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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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t第七次求婚
陳葉看著秦可君離去的背影,在心裏歎息著龍悅的付出。
隔天上班的時候,陳葉趁送文件給龍悅簽字的空檔。假裝不經意地說了句:“昨天,我遇到秦可君了!”
龍悅手中的筆在聽到秦可君這三個字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接著又像什麽也沒聽見繼續簽著文件。陳葉早就知道他肯定會作出這樣的回應。合作了那麽多年,早已了解他的性格。所以又繼續說出了龍悅想知道卻沒有問出口的事情:“她和我一起報名參加了明年二月份那場慈善晚會做義工,接下來我們會常常見麵。”
“哦?”龍悅簽完最後一張,放下筆,靠上椅背應了聲。卻沒發表什麽意見。
這依然在陳葉的意料之中,所以她隻好像唱獨角戲一樣接著說:“你做那麽多事,又不告訴她是什麽意思?是不知道該怎麽說呢?還是需要找個中間人替你傳話?”
龍悅揚起嘴角笑了笑並不回答陳葉的話,隻饒有興味地打趣了一句:“你什麽時候也關心起老板的私生活了?”
陳葉無可奈何起來,龍悅就是這樣,他不喜歡把自己的事告訴任何人。但她是真心想要幫他一把,所以就厚著臉皮繼續說:“龍總!你這樣是追不到女孩子的,你不告訴她,她怎麽知道你的心思?表白有那麽難嗎?”
聽到這句話,龍悅忽然苦笑出聲。表白?他實在想不出比求婚更直接更實際更深刻的表白了。那笑聲傳到陳葉的耳朵裏,有種說不出來的酸澀。她還想再勸他些什麽,可龍悅開口了,他隻輕輕的說:“工作吧!”聲音不大,語氣卻那麽堅決,讓人無法抗拒。
陳葉輕歎了口氣,想著要到何時,這個人才能開竅?然後靜靜地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報名做了義工後,秦可君就更忙了。隻要一有時間,她就和義工朋友一起去發慈善會的宣傳單。周末的時候偶爾和陳葉一起去拜訪一些成功人士,送上慈善會的邀請函;偶爾和大家去一些孤老殘障人士家裏上門服務。這樣的日子竟前所未有的充實著。這些還算不上熟悉的朋友讓她在很短的時間內擁有了一種莫名的情義。正是這種情義豐富了她的靈魂,使之不再空洞。她完全忘記了那些屬於她自己的煩惱。每天在一些細小的情節裏感動著。愛有很多種,牛郎織和牛那種千古不變的情愛,徐麗詠對她那種處處關心的友愛;杜以然對兒子那種嗬護備至的母愛;及身邊這些人不辭勞苦,對陌生人無私奉獻的大愛。她在一瞬間明白過來這愛,身邊這群人,也許他們沒有多富有,沒有多美麗。可他們卻那麽善良,那麽真誠。他們的心又是那麽寬廣。回頭再想想自己,已過去的二十多年裏,和這些人比,幾乎都是白活。每天隻在自己那狹小的空間裏和自己爭鬥。因為一些細小的失去而痛苦。還常常以為自己給希望工程捐過款便是做了慈善。原來這一切,在了解到真正的慈善的今天。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曾經多麽可笑,幼稚加無聊!一直以為自己是善良的,卻做了很多並不善良的事情。她突然明白過來,以前為什麽在付出感情後,失去了會痛苦,因為內心有著那般強烈的得到欲望。而現在,付出汗水,也付出感情,卻隻收獲滿足和幸福。因為這些所作所為不存在失去什麽,也沒有人想過要得到什麽。
秦可君臉上有了真正開心的笑容,也有了揮灑不完的熱情。所以當一段時間後,再度與龍悅偶遇的時候。龍悅小小地吃了一驚。雖然斷斷續續地從陳葉還有杜以然口中知道一些她的情況,卻沒想到她短短時間內有著如此天差地遠的變化。秦可君微笑著同他打招呼,親切地交談起來,不多一會,在接到一個電話後才道別離去。龍悅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想起了自己心裏她前後形象的巨大落差。
