,“小九,你還真不上道,前日搖唇鼓舌,誑騙清妹,也不知你施了什麽遮眼法。”
“但你騙得了清妹,騙不了我們三兄弟,更別說劉公子!今日你要不說個一二三來,以後你莫說當捕快,連討飯的活兒也做不了。”
陳九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看樣子,左肩真的是好了,不然說話不會這麽硬氣,你忘了自己前日山神廟的孬種相了?你說我招搖撞騙,為何你不自省一下,是不是在血口噴人,信口開河?”
馮文奇額頭青筋暴起,還待說話,被老大馮文遠攔住。
“小九,劉公子聽說你居然要以業鏡和菩提果做為交換條件,十之八九認為你是坑騙清妹,眼下,清妹被你蒙蔽,正全力找覓業鏡。”
馮文遠義正辭嚴地說道。
“劉公子乃是心細如發之人,特邀我們相談,詢問你的底細。別人不知道,我們能不知道你桶裏有幾兩水?小九,聽我一句,回頭是岸。可好?”
陳九笑了,“馮家大公子,說了半晌,你也就最後一句像點人話,所以我還是將它還給你,馮文遠,莫再蠱惑人心,做傷天害理之事了。回頭是岸。”
馮文遠衝陳九一攤手,“小九,那別怪我們不念舊日情份了,等劉公子揭露了你的伎倆,你怕是悔之晚矣。”
“大哥,跟他說恁多閑話做甚?那日清妹在場,我們不好教訓這廝,現在新舊債一起算,我先賞你幾個大耳光,讓你熟悉熟悉,免得以後討飯挨不習慣。”
馮文奇話畢,一躍而起,照陳九臉上就是一掌。
陳九伸手抓住他的左肩,輕輕一摳。
嚓!
馮文奇左肩脫臼,還沒來及慘呼,又被陳九一腳踢中小腿。
哢!
小腿登時折為兩段。
馮文奇栽到地上,這才殺豬似的慘嚎。
馮文遠和馮文山同時臉色大變,沒料到陳九如此心狠。
而那個劉平生依舊冷冷地瞧著。
馮文山大喝一聲,跳到陳九跟前,兩拳齊出,拳未至,風先到。
中途招式突變,左手襲向陳九麵門,右手襲向他的下頜,又飛起一腳,掃向陳九腰間,將上中路封死。
陳九一聲不吭,抓住他的左手,一拉。
肩膀脫臼了。
隻一下,就全盤打亂馮文山的進攻。還等不及收回腿,又被陳九踢中小腿,隻聽啪的一聲,馮文山也倒在地上,小腿折為兩截。
老大馮文遠大駭,剛想躲到劉平生身後,也不知怎麽回事,陳九眨眼便到了,依舊是手一撕,腳一踢。
三個兄弟俱是左肩脫臼,右小腿骨折,躺在地上,滾來滾去,比誰叫得大聲。
劉平生眼神一寒,終於開口了,“閣下在我麵前接二連三傷人,未免太不把別人放在眼裏了。”聲音陰惻惻的。
陳九回敬道,“你身為大戶供奉,心術不正,逆主人之意,難道把主人放在眼裏了。”
此話一出,劉平生果然臉色驟變,“劉某先探探閣下虛實,免得主家受騙,實屬無奈,這年頭的騙子太多了,騙術防不勝防。”
陳九嘿嘿一笑,“你家少主人方樂清,前日已答應我的交易條件,你又哪裏借來的狗膽子,質疑她的眼光?”
劉平生胸脯起伏了幾下,轉為平靜,“閣下還是莫逞口舌之快,你今天如果說清楚為何要尋找業鏡,我便讓三位公子饒你性命。”
陳九大笑,仿佛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樣。
他還未上鴛鴦樓時,箭頭所指方向,跟鴛鴦樓重合,起初,他還認為任務目標在他們身上,但等他上樓時,卻發現箭頭的方向偏轉一邊,說明他們身上並沒有。
而劉平生問這句話,言下之意,業鏡似是什麽頗有玄機之物。
陳九瞅了瞅他微微晃動的手指,說道,“難道你也要找業鏡?”
“閣下何必明知故問,五百年以上的銅鏡,才能稱為業鏡,確切地說,是五百四十年,合九個甲子,也就是九世。”
“即便是大富大貴之家,也不一定有這種物什,所以,當大小姐要老爺尋覓此物時,我就好奇,究竟是誰要找此物?今日一見,卻是個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
頓了一頓,又說道,“這,怎麽不令我生疑。”
話畢,劉平生突然出手,袖中飛起一大片黃紙符。
陳九為之一窒,好鱉孫,中了他的計了!
自己在街道巡視時,遭他暗算,兩枚拳經符一個避開,一個硬懟。
而釋放符咒需要時間,所以在樓上,見他一直不出手,手指又微微作顫,還以為他在恢複期間。他寧願眼睜睜看著馮氏三隊友被打也不出手,就是讓自己麻痹大意。
還有,他故意長篇累牘說那些話,也是欺騙手段之一,目的是示弱,實則趁自己不防,突然襲擊。
此子,著實心毒!
十幾張拳經符,洋洋灑灑,如同利矢,射向陳九。
陳九避無可避,按照街上硬接的一拳估算,這十幾張拳經符,絕對會讓自己重傷。
既是如此,隻能險中求勝了。
陳九不避反迎,眼下,他離劉平生隻有兩步之遙,神奇的一幕出現了,他伸出一隻胳膊。
劉平生不知陳九是何用意。
突然,一股巨大的恐懼籠罩在劉平生心頭,這是純粹的感覺,這種警兆助他渡過了一次又一次險關。
他全身繃緊。
哪料眼前一花,在他和陳九之間,多了一汪秋水。
不!好!
是劍!
他急忙脖子一偏,劍光一掃而過。
一股熱熱的感覺,順著側臉,汩汩而下。
想也不想,出於本能,劉平生什麽也不顧了,跳窗而逃。
陳九無力去追趕,十三張拳經符,悉數打在他身上,為了這一劍,陳九全部接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起初三拳還能硬撐,從第四拳開始,他就覺得,拳經符像受驚的瘋馬一樣,在他身上撞來撞去。
當十三拳轟完之後,他轟然倒地,眼前發黑。
幾縷鮮血從口鼻處流出。
本來倒在地上慘哼的馮文遠,見陳九倒地不起,嘿嘿一笑,臉露猙獰,懷裏掏出一把割鹿短刀,刺向陳九的後頸。
死吧,兔崽子!
一股快意登時傳遍了全身。
刀尖近了,更近了。
他似乎聽到了尖刃刺入陳九後頸的絕妙聲音,似乎看到了陳九抽搐時的慘相。
這種巨大的快意,讓他差點叫出聲來。
然後,他什麽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