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妖蠱出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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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芳在縣城總工會跟五六個同樣喜愛彈天琴的姐妹舉辦天琴培訓班,一月一期。
平時每期大概有五六十人。暑假時學生多一倍。
她在工會旁邊的一個小區租有一居室,中午下課後回出租屋吃飯休息,偶爾晚上有事不回屯裏,就在那裏住。
阿芳把我領走後,就安排我跟她住在一起。她住臥室,我在大廳的沙發休息。有時候,她有朋友來造訪,她們在大廳聊天,她就叫我到她床上去休息。
阿芳把我當做他的親弟弟一樣看待,無拘無束,對我嗬護無微不至。也許是我天琴彈得很好,她很滿意,把我看作自己的得意門生。
出租屋隻有一個衛生間,我在衛生間洗漱的時候,我很驚訝:阿芳除了毛巾牙刷口盅洗發水沐浴露之外,幾乎再也沒有其他化妝品,這跟我母親在衛生間裏一年到頭都堆著一大堆化妝品形成了鮮明對比。
可是母親化妝品再多,依然遮不住日漸增多的臉上的黃雀斑和皺紋,以及頭上的白發,而從來不用化妝的阿芳,卻是一頭瀑布般的黑發,亭亭玉立婀娜多姿身段,美麗皎潔的臉蛋象塗了一層凝脂,光滑明亮。
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上麵的睫毛永遠是那麽一撲一閃。
她也沒用任何的香水。
但在她床上,總是那麽溫馨芳香。
她出門時穿什麽衣服,隨隨便便一穿上去都是那樣的合適得體。
阿芳每天再忙也抽空練功。經常在大廳或陽台壓腿,擺一字腿,她也建議我要學點舞蹈,她說演奏天琴不僅要能唱,還要能舞。
在她指導下,我也練了一些簡單的舞蹈動作,她也不厭其煩的給我做了好幾個示範動作,什麽一字腿啊,什麽蘭花掌啊。但我顯然身段和手腳過於僵硬,學起來老是惹得她笑得前仰後合,氣都喘不過來。
有一天中午吃飯時,我請教她我心中的幾個疑惑,這就是為什麽我們到蛤蚧屯的那天晚上,韋小棠會見到她已經過了世大半年的姑婆?
“這幾天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我相信,小棠哥他不會騙我,他確實是在姑婆家裏見到了已經過了世的姑婆,而且他當時是削了一個蘋果遞給姑婆,姑婆也咬了一口,後來我們到現場也看到那個蘋果確實是削了皮,上麵留有兩個牙印,中間是豁口的,我記得姑婆去世前,她的兩顆門牙中間掉了一顆的。”
“可是……為什麽他們偏偏對韋小棠叔叔下手呢。”我有點急不可待問道。
“妖蠱作怪。”阿芳說。
“妖蠱?”我不解的問道。
“妖就是蠱,蠱就是妖。凡是反常的,都是妖蠱。”
阿芳說完,就詳細問我,那天我們出發前後有關情況,包括我們每個人都帶些什麽東西,我都一一跟她說了。
“在你們5個人裏麵,他們選小棠哥下手,不是隨機的,而是經過了選擇,因為在你們5個人裏麵,隻有韋小棠可以下手。”
“這話怎講?”我疑惑的望著她。
“飛魚仔胸前掛有一顆虎牙,單憑這顆虎牙,妖蠱不敢近身。”
“那我爸爸呢呢?”
“你爸爸一身正氣,他大學就讀政治專業,他壓根就不信世間有什麽妖蠱。一般來說,一身正氣的人,妖蠱也有所顧忌的。不過,你爸爸一路上也沒離開過飛魚仔和你,飛魚仔車尾箱的車載冰箱裏,有一大包用來製作魂魄散手雷的避邪驅妖的物件。更重要的是你們車上有一件法器,那就是你那把千年古琴。有這些物件,妖蠱豈敢近身。”
“那阿海他身上什麽也沒帶啊?而且韋小棠叔叔下車去看他姑婆時,阿海就一個人在車上,妖蠱可以對他下手的。”
“阿海車上……估計也應該有鎮妖降蠱的物件吧?”