第一次見她,在那場大雨裏。她撞到了自己車前,要不開車技術嫻熟,及時踩住了刹車。隻怕早被撞飛了去。當他驚魂未定地打量著車前的人時,有些震驚得難以形容。她當時的神情哪裏還是個活著的人,整個人淋在雨裏,毫無一絲生氣。慘白著一張臉,呆滯著目光。看著他的車撞到了身上也不會閃躲。一身黑色的衣褲濕濕地貼著身體,雨水順著頭發不停地往下流。她隻一動不動的站著,像具死去了多時卻還沒來得及合上眼的屍體。以至於她從車前被別人拖走了許久,他發動車子的手還有些失力的感覺。從那以後,她竟多次出現在他的夢中,每次從夢中驚醒後又發現那夢都算不得噩夢。
有時候,人就得信命,許多事冥冥中早就被千絲萬縷地牽引到一起。
所以,他又再見到她了。就在自己客服部辦公室對麵的那間咖啡廳。她把臉貼在玻璃上,對著外麵喧囂的世界。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她的目光沒有焦點地散落在四處。以至於窗外的一切也沒看進她的眼裏去,她的神情那麽淡漠,那麽憂鬱。就像一個屬於黑夜裏的精靈,暴露在了太陽下。完全孤寂在那裏沒有了依附的力量。他情不自禁的調查了她,情不自禁地每天中午到此守候,情不自禁地想成為她的黑夜。他也曾嘲笑過自己,一個三十歲的男人,竟為了一個隻看過幾眼的女子去拋妻棄子。更曾想過是不是應該確定了這愛情再考慮離婚。可隻要一想起她的淡然的神情,他就做不到。好像自己若不是單身的身份,根本就不配去和她有所交集。可是,離了婚又怎樣?認識了她又怎樣?他看進了她的眼裏,卻看不進她的心裏。這一步之遙的境地卻那麽難以跨越。
然後,在那次離別後的遇見裏,她穿著白色的及地禮服,走向了他。安心地睡在他的車裏。可這能算是擁有嗎?不!他仍舊找不到她那裏屬於他的位置。她與世無爭地熟睡著,一塵不染地安靜著。那樣子,分明脫離了這個塵世,不像是一個凡人。那一刻,她似乎不可以屬於任何人,隻是宇宙間一個單獨的個體。那樣執著的狐獨著,又永恒著那執著。
到今天,她站在他麵前,實實在在地說著,笑著。一瞬間,變成了一個人。一個真正的、活著的、有血有肉的人。她在他心裏經曆了仿佛從地獄到天堂再到人間那麽久遠的距離。這條路會直接通往他嗎?他不知道,明天的事誰又說得準?
秦可君的心境真的開闊了,再遇到龍悅時也不再那麽別扭。很自然地和他打著招呼。她現在覺得,對待每個人,每份感情,都不應該覺得是負擔,。如果可以接受的,坦然接受,不能接受的,從容拒絕,任何事,逃避和躲閃都沒有意義。就像自己拜訪過的那些殘疾人,他們都樂觀地麵對人生,積極地回報社會。這難道不是像自己這樣的正常人應該學習的意誌嗎?
又一個星期天到來了,秦可君被安排去福田區拜訪一位鄭先生。拒說他願意提供他們慈善會用的全套舞台設備,包括場地,燈光,音響等等。由於秦可君這段時間表現出來的熱情與忠誠。姚景成已經非常信任她,對她的辦事能力就更加放心。所以讓她去初步落實這件重要的事情的確是不二的人選。
當秦可君按照提示找到那位先生的住所,按響門鈴後。與開門的人四目相對的一刹那,兩個人都呆住了。原來這位鄭先生不是別人,正是前不久把秦可君丟在了酒店婚晏上的鄭旭飛。先反應過來的是秦可君,她對鄭旭飛微微一笑說:“鄭先生,我就是中華之行駐深圳誌願者103號。前來和你商討舞台場地一係列事誼的。”
鄭旭飛牽強地笑笑,把秦可君請進屋裏。進屋後,秦可君並沒有言及此行之外的任何事情。鄭旭飛懸著一顆心把自己準備的方案拿給她,又在旁邊做了一些粗略的介紹。談得差不多了後,秦可君便起身告辭了。鄭旭飛一直不太自然,直到把秦可君送到門口,也還有些局促不安。老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到了門口。秦可君轉過頭來,對他微笑,並伸出右手說:“鄭先生,謝謝你對慈善事業的支持,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再見!”
