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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過得飛快，兩天眨眼就過。
    他們又迎來了一周一次，一次一天的周考。
    墨雨陽坐在位置上，發愣。
    耳尖還沒消去的紅掛在白皙的臉上襯的格外紮眼。
    他愣的有十分鍾了。
    十分鍾前。
    鈴聲打響，第一場考試結束。
    老師坐在教室的角落，等著學生交卷。
    有點擁擠，他和阮糯一起交的卷，所以他們站在一起。
    旁邊兩個學生在打鬧，一個不小心撞到了阮糯。
    阮糯沒站穩，撲在了墨雨陽身上。
    墨雨陽正靠著牆，阮糯一撲他的頭磕了一下，整個人都被阮糯壓在牆上。
    “哦吼！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那個男生不停的道歉。
    “……”墨雨陽根本沒理會。
    被人貼得這麽近，他有些呼吸不順暢。
    心跳不知不覺漏了半拍。
    他倆被擠在了角落，阮糯在墨雨陽的耳邊輕輕地說：“雨陽？你沒事吧。沒磕著哪吧？”
    他沒事，就是腦門有點熱。
    好不容易才挪開身子，墨雨陽轉身臉朝牆麵壁思過。
    阮糯奇怪地看著他。
    阮糯看著麵壁的墨雨陽，碎發下漏出一截白皙的皮膚。
    墨雨陽的皮膚有點病態的白，阮糯的目光被他的耳朵引了去。
    耳尖紅的滴血。
    墨雨陽調整著他的呼吸。
    就不知道咋回事，心跳的好快，臉好熱。
    剛剛，阮糯趴在他的身上。
    就這麽一小隻。
    好可愛。
    完了，他在想什麽。
    他麵無表情地把試卷交了，又麵無表情地走出教室，去了廁所。
    另兩個男生：完了，感覺要涼。
    “……”墨雨陽看著鏡子裏慌亂不已的自己。
    犯病了嗎？
    啥病會犯成這樣？
    心髒病？
    遺傳病嗎？
    他用水衝了兩下臉。
    淡定地走回教室。
    裝作什麽都沒發生。
    對，就這樣。
    然後，那兩個男生不怕死地衝過來，頻頻道歉：“對不起墨大佬！咱都不是故意的，千萬別放在心上！”
    墨雨陽：“……”
    他更想打人了。
    “滾。”
    兩個男生：這回真涼了。
    他倆忙不迭滾了。
    然後墨雨陽就坐在座位上愣到現在。
    又愣到發試卷。
    果然，隻有做試卷才能平複他的心情。
    他麵無表情地寫起了試卷。
    因為因為他一直發愣，就沒發現，阮糯一直偷摸看著他。
    阮糯覺得他可能發現了些什麽。
    墨雨陽好像害羞了。
    就在剛才。
    他莫名有點小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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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連著都考試了，中間休息個幾十分鍾接著考下一場。
    考得他們都麻木了。
    一想到第二天就拿成績……害，更加難受了。
    周天考完試墨雨陽就回家了，說是家裏有事。
    “沒事，不是什麽大事。”墨雨陽落下一句話就急匆匆走了。
    阮洋好奇地問阮糯，“他有跟你說什麽嗎？”
    “沒呢。”
    “哥，你真的把他當朋友嗎？”阮洋看著墨雨陽的背影，對阮糯說。
    “嗯……也許吧。”
    “你可別喜歡上他了，我還指望著你幫我擋桃花呢。”她話裏有話。
    喜歡上一個複雜的人可不好，本來喜歡一個人就是一件複雜的事。
    不要每次別人都全身而退，完好無損。
    你自己就整個遍體鱗傷走不出去。
    “不會。”阮糯笑了笑。“洋洋想什麽呢。”說著，輕輕拍了一下阮洋的頭。
    他覺得墨雨陽很容易看透，卻又看不透他。
    可能是因為還不夠了解對方吧。
    “……每次都這樣。”什麽都不肯跟她說。
    她好氣啊。
    都一樣，再有一年就成年了，還把她當孩子。
    她哥真是的。
    阮糯沒說什麽，又輕輕拍了一下她的頭：“走啦。”
    “哦……”她撅了撅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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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墨雨陽站在門口，掏出鑰匙打開門，衝了進去。
    “嗯？”墨曉嵐看著眼前這個氣喘籲籲的少年，“沒帶你小同學回來呀。”
    她頓了頓，“好啦，不是什麽大事。”
    “沒事嗎？他人呢？”少年還有些警惕地掃了眼周圍。
    “沒有人。他沒來，放心。”
    “……”墨雨陽懸著的心落了下來，他坐在沙發上，鬆了口氣。
