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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解惑
    師宜律見時機成熟了，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對著小蓮腦袋上的幾處穴位酒紮了下去。片刻後，本應該醉趴在桌上的小蓮坐了起來。
    “你是誰？”師宜律先試探地問了下小蓮。
    “小蓮。”
    “你家小姐是誰？”
    “杜玉芙。”
    “為什麽她又說自己叫莫千？”
    “這個也是小姐的名字。”
    “為什麽？”
    “小姐是從別的地方來的。在那裏小姐就叫這個名字。”
    “那她是從哪裏來的？”
    “不知道。”
    問到這裏，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覺得很是奇怪。
    “你家小姐以前是不是個癡傻兒？”見這樣問下去也不是辦法，師宜律幹脆直接就問。
    “是的。”
    “那她是怎麽清醒的？”
    “有一個道士說小姐會醒來，後來小姐就醒了。”
    “你家小姐還有沒有跟你說過有關於她的別的事情？”
    “有。”
    “說了什麽？”
    “小姐說她不是這個地方的人。可是她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怎麽個回不去法？”
    “不知道。”
    “你覺得你家小姐怎麽樣？”
    “小姐是好人，但是，就是有點怪怪的。”
    “哦。哪裏怪？”
    “小姐的想法跟我們不一樣，而且好像對人也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問到這裏，看看應該是問不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了，師宜律將小蓮頭上的銀針拔了出來，還點了小蓮的睡穴，“你們有什麽看法？”
    “怪，怪，怪。”沈畢連說了三個怪。其他人也是連連點頭。
    “從別處來，有兩個名字，回不去，思想不同。事實是，她應該躺在床上十幾年了，又怎麽可能突然這麽能跑能跳的？除非……”楊風烈將重點羅列了起來，但是結果確實連他都說不出口。
    “除非她的魂魄是另外一個人。”太子接下了楊風烈的話，“桑，你對書的涉獵範圍比我們都大，你覺得有這種事情嗎？”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奇聞異誌裏麵也有過記載。但是到底是不是真的，畢竟誰也沒有親眼看見過，所以很是難說。”
    “那……幹脆直接問她算了。這件事情相信沒有人會比她更清楚了。而且我們都是把她當成了朋友，要是再這麽猜忌下去，也是不好的。打開天窗說亮話比較好。”沈畢倒是幹脆。畢竟就算是現在不問，將來也還是要問的。擇日不如撞日，酒今天好了，而且這個地方還不怕隔牆有耳。
    當下，幾人商量好以後決定直接問玉芙。於是太子將玉芙叫了上來。
    “杜小姐，我們酒開門見山地說了。你的確是杜家小姐沒錯吧，但是莫千也是你的名字。不，應該說莫千是你的魂魄的名字。也就是說杜玉芙隻是你的身體的名字。我們沒有說錯吧。”沈畢打了頭陣，將事實說了個八九不離十。
    “你……你們是怎麽知道的？”玉芙驚訝萬分。心中也是焦急。他們連這個都知道了，會不會也知道那件事情了……
    “我們當然是用了一點點手段了。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們隻是想將一切弄清楚而已，沒有別的意思。”沈畢趕緊解釋。說句老實話，被剛剛玉芙雙眼一瞪，他心下不由自主有點發怵。
    “好吧。也按難怪你們會這麽做。好奇心是人人都有。而且以前關於我的傳聞也都。再加上太子的身份又不容許有任何來曆不清的人在他身邊。這個我也能理解。既然是你們要知道，今天我就全部都告訴你們吧。”玉芙考慮再三之後，決定將事實的一部分告訴這群人，免得以後一個不小心被他們在後麵下了黑手。於是，玉芙將自己的身世詳細地告訴了他們，隻是隱瞞了自己的未來的命運和對這個皇朝命運的改變。
    “原來是這樣。果真是匪夷所思。”太子莫名地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