鄭旭飛猶豫著接過她的手,隻輕聲說了句再見。秦可君再轉身離去,剛走兩步便聽到鄭旭飛喊她:“可君!”
她聞聲轉過頭來,鄭旭飛隻頓了頓,說:“我算什麽好人呢?我……那天,真的對不起!”他艱難地道歉,言語間滿是內疚。
秦可君索性轉過全身,麵對著他,微微一笑說:“兩個人做出的錯誤決定不應該由你一個人承擔結果。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我並沒有損失掉什麽,所以,不要再放在心上了。”
秦可君說得誠懇,鄭旭飛聽得真切。這些話聽在他耳朵裏,那就是饒恕。不隻是秦可君對他的饒恕,更是他自己對自己的。他一再認為自己害了她,肯定讓她顏麵掃地,苦不堪言。誰知道,她麵對著他談笑自若,似乎那件事從未發生過一般。秦可君變了,她身上多了許許多多鮮活的氣息,讓人如沐春風。這些日子以來,鄭旭飛內心深深的負罪感終於可以告一段落了。而在秦可君而言,這樣的相見簡直就是他們之間最完美的結局。誰能說不是呢?
從鄭旭飛那離開後,她直接去了中華之行臨時辦公處,把舞台設計的方案拿給姚景成。在那裏,她又理所當然地碰到了陳葉。之後,又搭了陳葉的順風車回公寓。走到一半,陳葉提議一起吃晚飯。秦可君也沒其他事,很自然就答應了。一起找了家餐廳。吃飯的時候,陳葉突然像秦可君說進她自己的事來。原來,中華之行的負責人姚景成是陳葉大學開始,相戀五年的男朋友。他們都是深圳本地人。由於姚景成從大學開始就熱忱於慈善事業。不願意繼成家業,和家裏鬧得有些不愉快。連帶著她的家人也反對起他們的交往。最後,導致他們分手。後來,姚景成出國深造,可不管國內國外,他都堅持著自己的信念。從未放棄過慈善。直到成立了中華之行這個慈善機構。成為了一名真正資深的慈善人士。前不久,他又回國。分隔五年後的今天。再和她走到了一起,而她,通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開始真正的了解和理解他的事業和決心。最重要的是,她在他心裏一直占據著一席之地。於是,他們又走到了一起。並計劃著等這次晚會成功舉行完畢後,便舉行婚禮。到時,她會辭去現在的工作,夫唱婦隨。一起為慈善事業盡一份力。陳葉麵帶著微笑告訴著她這一切。看在秦可君眼裏,那就是幸福的樣子。是啊!還有什麽比有個相愛的人理解並支持著更幸福的呢?
吃完飯,陳葉把秦可君送回了公寓。
在秦可君快要下車的前一刻,她叫住了她:“可君,你搬回原來住的那裏住吧!”