我想了半天,突然一拍腦瓜子,笑道:“阿海車上有一條純黑的公狗。”
“這就對了。”阿芳笑了,“黑狗血厲害,但活的純黑的大公狗更厲害。”
阿芳還告訴我說,古代避邪物品中就有兩種是黑狗血和雞頭。還說狗血作為避惡破妖的法寶,《史記》中已有記載。秦始皇殺狗課四門以禦凶災便是一例。
說是殺狗塗血於門戶上,一直是民間避除不祥或抵禦邪惡的基本方式之一。
用狗血或雞頭是化解妖氣的最簡便辦法,特別是雄雞頭、黑狗血更具功效。倘遇上“妖人”使用法術,也可將狗血潑去,破其妖術。
阿芳說得我有點害怕了。
經過阿芳慎密分析,我總算明白為什麽他們會對韋小棠下手了。
“可是我們新來乍到,他們為什麽要對韋小棠下手呢?”
阿芳說,在古時候我們這一帶,蠱病曾是流行較廣的疾病,曾嚴重危害壯族人民的健康和嚴重威脅壯族人民的繁衍。
由於壯族聚居地處亞熱帶,氣候炎熱,多雨潮濕,高山峻嶺,江河網絡,草木茂密,蟲類滋生,是一個多毒的環境,人極易感染患病,故過去被視為瘴癘之地。
唐代詩人沈儈期寫的一首詩道:“昔傳瘴江路,今到鬼門關。土地無人老,流移幾客還。”有的還說:“十去九不還。”故壯鄉素有“蠱毒之鄉”的稱號。
解放後,蠱病漸漸絕跡。
但邊境對麵的越南苗區,還有畜蠱放蠱者。韋小棠肯定也是被一種叫做中害蠱襲擊過。
這種中害蠱使人中毒後會使人神昏、而產生視、聽幻覺,看見鬼影,聽見鬼聲。
顯然他們是先用這種中害蠱讓韋小棠產生幻覺,進而操控他……這樣說吧,就象引導你夜遊一樣,叫你去做一些不可思議的事,但醒過來一點印象都沒有。
前幾年靠近我們屯的越南一個村子,就有一個大款被人家放中害蠱害了,那大款中蠱後花大錢買了一大塊黃金,高高興興回家,結果到家打開來一看,花了大錢買來哪是什麽黃金?不過是一坨牛屎而已。
“那小棠叔叔?”
“放心,有我在呢。他們隻是試探一下,不敢真正動手。”
“這麽恐怖的事都有?”
“你以為啊。”
阿芳又說,我們這邊蓄蠱放蠱害人的事,解放後幾乎就絕跡了,不過,邊境線外麵還有,養古玩童啊,養小鬼啊,很普遍。
他們這些人往往出沒於泰國、柬埔寨地下賭場,或者緬甸珠寶店。國內有些遊客到境外去旅遊,結果回不來了,為什麽?給人家操控到賭場去,本來是懷著發大財的夢去的,結果非但沒發財,還要家裏花大錢才能將人贖回國。”
“啊,這麽恐怖啊……我父親不跟他們去越南深度遊是正確選擇。”
阿芳笑了,伸手摸摸我圓鼓鼓的頭,“也不必談蠱色變。出門在外,身上帶上避邪物件就不用擔心的。”
“那為什麽有人要對我們下手呢?”
“現在下蠱一般都是謀財謀色。我估計,肯定有人聽到飛魚仔要到這邊來購買大批家俱這個風聲了,聽說飛魚仔要買26套家具,他的小舅子阿海也要說買20套,紅木家具一套少說也要三五十萬,這麽說起來,幾十套得上千萬,對於經濟欠發達的地區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大項目,而這個項目又是小棠介紹過來的,他們自然盯著小棠哥了。”
“不是買賣自由嗎?難道他們還能強迫飛魚仔高價買……”
“你小屁孩不懂。現如今,一個上千萬的建設項目,自然有很多人搶著做,為了得到這個項目,有人就送錢送美女進行圍獵,而有的人,覺得送錢送美女有點俗套了,就想施行妖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