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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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寵情傾天下!
如果有人現在來看的話,就會看到在明朗的日光下,六人歡樂各坐一起,一粉衣如明珠清雅女子盤坐地上,淺笑撫琴,那優美絲竹之聲就是從此雙靈巧的手裏奏出,卻是竹心,她已經將衣服換掉,那是上次張美蘇買的,隻是她上次哦沒來得及試,恰巧今日張美蘇想看,她就穿了。
另三名粉衣女子各站一方,左邊女子安靜坐著,白皙麵色一雙丹鳳眼尤其冷豔醒目。右邊女子柔美,秋水如瞳,笑容溫柔動人。一人站在一邊,眉清目秀,嬌俏可愛。再一人站在一邊,黛眉鳳目,眼中含笑,溫婉包容的看著她們的打鬧。
眾女皆具姿色氣韻,圍繞一起不減對方美麗,反相稱之下更動人。
隻見被圍繞在中間的一少女,她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裸露著,就連秀美的蓮足也在無聲地妖嬈著,發出誘人的邀請。
這女子的裝束無疑是極其豔冶的,但這豔冶與她的神態相比,似乎遜色了許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蕩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這是一個從骨子裏散發著妖媚的女人,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著男人,牽動著男人的神經。
身後卻放著輪椅。
“小姐!”竹心停下彈琴的纖手,對著張美蘇喚道。
張美蘇看向她,用眼神問著什麽事?
隻見竹心又突然擺擺頭,張美蘇沒有在多問,她最討厭的就是追根究底,她現在不想說,那等到想說的時候在說吧。
“小姐阿,你知道嗎?”黛娜賊兮兮的湊過來,一雙眸子精靈古怪的轉著,幾人看到她如此可愛的模樣,不由得笑了起來。
“哎呀!你們別笑!”黛娜急了,這幾位姐姐真是討厭,每次都笑她,黛娜不依的跺著腳。
“好了,那黛娜你說吧。”張美蘇故作嚴肅認真的對著黛娜說。
“小姐,你真的不知道阿?”黛娜盯著張美蘇亮晶晶的眸子。
張美蘇不僅扶眉,無語望青天,隻想問道,你到底說還是不說,於是張美蘇不說話了,挑著眉瞅著黛娜。
眉心四人也很無語,這黛娜,要說什麽就說唄!還弄得神神秘秘的。
黛娜瞅瞅這幾人的眼神,突然小聲說道“今天憐兒夫人的丫鬟翠西在廚房裏說,她家主子可能會懷上將軍府的小將軍呢!”
接著她又說道“翠西姐姐說,前天晚上憐兒夫人去給將軍送參湯,她在外麵等著,結果半天沒見憐兒夫人出來,於是準備敲門,卻聽見屋裏傳來憐兒夫人的聲,於是連忙退下,結果第二天呐,將軍就吩咐廚房裏的人熬一些對身子骨好的湯藥給憐兒夫人喝。”
說著說著,黛娜又倒了一杯茶,喝了,繼續說“你們說阿,將軍可是從來不吩咐這些的,聽說如姬夫人氣得差點砸了整個屋子。”
張美蘇想了想,爹爹也是該有個兒子,這將軍府隻有自己和張心玥,怎麽也得留個人,想到這裏,張美蘇笑道“這是好事!看來我們將軍府有喜事了。”
“好了,黛娜,你別激動了,這幾位夫人的事,就不惱我們費心了,上次我叫你們練習的舞你們練了沒。”
“小姐,這段時間沒有空,明日我們就開始著手練。”眉心答道。
“嗯。”
張美蘇點了點頭,又問道“這裏比較近的竹林有嗎?”
“當然有阿!”黛娜搶著說道。
“那明日你帶我去!”
