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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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東陵藥鋪,回酒店的過程中,沐宴辰已然暈了過去,臉色蒼白青灰,毫無生氣地靠在座位上。
    司徒睿一邊開車一邊往後視鏡瞧,“沈小姐,老板他如何?”
    如果說司徒睿一開始並不信服沈昭的醫術,可經曆了這一次,他便不得不相信,沈昭的醫術在趙頃之上,就連厲成一也得禮讓半分,他的態度也隨之變得尊敬了起來。
    沈昭瞥了他一眼,複又閉了起來,搭在沐宴辰手腕上的指腹一動不動,感受著他脈搏上的驚人變化,眉頭不經意間便攏起了小丘,看得司徒睿緊張異常,生怕沐宴辰有個三長兩短。
    半個小時過去了,沈昭才收回了手,把沐宴辰垂在身側的手輕輕搭至他的大腿上。
    她蹙著秀眉凝視著沐宴辰,他的身板清瘦,在這些天的調養下並沒有好上多少,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就如被人攥緊心髒般難受,嘴上卻問道:“你怎麽不阻止你家老板?他的身體早就潰敗不堪,隻許靜養,再大的事也得往後靠啊……”
    “那我家老板有大礙嗎?”
    沈昭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弄得司徒睿心情一上一下的,“不能再有下次了,如果他還這般任性,就連我都救不了他了。”
    聽沈昭這樣說,司徒睿也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他瞥了眼已然沒有知覺的沐宴辰,心裏默默做了決定,再有下次,那便是把他敲暈了也不能夠讓他再這麽肆意妄為了。
    “對了,”沈昭看向司徒睿,“我那幾個朋友如何了?”
    在東陵藥鋪內,沈昭才和厲成一達成了協議便發現沐宴辰的臉色不對,在他倒下前,她便扶著他上了車,後續事務皆由司徒睿處理,所以才有了現下這一問。
    “自然由厲成一他們安排,他們可不會對幾個小女孩動粗,特別她們和您的關係這樣親近。”
    沈昭睨著他,驀地笑了一下,隻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實在瘮人,“司徒睿,你還記得就一些天前你是怎麽瞧我的嗎?怎麽如今倒改了稱呼了?”
    司徒睿扯了扯嘴角,也想不到沈昭居然有翻舊賬的時候,他也臉不紅心不跳的,“我自然以我們家老板為重,在不知道你的底細之前,怎敢讓你隨意在我家老板麵前晃悠!”
    沈昭也不跟他計較,“開好你的車,最好快點送你家老板回去!”
    同時她也分別給幾人傳去了信息,就說等得太久先回了酒店。
    馬舒宜她們全然不知東陵藥鋪裏麵發生了多大的陣仗,隻知道醒來的時候已然是夜晚時分,雖奇怪這些時間裏都沒有記憶,但菊紅是見怪不怪的,畢竟這事她常做,忽悠起幾個小女生還是很在行的,再加上她天生一副淡然若菊的樣子,誰能想到這副皮囊下的靈魂是那般醃臢拙劣?
    三個小姑娘甚至對菊紅的待客態度受寵若驚,她們被留下享用了晚餐,晚餐的配置當然是頂級的,她們幾人在外是碰都沒碰過,隻能在電視裏見到的菜肴,頓時大部分的疑惑都沒有了,再加上沈昭給她們發的信息,心裏得意之餘也罵了句“沈昭沒良心,居然自己回去了!”
    幾人吃飽喝足後還因晚歸被菊紅安排了專車送回去,這麽一來就連最後那所剩無幾的猜疑也沒有了。
    夜晚的酒店很是熱鬧,沙灘上篝火點燃,是那兒唯一的亮色,少男少女們圍著篝火跳舞,三三兩兩坐著聊天,有的吃著零食喝著汽水,好不樂乎。
    這是高考前最後的瘋狂,很多女生都想借此機會向陸司鳴表示點什麽,可在篝火邊上怎麽找都找不到他的身影。而此時的陸司鳴獨坐在離篝火有一段距離的大石上,晚上的海風把他的劉海吹了起來,露出一張冷然的臉,今早的事情複雜,讓他不複從前的陽光,眸光裏不再純粹,摻雜著複雜的情緒,像是睥睨眾生的神隻,對那些篝火旁的少男少女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
    他們還那般單純,眼裏都是光,可他卻直接接觸到了醃臢,似乎就那麽一瞬間,他從一個少男蛻變成了男人,心境也不複從前那般明淨。
    許瑤瑤一個人在沙灘上搜尋著陸司鳴的身影,其他女孩子想到的,她當然也想到,但她更進取一些,去一些無人的地方找,等發現陸司鳴的背影時,她的雙眼都亮著光,欣喜之情像是要滿溢出來了一般,她小跑著過去,在軟爛的沙灘上發出沉悶的闥闥聲。
    陸司鳴自然是聽到了這與海浪聲截然不同的聲音,他轉過了頭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許瑤瑤,眼裏沒有了平日的溫潤少年氣,隻剩下了冷淡。
    可許瑤瑤對此毫無察覺,在她的眼裏,不論何時,陸司鳴就是陸司鳴,那個家境殷實,能力卓絕,受萬千少女喜愛的校內第一人,而她終將會站在他的隔壁,與他比肩,睥睨大眾。
    她歡欣雀躍地喊出了聲:“司鳴!原來你在這,我終於找到你了!你怎麽會坐在那兒,篝火晚會已經開始了,和我一起去玩吧?”
