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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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寵情傾天下!
“走,都去碧清波邊上聽聽。”
“去幹什麽。”
“一看你就不知道,我給你說說,今天阿,我們張城來了一位水中仙,湖中月的仙子,那歌聲可從未聽過的優美悅耳,還不去,就聽不到了。”
“就是先前隱約傳來的歌聲嗎?”
“就是的。快去。”
夜微涼的馬車行如張城沒多久,就聽見麽多討論的聲音。
“太子哥哥,我們也去看看。”宛若銀鈴的聲音響起,很好聽。
夜微涼皺著眉看著自家妹妹夜如霜。
細致烏黑的長發,常常披於雙肩之上,略顯柔美,有時鬆散的數著長發,顯出一種別樣的風采,突然由成熟變得可愛,讓人新生喜愛憐惜之情,潔白的皮膚猶如剛剝殼的雞蛋,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仿佛會說話,小小的紅唇與皮膚的白色,更顯分明,一對小酒窩均勻的分布在臉頰兩側,淺淺一笑,酒窩在臉頰若隱若現,可愛如天仙。
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係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的體態較小可愛。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夜如霜睜著小鹿般斑斕可愛的眸子,水汪汪的看著夜微涼,仿佛是說,隻要你說不去我就哭給你看。
“好了好了,去河邊。”夜微涼摸摸夜如霜的頭發,對著架馬車的侍衛說道。
“我就知道,太子哥哥,你最好了。”
“吧唧!”夜如霜一口親在太子夜微涼臉上,琉璃眸子裏盡是笑意,滿滿的。
夜微涼,無奈的笑了笑,這妹妹,從小被慣壞了,隻希望這次來這玄朝不會被人利用,不然。
想著想著,隻是夜微涼溫和的眸子忽然閃過一絲危險。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馬車行駛的越近,歌聲就越是清晰,夜微涼也不由得驚歎,這人歌詞寫得好,唱得也好。
太陽緩緩收尾,竹筏之上。
“小姐,我們該回去了。”眉心對著張美蘇說著,張美蘇早就把鞋子穿好了,幾人此時是坐在竹椅子上。
“嗯,好。”輕輕軟軟的聲音從張美蘇嘴裏露出來。
張美蘇一個利落翻身,蓮足輕點過水麵,如瀑長發隨風飄揚而起,綠色的發帶舞動於青絲之間,發帶上的銀鈴叮叮的響起,於女子落地的那一瞬,又複垂於腰際,如翼的白色衣袂亦停止翻飛。
岸上的人隻見那紅衣女子靈巧地起身,氣息穩而不亂,白皙的玉容上依然覆著不化的冰霜,寒氣逼人,讓人靠近不得半步。她毅然地轉身離去,隻留給岸上的人一個清冷的背影。
但像夜微涼這種武功比較高的確在這時看見了女子的麵貌,曉是他見過如此多的女子也沒見過像這女子給人的感覺。
看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倚著綠色絲帶上麵兩個銀色鈴鐺。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一身紅色綢絲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如此秀麗輕煙。
眉心四人也一個利落翻身,蓮足輕點過水麵,緊隨著張美蘇的腳步。
她們是走了,留下來的黛娜就不滿了,嘴裏嘟囔著,下次一定要楠心姐姐叫她輕功,不然每次都是這樣。
雖說如此,她還是把竹筏撐到岸邊,走上岸,隨著幾人離去。
她們這一走,岸邊的人自也不會再留下來。
隻是第二天水上月佳人的傳說就流傳出去了,後來各國使者也都把如此景象傳入了國家。
夜微涼那驚豔的雙眼,很不巧,被顧曦辰看了透徹,不過這人不危險,不是怕,而是顧曦辰覺得他沒資格。
對,就是沒資格,沒資格喜歡蘇兒。
轉身離去,待會兒還得去找蘇兒,搖搖頭,顧曦辰便轉身離開。
直到他轉身離開,夜微涼才感覺自己後背都還是涼的,剛剛有誰看了他一眼,冷得徹底。
看來,在玄朝還是得小心點,說著叫過夜如霜,上了馬車,便吩咐侍衛去驛館了。
天階夜色涼如水,窗內紅燭搖曳,窗外細雨橫斜,積水順著屋簷悄然滴落,在地麵暈開一圈漣漪,似歎息似挽留。
張美蘇熄了燭火,推開吱呀的窗,抱著膝蓋坐在床沿,凝視窗外飄飛的雨絲。
窗外下起了雨,張美蘇陷入沉思中。
今日看到的顧曦辰跟平日裏的很不一樣,難不成是精神分裂,不由得笑道。
雖然靈秀雅致的小臉上桃腮泛紅、檀口粉嫩,不免引入遐思,但由於身段實在太過瘦小,讓再過幾個月就滿十五歲的她,看上去稚氣未脫,頂多隻有十一、二歲女孩的清純模樣。
冷俊的臉卻掩飾不住那天生麗質的臉,一笑傾城,再笑傾國。冷豔的表情遮不住那傾國的容顏,白皙的皮膚、烏黑的頭發,五官又特別的孩子氣。
顧曦辰到的時候看見的張美蘇就是這副模樣,單薄的身子在窗外的景色照應下顯得更加較小。
