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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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一個晴朗的午後,蔣少迪破天荒地放置下堆積如山的工作悠閑地坐在一間格調優雅的咖啡店品味著手中的拿鐵。隻見他不時向咖啡店門口的位置張望。
    “gary,這邊。”蔣少迪向出現門外走進來的一位身姿凜凜,長相清雅俊秀的男子揮了揮手。
    gary朝蔣少迪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他走到蔣少迪對麵落坐下來。
    “真是稀罕,你這位大忙人居然會主動約見我。”gary笑著調侃蔣少迪。
    “說的什麽話,怎麽說我們也是大學時代的死黨啊。”
    “你還記得我們是死黨啊,我還以為工作才是你的死黨呢?說吧!今天找我出來所為何事?”
    “是有一件事想請教你這位大情聖。以你的情場經驗告訴我,如何才能得到一個女人的心。”
    “我沒聽錯吧,居然還有我們鼎鼎大名的蔣大總裁搞不定的女人,我真好奇是怎麽樣的一個女人讓你如此傷腦筋。”
    “她真的很特別,她跟以前那些隻看到我身後的金錢的女人不一樣。她很獨立,很有主見,自尊心很強,外表隨和內心卻很驕傲,看起來堅強其實卻很脆弱,真是個矛盾的女人。”談到季海妍蔣少迪的嘴角不經意地向上揚起。
    “聽你這麽說我真想一睹這位美女的風采,通常這樣的女人比較難征服,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
    “有什麽辦法?”
    “像這樣的女人通常品味較為高雅,喜歡比較有內涵和深度的男人,不能表現得過於輕浮,溫柔體貼那是不能少,最好適當地製造一些浪漫,女人都愛浪漫。”
    蔣少迪回想一下自己以往的“輕浮”語言,難怪她之前難我的態度這麽冷漠。
    “但她好像對我有所防備,有什麽方法可以讓她對我卸下武裝?”
    “這個嘛!你可以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
    “對,讓她覺得你們之間有共鳴點,她自然而然就會向你靠近。”
    “原來是這樣!gary,你真不愧為情聖啊!”蔣少迪聽了gary的話突然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告別了gary蔣少迪驅車向辦公室駛去,沿途中他腦海中一直索繞著“投其所好”這個問題,她除了工作還喜歡什麽?蔣少迪正費盡腦汁思考著,這時,他看到音樂廳外牆上張貼的一幅引人注目的巨型音樂海報,海報的大標題為“國際著名小提琴大師帕爾曼首次深圳演奏會”。他突然想起季海妍書房裏那把小提琴和滿牆的琴譜,她一定很喜歡小提琴。於是他把車停了下來。
    他來到售票中心,沒想到購票的人潮已經蜿蜒成一條長龍,漫長得看不到盡頭,購買者已經排到售票廳的門外。
    蔣少迪置身於這讓人絕望的長隊中,他自己也沒想到他堂堂一位大公司的總裁如今會為了一個女子做這種傻事。他想象著季海妍看到門票時候的驚喜表情嘴角卻不禁意地上揚起來。這個想法讓他心甘情願地忍受在似火驕陽下整個下午的漫長等待,當他拿到一對門票時已將近華燈初上,蔣少迪帶著淡淡的倦意驅車駛往公司處理今天未完成的工作。
    早晨和煦的陽光輕柔地灑進蔣少迪的辦公室,他舒服地倚靠在辦公椅上,把弄著手上那兩張演奏會的門票。今天是演奏會開始的前一天,他打算今天把票交給季海妍。
    “nancy,讓納銳廣告的季海妍總監下午來公司一趟說有本畫冊要設計請她過來當麵溝通一下細節。”蔣少迪撥通秘書的分機吩咐道。剛好他們最近有本畫冊要設計,他知道這個理由季海妍沒有辦法拒絕。
    季海妍應約來到布迪斯公司,根據前台小姐的指示季海妍搭乘電梯來到五樓蔣少迪辦公室的所在樓層。秘書nancy看到季海妍便禮貌地迎上去,親切地微笑道:“你好,是季海妍總監嗎?”
    “我是,你好!”
