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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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個婦人開車回廣州路過這裏,車到了舢板洲大橋牌坊段時,內急得難受,她便把車停在牌坊邊的樹蔭下後,就四處找廁所,可問了幾個人,都說廁所附近有倒有,隻是台風剛過,估計廁所裏也灌滿水了。
正焦灼不安時,她這才突然發現橋底其實挺偏僻的,就鬼鬼祟祟走到橋底,看看前後左右沒人,就走到岸邊的一個橋墩旁,蹶起屁股朝河對岸蹲下來解手。
正巧那婦人剛好來了例假,她換了衛生巾後,把那又髒又腥的衛生巾順手就扔到河裏,又隨便撒上一泡憋了半天的帶有血紅的尿,殊不料,血腥味立即招來了幾條大魚。
結果,一泡尿還沒拉完,屁股下麵突然“嘩啦!——”一聲巨大的炸響。
婦人嚇了一跳,伸出雙手往前一撲,這才沒有掉到河裏,惶恐中剛轉過身看看河麵,想看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料,剛轉過身,又一聲巨大的炸響。
這回她看清楚了,在陰暗的光線裏,她看到一個血盆大口從水中一躍而起,直撲她雪白的屁股。
她又往前一撲,顧不上提裙子,就拚命向路邊逃命去。
我聽了婦人的話後,心想剛才肯定是大鱤魚襲擊她。
她又向河裏扔帶血的衛生巾,又向河裏撒帶血的尿,性情凶暴的大鱤魚豈能容忍她如此這般的羞辱,它不吃她吃誰啊!
我當時強忍著沒笑起來,安慰她說:“哪是什麽水鬼?我跟你直說了,那是大鱤魚,上百斤的大感魚!”
說罷,我把臉一沉,本欲教育婦人幾句:“大鱤魚真該在你又白又胖的屁股上咬上一口,給你長點記性,免得你以後走到哪兒都隨處大小便。”
可我最終沒敢這麽說。
婦人聽到這裏,愧疚難當,嘴唇動了動,沒再吱聲,低頭垂耳向停在牌坊邊樹下的小車走去
正在這時候,有一陣“突突突”的馬達聲由遠而近,那是我們村一個熟人開著一條運沙船,我跟船老大兩人隔著老遠就相互打起招呼來。
“鱤魚都餓得咬船的螺旋槳了,釣師,你還不快點拋幾竿?”說話的時候,船速減慢,慢慢向我駛來,到了岸邊,船老大指指船艙,笑嗬嗬的說:
“你看,這條該有一百多斤吧?”
船艙裏躺著一條長約兩米多鱗片閃閃發亮身型線條極為優美的大鱤魚。
“我在水閘那裏見它浮頭掙紮,我輕易就把它抓起來了,它頭部受傷了,好像是給路過的船隻的馬達的螺旋槳打傷的。”船老大說罷,低頭用腳把魚踢翻過來,我便看到大魚的頭部有三四道很深的傷口,顯然是被螺旋槳刮傷的。
船老大說罷便把船開走了,船快速從橋底開過,螺旋槳打出一圈圈水花,引起一大群小魚追逐著,很快又有幾聲響亮的炸水聲,原來水花引起小魚追逐後,又招來幾條大翹嘴獵殺小魚。
我見狀,趕緊裝上一個30克的浮水米諾,開始拋竿作釣。
我今天特地用價格三千多元的美國產的芬鷹牌獨節路亞竿。獨節,就是隻有一節。
路亞竿一般都有兩節,獨節路亞竿的腰力非常厲害。用的輪子是達億瓦牌的鼓輪,魚線是用8號八編大力馬線。這樣的配置把五六十公斤重的大魚拉上岸都沒問題。
我拋了十多竿,很快就中了幾條大翹嘴。
不過,天色漸漸暗下來了,加上橋底光線很暗,橋柱上的燈卻還沒亮起來。
因為還有魚口,我也且不得收竿回家。
後來,我改用一個30克的鐵板餌作跳底釣。
所謂跳底釣,就是在操控的時候,拋出餌後,先讓餌慢慢下沉至地麵,再輕輕挑起,又讓它慢慢沉至地麵,如此反複。
我剛抽兩次竿,突然一個重重的頓口,把我握竿的雙手震得麻木。
“大鱤魚!——”
我興奮大喊一聲,可是收了幾圈線,又有點疑惑,不會是掛到石頭吧?因為用很大的力,似乎也拉不動。
可是這念頭很快就一閃而過,因為魚線忽東忽西,忽上忽下,明顯是有巨魚在水底用力掙紮。
我跟水中巨魚大概搏殺半個小時後,人已筋疲力盡,卻也沒法把它弄上來,就算露出水麵讓我看看是什麽大家夥也好啊,可是隻見整個橋底水麵攪動翻騰,就是無法將其拉出水麵。
我越是拚命把它往水麵拉,它就越是拚命往深處鑽。
橋底常年沒人光顧過,這會兒天黑下來了,更是沒一個人影。要是有人幫忙就好了,幫忙錄個視頻立此為據也好啊,免得以後圈子裏的人又說我吹牛。
我雙手緊緊抱著魚竿,拚盡全力搖動鼓輪收線,因為我沒帶肚頂,魚竿的根部深深地頂著我肚子,疼得我幾乎流淚。
後來,好不容易把巨魚拉到前麵了,那巨魚慢慢浮起來,借著橋柱上剛剛亮起來的昏暗的燈光,我為馬上看到獵物的真容興奮不已。
到底是什麽巨魚?
那巨魚在離我腳下約三米遠地方時,雖然被我強大的拉力折騰著,但它還作最後的拚命掙紮,一個勁在往水底拉,顯然是不想被拉上岸來。
“本釣師等你多時了,看你還往哪裏跑!”