“啊?”秦可君不解的看著她應了一聲。
“你知道嗎?你從那房子裏搬走的第二天,龍總就去交了房租。他把那房子保留下來,他認為你一定還會回到龍泉,還會住在那裏。”
“什麽?真的嗎?可是,為什麽?”從陳葉口中輕鬆說出的話,卻字字千斤地壓到了秦可君的心上。她有些語無論次起來。
“難道你看不出來嗎?龍總愛你,很深刻地愛著!”陳葉繼續說著。愛?這個字像是塊石頭砸到了秦可君的頭上,腦子裏嗡嗡作響。龍悅的確向她求過婚,可他從未提及愛情。這個字,一瞬間讓她措手不及。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陳葉,隻一個人靜靜地打開車門走下車去。
回到公寓,打開房門。她一眼就看到了那雙男式拖鞋。關好門,習慣性地靠著牆坐到地上。好長一段時間,她似乎沒有像今天這樣想過自己的事情了。那張臉又清晰地浮現在她腦海裏,他的音容笑貌,一舉一動。在腦裏像圖片展示那般,一張張地放過去。可兩個月相愛記憶的時間那麽有限。所有的圖片播完後。另一個影子取而代之地出現了。他斯文儒雅,風度翩翩。在那大雨天裏幫她撐起一片無雨的天空,好像還不止一次。她忽然想起那個差點忘記的周末。那個撐傘的陌生男子的容貌忽然在她記憶裏清晰過來。那分明就是龍悅。可為什麽他又要否認呢?接著,又有一些不太清楚的畫麵相繼出現。那裏麵似乎總有龍悅的影子,可記憶卻那麽模糊。她努力地想,努力地想。卻隻依稀地有一些場景閃過。有熟悉的地方,也有陌生的地方。那些地方,她明明不曾去過,卻隱約地出現在她的記憶裏。並且,每個記憶似乎都關係著龍悅。可這些記憶零零碎碎,又模模糊糊。像是醒來之後被忘記掉的夢境一般。她的頭忽然有些疼痛起來,忙甩開那些不清楚的記憶。把自己的思想解脫出來。而放鬆下來之後,卻忘記了讓自己知道,原來龍悅早以在她的記憶裏深刻起來。
杜以然最早發現了秦可君有些不對勁,她的精神狀態似乎不太好。工作上也會出些以前從來沒出過的差錯。樣子又極度地疲倦。雖然她最近除了工作,還要忙慈善會的事情。可這也有一段時間了。之前並沒發現她這樣累。於是,找了個機會問起她來。秦可君自己也奇怪,同樣的工作量,她現在卻有些應付不過來的感覺。老是出錯,而且每天還疲憊不堪。可杜以然突然問自己,自己支唔半天,也沒說出個子醜寅卯來。杜以然最後說:“快過年了,你再撐幾天,給你休半個月年假,好好去做個檢查。再休息休息。”秦可君隻應了一聲,連句道謝的話也沒說就走出了辦公室,完全心不在焉的樣子。
所以在龍悅打電話時,她把秦可君的狀況向龍悅講了一下。掛了電話後,輪到龍悅奇怪了,前幾天剛剛遇到她,她談笑風生,神彩奕奕的,怎麽才幾天就精神不好了呢?有心去看她吧,又怕唐突。不去呢!又放心不下。猶豫了半天,突然想到她和陳葉在下了班後都會去做一些慈善晚會的宣傳工作。一想到此,便把陳葉叫來。問清楚她們平時回去的時間。打算去路上等她。
龍悅按時到了中華之行的門口等秦可君。可到了時間,從裏麵走出來的卻隻有陳葉。陳葉告訴他,真是不巧得很。秦可君今天沒來,聽說是生病了。她也是剛剛才知道的。龍悅一聽說秦可君病了。開車就走,直接去了秦可君的公寓。敲開門後,龍悅驚訝的發現,前來開門的人竟是杜以然。對視的那一刹那,龍悅尷尬得說不出話來。杜以然倒是大方,忙把他讓進門來。臉上的笑容有些假,可也還算是笑著。原來,秦可君下午在辦公室裏暈倒了。杜以然隻好叫了個同事一起把她送去了醫院。檢查結果是,休息不夠,加上上次車禍留下的後遺症導致暈倒。並沒有大問題。開了些安神的藥給她。杜以然開車把她送回了家。剛回來沒多久,龍悅就到了。龍悅是第一次到秦可君的公寓來。四下看看,除了衣櫃和床。房間裏連個桌子也沒有,她那台小小的筆記本也是擱在皮箱上。下麵放著一個海棉墊子。看來是她平是時在家用電腦時的坐椅。整個房間才十多個平方,一眼就看完了,可他沒看到秦可君。杜以然也不知道該請他到哪裏坐,正躊躇著,秦可君從房間左側的另一扇門走了進來。那大概是洗手間吧,看到龍悅和杜以然兩個尷尬地立在房中,不由得不好意思起來,衝著龍悅問了句:“龍總,你怎麽過來了?”