張美蘇不是沒有感覺到他的氣息,隻是不想動罷了,顧曦辰身上有一種邪魅冷色香氣,引人沉迷。
顧曦辰站在張美蘇身後,他也在思考,怎麽跟她解釋這件事。
椅子上的張美蘇,不由白了白眼,這人站她後麵這麽久,也不說話,剛那將軍爹爹可是說了明天要去宮裏參加壽宴,她今晚得早點休息。
一想到休息這個詞她就像睡覺,打了個哈欠。
張美蘇站起身來,卻碰到了站在她身後的顧曦辰,顧曦辰也從沉思中醒悟了過來,一把抱住張美蘇。
“靠,我說,你是要怎樣,你要說什麽就說,別磨磨唧唧的,像個娘們。”
張美蘇不滿的道。
伸手把張美蘇的臉偏向自己,就連今天已經驚豔了的顧曦辰又楞了,她得蘇兒嘟著粉唇,不滿的看著他,真的是粉可愛。
半響。
張美蘇都快不耐煩了,顧曦辰才憋出一句。
“蘇兒,不管怎樣,你要相信我。”
張美蘇在他懷裏真的有一種無語問青天的感受,這人好生奇怪,什麽事。
顧曦辰臉唰的黑了,因為張美蘇沒理他,不由吃味的想,是不是想今天那夜微涼了。
“蘇兒,不準相別人。”
“別人,誰阿,別鬧了。”
顧曦辰聽到這話才笑了開,粉是妖孽的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嫩嫩的。
不由掐了掐張美蘇的臉,小聲說道“那就好,我不喜歡你的腦袋還會想除了我之外的事。”
“好了,你還不走。”張美蘇從他懷裏退出,挑著眉看著他。
顧曦辰也低下水汪汪的眸子,邪魅的和她對視,這次張美蘇早有防備,沒有被吸引,對視了一會兒,顧曦辰不由歎了口氣,在張美蘇唇上一點,反身從窗子上掠了出去,就不見了。
張美蘇走到窗邊,關上窗戶,走到芙蓉帳前,脫掉鞋子準備睡覺。
坐在床上才想到,這身子還得好好修煉一下,不由拿出今天回來時,在街上碰到天玄,天玄給她得無字天書。因為上麵沒字,說是他也不知道怎麽來的,隻是知道適合女子修煉。
書很破舊,一翻就感覺全部都要壞掉,張美蘇不由把書拿到蠟燭上透了透,果然,上麵出現了字。
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穀。
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看見這麽幾個字,張美蘇呆愣了,這算什麽?阿?
這兩句簡直是牛頭不見馬嘴嘛。
搖搖頭,繼續翻開下一頁,忘情天書。
原來這才是這本秘籍的名字,隨著心中所想,張美蘇又翻開了一頁。
《忘情天書》所載武功達到匪夷所思之境界,學成後則上天入地,任何一石一物、片衫片瓦,皆可使之發揮神奇的力量。
總計十五廖,依次為天意、地勢、君殿下、親思、師教、金斷、木頑、水逝、火延、土掩、日明、月映、、雲翳、我無十五法門,將千山萬水、眾生百相,無不化為神奇招式。
比如,借溪水激濺而施殺手,屬“水逝”之訣;借風吹飛花擾敵之視線而斬殺之,屬“”訣;借山勢嶙峋破敵之殺勢,則是“土掩”之訣。
這本秘籍很是適合女子修煉,級仿佛是為她定製的一樣,她現在還不知道,這本來就是她曾經自創的,隻是輪回了這麽久忘記了。
隨後就是修煉了。
最開始天意,張美蘇看了一遍書就直接銷毀掉了,她全背了下來。
就順著書上寫的,順氣,凝神……
清晨天初亮。
張美蘇來到前廳用早膳,直接無視掉月如姬母女,對張震天交代要出去的消息。
張震天沒有多想,就答應下來。
月如姬聞言溫雅的微笑,邊為張美蘇夾了一棵青菜在她的碗裏,對張震天柔美的笑道“將軍,璃這突然要出去,隻怕你也沒有準備好馬車。既然這樣,就讓她和心兒同坐一輛馬車出去吧?”
張震天還沒有說話,穆清黎張美蘇就眯起眼睛笑道“這樣嗎?既然如此,心玥的馬車就讓給我好了,她的再準備吧,我不會介意的。”
張心玥的筷子一頓,抬頭柔柔笑道“大姐姐,你難道還是生妹妹的氣嗎?妹妹知道錯了,和你道歉,我們還是和往日一樣不好嗎?”
“一輛馬車本來就擠,我和眉心她們一起坐就剛剛好,還加上黛娜,實在沒有你的位置。讓你一個人坐一輛馬車不是很好?”張美蘇善解人意的說著。將最後一口飯吃飯就放下碗筷,站起身對張震天笑道“爹,我先走了。”
“恩,早點回來,還得去宮裏,出去小心點。”張震天抬頭溫和說道。
“噗。”
張震天忍不住笑出來,認真點頭答應道“我知道,我一定會早些回來。”
月如姬見她走了,轉頭就對張心玥叫道“蘇兒都走了,你還在等什麽?還不快點跟上去?”
張心玥急忙點頭,放下還沒有吃飯的碗筷,快步的跟著跑了出去。
跟上張美蘇的身邊,拉著她的手就抱怨道“大姐姐,你走這麽快做什麽?等等心兒啊。”
張美蘇甩開她的手,垂眉笑道“我可從來沒有打算等你,不是說了叫你自己準備馬車嗎?你也真夠厚臉皮就真的跟上來了?”
張心玥咬唇忍下氣憤,可憐兮兮的說道“這時準備馬車,妹妹隻怕是就不能喝姐姐一起逛街了。”
張美蘇哈哈一笑,嬉笑道“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就是不想和你一起去嗎?”
說完就不顧她劇變的臉色,對跟著身邊的楠心和竹心兩人道“走,上車。”
楠心二人隨著她走了馬車,隨後張美蘇的小腦袋又從車簾冒了出來,對站在一邊的黛娜叫道“還站著做什麽?快點上來?”
黛娜點頭,默然的與張心玥錯身而過,楠心坐上車夫的位置,一甩馬鞭就駕車而去。
張心玥麵色劇變,狠狠跺腳咬牙心中怒罵j人!