茂密的竹林裏,偶爾有竹葉簌簌的聲響傳來,以及那悅耳的鳥叫聲,竹林裏的竹子,密密麻麻的很多。它們粗細不同,有的粗如碗口,有的細如筆杆,但是每一棵竹子都是那麽挺拔、修長。
車輪滾滾的聲音在竹林裏顯得突兀,在竹林的入口傳來,張美蘇馬車裏麵,張美蘇懶懶的躺在軟榻之上,聞著竹林裏的淡淡地竹香之氣,心情不由的大好。
“大自然就是好啊!”張美蘇起身望向窗外,深呼吸了幾下。
突然,空氣中略有騷動,張美蘇眸光一閃,微微眯起,片刻勾起那優雅的笑容,趕車的黛娜卻什麽也沒發現,雖然近段時間她也在練功,但是還沒有到那種地步。
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一群鳥向四處飛散,幾道隱身在竹林裏的黑影迅速將馬車包圍起來,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這個時候,黛娜終於發現了,沒辦法,人都到麵前了,黛娜跳下馬車,站在馬車旁邊將簾子挑起,張美蘇淡笑的看著這幾個蒙麵黑衣人,絲毫不擔心,周圍的這些人絲毫對她起不了作用。
黑衣人拿起劍倏然森冷對著張美蘇和黛娜,囂張至極的說道“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殺。”
說著,淩厲的殺氣向兩人劈來,張美蘇暗想,這張心玥動手還挺快的。
“嘭……”
隻見身穿黑衣的人都倒在地上,卻是張美蘇灑的上次木桶裏的水,這水可是好東西,隻見黑衣人們都抽搐著,眼一瞪,就沒動靜了。
張美蘇一看,不由心想,動作真整齊,黛娜笑眯眯的站在那兒,動也未動,對於死人似乎並沒有多大感受,張美蘇看了黛娜一眼,很是讚賞。
黛娜看著張美蘇的樣子,嘴角抽了抽,小姐不會以為她不怕吧,她是裝的阿!看到這麽多死人,黛娜暗自定了定神,轉身就準備回到馬車上,突然聽到張美蘇一聲急喝“小心。”
黛娜反應就沒那麽快了,張美蘇不禁甩出白綾,纏在黛娜腰上,將她提了上來,隨手就灑了些東西出去,正是黑水,就是木桶裏的毒水,張美蘇剛給它取的名字,沒辦法,顏色就是黑的。
張美蘇眯著眼看著這些突然出現的人馬,隻見四個黑衣人抬著一頂轎子,陽光照在飄起的血紅色簾子,散發著陣陣的詭秘,隻見四人放下轎子,就向張美蘇和黛娜飛過來。
“回來。”邪魅詭異的話音自轎中傳來,帶著一股讓人察覺不到的冷意,黑衣男子聽到轎中人的話,心顫抖了一下,停下來直接走到轎子旁。
“將軍府大小姐,二殿下的皇妃,張美蘇。”自轎中走出來的紅衣人一字一頓,緩緩地開口。
竹林的空地上,銀色的絲絲發縷在風中飛舞,紅衣人傲然挺立著,銀色的長發高高束起,邪魅的臉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的妖異,一個身材修長,集優雅、危險、英俊和妖媚於一身的男子。
張美蘇卻在思考這是何人?黛娜見張美蘇露出疑惑,不由觸到她耳邊說了涼個字,“暗殺。”
“暗殺?”張美蘇念叨了一遍,聽說暗殺閣主一頭銀發紅衣,十分顯眼的標誌,隻要你付的起錢,什麽人的任務都接。
張美蘇才不管他是何人,有意傷她的人就該付出代價,她這人向來喜歡護短,決不允許有人欺負到她的頭上來,這人不止想殺她,還想動她身邊之人,簡直是不可原諒。
“你是自己了斷,還是我親自出手。”邪夜看著坐在馬車中戴著麵紗的白衣女孩,雙眸一亮,嗬嗬,沒想到這馬車中的女孩居然如此鎮定,淡然,那是一雙十分漂亮的眼睛,冷酷的眼眸,似乎帶著疏離的寒意,讓人不禁想要探究其中。
一旁的黑衣人皆對望一眼,都在對方眼中讀到了不可思議,他們的閣主向來什麽都不放在心上,殺人也從來不會過問,直接一招解決,這還是他們的閣主嗎?
