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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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沈昭上學後的一貫優秀表現,除了徐可外其實也有不少同學會時不時請教沈昭問題,可出了網上的風波後,那些人像是生怕沾染到了什麽可怕的惡習似的,都開始對沈昭避之不及,原本尚有些起色的校園生活戛然而止,又回歸到一潭死水的狀態,毫無波瀾,對沈昭而言倒落得清靜,隻要不影響她的升學,什麽事情都入不了她的眼。
與主任聊完後的一個下午,沈昭的周圍似乎形成了一個完美的絕緣地帶,同學們不會進入距離她的兩米之內,不過也是有例外的,坐在後排的陸司鳴就不大一樣,他的目光從沈昭回到教室後就沒有移動過,炙熱的視線一直落在沈昭的身上。
等到放學鈴響,其他同學都不在教室裏逗留之後,陸司鳴終是抑製不住地向她的位置走去。
沈昭不是無感之人,早就發現了陸司鳴的不對勁,這會兒其實也是在座位上等著他了。她轉過身,正麵朝著向她走過來的男孩,仰著頭注視。
那雙眼睛很漂亮,就像是夜空中的星辰般璀璨,擁有這樣一雙眼睛的女孩,陸司鳴打死都不相信她會如傳言般的被包養。
他站在她的麵前,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開口質問,“沈昭,你老實告訴我,網上傳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
沈昭仰臉望著這個近在咫尺的陽光男孩,青澀又稚嫩,三觀裏不是黑就是白,永遠看著前方,前途也無限光明,她突然便心生了惻隱,不知之前的決定是否正確,是讓他保持著這樣的天真美好,還是把他拖進那片他不用過早觸及的泥潭呢?
她好整以暇地盯著男孩,轉念便道:“你覺得呢?你是希望是還是不是?”
沈昭的回答模棱兩可,陸司鳴聽下來後越發皺緊了眉頭,他急聲道:“你說不是,我便信你!這裏沒有別人,所以,回答我!”
沈昭挑了挑眉,隻覺陸司鳴也是天真得可笑,就憑一句話就相信的傻瓜……忽然她的太陽穴處微微地疼了一下,就像是針紮一般,隻一瞬,仿若是個錯覺,她茫然地盯著陸司鳴,像是透過他去見另外一個人,可那兒隻有一團白霧,什麽也沒有。
緩了緩神,沈昭竟發現自己拗不過陸司鳴的真誠,轉過臉去淡淡地答道:“沒有,行了吧。”
陸司鳴聽罷竟開心地笑了起來,仿佛之前那般決絕地拒絕過後並沒有在他的心上留下任何印記。
沈昭眼裏微閃了下,打開一早便從圖書館裏借來的卷子,拿起筆便刷了起來。
教室外拐角處的黑影裏始終站了個人,把倆人的互動盡收眼底,看了許久才悄悄離去。
而陸司鳴似乎沒有回去的意思,他就靜靜地坐在最後排的位置上默默地看著沈昭刷題,時不時翻開課本心不在焉地看著。
倆人靜靜地待在課室裏,誰也不打擾誰。
等到下課鈴響的時候,沈昭開始收拾東西,拿起一遝試卷準備離去,陸司鳴從座位上起來撂起書包跟在她的後麵,也不接近,就跟在她一米遠的位置,亦步亦趨。
沈昭實在厭煩,差不多到圖書館入口的時候轉過了身來,她的神情冷淡,眼珠子卻直勾勾地盯著他,有著不屬於十七歲女孩的魄力,“陸司鳴,你要跟著我到什麽時候,這個晚自習你本來就不用上的,為什麽要這樣?”
陸司鳴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也不複陽光,卻意外的倔強,“你不用這樣,我跟著你是我的事,你要真的沒事了,我便不打擾你。”
沈昭見他渾身都有一股子執拗,也不再勸,隻道:“這個時期很關鍵,你不應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你的未來應該由自己去爭取,聽不聽由你。”
說完她就拿著卷子打開了圖書館的大門,裏麵的圖書管理員見了沈昭自然地接過了她手中的卷子,似是有了一種默契一般,而後看見跟在她身後的陸司鳴微微一愣,管理員自然是知道如今網上的風言風語的,可以他這麽多天與沈昭接觸下來,他或許是最不認為她是被保養的一個,隻是他想不到的是沈昭居然和陸司鳴那麽熟?