    “請在這稍等一會。”說著nancy拿起電話撥通了總裁辦公室的分機。
    “蔣總,季總監已經到了。”
    “嗯,好的。”nancy簡短地回答後掛掉電話。
    “季總監,請跟我來。”說完領著季海妍來到蔣少迪的辦公室。
    季海妍進到蔣少迪的辦公室,她環視著這個將近五十平的諾大辦公室,由於落地窗的設計使得室內光線明亮通透。左側是一排資料櫃,文件整齊地陳列在裏麵,辦公室的正中央擺設著一組氣派豪華的深咖啡色皮製沙發。沙發的正前方便是蔣少迪的辦公桌。最吸引季海妍眼球的則是蔣少迪辦公桌旁邊擺放的幾盆生長得朝氣蓬勃的太陽花,這個不是他上次送給她的太陽花嗎?這人應該很喜歡這種花吧。季海妍心裏想著。光顧著“參觀”的季海妍並沒注意到坐在辦公桌前的蔣少迪正在用一種似笑非笑的深邃眼神凝視了她許久。直到蔣少迪走到她麵前微笑道:“你的腳都好了嗎?”
    “哦,已經都好了。”這話讓季海妍想起他之前在電話裏說的話不免有些尷尬,。
    “請坐。”蔣少迪示意她坐下。
    季海妍坐下後,蔣少迪開口說道:“上次貴公司製作的廣告片很成功,促使我司的銷售額在短期內有很顯著的提高,這都要歸功於季總監出色的創意。”
    “蔣總言重了,能讓貴公司通過廣告獲得實際的收益是我們服務的宗旨。”季海妍官方地回答。
    “下個月我司在悉尼會有一次車展,經過董事會的商討在車展結束後會在悉尼拍攝一係列產品的形象片做為宣傳之用,乘著上次廣告的餘熱還將會設計一本宣傳畫冊。這次的產品有八款,下麵我來演說一下這幾款產品。”說完蔣少迪拿起放在桌上的搖控將落地窗的簾子放了下來,室內頓時變得如夜晚般昏暗。他打開桌上的投影儀,這時在右側的牆上出現了一高端跑車的影像。蔣少迪開始耐心地為季海妍逐一解說每款車型的特點。
    看著蔣少迪解說時專注認真的表情,散發著另外一種成熟的魅力。跟他在電話裏跟她說話的語氣有著完全不一樣的感覺。他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季海妍心裏疑惑地想。但很快更收起片刻地走神,仔細地聽著。
    “以上就是這次的產品各自的特點,這次整個畫冊想表達一種渾然天成的磅礴大氣之勢,具體的設計風格和采景地點還要勞季總監多費心了。”
    “情況我基本上都了解了,一個星期之後我會將畫冊的詳細拍攝方案提交過來。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公司了。”說完季海妍起身欲走。
    “等一下。”蔣少迪出聲止住了季海妍起身的動作。
    季海妍用疑問的眼神看著蔣少迪。
    隻見他從文件中拿出一張演奏會的門票遞給季海妍。
    “這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這是?”季海妍遲疑了片刻但還是接了過來。當她看到是帕爾曼的演奏會門票時雙眼不禁放射出一道驚喜的光芒。
    “這票很難買到,我去的時候都已經銷售一空了,你怎麽會有這個演奏會的門票。”季海妍口氣中帶著難掩的興奮。
    “哦,是我一個朋友送我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邀請你一起去看!”死要麵子的蔣少迪才不會承認自己是花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才買到的門票。
    “這樣啊!”跟他一起去?季海妍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察覺到季海妍眼裏的閃爍,蔣少迪接著說道:“我一直很喜歡古典樂,想找一個同好之人一起欣賞這場音你愛好小提琴,所以我想你可能會有興趣。”
    “謝謝你的好意,我會去的!”雖然不想欠蔣少迪人情,不過帕爾曼的音樂會對她來實在是太有吸引力了,掙紮兩秒後她答應了。
    季海妍居然答應了,蔣少迪心中竊喜,原來投其所好這一招挺管用的嘛!
    季海妍返回到辦公室,她從包裏拿出剛收到的門票。腦中不禁浮現蔣少迪的臉龐。沒想到他竟然也是古典樂的愛好者,還給她門票。想想她是不是之前把他想得太壞了,她也許不應該因為楚鳴的原因就把所有男人都變成假想敵。
    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有時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卻總是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在她麵前,雖然有些霸道但有時又溫柔地說出一些讓她窩心的話。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她看了看來電顯示,是薛澤。由於這段時間薛澤一直在國外拍片的原故他們已經很久沒有碰麵了,但他總是時刻掛記著季海妍,經常給她打來問候電話關心著她的生活,暖暖地包圍著她。
    季海妍接起電話:“是薛大攝影師啊!拍攝還順利嗎?”
    “還可以,你呢?最近還有沒有經常加班?”