張美蘇挑挑眉,這人好生奇怪,雖然坐在馬車上,但那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卻讓人不敢小視。
邪夜看著張美蘇轉頭,幾乎是同一時間,嗖……忽然銀光一閃,水滴如銀針般呼嘯而至,邪夜身形一閃,一個旋身,落在不遠處,可見用它之人,功力不低。
邪夜冷冷的看著張美蘇,張美蘇也盯著她,隻是張美蘇此時想的卻是,靠,現在腿動不了,不過這人也休想逃脫,大不了同歸於盡,現在都買一還得送一了,這殺人也得一樣。
靜謐的夕陽,悄悄的露出臉龐,攜帶著微風嬉鬧於這冷的對視中。
“誰叫你來的?”張美蘇說道,不是她想說,而是拖延時間,她這身體經過上次的侵泡之後,要幾天才會恢複,強行恢複的話也是行的,隻是會有副作用而已。
邪夜桃花眼一挑,唇角噙著嗜血的笑容,這小女孩是在和他說話,不過他從來不和將死之人廢話,這邪夜絕對忘記了剛剛是他先跟張美蘇廢話的,紅色的身影瞬間襲向張美蘇,就在邪夜的掌風即將打在她身上時,空氣中氣流陡然劇增。
張美蘇冷笑一聲,原本剛想出手,突然腰被一股力量輕柔的帶出馬車,“轟……”馬車蓋和側麵被黑衣人的掌風掀翻,還不清楚發生什麽事,就落在一個帶有竹香和淡淡的冷色清香的懷抱裏。
周圍的一切似乎全部突然安靜下來,張美蘇抬頭看向懷抱著自己的人,眼神碰觸的一瞬間,她的視線再也轉不開了,這人長得跟顧曦辰一模一樣,雖然隔著麵紗。
耳邊仿佛沒有了聲音,隻聽見自己一顆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她甚至沒有察覺周圍的人在發現他出現之後的異常之色,張美蘇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狠狠的動了一下,不同於顧曦辰的感覺,隻是靈魂中的呼應一樣。
整張臉傾城傾國絕世芳華,一身如雪的白衣,襯出他如雪的肌膚,黑色柔亮的發絲伏貼地垂至腰際,明眸皓齒,薄薄的嘴唇就好像快滴出血般的殷紅。穿在他身上淡淡散發出如月光一樣清冷氣質,驚心動魄的清雅飄逸,不同於顧曦辰往日身上還夾著的邪魅之氣。
微風輕撫,如墨般的黑發拂過她的臉龐,張美蘇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心跳也會狂跳不止,那是無法言語的心悸,或著是心動,全亂了節奏。
而在另外的一邊,邪夜發現自己竟然不能動,一看那四個黑衣人卻已經倒下了,不由的一擰眉,用盡玄氣衝破似是封印的東西,飛身而去。
張美蘇看著逃離的邪夜,唇角冷冷掀起,張美蘇被似顧曦辰的白衣人抱著,沒有絲毫的不適,張美蘇抬起頭看向白衣少年,白衣少年的神情就像一潭幽靜的湖水,沒有一絲波動,即使看到張美蘇正盯著他,眼神依舊平靜不起波瀾,隻是靜靜地看著。
一旁的黛娜突然蹦出來。“小姐!他不是那個公子嗎?”
張美蘇還沒來得急說話,白衣少年淡淡的看了一眼暴走中的某人,神情淡淡的轉過身,說了一句,“走吧。”張美蘇從下仰望著白衣少年,同樣是白紗遮麵,一頭瀑布般得長發在風中舞動,白色的衣裳亦在夕陽的餘光中蕩起亮麗的炫色。
她喜歡他嗎?為何她的心如此的不平靜?誰能告訴她,這種狂跳的心是否是一見鍾情?可能自己對顧曦辰也是這種不陌生的感覺,張美蘇立馬將他歸結於對顧曦辰的熟悉裏麵了,畢竟人好像就是他,長得一模一樣,而且絕對不可能會是雙生子。
眼中神色變幻不定,過了好半天,才勾了勾唇,眸光如跳躍著火焰。她從來就不會委屈自己,既然他抱著,又何須扭扭捏捏。至少眼前的他沒有讓他厭惡,不管他是誰,被她看上了,就算是傾盡所有,那麽也隻能是她的。
張美蘇當即雙臂環上白衣少年的脖子,在她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打了個哈欠,接著閉上眼睛。嗯,這個懷抱好舒服,好安心,淡淡的冷香中含著清香飄蕩在張美蘇的鼻中,不一會兒她便睡著了。
黛娜在旁邊跟著就有些無語了,她不敢離得太近,上次顧曦辰可是將她嚇到了的,黛娜隻覺得腦袋轟的一聲,徹底風中淩亂了,這人是準備把小姐抱去那兒阿!但黛娜還是跟著走了上去。
夕陽照射下漸遠的背影,美輪美奐,讓人無法去跨越那一方天地。
碧水長天,煙波飄渺,一片青翠綠油的竹林深處,清風一過,淡淡的原始竹香,整個竹林彌漫著一層薄薄的白色霧氣,而放眼望去,一間竹屋建於這竹林之中,頗有人間仙境之感。
竹屋的主臥室,床上的張美蘇嚶嚀一聲,長長的睫毛煽動幾下,睜開雙眼,接著撐著雙手移動身體,半靠在床頭。
張美蘇轉頭望向房間,入眼的的是一間布置極為簡單幹淨,雅致非凡的竹屋,淡淡的清香飄蕩在房間,而讓她欣喜的是,離床不遠的窗戶外,一道飛瀉直下的巨大瀑布懸掛在峭壁之上,拍打著翠綠的崖壁,流水聲久久回響在這一方天地。
微風徐來,舞動的蝴蝶翩翩飛尋,玩耍著,飄舞著,恣意著擺動著,鳥兒振翅飛翔,紛飛於四處,而不擔心會有人來捕捉他們,似乎這是它們獨霸一方的所在。
“好美啊!”看著這如仙境一般的美景,張美蘇一雙眼眸異彩流光,嫣然巧笑稱讚道,不由得喜歡上了這裏,頓然,張美蘇聞到一股飯香,似要把人的鼻子給俘虜了。
“哇,好香啊!”張美蘇嘴巴吧唧吧唧的念著,“咦,是誰在做飯?”