    “是啊。所以我才要隱瞞啊。不然肯定會惹出禍端。說不定在有些有心的人的宣傳下，我酒變成了個妖孽。”玉芙也是一副無奈的樣子，“對了，你們還沒有告訴我你們是怎麽知道我身份的？”
    “嗬嗬。我們小侯爺會一門奇術，就是用銀針刺入人腦的一些穴位，包管那人問什麽答什麽。剛剛我們就是這樣問小蓮的。”楊風烈向玉芙介紹。
    “可是，小蓮怎麽會乖乖讓你們往她腦袋上插？”沒人會這麽傻的吧。除非，那個人不知道！
    “在那種針施過之後，頭會比較疼。那些我們不想讓他知道原委的人，用宿醉來掩飾就是最好不過了。所以，剛才我們已經把小蓮灌醉了。”楊風烈瞄了一眼桌上的酒杯，又瞄了一眼路桑，這才道出實情。
    “哦……”幸好。幸好她沒有將自己的實情全部告訴小蓮，不然，她這條小命今天說不定就要留在這裏了。這群家夥真是恐怖啊。不過，研究出這種辦法的混蛋才是最可惡最該死的！玉芙麵上是沒有說什麽，其實心裏早就罵翻了，“不過，這次我就不追究了，要是還有下次，我看，這朋友也做得沒什麽意思了。”
    “杜小姐，別生氣。我保證以後不會對你以及你周圍的人用這種方法了。這次是因為情況特殊才會這樣。其實，平時我們也是很少這麽做的。”師宜律收到太子的暗示，忙跳出來打圓場。
    “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對了，下麵還熬著湯呢。我先下去了，你們接著吃。還有，照顧好小蓮。”玉芙見好就收。暫時不是很適合在這裏耍他們。女子報仇一天到晚。以後有的是時間來報仇，“哦，還有，在外麵我隻是杜家的表親，記住了哦。”
    雖然有了這個意外，但在太子和玉芙他們的刻意遺忘之下，這次燒烤還是相當成功的。隻是玉芙親自為楊風烈盛上第一碗湯的時候，在場的另外三位男士可是雙眼冒火，路桑則是盯著小蓮，眼神複雜。這一天，成就了一對璧人。
    一回到家，玉芙就將事情全部告訴了她老爹。雖然她說的時候是輕描淡寫，杜宇還是被嚇得不輕。自古以來，因為皇權而喪命的例子實在是太多了。照目前看來，太子對皇位並不是沒有野心。要是讓他知道了女兒有皇後命，娶她便刻意成為皇帝，這個還好，至少不會有人來殺她，可是要是知道了她還有做皇帝的命格，那不光是她，就是全家老小也要一起死光光的啊。而且，到時候，恐怕第一個要殺她的就是太子！現在隻能說是幸好，幸好這件事情隻有他們夫妻和丫頭知道。想到這點，杜宇才歎出那口氣，放鬆了下來。
    “丫頭，你是怎麽想的？”看這丫頭一臉放鬆的樣子，想必是早就已經打算好了吧。
    “嗯。他們知道的這點東西在別人來看雖然是詭異了一點，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接受。隻要我們將那個道士說的另外一層意思永遠瞞著，也就沒有什麽可以擔心的了。”
    “也是。幸好就你娘和我們三個人知道。否則這次還真是危險啊。饒是這樣也是夠驚險的了。”
    “對了，爹，依你看，這兩王相爭，誰的勝算大一點？”其實玉芙海華絲相當屬意太子的。因為他的氣質，學識還有其他一些東西都是比較符合自己的要求。
    “以前我覺得是齊王非他莫屬。現在則是太子比較有可能。現在我終於是摸到一點門道了。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除了後共和皇帝的枕邊風這塊寶地，朝上新生一代的估計全是他的人。老一派的一半也是他的人呢。”這個太子前途光明啊——
    “是啊。爹，如果說我一定會進入皇宮的話，我是屬意太子。經過最近的接觸，我發現太子還是個不錯的人。至於那個齊王，雖然我還沒有見過他是什麽樣的人，但是我所聽到的他的為人就不是很好，所以說，對於齊王是想都不用想的了。”玉芙就事論事地說道。
    “女兒啊，你還真是不害臊啊，就這麽大大咧咧地說想嫁給誰誰誰的……”杜宇看著玉芙的樣子，不由得開起了她的玩笑。
    “爹！你這是什麽話啊，反正是遲早的事情，又有什麽不可以說的？”玉芙倒是一點都布害羞，反而十分之理直氣壯。
    “嗬嗬……我說不過你。你這個丫頭總是有理。”杜宇稍微有些無奈，太過強勢的女兒，還真是一點父親的感覺都找不到啊。
    “對了，爹，我一直有個問題啊。你說咱們家也是官宦人家，怎麽大哥會去從商呢？還有，李大人家怎麽會將女兒嫁給一個商人？”玉芙對這個真是好奇死了。士農工商，商是最底下的身份啊，她家大哥怎麽會……
