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集 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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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那次任務之後,已經過了兩個月了。
自從嶽明宣布升職之後,小隊乃至四十七局的級別便上升到了一個層次,如果有個詞能形容的話,那便是如日中天。機遇就像盯緊了小隊的人一樣往上貼,從薄言畢業至今,轉眼間,便已經是四十七局成立五周年了。
薄言坐在車裏,用手輕撫著那張邀請函的燙金紋理,看著上麵工工整整印著自己的名字,卻總覺得有點不真實。子墨見薄言的狀態不好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一股暖流隨著手掌的溫度流入薄言的心中,她側頭看向子墨,看見他堅定地眼神,自己的心裏也就平和了許多。今天的場合非常正式,子墨特地去訂做了一身利落合身的西裝,如果說心動可以用分數評估的話,那今天子墨的打扮在薄言的心裏便是99分,因為剩下的1分是要放在結婚典禮上的。
和以前不同的是,現在的薄言沒有再像從前一樣怯場了,這次的高定禮服是完全用她自己的獎金買的。她甚至可以不用擔心獎金花完了怎麽辦,因為噬罪的基本工資就已經足夠撐起自己的一部分底氣了。
車停了,子墨先了下車,然後紳士地為薄言打開了車門。薄言整理著自己的明黃色貼身禮服,剛剛一隻腿邁下車門,便聽到了照相機快門此起彼伏的聲音,高跟鞋走在紅毯上的確是需要點技術的,子墨便伸出手把薄言的手搭在了自己的小臂上,兩個人相視一笑,便往酒店的大廳走去。
這時幾個記者突然圍了上來,薄言向他們點點頭,表示可以接受采訪,
“您好,我們是東部電視總台的直播,可以問你們幾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薄言淡然的笑著回答道。
“先向觀眾介紹一下自己吧。”
子墨點點頭:“我們是四十七局第四小隊的成員,我叫子墨,站在我身旁的這位是我的員薄言。”
“哇,就是兩個月前偵破了本世紀最大案子的小隊成員嗎?”
薄言聽罷使勁得搖著頭推脫著:“這有點過譽了。”
“聽說您所在的小隊真的是高手雲集,不僅聚集了慕家的武力,童家的勢力,李家的頭腦,甚至造夢的天賦.....”
“這....”記者咄咄逼人的問著,兩個人一時間竟不知道要怎麽回答才好。但造夢這敏感詞匯一出,四麵八方的記者便都湧了上來:
“聽說您查辦案子的主要嫌犯的女兒曾在你們小隊共事是這樣嗎?”
“造夢一族真的隻剩您一個後代了嗎?”
“您覺得隻成立五年便成了行業的佼佼者,是因為運氣嗎?”
記者的問題和攝像機的閃光燈就像一陣浪潮馬上要把人淹沒了,正在薄言和子墨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傳來了一陣汽車的汽笛聲,在眾目所盼之下,從那車上下來的是盛裝打扮後的清苒,那些記者一見是位大咖便瘋狂地圍了上去。
清苒仍如薄言記憶中嫵媚動人,她不慌不忙地向攝像機揮著手,一舉一動都無比迷人,薄言隻覺得清苒仿佛就是為了這種場合而生的,那一具豐腴且凹凸有致的身材如果不穿這些高定禮服的話真的是浪費了。
兩個人本是遠遠地看著的,本想趁這個機會脫身,可清苒卻叫住了兩人。
閃光燈變得更加密集,清苒提起裙擺一步步走到了兩人麵前。她自然而然的挽上了薄言的手臂,攝像頭便拍下了這一副“友好的畫麵”,薄言的心裏別扭得很,如果你曾經被一條隨時可能會把你殺掉的蟒蛇示好,那你大概也就了解薄言此時心裏的感受了。
更何況自己的右手邊是曾經被這條蟒蛇傷過的人。
兩個人從沒想到過自己會因為清苒的解圍而得以脫身。走進那酒店,映入眼簾的便是金碧輝煌的大廳和耀眼的水晶掛燈。清苒始終一句話都沒說,她衝兩個人揮揮手便瀟灑的走了。
“她,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憑借邀請函,兩個人被服務生帶到了後麵的大廳,在一絲不苟的桌椅與漂亮人們的穿行中,兩個人終於找到了小隊所在的餐桌位置。
心願坐在位置上衝兩個人招招手,兩個人才終於就坐,並且默契地把剛才的疑惑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挺起胸脯抬起頭,薄言環視四周,在坐的果然都是行業中的佼佼者,除了八大家族的長老們,便是這世紀有過功勞的小隊。這種場合人多嘴雜,的確不適合清苒搞壞心思。
一段拘謹又嚴肅的晚會致辭後,在主持人的宣布下,剩下的時間大家開始了自由的交流。
慕洋最先站了起來,拉著心願便跑到了樂隊麵前,裙擺搖晃成好看的弧度,心願隨著慕洋的牽動踩著節奏,不停地轉著圈。如果你能想象出兩個毫無保留地表現出對對方愛意的情侶看著對方的眼神會是什麽樣,那便理解人們為什麽無法使用語言定義愛了。兩個年輕人肆無忌憚的大笑,在人群中擁抱。看著那兩個人眼中滿是彼此的笑容,溫居也終於鼓足了勇氣,他伸出手,邀請十一與自己跳一支舞。