知西紡為玄朝最大的商家,專為皇家與權貴做衣,能夠來這裏買衣的人個個都身份不凡。
知西紡店裏麵,張美蘇隨著竹心的帶路在一處停下,竹心就退到一邊,柔聲說道“小姐,這裏是整個張城最好的衣店,我們慢慢看。”
“好。”
張美蘇答應下來,眯眼打量在周圍,發現這裏站著的人衣著華美,個個不凡。
在她打量周圍的時候,周圍的人也都在打量在她的身上,恍然驚奇在多日不見這這人怎麽好像完全沒有見過。不但麵容純美好似含苞待放的睡蓮,一雙眼睛更是顧盼生輝,轉動之間靈動清澈。
張美蘇剛拿起一件淺綠色的衣裳,心想,黛娜穿上這件肯定很好看,就在此時。
“喂,那是我看上的。”一聲俏麗聲音響起。
但見一名少女突然一手搶過淺綠色衣裳,語氣不善的嗬斥“小二,本小姐不是說過了,這件衣裳是本小姐定下的,你怎麽又掛出來了?還讓不相幹的人動,你找打是不是?”
少女約莫十四五年紀,一張圓圓的鵝蛋臉,雙眉高挑,睜眼如貓,周身透著一股青春驕傲的氣息。
張美蘇不由眯眼一笑,朝少女就不緊不慢的說道“動了又怎樣?”
雲芷若一愣,哪裏想到自己一向被人疼愛,竟然會有人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來,尤其看著這張清淨無害的笑臉更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怎麽樣?她往日裏雖然動不動就說動手,但是真正動手卻是很少,每次隻是說說就足夠將這些人給嚇退了。
雲芷若站在原地憋得滿臉通紅,張美蘇已經轉頭看向門口走進來的粉衣身影,歪頭就朝她一笑叫道“黛娜,進來。”
又從雲芷若懷裏扯過衣裳,交到黛娜手裏,示意她去裏麵換。
雲芷若氣得麵色一紅,尤其是看到這女子竟然把自己看上的衣裳讓一個小丫鬟去試穿,按壓著怒氣就朝張美蘇咬牙切齒的警告“你等著!”說完就轉身跑了出去。
不久,從內閣裏走出一名身穿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梳著常見的丫鬟頭,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一身淡綠長裙,腰不盈一握。
果然呐,張美蘇心想,這人都得靠衣裝,這黛娜小妮子也很好看。
“哎呀,原來我們黛娜妹妹也是少有的美人阿。”竹心見黛娜局促的走出來,不由調笑道。
邊上看的人不由也一愣,趕忙尋找屬於自己的衣裳。
其實看到黛娜的時候,店裏的人就大概已經知道張美蘇是誰了,就是張家大小姐,隻是臉沒以前那麽黑了顯得很是漂亮。
張美蘇滿意的點頭,又看了幾眼竹心和楠心,見她們神色認真有絲羨慕不由更加奇怪。
突然醒悟,怎麽忘記也給他們選了,嗬嗬。
一個上午就這麽過去,很多人臨走前還專門對黛娜身上的衣服一陣的誇獎,黛娜不僅羞了臉,連忙去換了下來。
張美蘇伸了一個懶腰,脖子優美的弧度和有些嫣紅的麵龐,慵懶模樣讓周圍的少年們都不由的定下目光。
幾人的衣服都選好了,張美蘇的也是。
看著張美蘇的身影離開,黛娜三人趕忙跟上去,剛走到門口,眾人就聽到一聲男子溫厚的聲音冷笑道“張美蘇的狗奴才?真是和主子一樣的膽大妄為,不知規矩。來人,給本殿下把她們綁了,重打三十大板!”
張美蘇眼中頓時猶如冰淩碎光一閃而逝,薩那的萬千光華如同夜空繁星閃爍。
橘心和眉心是後來過來的,就在外麵候著,沒有進去。
眼看到侍衛往眉心和橘心二人抓去,緩緩踏出台階,一聲哼笑“誰敢動我的人!”
這一聲下來,本來對持的兩方人都轉頭看向張美蘇。
陽光照耀下,張美蘇腳步不緩不慢的走出來。水綠白衣隨著步伐飄揚而開,黑發銀鈴,清純靚麗,黑琉璃的瞳孔顧盼流轉,生生迸發銳利光彩,灼若芙蕖出淥波。
玄澗壬眼神定了定,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竟然再次看她看呆,惱羞成怒的冷斥道“誰敢動你的人?本殿下就敢了!你拿本殿下如何!”
張美蘇眼波一轉看向他,隻見他正以囂張的姿態站在眉心二人麵前,加之他看向自己眼睛裏的厭惡,心裏不耐,這個男人長的不錯,隻是未免太狂妄自大,老是惹自己的麻煩。
想著,張美蘇就隨性說道“你怎麽就是學不乖,老是來找麻煩,你不煩我都煩!”語氣裏麵的不耐和厭煩誰都聽得出來。
玄澗壬麵色完全僵硬,周圍看熱鬧的權貴子弟不管男女都呆滯。
難道這張美蘇不知道,今晚太後壽宴就會公布兩人定下婚約的消息,這張美蘇竟然讓他在眾人麵前丟麵子。
眾人卻想的是,這女子在嫌棄他?嫌棄殿下?這女子是誰?
別人沒認出來,這玄澗壬是認出來了,這是張美蘇,加上她旁邊站著的黛娜就更讓人明白她得身份了。
“張美蘇!”玄澗壬麵色鐵青的朝她大喝。
眾人才知道,原來是張家大小姐,難怪不把殿下放在眼裏,恐怕連網上她也不會看在眼裏。
張美蘇掃了他一眼,懶得理會他。走到眉心和橘心的身邊,看她們兩人都沒有什麽事情,對著兩人揚起唇就微笑起來,懶洋洋道“我餓了,在哪裏吃飯?”