    許瑤瑤來這個畢業旅行前早就幻想過這一幕了,陸司鳴拉著她的手在眾多女孩豔羨的目光下步入篝火晚會,然後他會帶領著她在篝火旁起舞,在眾人的記憶裏留下最深刻的一幕,接著她便很自然地能以陸司鳴的女朋友的身份自居,再也沒人能撼動她的地位。
    隻見陸司鳴古怪地瞧了她一眼,然後從石頭上站了起來,縱身一躍穩穩地落到沙地上,他向她走了過去,在她的麵前停下,看著她垂著頭耳根泛紅的樣子,陸司鳴的眼裏閃過一絲厭惡,他彎了身,聲音冷徹,附耳問:“今早的事情,你也參與在內吧?”
    許瑤瑤還沒來得及歡欣雀躍,身子瞬間像是掉進了冰窟窿,此間夜裏吹著海風,莫名地透心涼,她僵硬地抬起頭來,與陸司鳴那不帶任何感情的眸子相對,她的眼裏全是慌張,那一刻陸司鳴笑了,笑容像這冰冷的冬天,很是瘮人,有種讓許瑤瑤再也看不到希望的冰冷。
    她忽然便後悔了,她不應獨自來尋陸司鳴,更不應在發生了今早的事情後,還抱著僥幸的心理以為陸司鳴什麽都猜不到,認為陸司鳴也不過是個單純的天之驕子,任何時候她都能把他玩弄在鼓掌之中。
    陸司鳴一改常態,他一把拉住了許瑤瑤的手臂,五指用力地陷著她的皮肉,不用看都知道那上麵會留下多麽明顯的痕跡,他把她摔在了岩石上,後背被石頭硌得生疼,兩個人以一種曖昧的姿態相對著,隻差十厘米,兩人的身體便會挨碰在一起,他笑著,眼裏卻看不見任何笑意,垂著頭看著許瑤瑤驚慌失措的樣子,“跟我說說,你們是怎麽計劃的?”見她急得紅了眼,陸司鳴反倒是不急了,“啊,你先別說,讓我來猜猜,你們一開始找的是沈昭吧?方澄說漏了嘴,對,一開始你們算計的就是沈昭,但是為什麽最後變成方澄了呢?你會這麽好心放過沈昭嗎?嗯?”他伏下身去,在她耳邊低語,“還是,你想像方澄那般,躺倒在袁宏偉的身下?”
    許瑤瑤被陸司鳴這一嚇,整個人驀地哭了出來,她的雙手捏住陸司鳴的雙臂,“求你,別這樣,你是陸司鳴啊,你怎麽會問出這樣的話?我是無辜的,這件事我就沒參與其中,我跟袁宏偉一點關係都沒有!”
    陸司鳴盯著她,“哦?那就是其他事有參與了,我想想啊,像之前被退學的那個幾班的女生?還是網上的造謠?”
    “不是,我沒有!”許瑤瑤受不住,她嘶吼了出來,她從沒見過陸司鳴這個樣子,讓她害怕得發抖,“都是方澄,關我什麽事!”
    “不關嗎?那要不我再把方澄帶來跟你對峙一下?老師們或許對此事已經沒興趣了,可我有,你們是怎麽計劃的?讓我也學學啊,或許以後有機會我就能用了。”陸司鳴本來還在開著玩笑,後麵的話,語調越來越平,沒有了任何感情,他冷眼看著許瑤瑤顫著抖,卻沒有了平日紳士的舉措。
    “不要!你不要叫她來!”
