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集 清苒的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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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爺曾解釋過說自己的父母是出車禍而死的,可出生證明上明確地寫著,父親造夢,母親經綸。現在想來應該是爸爸殺了媽媽。”
    初安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指上的夢須,大聲痛哭著:
    “爺爺說,他有把柄在人手上的,這樣看來那個把柄便是我...”
    子墨看著初安的樣子,一種感同身受的心情突然湧上心頭:“這並不怪你的...”
    初安擦擦眼角的淚,努力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說道:“祖父曾和我說過他是被人威脅的,如今知道這證明是清苒通過的,那麽威脅我爺爺的人會不會是清苒呢?”
    子墨點點頭,曾經一些理不開頭緒的事情好像突然便可以說得通了:
    “這麽說,那些夢魘血都是清苒收集的?”
    初安又點點頭,繼續表述著自己的推測:
    “曾經“造夢殺人”那件事便懷疑過是夢魘血,但化驗結果卻不盡人意,當時也有人想到過是新研發的病毒,但無奈當時社會輿論是一邊倒的,且調查權大部分都掌握在允悲手中,並沒有辦法查下去,所以才無疾而終。我現在合理的猜測,清苒不僅用這個東西害了造夢,她現在有了新的計劃,又要用這個東西去害其他人了。”
    “天呐。”子墨聽罷,隻覺得心急如焚:“如果這個推測是真的的話,那我們現在豈不是被在溫水中被蒸煮著的青蛙,完全不知道死亡將至。”
    “可這隻能說是猜測,我們並沒有證據啊。”初安回答道。
    子墨看著手中的兩個證明歎了口氣,即使證明了初安是造夢又能怎樣呢?清苒便說那是自己的善心或者是於心不忍留下的善意,大家也拿她無可奈何。
    “這件事要告訴小隊的人嗎?”初安問道。
    子墨在沉思片刻後卻否決了初安的提議:“等我們在掌握一些實質性的證據再和他們分析也不遲。”
    “好。”
    子墨給薄言回了個電話報平安便已經是下午了。
    子墨和初安進行了很多場頭腦風暴,每次都會被一個最棘手的問題打斷思考,那就是:證據。
    他們沒有證據。
    當他們第一次在網上搜索詞條後清苒的電腦上便做出了提示。清苒滿意地笑笑,便示意手下的小弟們可以行動了。
    程序員飛快地動著手指修改著代碼,在一步步的指引下,子墨和初安終於鎖定了一個地點:允悲廢棄的訓練場。
    清苒又示意讓程序員們刪改著搜索痕跡,子墨和初安還沒出房間的門,那些搜索痕跡便已經修改完畢了。
    管家給清苒打開車門,清苒抬頭看看灰蒙蒙的天空,便胸有成竹地上了車。
    清苒看著被雨水打濕的窗口,這種準備大幹一場的心情在一百年前仿佛也有過一次,隻不過那次去的是審判造夢的法庭。
    隨著雨水拍打在車窗上匯成小小的水流,一陣陣回憶湧上了清苒的心頭。
    一百年前...
    清苒按了按鈕,把車的窗戶降了下來,她擦擦臉上的淚痕,聽著大街小巷裏響起的警鈴聲竟微微一笑。
    “確定這血清他們查不出來?”
    司機老馬點點頭:
    “放心吧小姐,夢魘主攻心魔,注射夢魘血隻能靠腦內分泌激素的大幅度變化才能查出來。況且我們又對夢魘血進行了升級,感染了血清的人的身體特征在短時間內與患得了嚴重的精神疾病的人沒什麽兩樣。而且這技術全掌握在我們手中,所以小姐盡可以放心,查不出來的。今天在輿論轉向上肯定能扳回一成的,你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邪教組織、恐怖分子不管是哪一種方案我們都帶著呢。”
    清苒看看那蔚藍的天空,激動的心情難以言表,她衝著天空說著,便像是真的在與自己心愛的人說著:“清峰哥哥,我計劃的第一步馬上就要完成了,接下來的第二步,我還需要些時間來計劃。到那個時候你便可以瞑目了。”
    “小姐,你快看那個孩子。”
    清苒衝著老馬指的街角的方向看過去,一個小男孩穿著造夢一中的校服,蜷縮在角落裏,並無攻擊的意向。
    “老馬,這血清確定是傳播到每個造夢身上了嗎?今天還能在外麵遊蕩,那便一定是無罪釋放的人吧?”
    “對啊,小姐,這多奇怪?這還是第一例有隱藏期的案例。”
    “症狀會持續一個星期?”
    “沒錯,按照普遍情況來說應該還有五天。”
    “有點意思,那就這個孩子留下來吧。”
    司機聽罷撓撓頭問道:“小姐,您不是說要把造夢一族整鍋端了嗎?這要是留一個,那還不成了禍害?”