眉心也完全不擔心現在這個緊張時刻,柔和的回道“吃的奴婢已經吩咐客棧準備了,小姐可隨奴婢來。”
張美蘇點頭,就要跟她走。
張美蘇絲毫不在意玄澗壬的憤怒,猶自淡笑道“你們隻要不要惹到我的頭上來,我是不會對你們出手的。”
絲毫不做偽的威脅,張美蘇轉身就看了眉心一眼,眉心明白的對著她一點頭,帶她往客棧的地方去。
張美蘇走的瀟灑,在後麵的人就個個懷著心思。
“這張美蘇真的變了啊!”人群裏,一人突然感歎驚異的說。
眉心領著往前走,大道上下分開,中間的車道慢慢向下,伸向對麵,從南到北,像彩虹一樣,高高地架在天上。
“小姐,到了。”說著,眉心停了下了,張美蘇幾人也自然停了下來。
張美蘇抬頭迎麵先看見一個赤金九龍青地大匾,匾上寫著鬥大的三個大字,是“榮喜堂”
後有一行小字“某年月日,書賜國公賈源”,又有“萬幾宸翰之寶”
大紫檀雕螭案上,設著三尺來高青綠古銅鼎,懸著待漏隨朝墨龍大畫,一邊是金蜼彝,一邊是毛玻璃。
大廳中間是階梯,階梯兩邊一溜十六張楠木交椅,又有一副對聯,乃烏木聯牌,鑲著鏨銀的字跡。
嗯,張美蘇邊走邊點頭,似乎很是滿意這裏,事實上張美蘇是真的很滿意這裏。
隨著眉心走進天字一號房,據說這裏的房間都得提前預定,看來這張美蘇將軍女兒的身份,加上涉野王穆天傲最疼愛的外孫女這個名號,也有不少作用,據眉心所言,這個張美蘇怕是整個玄朝王代最尊貴的女子了。
走進天字一號房,桌子上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著各種名人法帖,並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
一邊設著鬥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一囊水晶球兒的白菊。
西牆上當中掛著一大幅米襄陽《煙雨圖》,左右掛著一副對聯,乃是顏魯公墨跡,其詞雲煙霞閑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設著大鼎。
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觀窯的大盤,盤內盛著數十個嬌黃玲瓏大佛手。
右邊洋漆架上懸著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掛著小錘。
眉心點上自帶的香薰,這香薰是張美蘇無事時做的,一股清新的味道從香爐離升起陣陣嫋嫋的香煙,卷裹著紗簾,彌漫著整間天字一號房。
張美蘇走到窗邊,停下,把窗戶打開,向下望去,外麵很是熱鬧,吵吵鬧鬧的,很是喧嘩。
人頭攢動,雜亂無章;細細一瞧,這些人是不同行業的人,從事著各種活動。
一城繁華半城煙,多少世人醉裏仙。張美蘇不僅想到,目光向遠方望去。
遠遠的,看見在人群中有兩人特別顯眼,似乎又走了一些,等走進了,張美蘇才發現,這不是張心玥和玄澗壬又是誰。
張心玥正站在一個賣玉石的小攤邊,拿著一個白玉鐲看著,乳白色的玉鐲,似雲霧繚繞,摻雜著一縷紅絲,靈氣充裕,沒想到這小攤上還有這種好東西!
周圍許多人也都順著她的視線一同看去,不過不是欣賞那玉鐲,而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那隻比極品羊脂白玉還要瑩潤美麗的纖手。
玄澗壬摟在她腰間的手臂收緊,冷哼一聲,渾身溢出的冷氣,讓周圍的人一顫,回過神來,慌忙收回視線,不過依然忍不住偷偷瞄兩眼。
張心玥不由楞住了,一時之間,原本熱鬧的街道鴉雀無聲。
張心玥也沒有想到這玄澗壬會突然摟著她,卻看見玄澗壬的目光直看著榮禧堂,就隨著她得目光看去,眼睛裏麵都是隱藏的憤恨,她看見了張美蘇。
正在這時,浩浩蕩蕩的馬蹄聲從遠處城門傳來,涉野王回國,玄朝網上親自出麵迎接,舉國歡慶。
張心玥和玄澗壬連忙閃到一邊。
在張城大道兩旁站立的所有百姓歡呼下,馬蹄聲也越來越近,整個地麵都在震動,軍隊的影子也越來越近,清晰起來。
“王爺回來了,看來這次的太後壽宴,是要和王爺的慶功晏一起。”橘心站在張美蘇身後說道。
“外公?”張美蘇一怔。
眉心道“王爺可為了你的事情擔心死了。”
張美蘇自然是知道眉心說的是前些日子被魚刺恰著的事,點了點頭。
外公要回來了!
這個消息一傳來,張美蘇也有些驚訝。想著從眉心四人嘴巴裏麵得知的涉野王外公。嚴肅,認真,強大,慈愛,這些詞匯加注在一一個人的身上,絕對是一個合格的爺爺輩人物。
張美蘇和眉楠竹橘四人坐在張城第一樓榮喜閣二樓天字一號房雅間,靠在大開的窗戶邊上,望著下方熱鬧的街道,不久就看到整齊浩蕩的軍隊騎兵走來。
在最前麵是一名看起來年過五十的老年,穿著灰色布衣,身後背著一把有他本人寛的威武大劍,雙鬢斑白,但是麵色紅潤,容光煥發,一雙虎目清明銳利,騎在黑色駿馬上,氣勢已經到了收發自如的本事。
這人就是她的外公,玄朝涉野王,天尊穆天傲。
不愧是劍尊,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就在這時,穆天傲突然猛的轉頭看來,一雙眼睛充滿鋒利殺掠的寒冷,讓人不寒而栗。然後在看到讓他突然感覺到窺視的目光竟然是來至那張讓他異常熟悉的臉蛋時,他就想收起氣勢,又因太急又驚訝,整張臉的表情頓時變得扭曲古怪起來。
“撲哧!”張美蘇忍不住噴笑。這,這未免太有趣了一點!揮著小手,對穆傲天就大笑著叫道“外公……”
穆傲天哭笑不得,這好不容易見自己的小外孫一麵,竟然是這樣的畫麵,丟人!太丟人了!穆天傲當做沒有看到張美蘇,危襟正坐,生自己的悶氣。
張美蘇看著他的身影漸漸遠去,耳邊意外聽到一道聲音“回去!”