    “哦，你大哥他不想做官，而且這個官場這麽複雜，以你大哥那麽單純的人，也是不適合做官的，所以就沒有管他了。就算是你，我也是不願意你進宮的，一入侯門深似海，可是。這個是你的命啊。”杜宇長歎。可憐天下父母心，“至於這個李鳳，我也是不清楚，這個還是她們家自己向我提出來的。不過，依我看，無非就是想圖謀咱們家的財產就是了。”
    “哦？真是這樣麽？”玉芙不是很相信。畢竟做官的家境也是不錯，怎麽可能需要這點錢財？
    “嗬嗬……你是不知道啊，這個李大人可是宰相最得意的門生，他家兒子娶的可是宰相的孫女啊。想必是這麽龐大的一群人需要用錢吧，所以看你大哥賺了錢就將主意打到我們頭上了。這幾年，因為這個咱們家已經被他們敲去了不少錢財了。”杜宇苦笑。
    “原來是這樣，那李鳳就更加不能留了。到時候我們想個辦法，休了她。當然，大哥要是真的喜歡她，那留下她也是可以，隻是少不得費點腦子控製她了。”玉芙為她的大哥鳴不平，這麽個吸血鬼似的女人，她大哥這麽好，那個女人怎麽配的上！
    “這個都是後話。至少現在是不可能的。不過，你大哥倒是不喜歡這個李鳳，而且，他已經有了喜歡的女孩子了。隻是礙於李家和宰相的勢力才……”無奈啊。自己兒子的幸福，一家子居然沒有人能夠做主。自己還好，就是覺得對不起那個女孩子。
    “這麽說爹你見過大哥喜歡的那個女孩子？”耶？正牌的大嫂？
    “是啊。你大哥將我和你娘安排著和她見過一麵的。真是個好女孩啊，知道咱們家現在沒辦法，都願意等的。她說就算一輩子不能劍光也是願意跟著你大哥的。隻是人家一個好人家的女兒，我們怎麽可以這樣對人家呢。女兒啊，現在我們是不擔心了。已有這件事情可就要靠你了啊。”杜宇將希望全部壓在了自己女兒身上。
    “嗬嗬……嗯我知道的爹。”玉芙笑嗬嗬的就答應了。這個家對自己是好到沒有話說的那種，她又怎麽可能讓自己家裏人受什麽委屈呢。至於那個李鳳，早就是看她不順眼了，她才不會放過她呢。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休息了。不然，你娘可就要收拾我了。”看了看時間，杜宇出聲讓玉芙回去休息。
    “好的。你也早點休息吧。不然。嘿嘿……”玉芙留下意義不明的笑，走了。
    一夜無夢到天明，玉芙醒是醒了，不過現在的她不是很想起來。為什麽？因為起來了也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做啊，那她起來幹什麽？
    “小蓮，去把我的早膳端來。”對著門口喊了一聲，玉芙躺下去從枕頭旁邊摸出一本書，接著前麵的看了下去。
    過了一陣後，小蓮端著食物開門進來了，“小姐，你怎麽還不起來啊？孩子穿上工行看書。要是被夫人知道了，又該念叨了哦。”
    以前有一次杜夫人來找玉芙，居然看見她大白天的不下床，就躺在床上看書，還以為是她身體布舒服呢，嚇了個半死。從此以後，玉芙就不敢在她娘麵前這麽幹了。
    “怕什麽？這不是還有你麽。我娘來的時候你通知一聲不久好了。再說了，我起來了又沒有事情可以做，那我起來幹什麽啊？”抬眼看了看小蓮，玉芙又將實現投到書上去了。
    “我的好小姐，就算是這樣，那你也應該先起來吃了飯再看吧。”擺好碗筷，小蓮走到床邊替玉芙拿衣服。
    “真是麻煩，怎麽就不能在床上吃東西呢。”玉芙抱怨歸抱怨，還是起床穿衣服吃早飯去了。
    “小姐，這怎麽可以呢。以前那是沒辦法，現在小姐身體這麽好，怎麽可以還再床上吃東西呢。”小蓮一邊幫玉芙穿衣服，一邊碎碎念。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天啊，我才說了幾句話啊，你就說了這麽許多……”看見小蓮還有說下去的趨勢，玉芙隻好求饒，不然她的耳朵就別想清淨了。
    一個早上就在主仆二人的嬉笑中過去了。下午，玉芙坐在她的秋千上接著看書。最近一段時間做了好多事情，書一直就沒有在看了，正好，趁著現在沒有事情，可以好好看書了。
    而杜夫人則是很高興女兒不再出門。在她心裏，她是根本就不願意玉芙和官家甚至是皇家打上交道的。
    但是，世事並不是你想怎麽樣就可以怎麽樣的。天下哪有那麽順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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