    要是那個傻逼來了他絕對不會讓他活著出去。
    “他說什麽了。”少年冷著聲音。
    “他看到你了。”墨曉嵐也不瞞他了，瞞不住。“在學校。”
    “在哪？”
    “沒說。”目前來看，墨雨陽還沒見過他。“還記得他長什麽樣嗎？”
    “……”墨雨陽沉默了好一會兒。
    就當以為他不會再說話時，少年開口說道：“不記得了，烏雞麻黑一團。還有那把刀。”
    “他在你們學校，你要小心點，實在不行咱再轉學。”墨曉嵐歎了口氣。
    “不轉了。要走也是他走。”至於是橫著走還是豎著走看命。
    一聊到他，少年的聲音總會冷到極致，還會流露出厭惡感。
    墨曉嵐一直看著墨雨陽的手臂。
    “別老弄傷自己，什麽想不開的要跟媽說。”
    “……嗯。”墨雨陽裝作無事把袖子拉了下去。
    墨曉嵐在心裏歎了無數口氣，都麻木了。
    她不知道墨雨陽怎麽了，她這十幾年來一直都很關注墨雨陽的生活。
    和正常人沒有區別。
    到底是哪裏，是什麽，讓她的孩子，變得寡言少語，冷淡至極。
    墨曉嵐眼裏麵前的少年，還不過十八歲，卻已經撐起了她一半的天。
    “雨陽……能不能，相信你的媽媽，不要老是自己扛著？”墨曉嵐真的心疼。
    “遇到了什麽，都要和媽媽說，你不是萬能的，會累壞的。”
    “嗯。”墨雨陽的目光飄忽不定，在想些什麽。
    墨曉嵐見狀，輕輕摸了一下他的頭，回房間去了。
    留墨雨陽一個人在客廳。
    剛剛，在他媽媽說轉學的那一刻。
    他不想走。
    他本該是無所謂的，畢竟上哪都是學。
    這一晚，和他意料之中，他沒睡著。
    窗外的月亮今夜格外皎潔，閃耀的恒星圍繞著月亮，散發著自己的光芒，盡管不是很亮，也想用自己的一份力，去照耀對方。
    墨雨陽躺在床上。
    那個男人，回來了，還在他的學校。
    會是誰？又會在哪。
    他忽一瞬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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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因為那件事，他一晚上沒睡著，硬是刷了一晚的題。
    所以他現在，特別困。
    他從早上來到教室趴著就沒抬起他那沉重的頭過。
    頭發有點毛毛躁躁的，東翹一撮西翹一撮。
    他右手扣著脖子，擋住那一截白皙的後頸。
    講課的老師都很貼心的沒叫他起來回答問題。
    前桌阮糯還有些擔心，時不時還會往後瞟上幾眼。
    墨雨陽趴的脖子有些酸了，慢慢抬起了頭，誰知抬眼就對上了阮糯偷瞄過來的視線。
    阮糯也不慌，對他眨了眨眼。
    “……”墨雨陽悄悄移開了視線。
    阮糯不慌，他慌。
    慌啥，他也不知道。
    下課了，阮糯把椅子轉了過去，趴在墨雨陽的桌上：“今天不高興嗎？”
    “沒。”墨雨陽頓了頓，轉了個話題。
    “上次你考了第幾？”
    “唉，沒考好，第四。數學還有點弱。”
    “哪些，我看看。”
    “哇，年級第一的補習誒，收錢嗎？”阮糯身子往前湊了湊，離墨雨陽近了些。
    “……不，不收。”有點近……
    阮糯彎彎眼，笑了：“那就麻煩你啦。”
    “不麻煩。”他看著阮糯笑，他也彎了彎唇。
    “嘻。”
    中午太陽升的正高，豔陽高照，窗邊的枝丫上落了幾片葉子，此刻的少年身上，仿佛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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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少年肩挨著肩，紙上覆著草草的寫字聲。
    二人都默契的沒說話，隻是自己寫題。
    午間時間過的許快，阮糯慢慢把椅子挪回了前麵。
    老楊站在講台上，如沐春風般的笑容，讓學生們產生不好的念頭。
    果不其然。
    “這次月考與往年都不一樣，這次你們會按照成績分班考試，考完回來後座位也會調整，兩桌一並，學校為你們考慮，有同桌也好有個相互照應，當然，有個什麽同桌就不是你們能決定的了。也許會按照成績分，也許會按照性格互補分，當然，身高問題有需要的話到時分完提出來也會調整的。所以，敬請期待吧孩子們！”說完他又憨憨地笑了兩下。
    “每次考試都會計入檔案的，所以你們也不要和考試製氣，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好好考試，絕對不會錯的。”
    這次月考就在下周周二周三，多多少少也讓班上不少學生靜下心來學會兒習的。當然更大原因是班上還坐著兩尊大佛，這兩尊大佛至今還不知道他們被已經變成班上的中心點了，還在沉迷學習中無法自拔，根本就沒意識到學習的緊張氛圍。