正想著,門吱呀開了,黛娜走進來,看見自家小姐嘴吧唧吧唧的念叨著,不禁莞爾一笑,自己聞到這香味的時候也是一樣的表情。
黛娜張美蘇洗漱完之後,就推著她去吃飯。
“黛娜,這飯菜不是你做的吧!”張美蘇看到桌子上擺著的幾道菜,看起來清新可口。
“當然不是,小姐,是公子做的。”
公子?看來黛娜也認成了顧曦辰。
午後的庭院裏,溫暖的陽光照射在整片的竹林,微風偶爾吹過,空氣裏,滿滿的都是竹子的清香,此時的院子裏,精謐的讓人流連忘返。
一襲白衣的張美蘇懶懶的隨意靠在竹椅之上,溫暖的陽光和淡淡的竹香,讓她有點犯困。
煩悶地伸出白嫩的小手,拿過石桌上擺好的蘋果,張美蘇狠狠地咬了一口,以宣泄自己的不滿,這兩人怎麽都不見了,像顧曦辰的他不見了,黛娜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明天腿就恢複了,很好!正想著,就見黛娜從門口走進來。
“黛娜,你去哪兒了?”張美蘇麵色一變,可憐兮兮的瞅著黛娜。
黛娜一看張美蘇這表情,隨即自己的表情也變得特別驚悚!
“小姐,黛娜,隻是出去找了找路,不然我們要怎麽回去?”
“問問不就知道了?”
“小姐,公子早上做好飯就走了,額,對了,還給你留了套衣服,等下拿給你。”
黛娜說著說著,就發現自己小姐的表情變了,變得沒有任何表情,似乎是一個木偶一樣,沒有任何生機,黛娜嚇了一跳。
隨即大聲呼喚“小姐!你沒事吧。”張美蘇回過神,見黛娜正擔心的望著自己,不由勉強一笑,說了聲沒事,就繼續躺在竹椅上。
走了?張美蘇躺在竹椅之上,小臉布滿失落,他離開,為何沒有告訴自己?
為何?
張美蘇在這邊思前想後的,卻不知眉楠竹橘找她快找瘋了,還好將軍府將消息攔了下來,沒有流傳出去,不然不知道又會傳成什麽樣。
竹飛漫天,清香漂浮,雅致的竹屋外,黛娜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微垂頭顱,無精打采。
“哎,小姐,又不讓我進去,這是幹嘛!”黛娜一個人坐在外麵想著。
此時,房間裏。張美蘇躺在床上,冰冷的汗珠已經從額頭上凝聚,豆大的冷汗一滴一滴滑落,骨頭的修複之痛抨擊著張美蘇全身上下每一處細胞。張美蘇緊緊的咬住牙,絲毫不讓痛苦從嘴裏溢出。
骨頭的複蘇,加上毒液再次漫步全身,這痛苦可想而知,張美蘇知道這急不得,可是剛剛修煉忘情的時候有了一絲頭緒,加上他的離開,便想試試,沒想到會這麽痛苦。
錐心的痛成倍的襲擊著張美蘇,隨即忘情書上的口訣也不停在腦子裏閃過,黛娜在外麵隻看見她家小姐在的竹屋,被一層白光所籠罩,黛娜走上前去,卻被蹦的一下彈開了。
黛娜心裏著急,大聲呼喊,可是張美蘇像是被與世隔絕了一樣,聽不到任何聲音,白光越來越強,黛娜又向裏麵衝去,卻又被蹦了回來,黛娜被衝力弄得吐了一口血,便暈了過去。
如果此時的黛娜沒有暈過去,就會發現自己身體裏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朝骨頭裏侵入,加強骨頭韌性,可是她暈了。
月上柳梢,夜涼如水,一道白影踏著竹葉掠過,一晃而過,不見蹤影。