沈昭自然也發現了管理員疑惑的目光,淡淡地道:“今天的已經做好了,如果有新的試卷,我明天再來拿。”
被沈昭一打岔,管理員探究的目光收了回去,而後重新落到沈昭身上,“好。”
沈昭也不管管理員如何猜測,反正現在事也挺多,多一件也不算什麽事了。見管理員已經登記好了,沈昭轉身就走,步伐邁得很大,似乎有種急切想要甩掉陸司鳴的感覺。
可偏偏陸司鳴也長得高大,怎麽可能輕易被甩掉,這次他並沒有跟在她的身後,而是快步地走在了她的隔壁,“你很厲害,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才回校多少天,那些模擬卷你就已經完成了?”
因為沈昭每天都會留下來晚自習,很多人都以為她是將勤補拙,可隻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這個人有多可怕,就她一回校之後給徐可輕輕地露的那一手便讓徐可在級裏的排名突飛猛進,更不用說那位每天給她掏卷子的圖書管理員了。
沈昭並不想理他,由著他在一旁自問自答,反正他自己沒有意見,那麽她也懶得廢話。
倆人一路從圖書館一直走過操場然後經過教學樓的樓道往校門口走去,盡管沈昭一路臉色都是冷冰冰的,但在夜色的映襯下,陸司鳴雖自說自話,可在外人的眼中卻是有說有笑的,像極了一雙登對的情侶,女的五官張揚卻氣質清冷,男的陽光帥氣喋喋不休。
在沐宴辰的眼中便是如此。
司徒睿隻覺車裏的溫度像是降低了不少,然後他看向那對像是攜手出來的年輕學生,定睛一看才發現其中一人竟是沈昭,他悄悄地轉過頭去看向後排坐著的男人,男人的麵容隱在陰影裏,露在燈光下的指節用力得泛起了白色,司徒睿沒來由地卻覺得他的眼神晦暗不明,陰翳地盯著那個男孩。
這樣的情況他記得隻在盛白依的身上發生過,當時的盛白依還在讀大學,身旁便有一個蕭逸,他們經常有說有笑地慢步在校園裏,每次沐宴辰遠遠地看到之後,周身的氣質便冷了下來,死死地盯著對方,卻又沒有加以製止,隻暗暗地拿自己去發泄,而這樣的事,盛白依是完全不知道的。
司徒睿吞了吞口水,試探著問道:“要不我去接沈昭,現在也挺晚了,是時候得回家了。”
後排的男人依舊沒有聲響,司徒睿隻能暗中做下決定,也希望沈昭不要再跟那個男生有別的什麽互動,不然後果很難預料。
沈昭至始至終都沒有理陸司鳴,當她抬頭看向校門外的時候便看見司徒睿倚在一輛低調的轎車旁,似乎是在等她,驚訝了一瞬後,像是想到了什麽,她往後排的車窗看去,隻見黑壓壓的一片,連裏麵的一個倒影都看不真切,更何況是裏麵具體的一個人呢。
她徑直向司徒睿走了過去,步伐很快,幾步就把陸司鳴落在了後頭,可陸司鳴才想抬腳跟上去,抬眼便看見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打開了車子的後門,沈昭跟那個男人說了幾句便鑽進了後排,車門隨之關上,隻在最後一瞬,關上的最後一刻,陸司鳴仿佛看見了一雙陰翳的眼,冰冷地盯著他,仿若毒蛇,令他背脊生寒,再次看去隻能瞧見已然遠去的轎車尾燈,在夜色中閃著紅色妖異的光。
那一瞬的感覺仿佛是錯覺一般。
這個男人和照片中的又不一樣了,陸司鳴站在校門口看著轎車遠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心裏卻是一寸寸地涼了下去。
坐上轎車的沈昭盡量讓自己坐到座位的邊緣,整個人貼著車門,有種如果車門沒鎖死她肯定得掉出去的感覺,她也不知道為何要這樣,明明隔壁隻是坐著沐宴辰罷了,可她的求生欲告訴她現時必須這麽做!
司徒睿和沈昭都沒敢吭聲,車內的低氣壓彌漫了很久,沐宴辰才幽幽地問:“你坐這麽遠幹什麽?”