這是和忘情天書裏麵的傳音一樣的訣竅吧。張美蘇站起身,對身旁五人笑道“外公挺有意思的。”
五人聽了這話忍不住笑意,要是被王爺聽到這話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張美蘇笑著從桌子上的盤子拿了一塊放入嘴巴裏,頓時覺得一陣清涼,有些類似薄荷的味道,在這個時候吃非常好。
“恩,不錯,以後叫家裏的廚子多做些這個。”
說了一聲,張美蘇又拿起一塊放進嘴巴裏,嘴角不在意的揚起。
一會兒後。
“走吧,外公叫我們回去了。”
張美蘇含笑走出去。
有了這第一印象,她覺得這外公還真的不錯,意外的比張震天還有親切感覺。
回到家裏,張美蘇發現全府裏麵不管是下人還是婢女都顯得精神奕奕,恭恭敬敬很多。
伺候張美蘇的一個嬤嬤早早等候在門口,在看到張美蘇後急急忙忙的走來,拉著她的手就著急道“我的大小姐,你這大早就跑到哪裏去了,害得嬤嬤好找。這王爺回來了,你還不好好的去打扮一番,待會兒要和王爺見麵用膳呢。”
張美蘇拍拍她的手讓她安靜下來,微笑道“嬤嬤,我這又不是去選美,是見自己的外公要那麽講究做什麽?再加上我剛剛在外麵已經見過外公了。”
“見過了?大小姐大早的出去就是為了給將軍接風吧。”嬤嬤覺得張美蘇說的也有道理。
上下打量她一番,忍不住紅光滿麵的讚歎道“大小姐真漂亮,就算不細心打扮也讓人看著喜歡,與夫人也越來越像了,等大了一些一定會成為和夫人一樣的大美人。哎,可惜夫人……”
“嬤嬤,不要說了,我們進去吧。”為了止住嬤嬤的囉嗦,張美蘇眨眨眼麵色有些難過,拉著她的手就走。
嬤嬤心裏一驚,差點就要打自己的嘴巴了。自己都在說些什麽,竟然提起大小姐的娘親,那不是讓她難過嗎?真的老糊塗了!
一會兒。
中午,在一聲高昂的“涉野王到”通傳聲下,將軍府的所有人都出來迎接。
張美蘇在人群裏看到本在還在大街上的張心玥,此時的她麵色有些蒼白,穿著水藍色的裙子更顯得嬌小可憐,看來是被人教訓了。
的確是被人教訓了,大街上,二殿下得到王上傳召,就走了,張心玥一人在街上碰到了脾氣暴躁的雲芷若,雲芷若看上了先前那塊玉,給搶走了,還把她弄傷了。
在張心玥的身旁站著的一名婦人,穿著淡紅色羅裙,青絲用發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略施粉黛,渾身散發一股小女人的嬌媚。這人怕就是月如姬的妹妹月憐兒。
門口走進來一道高大的身影,在正烈的陽光下,穆天傲還是穿著今天早上回來時的灰色布衣,背後背著寬大大劍,步步生威的走來,目光在眾人的身上的掃視,最後落在張震天和張美蘇的身上。
張震天笑行禮道“見過王爺。”
眾人都恭敬的行禮,不敢有一點的逾越,道“見過王爺。”這全部一彎身下,就隻有張美蘇一人站的好好顯得格外醒目起來。
穆天傲本來嚴肅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頓時變得慈愛起來,還有幾分驚奇和尷尬。他想起早上那一幕,隻怕在蘇兒心裏麵的高大印象就要打折扣了。
張美蘇覺得這外公實在有些可愛,幾個輕巧的步子就跑到他的麵前,拉著他的手仰頭笑道“外公!”
“恩,恩,乖!”一聲外公叫得可真甜啊。穆天傲眼睛馬上就笑眯了,一身的氣勢都消散的一幹二淨,完全一個普通老爺子的形象,跟得了蜜糖的孩子一樣滿足。
想想當初的小蘇兒哪裏笑得這樣開朗?還能這樣親近自己,叫自己外公叫得這麽甜。好啊,真是好啊!
穆天傲一手摸著穆清黎的頭,一邊讚同的對張震天高興道“恩,不錯,看來你這些日子將小蘇兒教導的很好。”
張震天笑不得。這哪裏是他教的啊,是這鬼丫頭自己一個不小心被魚刺恰到後就變成這樣了。不過讓這位高興了就是最好。隨著他的意,張震天就笑道“嶽父說笑了。”
“說笑?我哪裏是說笑!我說的都是真的!”張震天瞪眼,一臉的認真。
“撲哧。”張美蘇忍俊不禁,對一臉尷尬的張震天眨眨眼。老爹,你也有這一天啊。
張震天瞪她一眼。
張美蘇抓了抓穆天傲的手,給張震天解除尷尬道“外公,還站在做什麽啊?今天爹給你準備了很多好吃的,我們進去吧?”