    “還好,最近沒有很忙。你呢,什麽時候回深圳?”
    “我在意大利拍完這組片子,下個星期就可以回去了。”
    “對了,明天帕爾曼在深圳開演奏會,雖然我去的時候已經買不到票了,但我一個客戶給了我一張票邀我一起去看。想到可以親眼看到帕爾曼大師的演奏心情就好激動。”
    “那個客戶我認識嗎?”因為薛澤偶爾會跟季海妍公司有拍攝方麵的合作所以她們公司的客戶也認識一些。
    “你應該有聽過,是布迪斯的總裁蔣少迪。”
    “嗯,知道,可是他怎麽會單獨邀請你去聽演奏會呢?”在薛澤看來這樣的邀約已經超出了合作夥伴的關係了。
    “原來他也是古典樂的愛好者,剛好朋友送他兩張門票,他說找不到同好之人所以邀請我一起去。”
    “是嗎?”薛澤雖然語氣平靜但心裏卻有一種隱隱的不悅感。
    “嗯!”
    “那你明晚好好欣賞。”
    “嗯,那我先掛了。”
    “好。”掛掉電話之後薛澤心裏突然產生一種莫名的妒忌和危機感讓他變得不安起來,這跟以前季海妍跟他說她在跟郭楚鳴約會時的感覺如此相似。
    這是一個晴朗的周末,季海妍睡到自然醒,她起身走到窗邊把窗戶打開來,輕淡的幾片雲朵隨意地飄在蔚藍色天空,外麵吹來一陣涼爽的風輕撫著她的臉頰,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離今晚的帕爾曼演奏會還有幾個小時,於是她翻看起小說打發著這些閑散時間。
    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這時門鈴響起。季海妍想這時候會是誰?她放下小說走去開門,打開門隻見門外站著一個看起來二十初頭的小夥子,他手上拿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請問是季海妍小姐嗎?”小夥子開口說道。
    “我是。”
    “這是你的郵件,請簽收。”
    季海妍簽收完後關上門,她好奇地打開郵件附帶的卡片,上麵寫道:“祝度過一個愉快的周末!”卻又未署名。帶著疑問她打開這個盒子,原來是條細肩帶的淡紫色鍛質長裙,它的設計簡練卻不失優雅,裙擺如綻放的花一般鋪展開來。鍛質的麵料讓這條長裙散發出迷人光澤。季海妍不禁從心裏發出讚歎。
    這時季海妍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的微笑。雖然沒署名,她想這一定是薛澤為她所做的,他總是默默而周到地為她著想著。
    過了一會,家裏的門鈴再次響起。這次又是誰?帶著疑問季海妍打開了門,她再一次收到一個匿名的郵件。這是一個同樣包裝精致的盒子,當她打開這個神秘的盒子時,看到裏麵居然也是一件小禮服。但有別於剛才的那件,淡藍色的長裙發散出一股海洋般的憂鬱深沉之氣。胸前褶皺出漂亮的層次感,仿佛海洋裏翻湧的白色海浪,完美的美人魚的裁剪設計增添了整體的靈動性,裙擺上點綴著細小的碎鑽,在提升服裝的精致度的同時又不顯得張揚反而給人一種低調的華麗感。而裙尾流蘇羽毛的設計猶如羽翼般輕盈地飛揚著,就像給這套平凡的服裝注入的生命力般讓它擁有使人瞬間被它吸引的魅力。季海妍的目光停留在這套禮服上久久沒移開視線,由衷地欣賞它的設計。
    這兩套禮服到底都是誰送的?真讓她疑惑不解?
    時間悄悄地臨近音樂會,季海妍坐在梳妝台前認真地描畫著臉上的妝容。她將嫵媚的長卷發用潔白的蕾絲帶輕輕綰起,突顯出她線條優美的臉部曲線。季海妍看著鏡中的自己,驚訝地發現已經很久沒看到自己真心地笑容了,雖然從她的眼神中能感覺到歲月經過後的淡定,但卻沒有了以往的積極樂觀。那個不大不小的情傷總是毫無預警地踏至,讓她眼裏總帶著一抹淡淡的憂傷。於是她刻意地帶動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來掩飾那抹讓人難以察覺的憂鬱。
    她看著桌上安靜地等待著她挑選的兩件同樣出色的禮服。思索片刻後她選擇了那件藍色美人魚風格的禮服,也許她現在的心境更適合搭配這件混合著大海憂鬱之情的服裝。
    季海妍收起心底那份唯有獨處時才能出現的消積情感,前赴音樂會現場。當她走到樓下時,一輛熟悉的跑車列入眼簾,這時隻見蔣少迪從車上下來走到她麵前。
    當蔣少迪走近凝視著季海妍時不禁在心裏讚歎著屬於她的獨特的美,如同童話中的美人魚化身讓人仿佛感受到來自大海吹來的徐徐海風,在那清幽的月光下綻放暗香。
    “蔣總?”