張美蘇也被抱走了,白衣男子抱著張美蘇來到溫泉,看這張美蘇熟睡的臉,心的退下她身上的衣物,眼神沒有任何波動,然後把一絲不掛的張美蘇放倒了水裏。
轉身飛到樹枝上,懸身而立,袖口一抖,白衣少年手握琉璃笛,令人舒心的音符飄起。
張美蘇是在笛聲之中醒過來的,氤氳的水氣嫋嫋上升,張美蘇半趴在圓潤的石頭上,微濕的黑發淩亂地散在雪白若凝脂的背上,懶懶地仰起頭,她的嘴角向上勾出一抹笑。
隻因為看見了某人,站在樹上的人,她以為他走了,沒想到卻一直在,“啊”一聲慘叫,樹林裏的鳥被驚起,吱呀亂飛。
水氣中的人,撇撇嘴,“真吵。”
一陣風拂過,已不見剛才水中的人影。
竹林倒退,乘風踏葉。
張美蘇看著身上把自己包裹起來的一襲白衣,眼睛亮若星辰,鼻子輕輕聞了下,淡淡的冷色香氣夾雜著他身上令人舒心的味道,她突然喜歡上了這個味道。
張美蘇一臉燦爛,又往他的懷抱裏縮了縮,雖然她的腿能走了,但她舍不得也不願離開這個懷抱。白衣男子抱著張美蘇站在一棵極其茂密的樹幹上。
黛娜站在石頭上,不滿的看著樹上的兩人,這公子不是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自己醒來之時,看見竹門開著卻沒見小姐身影,嚇了一跳,於是,到處找,這才看到自己小姐色眯眯的盯著公子。
結果公子抱起小姐就飛,絲毫不考慮她這個武功查的丫頭。
張美蘇看著地上黛娜不斷變化的臉色,懊惱了一下,這丫頭!
白衣男子抱著張美蘇回到竹屋,黛娜也跟隨著,黛娜幫著張美蘇穿好衣服,又叫張美蘇站好,她給她整理,張美蘇則想著,這古代的衣服真的很難穿。
“咯吱—”竹門被打開。
門口晨日下,白衣男子一身薄涼長身玉立,聞聲側頭看向她嘴角就泛起了弧度,雖然臉上還是白沙遮麵,但張美蘇看見他這笑也是愣驚了,跟顧曦辰的笑不一樣。
張美蘇,就見他帶著走的路上沒有一個人,進入假山群裏,他道“看清楚我走過的路。”
張美蘇一驚,這假山難道是有陣法?點點頭發現他腳步是的規律,直到一麵竹林停下。白衣男子看了她一眼,然後伸手攬住她的腰身,進入一片的山林。
他的身法飄忽不定卻極快的。張美蘇驚異的發現,他這身法已經算的上她前世的一些上等身法,但是比起一些頂級宗師身法還是差一些。不過在他這腳下施展,哪怕是帶了兩個個人,卻也靈活到了極致。
毫無疑問,黛娜被敲暈了,張美蘇正抱著她,張美蘇的武功已經算高的了,畢竟經過昨晚忘情上麵的武功路數已經全部練會。
他的氣息也平穩沒有一點變化,可見他的玄氣到了多麽可怕的地步,穿過山林,一路行了很遠,直到了熟悉的瀑布叢林白衣男子才放下她,氣宇悠閑,一點汗水也沒有。
瀑布就在張美蘇上次的竹林旁邊,隻見他拍了拍手,一道身影便出現了,隨著馬車“噠噠”的聲音響起。
張美蘇循聲看去,靜謐的竹林裏,密密的竹葉樹枝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斑影徐徐,不時地響起一聲聲細細的鳥鳴,從竹林深處駛出一輛典雅的馬車,馬蹄的“噠噠”聲由遠及近。
張美蘇抱著黛娜坐到馬上裏,隨手撩起簾子,卻沒看見白衣男子的身影,不由一愣神,又走了,張美蘇隨即拍了一下黛娜,黛娜便醒了,也沒多問,因為張美蘇臉上寫著幾個大字。別煩我!