    許瑤瑤是怕了,她本來並不怕方澄的,那個沒權沒勢的普通女孩,但今早看到方澄為了把她們拉下水早就與八卦周刊的記者聯係好了,那時候她才開始害怕,方澄她藏得多深啊,平時對她唯唯諾諾的,但這一招實在狠辣,連她都怕被波及,方澄也是拿捏住她的軟肋的,她最怕的就是失了形象,失了以後能成為陸太太的底氣。
    “那你要說嗎?”
    “我說,”許瑤瑤晃動著腦袋,“我說,我說給你聽就是了!”
    她哭得淒慘,陸司鳴卻冷冷地看著,沒有一絲動容。
    許瑤瑤斷斷續續地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了陸司鳴,包括怎麽誘導袁宏偉對沈昭下手的,然後怎麽聯絡袁宏偉的,接著方澄在裏麵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等等。
    “那怎麽最後方澄倒躺在了袁宏偉的身下呢?”陸司鳴睨著她,像冬日的冷風,冷徹骨髓。
    許瑤瑤大哭了出來,“這我就不知道了,你不能逼我,這我真的不知道了!對!這事你應該問沈昭,那家夥看起來便沒有表麵上的好,她的心肯定也是黑的!”
    到最後,許瑤瑤都不忘給沈昭潑髒水。
    問到自己想知道的了後,陸司鳴一把放開了許瑤瑤,任由她脫力滑落到沙地上,自己沒有任何憐惜地抬起腳大步離去,熱鬧的篝火晚會隻存在於背景,顯得陸司鳴的背影孤單又蕭條,仿佛一瞬間就沉澱了下來。
    學生們都跑去參加篝火晚會,酒店裏隻有寥寥的工作人員,他們倚著落地玻璃看著歡騰的學生們,像是沉浸在自己過往的青蔥歲月裏,陸司鳴隻瞥了一眼便往酒吧處走去。
    按理說酒吧內是不許未成年人進入的,陸司鳴穿著便衣,看起來比普通學生要成熟一些,在加上他遞過去的一張黑卡,酒吧經理垂眼一看便恭敬地把他請了進去。
    陸司鳴一路走到飄台處,那兒視野最好,能看見一線海景,才轉過身去便看見袁宏偉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麵色緋紅,一看就是已經喝多了,他似乎也發現了陸司鳴,抬眼挑釁地盯著他。
    陸司鳴沒有避開,徑直走了過去。
    “哎?先生,那邊已經有人了!”服務員慌張地說道,那坐著的人一看就是喝多了,再有人上前怕不是要出事,遂他連聲勸阻。
    可陸司鳴並不理睬,在袁宏偉麵前拉開了他對麵的椅子,坐了下來,“給我拿一支威士忌過來!”
    “哎?好!”服務員懂得看臉色,這麽一看就知道兩人是熟人,大約是不會打起來了,他這才應道。
    “你怎麽會在這裏?”袁宏偉厭惡地看著陸司鳴,雖是喝多了,但腦海裏存著幾分清醒,怕是平時沒少喝。
    “來這裏買醉,不行嗎?”
    “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吧?”袁宏偉不忿,他最討厭的就是陸司鳴那副精英嘴臉,他的前女友就是嫌他四肢發達不要他的。
    “為什麽要看你笑話?”陸司鳴循序漸進地問。
    “那當然是上不了你最在意的人,上了個爛貨!我昨天抱過她的腰,又軟又細,早就想嚐嚐她的滋味了,而且還有種不想按方澄計劃的想法,想直接把她占為己有,可方澄聰明反被聰明誤,螳螂在前,黃雀在後啊,誰是獵人都不知道!”袁宏偉晃蕩著杯中的酒,說完後便一飲而下,大有願賭服輸之感。
    “你一開始抱的是沈昭嗎?”
    “嘿,”袁宏偉笑了,他似乎回味著那時抱著她的感覺,還有那陣陣的清香,“她啊,抱起來才知道,什麽都好,要是一開始不離開房間就好了,那麽當時……”後麵的話沒說下去,一杯冷酒就那麽澆在他的頭上,酒吧經理不知何時站到了袁宏偉的身旁,“哎呀,一時失手,我奉勸你先生,有些話可不興在大庭廣眾之下講!”
    酒吧經理優雅地收回酒杯,眼睛卻是盯著陸司鳴的,“這位先生也是,不如換個座位吧,這位先生已經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