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中了情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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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每天傍晚,隻要我在店車的一樓那裏彈琴,農氏青花就抱著一把琴坐在旁邊,跟我一起彈。
她果真聰明伶俐透頂,雖然從沒有人教過她,但她竟然無師自通,能熟練彈十幾首曲子。
她雖然衣著樸素,可是每一次來,她都精心打扮,衣服整整齊齊,盡管不用任何化妝品,可她身上總是散發一股令人陶醉的青春氣息。
她告訴我說,她家在越南高平省的一個叫做多樂的村子,她是儂族,她會講壯話,也會講中國話。
後來我才知道,儂族就是相當我國的壯族。他們的語言跟廣西邊境附近的壯語是相通的。
農氏青花雖然年齡跟我一樣,但她發育早一些,個子要比我高一個頭。胸部已經明顯隆起。臉蛋粉紅,一雙大眼睛脈脈含情。
我隻有13歲,對於男女這方麵的事還沒開竅,可是自從農氏青花來到我身邊後,我不知不覺中就老是琢磨著“含苞待放、情竇初開,含情脈脈”諸如此類的成語的確切含義了。
她的雙唇溫潤鮮豔,塗了一層凝脂似的臉蛋害羞起來總讓我心頭砰砰直跳,偶爾我們四目相對時,我明顯感到我的喉結急促上下嚅動,不時強咽著口水。
倘若她沒有來到我身邊,我看男孩和女孩看不出太大的差別。
我喜歡看她彈琴,喜歡聽她歌唱,她的嗓子動聽悅耳,雖然她來自越北偏僻落後的鄉村,可她那雙含情脈脈的大眼睛卻是寶石般純潔無暇,纖纖十指是那樣的靈敏乖巧。
我多麽希望我們兩人就這樣每天傍晚都在店車裏一起彈琴,一起歌唱。一起享受偶爾的四目相望或身體的不經意觸碰而觸電般的心跳耳紅呼吸急促臉蛋滾燙!
可是好景不長。農氏青花來跟我一起彈琴三次後,就突然消失了!
據說她因為沒辦正常的出國手續,被我國有關部門勸返回國了!
沒有她在身邊,我一切乏味煩惱,整個人也似乎病了一樣。她還會回來嗎?她回去後會想我嗎?她在她的多樂村快樂嗎?
接下來幾天,不管是到縣城學琴還是晚上在店車裏彈琴溫習功課,一係列令人剪不斷理還斷的問題總是縈繞在我的腦海中,我心不在焉,彈琴差錯連連。
這是多麽漫長和難以煎熬的日子啊!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不該同意她來店車裏跟我學琴,早知道這樣,我也不該千裏迢迢來到這裏學琴。
很快,我整個人憔悴了。父親不明白。問我是不是不舒服?他看到病怏怏的兒子飯茶不思,他首先想到的是水土不服,他跟韋小棠拿了一盒保濟丸給我,可我並沒有服用一粒。
一切的痛苦煩惱隻能自我承受。
有一天傍晚,我彈了一首曲子後,又想起農氏青花。
我放下琴,默默走到窗前,望著遠處殘陽鋪照的那叢芭蕉樹,樹下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陣尖銳刺耳的聲音,這聲音足以令人頭發直豎、脊背發涼。
這聲音實際上早已在遠處響起,隻是我沒有注意,直到聲音由遠而近快到店車時候我才發覺。
我倚在窗前,看到八嬸用背小孩的背簍背在胸前,背簍裏放著一塊巨大的青石磨刀石,她已忿怒得麵孔變形,呲牙咧嘴。
她左右兩手各持一把寒光閃閃的殺豬尖刀。
八嬸一邊走,一邊在磨刀石上嘰喳嘰喳的快速磨刀,之後高舉兩把刀,用力把刀背狠狠的一敲,發出刺耳的“砰!”的一聲巨響後,就扯開嗓子,破口大罵:“你這個挨千刀的,膽敢給我侄女農氏青花下蠱,我知道你了,我要把你全家老小全殺光!……
我驚駭不已,一時不能言語。
她這麽背胸頂著一塊磨刀石,手執兩把尖刀,三步一磨,五步一敲,七步一罵,誓要殺光人家全家老小,這又是哪一出啊?