    偶爾下課時他們兩個前後桌會被圍住問問題，墨雨陽沒多少耐心，講一會兒沒人聽懂就直接把解題思路和方法都給寫下來了，然後事不關己繼續刷自己的題。相比之下，阮糯倒是很有耐心，講題也講的細致，除了偶爾自己有點沒思緒的題會轉身問問墨雨陽有沒有好的思路。
    大部分人都更喜歡來找阮糯問題，但也有小部分人會選擇墨雨陽那冷不丁的製冷機。
    當然，墨雨陽也煩他們煩得很。
    這段時間，墨雨陽心裏經常會冒出些想法，比如那些菜雞是真的菜，不像阮糯一點就通，有時候就講一個點就知道怎麽做了的。
    分考場，自己和阮糯肯定會去到一個考場的。但分座位不一定。
    他還是有點抗拒和別人接觸的。
    阮糯隻能說算個例外。
    到時候就不是單人單桌了，兩個人的桌子拚在一起，多多少少都會受些限製。
    而他並不是很想和生人拚在一起，萬一再碰上個話多的，或者像李洋那樣動不動就爆炸的臭脾氣，他覺得他能原地炸開，到時候他旁邊的人就得準備收屍了。
    拋開自己討厭不說，他換位思考一下，相信自己在班上並不討人喜歡，肯定沒有人願意和他坐的。
    嗯，就是這樣。
    最好不要有人願意和他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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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績單下來了，這次老楊沒把成績單剪成條發下去，太忙了沒顧著，就直接貼到了黑板上的角落裏，讓他們自己上去看，本來剪成績單就隻是多此一舉，現在看來更加方便一點。
    順便能讓不努力的同學好好像別的同學學習一下。
    五班的人一窩蜂地圍著成績單。
    再一次看到墨雨陽在第一位就沒那麽驚訝了。
    “墨大佬！你好厲害啊！又在第一位！早知道考試前我就上你座位坐會兒了，沾點靈氣了……”
    不少人都跑到墨雨陽跟前逼逼叨叨。
    墨雨陽沒想到啊。
    這幫人這麽自來熟，這麽厚臉皮。
    “……滾。”墨雨陽沒表情道。
    挨墨雨陽最近的一個男生：“不要這麽無情嘛……”
    “……”日。
    好惡心。
    墨雨陽不想考年級第一了。
    他不再理會那群傻.逼，墨雨陽拍了拍阮糯的肩，問道：“這次第幾？”
    “第三啦，差林非四分。”阮糯笑了起來，“從林非來就一直萬年老二了，現在改成萬年老三了。”
    接著他又道：“你這次考的好棒！七百五考了七百四十多！”阮糯鼓鼓掌。
    “……嗯。”墨雨陽看著麵前的少年，沒忍住，笑了。
    “！！！”臥槽！墨大佬又笑了一次！！！我沒看錯！
    這回墨雨陽身邊圍了很多人，很多都看到了他們這自從轉學來就沒笑過的冰山……
    突然笑了。
    笑了。
    他笑了！
    眾人一驚。
    有幾個機靈的迅速拿出手機拍下了這一瞬間，不少人還陷在墨雨陽的笑容中。
    回過神來，墨雨陽還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拽臉。
    怎麽說，此生無憾了啊！
    ——【清北永遠得不到的學生們】——
    【姐妹們！超清圖我放了！［圖片］】
    【跪謝】
    【我的媽呀！這笑顏，我沉醉了！】
    【我一個男的都覺得他笑得好好看，搞不懂幹嘛天天拽著個臉。】
    【……至於嗎？不就笑一下？老子也會啊】
    【滾你的吧李洋，大佬笑一個叫稀奇，你天天笑得跟個傻子一樣，誰稀罕啊。】
    【窩草擬大爺的！誰踏馬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微笑jpg.］】
    【群主開啟了全員禁言】
    全班：“……”
    群主章閑：【雖然這裏是學生班群，但也不能抱粗哦～】
    【群主關閉了全員禁言】
    章閑：【［微笑jpg.］】
    【……】
    【…………】
    章閑：【？繼續呀】他吧砸吧砸眼睛。
    群裏安靜了。
    不知道為什麽。
    總感覺有人在注視著他。
    他後脊背發涼，慢慢抬頭，迎上了某墨大佬的視線。
    章閑：噗，怪不得突然安靜了呢。
    他沒理會，放了手機寫作業去了。
    “……”
    此刻墨雨陽真的真的想打人，手真的很癢很癢了。
    “有人陪我練練手嗎。”他的聲音像剛從冰窖裏出來的冰塊子。
    最想和他打一架的李洋都安靜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
    算了。
    不值得。
    手是用來刷題的。
    墨雨陽低了頭，繼續寫題。
    “噗。”
    全班人都很驚訝，這時候，誰還敢冒聲。更別說敢笑了。
    然後他們的目光齊刷刷地像阮糯刮去。
    “？”阮糯不明原因。
    他看向墨雨陽。
    墨雨陽抬眼看他：“過來一起做題。”
    “哦好。”阮糯麻溜地挪了椅子坐到墨雨陽的旁邊。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