“好,好,聽蘇兒的,都聽小蘇兒的。”穆天傲隨著她拉著往裏走,眼睛都快眯成縫了。
這一走,張心玥這群人頓時恭敬的放開道。
張震天看向這群人,道了一聲“都散了。”就隨著穆天傲往前廳去了。
這穆天傲來府中吃飯,向來都是隻有張震天和張美蘇才會有有資格和他同桌。
日光正好,吃過午膳,穆天傲直接喚上張美蘇就離開,張震天也沒有阻止,目送他們離開後才去做自己的事情。
穆天傲一下午都在和張美蘇說話,直到宮裏來人說,準備好了夜宴,慶賀涉野王歸國,這才出了將軍府,前去皇宮參宴。
將軍一家也受到邀請,張美蘇在橘心一番打扮下,穿上既不算明豔也不算樸素的衣裳,走出念青院。
念青院是張美蘇的院子。
門口明月下,張心玥等人恭候在一旁,她們一個是側室,一個是妾氏,身份低微是不能提前上車的。
張震天看著張美蘇漸漸走來,裏穿乳白攙雜粉紅色的緞裙上鏽水紋無名花色無規則的製著許多金銀線條雪狸絨毛,腰間一跟彩鏈其上或串或鑲或嵌著許多珍寶奇物華美耀眼之及。
外罩紫黑鑲金邊略攙雜乳白色線條錦袍將裏裙之華掩蓋,纖腰不足盈盈一握上係一斕彩錦緞中嵌精美翡翠,玉手十指甲上皆曛染著淡紫色風信子花色,左中指帶一戒指不知何物所製非奢華卻十分耐看,皓腕佩一單隻精美嵌金邊刻祥雲紫瑞,右腕上帶著覆背手漣係於無名指上。
雙足穿著淡藍淺白色牡丹鏽花鞋,回轉俏顏,玉麵化有淡妝彩影清麗撩人不覺傾其所有亦必得,大大的琉璃眼睛閃閃發亮由如黑耀石般的眸開閡間瞬逝殊璃。
櫻桃小口朱紅不點而豔誘人犯罪,雙耳環佩玎玲做響如簾般閃發熒熒潤芒,一頭秀發輕挽斜墜著的瀲鏵發稽,其上斜插著一支精巧垂束華簪,中部皆別有蝴蝶琉璃等珠寶手飾,其下一排精致巧妙的細致華美垂簾,另整人舉止間閃現動態奢華的嫵媚之美,因容顏清麗二者孑然之美更添獨特韻味,恍若傾國傾城,似是飄然如仙。
青青……
張震天目光迷離,透過張美蘇看到另外一人,直到她走近了才恍然回神,黯然失神。女兒的確長大了,與她娘親也更加的相像,有了青青當初那樣的風采姿色。
“爹,外公。你們好早。”張美蘇走近他們,這才發覺她反而是最晚到的一個,吐了吐舌頭,俏皮討好喚道。
張震天收斂心裏思念,瞪了她一眼,“你還知曉?”
“爹爹,不能怪我嘛,你看我頭上這些東西重死了。”張美蘇可憐兮兮的看著張震天。
張美蘇見到兩人又因為自己開始喋喋不休,提聲提醒道“外公,爹,再不走的話,就要遲到了。”
“走。”穆天傲拉起張美蘇的手,不待張震天出聲,看了他一眼,“蘇兒和我坐一車,你們管你們自己的。”手上一送,就將張美蘇推上了最前麵的馬車,隨著走了進去。
張震天無奈歎了一口氣,也不多說,起身上了另一車,車夫甩鞭行駛出去。
隨著穆天傲與張震天的馬車先行,張心玥等人才上了各自的馬車跟隨在後麵。
萬物俱寂,月色迷離。
涉野王馬車得皇上特權,可直接行駛入宮門。直到了擺宴的慶生宮宮門前才停下。
“咯吱咯吱”車輪子的聲音,與車夫一道“籲……”禦馬聲音落下,宴會外圍的人們自覺轉頭看去,見馬車上雕刻一柄大劍標誌就知曉這是涉野王的馬車,本來交談的聲音也弱下了,慢慢放開一條道路。
“涉野王到!”宮人幫著車夫穩住馬匹,這一旁門口候著的宮人也大聲通傳出來。
車簾掀開,出來的卻不是眾人心目中高大威猛的穆天傲,而是嬌小玲瓏的妍麗女子。
素麵迎著月光下,晶瑩清美,動作靈敏的下了馬車,眾人看這一愣,這美麗可愛的人兒是誰?
“蘇兒,著急什麽?”慈愛的笑聲從馬車裏傳出來,穆天傲隨著走下來,牽起張美蘇的小手。
張美蘇不做反抗,隨著他的意和他走在一起。這個時候,和外公一起反倒自在,麻煩事也會少上很多。
蘇兒?莫非這可人兒竟然是那將軍府嫡長女張美蘇?一些權貴的妾氏側室夫人們與一些老一輩是的人物們看著乖巧跟在穆天傲身邊的女子,一時驚訝不已。平時在家中也聽膝下孩子們說過此事,他們還並未當真,這時候才真的覺得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明眼人一眼都看得出來她的不同來。
兩旁讓開道,穆天傲牽著張美蘇直接走進了宮殿裏麵。
宮殿之大可以容納千人,中央才是真正權貴人坐落的地方,最高位置上坐著的正是玄朝的王上玄軒轅。他身旁是皇後連清華。兩旁下方便是各位王爺,丞相連畢。他對麵處控製一榻幾,就是穆天傲的位置。
穆天傲毫不客氣的坐下來,讓張美蘇坐在自己的旁邊,聲音不大不小道“蘇兒,隨著外公一起坐。”榻幾本不小,足夠兩人坐在一桌也一點不擠。
張美蘇心知他是故意做給周圍的人看,心裏又是好笑又是溫暖。看來那件事雖然平日裏外公沒有多說什麽,但是還是記在心裏了,現在這樣做也是給皇家看他對自己的在乎。雖然這樣有些麻煩,但是外公既然敢這樣做,就自然是有他的把握。
張美蘇對穆天傲眨眨眼,乖巧的點點頭,不卑不吭的姿態被有心人看在眼中,又是一番的想法。
“嗬嗬,蘇兒可還記得王上伯伯?”
