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跑的更快,跑的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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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開雲霧總有仙!
太素宮外,渡仙橋前。道士裝扮,十五六歲的少女,正對著一臉無奈的明天嘰嘰喳喳,清脆的聲音與遠處的蟬鳴此起彼伏,遙相呼應。
“過了這渡仙橋前麵就是咱們太素宮了,傳言咱們這裏的真武大帝神像是百鳥銜泥而鑄。”
“咱師傅是老天師陳道陵,可是真正的高人,當年在山下的小村莊裏一眼就相中了我。”少女昂著腦袋,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裏帶著驕傲。
“唐玄微,你要是個男的肯定叫唐玄奘。你在這橋上已經講了小半個時辰了,能不能進去了。”明天抬了抬腿,稍微拉扯了下被汗濕站在腿上的褲子,頗不耐煩。
最後一口豬肉餅被唐玄微塞入嘴裏,隨意拿衣袖摸了摸嘴,袖口的油亮之色越發明顯。
“走啦走啦,今兒正好十五,禁葷腥,給師傅抓到我又要抄道經,哈哈哈”。
“所以你就讓本世子陪你站著曬太陽。”明天一邊思索自己好歹是個世子,是不是也得裝的有點王霸之氣出來,一邊一腳踏上渡仙橋。
明天腳落上踏仙橋的瞬間,風停了,蟬鳴消失,天地寂靜,天暗了,整個天地除了明天隻有一道龜影。
龐大的巨龜虛影遮住了半張天,蛇影纏繞龜影。
蛇纏龜,謂玄武。
巨大虛影毫不掩蓋凶意的盯著明天,眼神深處藏著忌憚,寒氣自玄武腳下蔓延,肉眼所見之處全部凝結成冰。
溫度驟然降低,不再炎熱,刺骨的寒冷爬上明天的身體。
明天看著虛影,雙腿無法控製的顫抖,恐懼布滿全身,哪怕經曆過一次死亡,當死亡再次降臨時,依舊是止不住的恐懼。雙唇不斷抖動,卻無一點聲音。
“連救命都喊不出嗎,果然我還是那麽懦弱呢。救救我,不管是誰,救救我。”無助遍布在明天的每一個細胞。明天眼裏的光慢慢的消退,思維漸漸要凝固,心髒卻愈發強而有力的跳動起來,仿佛要跳出他的胸膛,擺脫身體的束縛。
清風徐來,一道肥胖的身影自虛空出現在明天身前,老舊的道袍包裹著肥胖的身體,半白的頭發隨意的束起,鬢角兩條長發隨意的搭在肉球樣的臉上。拿著浮塵的雙手輕輕搭著肥碩的肚腩,他左手食指輕點明天的心口,低喝一聲“回去。”
明天的身體出現一片漣漪,仿佛石塊入水。心髒的跳動恢複正常,模糊的意識逐漸清晰,光,重新出現在明天的雙眸。巨大的玄武虛影低沉的吼了一聲,肥胖道士抬手輕輕擺了擺,示意無妨。虛影慢慢消失,凶悍的眼神卻不離開明天的身影。
蟬鳴聲歸來,明天剛恢複意識便一頭栽了下去,旁邊的唐玄微一把拖住明天的身體,她看著突然出現的肥胖道士,訕訕笑道“師傅你啥時候來的,我今天買的豬肉餅都給這個世子吃了,你看他虛的,走兩步就暈了,衣服都濕透了,我可一個沒吃,都給他了。”肥胖道士無奈的搖搖頭,“先把他弄進去,我晚點再找你算賬,我陳道陵一世英名,碰到你真是晚節不保。”說罷轉身往太素宮走去。
唐玄微偷偷做了個鬼臉,嫌棄的扛起明天,“還勞什子世子,一身臭汗。”
明天醒來已是夜裏,酸痛感遍布全身。幹淨簡單的房間裏飄著淡淡的檀香味,安神。肥胖的老天師陳道陵坐在椅子上專心致誌的對付著幾張豬肉餅。
“誒,世子殿下醒了啊。”囫圇塞下一張肉餅,習慣性的用袖口抹了抹嘴。
“世子殿下大駕我太素宮真的是蓬蓽生輝,貧道今日在真武像前悟道,突然神像振動,紫金流轉,整個太素宮一片祥瑞之兆,神水池蓮開九朵,我陳道陵一生從未見過……”
“老天師,唐玄微真的是盡得您真傳啊,先給我來點水。”明天忍著酸痛坐起。
明天一邊喝水一邊看著站在床邊滿臉諂媚模樣的老天師,實在和想象中仙風道骨的世外高人對不上號。
“下午那是意外,意外,嘿嘿。踏仙橋內寄宿著部分玄武神獸的靈識,必然是世子殿下到來時感受到了殿下的真龍氣息,故此顯現。”
明天呆滯的聽著老天師胡說八道,“陳天師,您真是出家人嗎。這真是太素宮?”