八嬸在香蕉樹下罵了幾聲後,又向前走了,每走幾步,她又是磨又是敲又是罵,沿途很多人家聽到後,紛紛把大門吱吱呀呀的關起來,路上若是來不及躲閃的,也絕不跟她打招呼,而是猛然轉過身去抹下褲子就撒尿。
後來我才知道,八嬸這一出,是越南北部苗族人慣用的驅蠱術。
第二天中午,我跟阿芳回出租屋吃飯,我問阿芳:“天師,昨天晚上我看到八嬸邊磨刀邊罵人,說是有人給他侄女農氏青花下了蠱,要殺死下蠱人全家老小,這是怎麽回事啊?”
阿芳淡淡的說,農氏青花前幾天她沒有證件被趕回國了。
可是她回去後,就病倒了,她不吃不喝的,整個人憔悴得起不了床,他們家人就懷疑是不是被人下蠱了。
阿芳還告訴我說,八嬸這幾天在屯裏邊走,邊磨刀,邊罵人,她這是在做她們越南北部苗族人的罵寨治盅術。
她在屯裏這樣四處叫喊,放盅的人聽見了,心裏害怕,就會自動把蠱收回去。
不過我想,可能是八嬸多疑了,我們屯裏沒人畜蠱,更沒人會對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放情盅的。隻是八嬸她也沒讀什麽書,沒見什麽世麵,見自已侄女病倒了,就懷疑被人放情蠱了。
“情蠱?……”我聽說世間還有情蠱這妖術,不禁目瞪口呆。阿芳卻笑著問我:“我聽你爸爸說,你這幾天也是吃不好睡不香的,到底怎麽回事啊?你可千萬別告訴我說,你也給人家下情蠱了吧?
我的臉“唰”的紅到了脖子。半天才嚅嚅的說:“我中情蠱?……我一個小孩,也要對我下手嗎?”
晚上在阿芳家吃完飯後,阿芳用電摩托車送我回車店,回到店車後,她一時也不走,這個時候我父親他們還沒回來,他們一般都在外麵吃飯喝酒很晚才回來。
我以為阿芳又要問我功課的事,可是她沒問,她不時看看手機的時間,快到八點時,她突然拿起一把菜刀,牽著我的手把我領到店車左前方魚塘邊一叢芭蕉樹下。
她又低頭看看手機,八點剛到,她就舉起菜刀對著一顆芭蕉樹攔腰砍斷,把剩下的蕉樹外皮削掉,露出一小節芭蕉芯後,不由分說命令我用嘴含住芭蕉芯。
我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可是她的口氣又不容我反對,我隻好按她說的做,趕緊彎下腰來,把嘴湊到芭蕉樹上含住芭蕉芯,我用舌頭舔一舔,感覺有點冰涼。
第二天早上,阿芳來接我去縣城上課,她把我領到昨晚砍掉的那棵芭蕉樹仔細查看,當她見到我昨晚用嘴含過的芭蕉芯長出一小節新芽後,長長鬆了一口氣,笑著說:“你沒事,放心了。”
後來我才知道,阿芳聽說農氏清花回去後病倒了,又聽我父親說,我也是整天神情恍惚,憔悴不已,她就很納悶。
納悶之餘,她首先想到的是,是不是有人對我下蠱了?她這才用當地流行的簡單易做而又行之有效的方法對我進行檢測。
據說這個方法是廣西龍州一名壯人發明的:
晚上八點左右用刀將一小芭蕉樹攔腰砍斷,然後用舌頭舔蕉心,第二天早晨去看,如果被砍斷的芭蕉樹又吐新苗,就說明不是蠱毒,否則,就是中蠱毒了。
“阿芳天師,八嬸詛咒放蠱人的時候,沿途路上有的來不及躲閃的,為什麽猛然轉過身去抹下褲子就撒尿?”
“來不及躲避了,撒尿也是驅妖逐蠱的,特別象你的尿”
“啊?”
“因為是童子尿。你可別輕易破了童子身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