他今天精神好了些,盡管他的樣子瘦得脫相,但他睨向沈昭的時候,那種多年形成的魄力是自然而然的,而此時,他並沒有收回去的意思,因為當他看到沈昭隔壁站著一個陽光帥氣的男孩時,那種從心底裏生出的暗黑的想法漸漸裹挾了他,一如當年他看到盛白依和蕭逸並肩而行那般,他對她有多渴望就有多想把她閂在身邊,永遠不得離開,但他不能,盡管他很想。
坐在他的隔壁都能感受到無形的壓力,此時的沈昭便是如此。
沈昭結結巴巴地道:“我怕……打……擾到你了。”
她小心翼翼地窺探著他的神情,生怕惹怒他。
如果沐宴辰此時腿腳方便肯定得把縮在角落的女孩拉過來撬開腦袋看看裏麵都裝著些什麽。
不知過了多久,沐宴辰歎了聲氣,陰翳的雙眼漸漸裹上了柔光,語氣溫和了不少,那種無形的壓力也收了回去,此時隻是個病入膏肓的可憐人,他道:“好好坐著,吃飯了嗎?”
就連開著車的司徒睿都暗暗稱奇,挑了挑眉頭。
沈昭見他似乎沒在生氣,慢慢地挪了過去,正正經經地坐在位置上,探頭過去認真地看著沐宴辰,“你沒吃嗎?你是病人怎麽能不吃晚飯!”
仿佛之前的害怕都是假象,此時的沈昭一接觸到了她擅長的領域便沒了約束,還直接伸出手去搭上沐宴辰的手腕開始診脈。
沐宴辰眼裏滲了些笑意,“我吃了一點,但現在還餓,你能陪我再吃點?”
沈昭狐疑地望著他,病人想要吃飯,她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你的脈象還算平穩,吃些清淡的吧。”
不用沐宴辰吩咐司徒睿也知道把他們載去哪裏。司徒睿把車停在了一家臨江的會所旁,沈昭站在路邊抬頭看向這家曆史遺留下來的產物不禁暗暗稱奇,作為盛白依的她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什麽豪宅富貴人家都有間接接觸過,對於他們的揮金如土甚為無感,但此時饒是她這樣的都不得不感歎,沐宴辰是真的有錢有勢的。
這家會所沈昭略有耳聞,很多有錢的都以能進去吃頓飯為傲,但這裏並不是隻要有錢就行的,在這裏吃飯的人就像是身份的象征,這樣才顯得進入的人身份高貴。
不得不說,沈昭在心裏嘀咕著這家店的老板是懂營銷的。
還沒等沈昭嘀咕完,那邊司徒睿推著沐宴辰的輪椅緩緩進入,並對她叫了聲,“別看了,走吧。”
似乎是知道沈昭內心的疑惑,司徒睿一邊推著沐宴辰一邊道:“這家會所一年隻招待外人三次,而沐先生則是這裏的常客。”
各種意味不言而喻。
沈昭驚悚地瞥向沐宴辰,隻收到了他一個禮貌的微笑。
看來之前她對沐先生的想象還停留在很膚淺的階段,沈昭不禁這麽想。
裏麵的燈光昏暗,牆壁的燭火明明滅滅的,走過一條長的畫廊後,把厚重的木門推開,裏麵隻有一張桌子,桌子不大,隻適合兩人進餐,但顯然他們進餐的地點並不是這裏,因為司徒睿的腳步沒停,他推著沐宴辰向前,沈昭隻好跟在他們的身後,又穿過了一條花園間的穹頂走廊,來到了一間充滿時代韻味的單間,不知司徒睿在牆上按了什麽機關,牆壁竟向兩邊移動開來,顯現出一部舊式的電梯,沈昭跟著他們進入,到了二樓方停止。
出了二樓的電梯,沈昭再次回望那道牆壁竟沒有絲毫的痕跡,就像那幢電梯從來沒有出現過。
沈昭跟著司徒睿穿過一道厚重的木門後,那兒擺放著一張精巧的桌子,隻有一把椅子,很顯然,在她沒來之前,這張桌子隻容得下一人就餐,而此時一位戴了麵具的工作人員從隔間進來,迅速地把那張桌子換成了雙人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