“聽說你病了,就過來看看!”
“真不好意思,我這連個椅子也沒有。”
“你是從來沒想過這兒要來客人吧?”杜以然半認真半開玩笑的打趣了一句。秦可君更不好意思了。的確,龍悅和杜以然,絕對是不在她家造訪客人範疇之內的。
“既然你沒什麽大事,那一起出去吃個飯。你先換衣服,我到門外去等。”龍悅實在是站不住了,可能他一生也沒有這樣不自在過。交待完這句話,徑直開門出去了,根本不留商量的餘地。
看著龍悅出去後,秦可君對著杜以然,不知所措起來。杜以然看著她,大方地笑笑,把她拖到衣櫃前:“是不是也要我出去等啊?我可不出去!”
秦可君隻好不再說話,打開衣櫃拿了衣服去了洗手間。
杜以然在床上坐下來,怔怔地想著龍悅的到來。想著他對秦可君說的話,他用那麽強橫的語氣,根本不容反駁。可在和自己那短暫的婚姻裏,他從來沒有過,從來就沒要求過自己什麽。別人多羨慕他們相敬如賓,彼此尊重的生活。殊不知,原來他對她沒有要求,不會生氣是因為在他心裏沒有愛情。因為他並不愛她,所以這一切都無關緊要。他們之間隻是純粹的商業聯姻。所以結束的時候,他那麽堅決,哪怕失去的是他可能自己也不太清楚的利益。這種突然清醒的感覺像在寒冷的冬天被澆了一盆冷水,讓她凍徹心痱。
秦可君換好衣服走出洗手間,見杜以然坐在床上發呆。樣子竟有幾分失魂落魄。忙走上前去喊了聲,杜以然應聲站了起來。像條件反射似的。隨及又覺得自己失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三人剛一走出公寓,就撞上了剛從車裏走下了的徐麗詠。她見到秦可君,有些不可思議地問:“可君,不是病了嗎?怎麽還跑出來?”
“麗詠?你怎麽知道的?”這下輪到秦可君納悶了。自己生病的事情,她還沒有告訴她啊。徐麗詠發現龍悅和杜以然,忙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秦可君又忙把杜以然介紹給她。於是,三個人的晚餐自然而然的變成了四個人。
吃完飯,因為有徐麗詠在,龍悅和杜以然就都各自回家了,徐麗詠和秦可君也一同回了公寓。
睡覺的時候,徐麗詠才告訴秦可君,是鄭旭飛打電話給她說她病了,她才知道的。原來鄭旭飛正好和姚景成談舞台方麵的細節。剛好秦可君打電話給姚景晨說自己病了,不能過去。所以,他就找了這個機會打了電話給徐麗詠。
當徐麗詠知道杜以然便是龍悅的前妻時,有著說不出來的吃驚。她在潛意識裏一直以為龍悅的前妻應該是個被時代所淘汰掉的黃臉婆才對。誰知道,她氣質高雅,談吐大方,溫婉動人。簡直就稱得上是個完美女性。她簡直不敢相信龍悅會放棄這麽優秀的老婆而選擇秦可君。所以,再一次地感覺到了自己反對龍悅是多麽英明的決擇。雖然,就在親眼見到他在教堂求婚的那一幕時,她準備把自己知道但秦可君還不一定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但現在想來,還好沒來得及說。他曾經有過一個那樣的妻子,也如此輕易就拋棄了。隻怕秦可君和他一起過不三天。隻是,為什麽他這麽久還沒有對她放手呢?難道真的是沒到手的東西最珍貴?這些有錢的男人?徐麗詠一個人出神地想。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地過著,眼看就要過年了,徐麗詠陪汪言進回了老家。杜以然也真給秦可君放了假。由於忙慈善會的事,所以秦可君放棄了回家過年。到了臘月二十九,連慈善會的義工也都放了假。大家都要準備各自的過年所需。天天被忙碌充實著的秦可君呢?突然閑了下來後,不免有些失落起來。一個人在公寓看著這間不大卻空空蕩蕩的房子,無所事事。