張美蘇抬頭看向前頭的玄軒轅。
上次沒有看,這次看到了,他年過四十,眼角可見細紋,可不減英俊,歲月的痕跡不但沒有讓他遜色,還給他添了一些年輕人沒有的成熟穩重韻味。這時候他麵色儒雅溫和,全然是長輩的慈愛模樣。
王上伯伯?這稱呼可真親切,豈是真的可以隨便叫的?上次外公和爹爹還沒回來的時候怎麽每叫自己叫,張美蘇不由得冷笑。
對上玄軒轅時,張美蘇突然單純無害的笑起來“蘇兒當然記得,王上伯伯還是這樣英俊瀟灑,玉樹臨風,豐神俊朗!蘇兒怎麽會忘記?”
玄軒轅一怔,穆天傲目瞪口呆,全宮中的歡聲笑語徒然靜止,鴉雀無聲。
張美蘇暗自道,小樣,看姑娘我不玩死你。
這麽多人,故意點名說叫我,誰知道這軒轅陛下打得什麽主意。
這時,一聲“大將軍張到”的通傳聲響起,一會門口就走進來張震天的身影,他畢恭畢敬的走進來,在宮女的帶領下坐在軟榻上。
張震天這一進來,也打消了宮殿裏存在的尷尬,他沒有去看張美蘇和穆天傲坐在哪裏,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張美蘇坐在軟榻上,很是無聊,低著頭玩著手裏的琉璃杯,杯子裏裝的是梨花梁,據說這梨花梁隻有每次宮廷大聚會或者是有什麽重大日子才會拿出來。
張美蘇纖手舉起杯子,湊上去問了下,嗯,不錯,很香,有淡淡的梨花香,不由湊到嘴邊,小抿一口。
不錯,不是白酒類的,有種果香甜,梨花香,當真是不錯的。
正在品嚐梨花梁的張美蘇突然聽到許多人喧鬧的聲音,不由眉目狠狠一擰,隨即不悅的抬頭向大殿門口看去,便見不遠處向這邊走來的月白羅裙的女子。
女子身姿婀娜,見者不禁心動。發盤垂月鬢,斜插瑪瑙青玉簪,朱潤紅唇,麵容嬌美,她麵上含笑,眉目略挑,可見那久居高位的自信清傲。
此人,正是入宴而來的雲若溪。
她這一出現,周圍的權貴都不由朝她看來,一見她這等容姿,不少男子眼中都不由的流露出火熱,許多男子眼裏流露出的更是浴火,那眼神恨不得把雲若溪壓到床上,隻可惜他們自己也知道對這個女人大家隻有遠看的份。
陸陸續續的人們差不多已經來全,除了上麵安排好的位置,下麵的女眷都隨意坐著。
桌子上已經準備好了茶點,大家都互相閑聊著,雲若溪的身旁不斷的有貴公子上前搭訕,可是那些公子都是興興而去悻悻而歸,都被她微笑著拒絕了。
張美蘇懶懶的斜躺著,目光邪邪的隨意飄動。
“王後娘娘駕到,千貴妃駕到……”隨著刺耳的喊聲,大家都噤聲恭敬的跪地俯首拜見。
王後著一湘紅色大紅妝霏緞宮袍,綴琉璃小珠的袍腳軟軟墜地,摩挲有聲,紅袍上繡大朵大朵金紅色牡丹,細細銀線勾出精致輪廓,雍榮華貴,卻也將那保養的極窈窕的身段隱隱顯露出來,白皙勝雪的皮膚襯托的吹彈可破。蔥指上戴著寒玉所致的護甲,鑲嵌著幾顆鴿血紅寶石,雕刻成曼珠沙華的形狀,美麗不可方物。絕美的臉映在銅鏡中,並沒有老去的跡象,仍然十足的嬌豔。
一頭長發被侍女憟嫣挽起,用象牙雕花的梳子梳成鬆鬆的飛星逐月髻,插上了兩支赤金掐絲暖玉火鳳含珠釵,垂下細細的羊脂白玉流蘇。
耳垂上戴著一對祁連山白玉團蝠倒掛珠綴,襯得脖頸愈發的修長而優雅,純淨的無一絲雜質的琥珀項鏈在陽光下泛著微微的光澤,皓腕上的一對獨山透水的碧綠翡翠鐲子。
站在她旁邊的是千貴妃雖是妃子,但仗著帝寵,穿起火紅色的衣服,領口用金色的絲線繡著蝴蝶圖案,裙裾則繡著金色的祥雲圖案,以寶石點綴,一雙犀利的嬌媚的丹鳳眼含著笑意,淩雲髻中央的的鳳鸞嘴中含著一顆明珠,明珠下的束束流蘇輕輕垂下,映的瑰麗而嫵媚。
當然除了穆天傲和張家的人以外,隻是此時,張震天和其他張家的人也拜了,不然就顯得鶴立雞群了,這麽多人都跪著,站著的穆天傲身旁的張美蘇就比較顯眼了,王後當然也看到了,不留痕跡的掃了張美蘇一眼,那眼神裏充滿不滿,王後身邊的千貴妃看到王後如此麵色,柔柔一笑。
隻見那一身鳳裝的王後慢慢的走向了高位,走到王上右手邊,千貴妃走到左邊。三人就位。
不過在玄帝對麵還有四個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座位,坐在裏麵剛好可以將下麵一覽無餘。
“眾卿平身!”渾厚的嗓音響滿整個禦花園,張美蘇就已經知道這位玄帝的功夫一定很不錯。
“謝王上。”隨後夫人小姐起身,都做到了旁邊的椅子上麵,抬頭看著那九五之尊。眼裏都是仰慕。隻不過隻有一人的眼裏清冷毫無感情。玄帝玄軒轅環視一周,在看到張美蘇的時候,眼角毫無察覺的笑了笑,然後最後目光落到了雲若溪的身上。
“聽聞我玄朝第一才女也來了,在哪裏呢?”玄軒轅問著。
能得到皇帝的賞識是大家夢寐以求的事情,那雲若溪得到皇帝的矚目卻也是在意料之中。
“雲若溪拜見王上,王後娘娘,千貴妃。若溪不才,承蒙大家看到起,給個才女的稱號。”雲若溪絲毫沒有慌亂之意,舉止落落大方,看到眼前的人,玄軒轅點了點頭。
“恩,不錯。”隻有三字,可是卻在眾人的心裏劃開一層層波浪。雲若溪低頭,隻是眼裏是掩不住的開心的笑,一閃而過。