我心裏暗喜,心想,我這獨節路亞竿是用防彈纖維做的,魚線又是這麽大號的大力馬線,魚輪又是可用來海釣的達億瓦鼓輪,鐵板上的鉤又是加強型的三條鉤……你跑不出本釣爺的掌心了!
我這麽想著,雙手就拚命猛拉魚竿,同時拚命搖輪收線,可是,突然,“砰!”、“啪!”兩聲巨響,還沒弄清怎麽回事,我就重重地仰天倒在地上。
原來,魚線和魚竿竟然同時斷裂了,我突然失去重心,在慣性作用下重重的摔在地上。
萬幸的是,我仰麵倒地時,後腦勺碰到的是草地,要是摔到石頭那就麻煩了。
我倒地的瞬間,心想,經過這麽長時間搏鬥,這巨魚雖沒被拉上岸來,但經過這麽長時間折騰,說不準不是崩嘴就是崩牙。大概也沒什麽反抗力了吧。
我立馬跳下水裏去把它抓起來也未曾不可。
就算抓不到它,讓我看看到底是什麽巨魚也總還可以吧。
雖然仰麵倒地,渾身疼痛不已,但我還是忍著巨痛欠起身子看水麵到底是什麽巨魚,可是,不看則已,一看嚇得我頭皮發麻,四肢如篩子般哆嗦個不停。
那壓根就不是魚!而是一個穿著大紅衣服的女鬼!
可能是由於我拚命一拉,魚線魚竿同時繃斷後,浮到水麵的女鬼因為失去的拉力後又慢慢沉下去,借著昏暗的燈光,我看到她正用痛苦幽怨的眼睛緊緊盯著我。
我當時頭皮已經麻木,四肢哆嗦,嚇得說不出話來。
我掙紮了半天,終於雙手撐著地,雙腳也往地上撐,不料一欠起身,卻看到胸前竟有一隻白森森的手緊緊抓住我的胸膛,用五個利爪般的手指拚命抓著我胸部。
原來,竿和線突然繃斷,我仰麵倒地時,我就感覺得突然被什麽東西對自已胸部重重的一擊,隻是我仰麵倒地後腦勺劇烈疼痛,沒顧得上疼痛的胸部,這回欠起身才發現一截還套著紅衣袖的斷手正叉開五個利爪抓我的胸膛。
我嚇得閉上眼睛,突出伸出雙手奮力把那斷手摔開,隻聽水麵“咚!”一聲響,睜眼一看,那隻斷手已經飛入水中,很快跟那個女水鬼跑了,整個水麵猛地一晃,湧起一條長長的水波,女鬼消失了。
我用手一摸胸部,火燒火燎般疼痛難忍,胸前衣服已經沾了一攤帶有腥味的血。
我嚇破了膽,慌慌張張打開手機的手電照明,忽忽收拾釣具,突然聽到身後似乎有動靜,心想不知那個家夥又跑來這裏大小便嗎?
正這麽想時,我慢慢轉過頭時,卻不料,離自已不遠的水麵突然“嘩啦——”一聲巨響,尋聲望去,在黑夜中,我看到橋底正蕩起水波地方,有一個似乎是披頭散發穿著大紅衣服的女鬼慢慢潛入水中後向深處遊去,它背上有紅色東西,狀似衣服似的在水麵晃動。
我摸摸胸部,發覺虎牙還在。
雖嚇得頭皮發麻,但我還是壯起膽子,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查看自已身後剛才發出動靜的地方,不禁驚駭的發現:
竟然有兩行濕漉漉的腳印從我身後一路延伸到水邊剛才發出巨響的地方附近。
我跌跌撞撞跑過去把水裏的魚護拎起來查看,不禁愣住了:剛才釣到的幾條大翹嘴魚,不知什麽時候全變成一堆魚的骨架子了。
那天晚裏,我回到家後,不敢跟家裏人說,隻是燒香跪拜,感謝祖宗保佑自己平安歸來。
睡前洗澡時,我驚駭的發現,自己日夜戴在脖子上的虎牙,居然裂開了一條縫隙。
顯然是被女鬼襲擊時裂開的,隻是當時沒覺察到而已。
虎牙為我擋住了一劫!
這麽結實牢固的虎牙,居然突然在中間裂開一條縫。
不難想象出女鬼襲擊我胸部時的力度,那顯然是要置我於死地才用的力度啊!
萬幸的是,我胸前戴有這避邪鎮妖的物件,要是我沒戴這個物件,那天晚上我肯定就給那女鬼索命去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的虎牙都裂開口子了,那女鬼肯定也傷得不輕。
雖然飛魚仔把他所謂的女鬼襲胸的經曆說得有鼻子有眼睛,雖然他的胸部確有被外物襲擊留下的傷疤。
但我父親還是很難相信水底真的有女鬼。
父親對我這樣分析,舢板洲大橋牌坊底下的水域,那地方每逢農曆初一或十五,就常有人去燒香祭拜,祭拜後向水裏放生活物,還投放衣服玩具什麽的。
會不會飛魚仔作釣時,確實是中了一尾巨魚,而在跟大魚搏殺時,因為大魚在水底四處掙紮跳竄,會不會碰巧又掛到放生者投放到水裏的大紅衣服。
大魚拚命逃竄時,它一頭鑽進泥水裏的衣服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至於有一隻斷手突然飛上來襲擊他,會不會是一個人形玩具的手臂,恰好也被魚線或魚鉤鉤住,在魚線魚竿突然繃斷的瞬間彈中他的胸部,而斷手上的魚鉤也恰好鉤傷了他的胸部,而此那隻斷手卻仍有一根魚線連著水中的巨魚,巨魚逃竄時,必然將斷手瞬間拉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