於是,換了鞋打算出去走走。走到街上,看到很多商店門口都貼了對聯,掛了紅燈籠,一派喜慶祥和的樣子。心中不禁湧滿了思鄉的惆悵。打了個電話回家,在掛上電話的那一刹那。眼淚就差點流了出來。這已經是每三次,自己單獨在外過年了。都快要忘記過年的味道了,總有著各種各樣的理由孤獨著,理所當然似的。
華燈初上時分,她不知覺走到了自己以前租住的小區。又下意識地走到了那樓下。抬頭望去,房間裏竟亮著燈。她不由得自嘲起來。自己怎麽就走到了這兒呢?還不是相信了陳葉的話。卻原來這房子已經租出去了。正想著,房間的燈滅了。秦可君也從茫然中把思緒拉回了現實。正欲轉身離開,一個聲音從樓道口傳來,叫著她的名字。她疑惑的回頭。看清楚了那人,他站在那自己走過千百遍的樓道口,一臉驚喜的樣子,那不是別人。
“龍總?”一切都那麽夢幻,一切又都那麽真實。龍悅慢慢地靠近她。他很奇怪這樣的夜裏竟在這裏遇見了她,偶然嗎?絕非偶然!也許是上天冥冥中的安排。
兩人在小區內的涼亭裏坐了下來,在這樣的冬夜裏,他們竟一起忘記了那凍骨的寒風。
“你怎麽來了這裏?”龍悅問。
“走著走著就來了。”秦可君答。
兩人相視笑了,此刻這看似蒼白的對話卻溫暖地點綴著這寒冷的夜。更多的是沉默,許久,龍悅又說:“你搬回這兒住吧!你那公寓,連個做飯的地方也沒有,除夕夜,你打算吃什麽呢?”
秦可君聽到這,不禁啞然失笑。這個問題她真不曾想過。龍悅聽著她的笑聲看過去,在這涼亭內,暗暗的燈光下。秦可君的樣子看起來很美。他從來沒有這麽近距離地研究過她的容貌。那些算不上精美的五官拚湊在一起竟還這般耐看。這不同於蘇佳妮那如詩如畫、無可挑剔的完整美。也不同於杜以然那溫碗絕倫、高雅嫻淑的氣質美。更不同於陳葉那體貼入微、善解人意的細膩美。整個感覺就是很和諧,恬靜、與世無爭。不管她是在何種場景落入他的視線,這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氣息從來就沒有變過。秦可君無意間撞上龍悅的目光。忙把臉轉向別處。龍悅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沉默片刻後,“秦可君!”龍悅輕輕喚了一聲。
“嗯?”秦可君應聲望去,龍悅正看著她微笑。見她看過來,那笑便擴散到整個臉龐。
“如果,我是說如果,今天我再向你求婚。你打算怎麽拒絕我?”
“啊?”秦可君慌了。不自覺地緊張起來。眼睜睜地看著龍悅,半天也說不出來一個字。
龍悅看她驚慌失措又啞口無言地看著自己。有些不忍,忙笑著說:“算了,你當我什麽也沒說過!”
龍悅把秦可君送回了公寓,就在秦可君轉身上樓的那一刹那。龍悅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肘。秦可君不解地轉身。
“秦可君,你答應我的求婚吧!明天和我一起回上海過除夕。”龍悅急切地說著,眼神真誠而執著。秦可君卻一如既往地沉默著。但她在心回答了他。她不會再一味地逃避,她願意考慮。隻是,這一切,都需要時間。掙開龍悅的手,她輕輕地說了句:“明天,我會搬回那裏去住。”說完,轉身進了公寓。
龍悅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拐彎處。想著她說的話,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的感覺充斥著他的胸膛,再漫延至全身的每一根神經。秦可君第一次回應了他,這雖然不代表他表白成功,可她不再那麽強硬的抗拒著了。她從某種程度上已經開始接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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