    清苒笑笑回答道:“你說的當然得考慮,可這造夢殺的人又不止全是我們允悲的人。隻不過剛好把我們的幾個長老殺掉,我們的話語權大些罷了。除掉一個什麽都沒做的男孩,會失了民心。”
    老馬拍拍方向盤,大聲的笑了幾聲“想起這件事我就替小姐開心,小姐廢了多大得勁才讓那幾個老不死的同意和造夢建交啊,全都死了,沒人會在為難小姐了,哈哈哈咳咳咳。”
    老馬拍著自己的胸脯好讓自己咳得輕一些,清苒見狀趕忙探過身子,幫老馬拍拍後背,好讓他能氣順一些“馬叔,您的藥還在吃著嗎?不管用的話,我會讓他們去芹家重新配藥。”
    馬叔衝清苒擺擺手,“小姐,我不是說了嗎,在外要叫我老馬,別失了輩分。再說了,我這三百年了,也活夠了,唯一的遺憾,就是看不到小姐成大事那天了。”
    清苒拽拽馬叔的衣角,卻又被他推開了,清苒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眼淚又流了下來:
    “我那有什麽大事啊,我的大事就是留住你們。憑什麽允悲生下來就要被他人唾罵,族人之間為了生存還要互相殘殺?憑什麽他們就能長長久久,安心的享受生活?”
    老馬看著後視鏡裏清苒提到自己難過之處崩潰的樣子,有些心疼,卻還是鄭重地說著:
    “小姐,這次的事如果完成,那便已經能給我們家族的地位帶來很大的改變了。既然你打算留下那個男孩,那你便無論如何不要取他性命,就當是給自己一個警醒,不要讓自己真的變成那樣嗜血的人好嗎?你就把這當成老馬的遺願吧。”
    清苒看著車窗外,點了點頭,老馬這才安下心來,繼續往法庭的方向開著。
    一切都按照清苒的計劃順利進行著。
    一紙文書下來,造夢一族除了還在繈褓的嬰兒都被定了罪,當然,也除了子墨一類的沒有症狀的人。
    馬叔在法庭結果下來之後的一個星期便去世了,清苒在趕去葬禮的那天看到了在路邊流浪的子墨,想起了馬叔的話,心一軟於是便放了子墨經濟上也自由的生活,但這代價便是,要在他身上實驗出更先進的血清,好讓她能繼續實行以後的計劃。
    清苒的回憶到此便停了下來,本以為第二步計劃很快便能完成了,但沒想到卻遇上了四十七局和夢魘聯合起來搞的這樣一出。
    “小姐,到了。”
    清苒點點頭,下了車。
    抬頭看看那訓練場老舊的破損模樣,清苒的心裏泛起了一陣心酸。
    允悲與夢魘一樣誕生於人類的情緒之中,所以無父無母,全靠被人領養。她便是從這個訓練營中被選拔出來的。
    成年的允悲與夢魘有機會自己選擇自己的繼承者,而這些無父無母孩子們在這個以能力為強的世界裏,隻能通過互相殘殺來證明自己的身價。清苒便是在一次血腥的戰鬥中殺死了所有的同伴才獲得了允悲高層的青睞的。
    因為這種繼承製度,允悲漸漸形成了巨大的地下繼承者交易體係。而飲夢魘血便是一種讓daddy(允悲兒童販賣者的自稱)自己手下的孩子有更大機會贏得比賽的手段。
    “小姐,這裏已經廢棄很久了呢。”
    清苒點點頭:“你們還好,沒有經曆過那種互相殘殺的童年。”
    管家回道:“托您的福,即使是先天能力不足的小朋友都會找到合適的寄養家庭。”
    清苒聽了管家的話,卻意味深長的笑笑“把記錄在案的先天不足的允悲都召集過來,就說是我要特殊訓練他們。”
    管家眉頭緊皺著表示有些懷疑:“可,小姐,如果您打算把四十七局的人引過來,那便要叫一些能力強的殺手來啊。”
    “讓你叫你就叫,哪來的這麽多的廢話?”清苒揪著管家的一隻耳朵,氣衝衝的說道:“允悲需要精英,這種事還犯不上浪費我們的優秀人種。再說了,我又不是想把四十七局端掉。”
    “那您就這麽放過他們了?那您又何必這樣大費周折呢?......”
    清苒終於被問得不耐煩了,她一把恏住管家的衣領,管家還從未見過清苒眼神對自己充滿過如此殺意:
    “你隻是個管家,有些事讓你去做就去做。別問為什麽,做好了,活著,做不好,死。”
    清苒一隻手便把他硬生生摔在了水泥地上,管家趴地吐著血,清苒便用那種隻有殺人者才會有的輕蔑生命的眼光看著他,管家知道清苒對自己的容忍度已經將近為零了。
    “滾。”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