    聽到季海妍的聲音蔣少迪才下意識地收起略顯赤裸的眼神。
    “這件禮服果然很適合你!”蔣少迪邊說邊坤士地為季海妍打開車門。嘴角勾起一道優雅的弧線。
    “這是你送的?”
    “你喜歡嗎?”
    “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希望蔣總以後別再破費了。”
    “我覺得我隻是了卻了這件服裝設計師的心願,為它找到了個最適合它的主人。”
    “可是……”
    “對了,帕爾曼大師今年應該有六十五歲高齡了吧!能來一次真是不容易。”蔣少迪打斷季海妍並轉移話題。
    “你記得挺清楚的嘛,你也是他的樂迷?”
    “嗬嗬,算是吧!”蔣少迪說得有些心虛。
    “我也是從很早以前就開始關注他的音樂,帕爾曼精神一直對我有很深的影響。”
    “你是指他4歲時因患小兒麻痹症而雙腿癱瘓,但他沒有向命運屈服,頑強地拄著雙拐走進音樂殿堂,最終成為一位蜚聲世界的小提琴演奏大師的那種不服輸不懼怕,跌倒了再站起來的精神。”蔣少迪心裏暗自慶幸這幾日的惡補派上了用場。
    “嗯,真是讓人欽佩。”季海妍像找到同類般看了一眼與她產生共鳴的蔣少迪。
    接收到這一信息的蔣少迪在心中暗自歡喜,終於稍微拉近了一點他跟季海妍之間的距離。看來他以後也會愛上古典樂的。
    他們一路聊著很快便到了音樂廳,這時來欣賞音樂會的聽眾陸續紛至踏來。前來的人們大都是些衣著考究的名流人士或是一些收入頗豐的小資階層抑或是狂熱的帕爾曼樂迷。
    蔣少迪動作迅速且不失風度地下車為季海妍打開車門。他就像是季海妍忠實的跟隨者般伸出厚實的手掌攙扶著她下車。
    如此細微的照顧讓季海妍有些吃驚,遲疑了片刻後她將手輕輕地放在蔣少迪的大手上優雅地走下車。
    兩人雙雙走入音樂廳內,沿路吸引不少豔羨的目光。
    他們的座位處於第三排正中央,是觀賞的最佳位置,可以相當清晰地看到舞台上的一切細節。他們坐下來沒多久演奏會就正式開始了。這時隻見一個拄著拐杖的老者,有點艱難地緩緩地走上舞台,待他走近,季海妍方才看清他的長相。他兩鬢的花白及臉上的皺紋說明了歲月經過的痕跡,下嘴唇略厚,眼裏透著慈祥,他就是帕爾曼大師,隻見他向聽眾鞠了個躬後在事先準備的椅子上坐下,他從助手那裏接過已經調好音的琴。看到這一幕,已經是未成曲調先有情,季海妍的內心也被深深感動著。
    帕爾曼從容地挾起琴,隨著他大手的動作,音符從他的指間流淌而出,縈繞著整個音樂廳。帕爾曼以精湛的技藝,豐富的情感讓每個音符都仿佛有靈魂似地撼動著聽者的心弦,強烈地滲透到聆聽者的心靈深處。
    季海妍完全陶醉其中,從巴赫的《奏鳴曲》到貝多芬的協奏曲,還有《帕格尼尼24首隨想曲》都是她熱愛的曲目。通過帕爾曼的演繹讓季海妍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聽覺盛宴。
    當演奏進行了一大半,正沉浸在美妙旋律中的季海妍突然被旁邊的座位傳來若隱若現的打呼聲幹擾。她轉過頭看了看身旁,驚訝地發現蔣少迪居然安心地熟睡過去,在柔和的昏黃燈光下,他睫毛的陰影打在臉上,更加深了那對擋不住疲憊的黑眼圈。季海妍看著他略帶疲態的睡容心想他很累嗎?雖然蔣少迪並不算大的呼聲有點影響她的聆聽,但她卻體貼地沒有叫醒他。
    直到演奏會落下帷幕,身邊的聽眾也紛紛起身離場,而身旁的蔣少迪卻沒有蘇醒的跡象。季海妍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顯示在十一點一刻,想著明天還要早起上班,於是她用手臂輕輕推了推蔣少迪,居然沒反應,季海妍加大力道。這時蔣少迪才緩緩地張開緊閉的雙眼,卻看到四周早已空空如也,整個音樂廳隻剩下季海妍和他兩個人。
    意識到自己居然睡著了,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蔣少迪輕咳一聲有些心虛地說道:“大師的音樂真是讓人沉醉不願醒啊!”