十一竟然點頭答應了。
禮服的黑色就像是十一對溫居的感情般克製,可溫居卻一如既往地沉迷在自己感情中,禮服隨著燈光的變化反射出了層層的微光,溫居知道那並不是一望無際的黑,如果你仔細去看的話那黑色卻是明朗的,甚至是多姿多彩的。這就像他心中深愛著的十一般令人流連神往。
今天的晚會是難得的、正式的,這也是為何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沒有討論任何關於工作問題的原因。
“喂,帶你去個好地方。”子墨說道。
一路小跑後,子墨帶薄言來到了酒店的樓頂。
子墨試探著打開了樓頂沉重的門,便看到漫天的星辰鋪滿了天空,薄言看著漫天的絢麗星光,隻恨自己的眼睛為什麽沒有攝像功能,這樣她便能隨時隨地翻閱這一美好片段了。她被這美景吸引著情不自禁地往那天台的邊緣走去,天邊遠處的造夢池不斷地從天洞留下五顏六色的夢,秋天的晚風吹來清涼的氛圍,樓下的宴會廳中淺淺的傳來哼唱的女聲。
為什麽突然被淚水模糊了雙眼呢,薄言覺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看過星星了。
“喜歡嗎?我一個一個打電話把星星叫出來的。”
“哈哈哈哈,辛苦你給我準備這一次驚喜了,我真的很喜歡。”
兩個人站在天台邊,看著樓下繁榮的街道車水馬龍,路燈的燈光把整個城市照亮成了一幅畫。子墨從內兜掏出一個精致的天鵝絨袋子,他把裏麵項鏈展示在薄言的麵前。
“恭喜你,成功贏得了我的心。”
薄言聽了子墨的土味情話嘴角止不住地上揚著,可看著那條仿佛閃爍著光芒的項鏈,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流著。
酒店的樓下,清苒坐在車裏,她靜靜看看酒店歌舞升平的樣子,卻意味深長地笑笑。
“好好珍惜今晚吧,好好珍惜相處的時間,可別抱怨我心狠,我已經給了你們足夠的時間告別了。”
漸漸升起的車窗斬斷了清苒最後的一絲溫柔,清苒微微張口讓司機開動了車。
故事是從恢複工作後的某一天早上開始改變的。
子墨與薄言剛剛起床,便聽見子墨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怎麽回事啊?”薄言把盛著熱牛奶的杯子放到餐桌上。
子墨掛掉電話,臉上卻鋪滿了一層疑惑;“初安想要見我一麵。”
薄言點點頭正打算去換掉睡衣:“那好啊,她可能是想找人聊聊天吧,我馬上換衣服和你一起去。”
“不用。”子墨拉住了薄言的胳膊“她說讓我一個人去。”
“哦...嗯。好的,可能你在她心目中更有信任感吧,那你去吧,好好勸勸她。”薄言點點頭,把桌上的早餐包了起來:“這麽早她肯定還沒有吃飯,你把我的這份帶過去吧,你們倆個正好可以邊吃邊聊。”
子墨張開懷抱,緊緊抱了抱懷中的薄言“不要吃醋哦。”
“知道啦!快去吧!”
.........
天正在下雨,子墨停下車,撐著傘,最快的速度走進了初安的家。神態頹廢的初安給子墨打開門,便用帶有懇切希望的眼神看著子墨,仿佛祈求著子墨的回應。
子墨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剛剛說你也是造夢?這是怎麽回事?”
“你先進門吧。”
“好。”
兩個人都坐定,初安才從鞋櫃中隱藏的保險箱裏拿出了一個文件袋,在子墨的注視下,初安拿出了裏麵的證明遞給了子墨。
初安傳遞給子墨的是一張自己的出生證明,子墨從那紙的花紋以及印章便能肯定了,嬰兒照與初安現在仍有幾分相似,隻不過那種族上明明白白寫的是造夢。
子墨看著那出生證明上打印的種族,一時間太多問題湧上了心頭。可他還沒有開口問,初安便遞給了子墨第二張證明。
子墨放在手中繼續認真查看著。
那是一張戶籍種族更換證明,初安的爺爺在“造夢殺戮”那段時間給初安申請了種族更換。
“這,這怎麽可能?”
子墨深知那段時間允悲對造夢的調查有多嚴苛,這樣的申請是絕對不可能通過的?除非!子墨繼續往下翻看著,最後的通過人上麵白紙黑字寫著:清苒。
“果然是她!”子墨氣憤地抬起頭來,卻看到初安難捱的眼神,於是便謹慎地問著:“所以說,你也是....”
初安緊張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證明的真實性,這個保險櫃是我無意中發現的,我嚐試了幾次,密碼是我的生日,所以說這很有可能是爺爺留下的。”
子墨伸出手,幾條閃閃發光的夢須從手指間流出:“把你的手伸出來。”
初安點點頭,緩緩抬起了自己的手臂,子墨的夢須在初安的手上輕輕掠過,初安剛剛覺得自己的指尖有點發熱,幾隻發著淡淡金黃色光芒的夢須便從自己的指尖伸了出來。
“這!”初安翻看著那隻手掌,那些隱藏在記憶中的模糊片段一瞬間在腦海中回憶了起來:“我真的是造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