雲若溪旁邊站著的是她妹妹雲芷若,她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眉眼略施粉黛,秀眉過眼,唇粉如花苞待放。穿著一件素白的裙子,素白麵料上繡畫著丹青一般的水綠色蘭花,盈盈一握的腰身在淡綠色的腰帶約束下更顯得嬌柔嬌弱。淺淺而笑,好一個素雅靜美的小美人,絲毫看不出來是一個脾氣暴躁的女孩。
低下的人的稱讚也不停傳入張美蘇耳朵,張美蘇挑了挑眉,他到底想做什麽?這個時候雲芷若已經坐到,隻剩下雲若溪她一人站著,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她的身上,高高在上,隻能仰視。不止她在猜,全部人都在猜,王上到底想做什麽。
上頭君無恭舉手,下麵的所有的聲音都消失,鴉雀無聲。
雲若溪也退到自己的位置上,轉身坐下。
張美蘇拿起一塊桃花糕放倒嘴裏慢慢的咀嚼著,禦膳房的甜點確實好吃的無話可說。
“蘇兒。”玄軒轅滿眼慈愛看向張美蘇,手指摩擦座椅上的扶手,微笑道“蘇兒,據澗壬所言,你現在不止武術高超,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穆清黎謙虛笑道“王上誇獎了。”
這澗壬,誰聽說她武術高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了。
玄軒轅眯眼緩緩搖頭。“蘇兒,你就不必謙虛了。”
“老爺,今天……”月如姬輕聲的對著張震天說話。
“夫人不必擔心。”張震天看著月如姬不似裝假的臉,握著月如姬的手,安慰的說,“不一定就是我們蘇兒,這裏的才女有的是。”
月如姬點了點頭,可是眼裏還是散不去的擔憂。心理卻想著,當然不是她,再怎麽說也是心兒。
玄軒轅慈愛溫和的盯著張美蘇,慢慢說道“太子和幾個殿下早就到了應該成婚的年紀了,我看今日就給你們挑選一個。”這句話卻是對著所有人說的。
張美蘇心裏一跳,眼裏閃過寒霜。這老家夥果然沒有安好心,當著全部人的麵前說,不顯然是在把她推入浪尖之上。
不說以後會不會嫁給這些殿下,這話已經說了出來,就被所有人惦記上了。
而且以她家裏的實力,要是她真的當了誰的妃,對整個玄朝的大臣來說都是顧慮,明擺著讓他們找理由來排擠她家,哪天一個失措就弄個叛國大罪?
偏偏他在全國權貴,全國人民麵前問這樣的話。要是她拒絕就等於當著全國人民的麵前對皇權不敬。
正所謂了人言可畏。
在場的任何人都心中思緒各千。張震天在長袖裏麵的手握緊,眉頭輕皺。穆天傲麵色有些發黑,旁邊丞相連畢不懷好意的嗬嗬笑道“王爺,恭喜,恭喜!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怎麽如此神色?莫非對王上的決定不滿?”
穆天傲側頭猶如猛獅瞪他一眼,瞪得他麵色僵硬,就收回目光不再言語。
張美蘇耳邊傳來一道濃重的聲音“蘇兒,不用想多,不願就是不願,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是外公!張美蘇眼睛流轉,輕柔的笑了出來。這聲音是外公的傳音。從這句話裏,她聽出了外公的對她的維護,寧可得罪皇族,遭人言論也不願意讓她受到半分委屈的護短。
就在這時,又是一陣尖銳的喊聲,“太子殿下,二王爺,三殿下,四殿下駕到……”眾人又是起立,張若心裏著實窩火,站站跪跪,一點兒也不消停,雖然她不跪,但是也難得起身阿!
隻見以太子玄澗西為首的四人在眾人的矚目下從大殿門口走了過來。
為首的玄澗西繼承了皇後顏夕的相貌,雖說不上是俊美,卻是剛毅、穩重。緊跟其後的是一身青色的正裝的玄澗壬,身後是並排的三殿下玄莫言和四殿下玄嚴賀,玄莫言一臉脂粉模樣,雙眼裏是褻的目光,反觀玄嚴賀一臉無害樣子,清眉細目,溫潤如玉。
耀眼的四人走上高位,轉身站立。“拜見……”又是一陣高喊。
該來的都到齊了,除了太後,玄帝玄軒轅說話了,“今天主要有兩件事,一是給涉野王辦接風宴,而是太後壽辰。”
無趣的一場比試大會,張美蘇翻著白眼,低頭看自己眼前的食物,與其看人不如吃東西來的實在。
就在這時,玄軒轅溫聲吩咐下去“請太後出來。”
“是。”他身邊的宮人領命去了。
“太後駕到……”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了聲源處,兩旁宮人相護,兩手放在身邊的宮女手上,手上戴著出現在電視劇裏麵的哪種金指甲,張美蘇不僅撇嘴。
太後雲韻身著以紅黃兩色為主的金銀絲鸞鳥朝鳳繡紋朝服,兩袖旁繡著大朵牡丹,鮮豔無比。裙子帶有袍,很長,裙板上繡著銀鳳圖案,華麗無比。這件袖袍是司製房新做的,很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