等黛娜出去駕車後,張美蘇癟癟嘴,水汪汪的眼睛裏隱隱約約有些淚水,粉唇被咬著,是不是你?顧曦辰?是不是?
馬車行走後,白衣男子又出來了,目光望向馬車離開的地方,仔細看他的雙眼,清涼的眸子深處暈染著一絲不舍。
馬車正緩緩向張城前進,輕風吹動流蘇微微飄動,陽光透過紗簾,斑駁地打在張美蘇的臉上,少女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邪夜?暗殺?為何會派人來追殺她?眼中一閃而過嗜血的笑容,有膽來招惹她,就要有足夠的勇氣接受她的報複。
張美蘇叫黛娜處理了馬車剛剛回到門口,就見穿著灰白裙子的嬤嬤一臉擔憂驚受的在門口處張望跺腳。眉楠竹橘也在焦急的等待著。這一抬眼看到張美蘇和黛娜,麵色一變驚喜馬上迎上來。“小姐,你可回來了!”上下打量著張美蘇,不斷的拍著自己的胸膛,擔驚道“小姐,這你,你這一天是去了哪裏了?你可知道家中都擔心你!黛娜你這丫頭帶小姐去了哪裏?怎麽……”
黛娜正準備說話,眉楠竹橘就朝她使了個眼色,黛娜一看,就沒說話。
“嬤嬤,我沒事。”張美蘇安撫的拍拍她的手,任由她拉著就往念青院的方向走。
“呦呦呦,大姐姐回來了啊!”剛剛走到走廊,張心玥的身影剛好對麵走來,腳步停下來上下打量張心玥,拿了這次機會就止不住出氣諷刺道“大姐姐,你這一天是去了哪裏了?看看這衣裳,怎麽以前從來沒有見大姐姐穿過?”
嬤嬤聞言心中著急,這話要是被傳了出去,指不定要傳出多少謠言。“二小姐,話可不要亂說,亂說話可是會爛舌頭的!”
張心玥豎眉瞪目,罵道“你是哪根蔥,一個老婆子,竟然敢威脅我?”
嬤嬤憋著了口,心知她終究是個奴才身份,張心玥哪怕是個庶女,那也是主子,自然不能隨便爭吵。可這事關係到了小姐是的名譽,她怎麽可以不理會?
“哼哼。”張心玥得意的笑起來,趾高氣揚道“怎麽?怕是被我說中了,想要狡辯吧。”這張心玥也打定了注意,以後在外麵就委屈點,但是在府裏,一定要好好整整張美蘇。
看她喋喋不休的樣子,張美蘇冷眼掃過去,張心玥麵色一白,憋著嘴不敢不敢說了,滿眼的驚怕。直到張美蘇從身邊走了過去了一會,麵色才一黑一紅,氣憤的跺跺腳,暗罵道“囂張!你就囂張!哼!”這女人氣勢怎麽這麽大,看她一眼就嚇了她一跳。
回到了念青院,眉楠竹橘四人也鬆了一口氣,張美蘇心知她們擔憂,坐在椅子上溫聲道“我不是小孩子,有分寸,不會那麽容易出事。”
橘心道“是我等小事大作了。”以往張美蘇在哪裏她們都知曉,也從來沒有過一天不見的經曆,這才讓她們一時沒有想到如今的張美蘇已經不同。
時間匆匆而過,各國來使就在一聲鑼鼓聲中正式來臨。車水馬龍,整個張城人山人海,熱鬧非凡平民百姓隻可在外圍觀看,熙熙攘攘的往前擠,隻想看看其他國家的皇子長什麽樣。
念青院裏,張美蘇躺在軟榻之上,若有所思的眯起雙眼,邪夜與北冥國關係密切的消息,她是今天早上才收到的消息。
北冥國嗎?