陳道陵挺起身子,圓滾的肚子跟隨這晃了晃,神情正襟道“自然是真,世子殿下何出此疑,是下午受了驚嚇,身體還不適?貧道這還有十來瓶玄元丹,殿下先吃,不夠還有。”老天師說著不知從哪摸出十幾個小藥瓶。
“沒有沒有,隨口一問,天師不必當真。”明天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還沒從驚嚇中恢複過來,便有陷入自己是不是理解錯了世外高人這幾個字的糾結中。
“世子此番來意李先生已告知,殿下體質有些特殊,貧道思索許久,也隻能另尋蹊蹺,暫時解決殿下一部分的問題。”
總算能解決了嗎?明天的雙手不知覺的握成拳。“我討厭無力感,我不想在危機出現時隻能把希望寄托與別人,我想獲得力量,我不想再經曆死亡,我不想死,我想,成仙。”明天心底無聲的呐喊。
“殿下八歲的年齡有歸元境的修為和如此不符年齡的心智,實在是人中龍鳳,天資之高世間罕有。”陳道陵依舊滿臉諂媚,眼神卻有深意。
“天師此言何意?”明天麵不改色的回答,內心卻翻起驚濤。一語道破他最大的隱秘。
“傳聞有人,生而知天命,常在夢中經曆輪回,不知殿下是否是這類人。”
“不知天師您有多高?”明天答非所問,內心泛起波瀾,“是真有這種人,還是說,穿越者不止我一個。”
“貧道修道隻為修心,身心順理,唯道是從,從道為事。”陳道陵放下拂塵轉身背對明天,“世子殿下無需憂慮,貧道順天命而修,偶然能窺天機一二,卻看不到其所有。天機不可泄,貧道隻能告訴世子殿下,無論道路多麽崎嶇,太素宮都將與殿下同行。”
明天微微皺眉,看著這肥胖老道不知他到底何意,初次見麵就表忠心?我穿過來八年也沒發現自己身具傳說中的王霸之氣啊。
陳道陵再次轉身麵對明天,做出一臉不舍得表情,臉上肥肉顫動,從懷裏掏出兩本冊子,層麵上還有一塊塊的油漬,對明天說道“這兩本功法便是暫時解決殿下安危的辦法,一本名為神行,月隱星暗予時現,修到深處,神至則身至。一本是自然無為經,此經主張清淨無為,常無欲以觀其妙,把人的生命活動與大自然統一起來。人成自然,無論何時何地做何事,功法會自行運轉,源源不斷的吸納靈氣。”
明天皺著眉頭,“好難理解,我的主要問題就是經脈太粗,不管做什麽,威力大,消耗快,所以這個無為經簡單說就是讓我時刻處於吸收靈力的狀態,吸收大於消耗,自然就解決了問題,那這個神行有什麽用?”
陳道陵麵色有些尷尬,清咳一聲,回答道“咳,殿下理解稍微有些不對,無為經的吸納速度是遠遠趕不上消耗的。”
“那這兩本功法有何用?”
“簡單說,神行能讓你跑的夠快,無為經能讓你跑的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