    季海妍心想,這個人真是死要麵子到了一個境界。“看得出來你很享受!”說著季海妍狡黠地看了一眼蔣少迪,別有意味的眼神仿佛在說你就別掩飾了,都被我識破了。
    蔣少迪看出季海妍眼裏的調笑,真是讓他懊惱地抓狂,自己怎麽會在這麽重要的時候打瞌睡,唉,這幾日為了準備車展的事情讓他忙得焦頭爛額,在去接季海妍的前刻他還埋首於一大堆的資料中,再加上對小提琴沒什麽研究的他來說這旋律簡直同比催眠曲,不睡才怪。
    “很晚了,我們走吧!”當蔣少迪還在暗自懊惱時季海妍已經起身向出口走去。
    蔣少迪快步趕上季海妍。
    雖然季海妍執意要自己坐計程車回去,但比起固執蔣少迪還是略勝一籌,這個季海妍可是親身體驗過的,那次為了接她下班而造成的公交堵塞事件可是讓她印象深刻。為了防止蔣少迪再做出什麽讓她汗顏的事來她配合地上了車。
    看著蔣少迪專心開車的側臉,完美的弧度讓季海妍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隻是那對眼圈卻依然頑固地停留在他臉上,並沒有因為他後半場的休憩而有所減淡。
    於是季海妍關心地問道:“你看起來好像很累的樣子,要不在前麵的站台放我下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了。”
    聽到季海妍要獨自回去蔣少迪有些許不悅地微眯雙眼,但卻刻意地用聽起來很有精神的語氣說道:“怎麽會,大師的音樂讓我就像喝了十杯黑咖啡般提神”。蔣少迪在心中暗自得意這下你沒借口了吧!
    見蔣少迪如此鐵齒讓季海妍有一種想捉弄他的衝動。
    “哦,是嗎?那你一定注意到了今天大師後半場一直在重複拉奏一首曲子,你知道這首曲子的名字嗎?
    蔣少迪這下被問得一頭霧水,這下慘啦,他後半場一直在享受睡眠哪知道什麽曲子啊。隻好故做謙虛地說:“願聞其詳。”
    季海妍出了一題沒有正確答案的題目。
    “是《呼嚕曲》。”
    蔣少迪聽出了季海妍的弦外之音,表情瞬間變得複雜,不知是該笑呢還是該生氣。這女人居然敢取笑他。
    蔣少迪那種被當麵揭穿後快要崩潰的尷尬表情讓季海妍覺得有趣極了,不由得放聲地哈哈大笑起來。
    季海妍孩子般燦爛的笑顏霎時讓蔣少迪看傻了眼,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笑得這麽地天真開懷。原本外表冰冷沉穩的她竟也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麵,讓他在了解季海妍另一麵的同時,心中對她的愛戀又悄悄地滋長。
    在季海妍的笑聲感染下蔣少迪也跟著傻傻地笑起來。如果這樣能讓季海妍開心,他被她取笑多少次都願意。
    車子開到半路,卻被前方因道路維修而擁堵的車輛擋住了前行,隻好停下。他們等了大概十多分鍾,但車輛卻沒有絲毫移動的跡象。
    兩人都沒有開口,車內的氣氛安靜得有些異常。蔣少迪拚命地在腦中思考,卻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題,而季海妍則是因為有些倦意懶得再開口說話。為了緩解這種氣氛,蔣少迪打開收音,一首帕海貝爾所演奏的《卡農》輕輕地從電台裏飄散開來。曲子在這樣安謐的時刻更顯得悅耳動聽。
    季海妍聽著回蕩的旋律,靠在座背上,伴隨著音樂舒服地閉上眼。
    蔣少迪看了看手表,時鍾指在十二點方向。他明天一早還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如果是平時惜如金的他早就開始煩燥不已了。
    蔣少迪凝望著身旁安靜閉上眼的季海妍,眼裏溢滿了濃鬱而深沉的愛意。因為她的陪伴讓他感覺堵車竟然變成了一件幸福的事,他居然希望這場堵塞可以持續更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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