為何派人來追殺她?看來這件事跟張心玥是沒有關係,但是為何?漫不經心地笑了,一倒頭枕在靠在軟墊之上,今天晚上說不定還有一場仗要打。
昨日便告訴眉楠竹橘和黛娜以後可以隨意穿著衣裳,自己喜歡的顏色,但是唯一的要求是,不能花哨,免得弄成像是怡情樓來的一樣。
張城大街之上,噠噠……噠噠噠……”的馬蹄聲越來越大,地麵也有些震動了,隻見城門處兵隊的影子也慢慢清晰起來,最前方騎馬而行的高大身影正是穆天傲。
他騎在黑色駿馬上,神色冷淡,薄唇似抿又似冷諷的略勾揚,便是如此似笑非笑,渾然天成的霸道氣息彌漫周圍。
看到這一幕不管是百姓還是榮喜堂上的幾人都不由心頭輕震。涉野王,不愧是有大將之風,君王之威的人,此刻回來,他在馬上就好似遊查自己國家的君王,這身的霸道更加讓人攝然。不動如山,一動便是天崩地裂。
“不簡單啊。”夜微涼喃喃輕語,手中的折肩也頓在半空中,久久落不下去。
木張樺眼睫半垂,微笑道“自然是不簡單,不然玄朝王上,怎會對他如此忌憚。”
木張樺是木朝太子,他也不禁為穆天傲身上的強大氣息所挺。心中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個好人才,隻是不為他所用。
大道上,百姓們的呼喊聲漸漸小了起來,大多都被穆天傲散發的氣息所敬畏,更有些女子們捏著自己的手帕,滿臉嫣紅欲滴的看著他。
後麵一輛金繡紅錦馬車隨著前進,一雙春蔥玉手掀開車簾,隻見一張蒙著半張麵紗的女子麵容從中出現,這女子雙眉修長,眼眸如火,肌膚水嫩,眾人都在猜想她是誰?
夜色迷離,玄朝王宮中卻是張燈結彩,熱鬧非常。藤木掛紅燈,連環不斷猶如紅色長龍,微風吹動就更似常長龍騰雲而飛,活靈活現。
此次眼圓月佳節,一為太後擰壽,是各國來使,三是宣布太子玄澗西和二殿下玄澗壬的婚事。
玄朝權貴一個個前來,聚集宮中,宮女粉色如彩蝶飄舞,絲竹樂聲緩緩清透在周圍,人來人往一片的奢華之色。
鳳祥宮中,此時今日在大殿之上的女子千念惠正坐在梳妝台邊,任由宮女為她裝扮,在她身邊坐著的正是貴妃千念念,她們兩個是一母同生的姐妹。
千念念一襲大紅絲裙領口開的很低,露出豐滿的胸部,麵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膚如雪,一頭黑發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滿頭的珠在陽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好一個絕美的女子。
千念念走至在梳妝台邊上看著千念惠,輕輕勾唇笑道“惠兒真是天生麗質,不愧是我們東宋第一美人兒,任誰見了都喜歡。”千念念微微垂目,惠兒此次過來竟是要和親,那人選就必須是太子和二殿下,看惠兒喜歡誰,她作為姐姐,自然是要幫她的。
千念惠聞言,對著麵前的鏡子幽幽一笑,說道“姐姐才是真的美麗,聽說玄帝王上專寵姐姐了。”
千念念微微搖頭,哪裏是這樣,隻是造成的假象而已,想起玄帝王上,千念念微微垂眸。
“嗬嗬。”千念念微笑,隻當沒有聽出來這裏麵的意思。伸手將她牽起來,笑道“來,這些日子本宮特地名錦繡坊為你做了一件衣裳,試試看,喜歡不喜歡。”
“謝貴妃娘娘。”千念惠連聲笑道,自然不拒絕她的好意。
是一件一身深蘭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梅花,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將烏黑的秀發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對鏡梳洗,臉上薄施粉黛,一身淺藍色挑絲雙窠雲雁的宮裝,頭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除此之外隻挽一支碧玉玲瓏簪,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邁著蓮步。
“好!”千念念含笑讚歎,慈愛拉著千念惠的手輕聲笑道。千念惠點頭也笑了起來,兩者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千念惠默默勾起嘴角,眯眼輕笑。
龍息閣夜宴。
一眾早早來到地位略低的權貴與其家室子女早就熟車熟路尋著自己的熟悉之人閑聊玩鬧,不時之間就已經有了喧鬧之色。
玄澗西位於夜宴最前一排,在他周圍皆是各國來使,幾人自然就閑聊起來。
突然,他目光一定,抬眼看去,隻見不遠處正走來一道身影。他身穿淺藍色的繡鬆袍子,袍上可見古繁文字,徒然幾分文氣。那男子麵容白皙如雪,一雙眼眸淺淡的顏色竟顯得似琥珀寶石,尤其是這時正笑著,給人猶如清泉流入心間的溫潤清朗感受。
“北冥太子……夜微涼?”玄澗西緩緩收身,目光在夜微涼身上打量。北冥太子夜微涼,此人很好認,單單那雙獨一的眸子就可以讓人知曉。
夜微涼這時也轉頭剛好向他看來,眼中閃過詫異,顯然是沒有想到玄澗西正好看著他。眼中流露善意,人已經走到了他們的麵前。
夜微涼旁邊正是北冥公主夜如霜,隻見她身穿是淡白色宮裝,淡雅處卻多了幾分出塵氣質。寬大裙幅逶迤身後,優雅華貴。墨玉般的青絲,簡單地綰個飛仙髻,幾枚飽滿圓潤的珍珠隨意點綴發間,讓烏雲般的秀發,更顯柔亮潤澤。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紅唇間漾著清淡淺笑。
跟馬車裏那個嬌俏可愛的女子稍微有一點變化,給人端莊了許多。
夜微涼和夜如霜走到他們麵前,微笑道“太子。”
玄澗西同時也點點頭,打著招呼“北冥太子、公主。”
夜如霜也細細看了他一眼,淺笑點頭,將公主的莊重貴雅表現的淋漓盡致,夜如霜見玄澗西笑得溫柔舒心,不由臉色微紅,一雙眸子看著你時,就像你是他溫柔的一般,令人心生好感。
打過招呼後,夜微涼並沒有多停留,走至一旁的椅子坐下,夜如霜在也一旁坐下,一雙眸子不時看向玄澗西。
未過多久,二殿下、三殿下、四殿下都走了進來,不得不說這幾位都是人中龍鳳,看的路過的一眾女子皆是心跳加速。
張心玥坐在下麵,一雙眸子緊盯著玄澗壬,當玄澗壬的目光看向她,不由臉色微紅,心跳加速,從椅子上起身欲要向他走去,然而卻被月如姬抓住了手腕。張心玥轉頭看向她,見了月如姬一眼嚴厲的輕瞪,頓時隻有不甘的坐回了位置上。
幾位殿下的位置的位置就是玄澗西旁邊,自然要路過夜微涼與夜如霜二人。三殿下玄莫言一見到夜如霜,便雙眼泛起紅光,那樣子,真跟一頭野獸沒什麽兩樣,走在他後麵的四殿下玄嚴賀看到他這樣,清純的眸子裏飛速閃過一絲輕視,恰巧被夜微涼看見,不由得一皺眉,玄嚴賀感覺到了,抬頭衝著夜微涼無害的一笑。
對於玄莫言的突然變化,周圍的人都有一絲輕視,玄莫言隻是垂目睨視過,就直接走了過去,竟是狂妄。
對他這番行為,周圍的各位王爺皆是見怪不怪,隻有心中感歎他的大膽權勢。然玄澗西麵色雖還是有著笑,杏眼已是輕眯,閃動暗芒諷刺。
夜微涼將他的神態看在眼中,待幾人身影遠去落座。這才若有所思的轉頭朝夜如霜輕聲說道“霜兒,不可與玄朝皇室之人深交。”
夜如霜看了看夜微涼,點了點頭。
夜微涼搖頭,似乎知道自己小妹沒聽進去謹慎道“霜兒,你定要記得皇兄的話。”
夜如霜聞言淡淡點頭,眼中雖還帶著幾分不屑,但是心中早就謹慎下來。側頭與夜微涼對視在一起,壓低聲音道“皇兄,我好像喜歡上那個玄朝太子了。”
夜微涼皺眉,這可不是件好事情,不過聽說玄朝王上已經把玄朝第一才女雲若溪許給太子了,如此,也無需擔心什麽。
便是在這時候,宴會上突然傳出一陣喧嘩聲,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東邊一處方向,隱約可以聽到細小的議論聲音“這將軍之女到了,她這一到才是正戲。”
“這張美蘇比起她娘穆青青可是差了不少啊!”
“來了。”
將軍之女?張美蘇?
站在夜微涼身後的邪夜不由身子抖了抖,夜如霜側過頭,看了他一眼,邪夜趕緊站好。
夜微涼嘴角上揚,心底卻是對張美蘇很是好奇,也轉頭看向了東方。他便是要看看這張美蘇到底是何方神張,當初傳言中的草包,有是怎樣的。
東邊火紅燈籠照耀,金菊簇簇。
張美蘇著一身白衣,搭上雪羽肩,裏穿乳白攙雜粉紅色的緞裙上鏽水紋無名花色無規則的製著許多金銀線條雪狸絨毛,纖腰不足盈盈一握,顯出玲瓏有致的身段。大大的琉璃眼睛閃閃發亮如黑耀石般的眸開閡間瞬逝殊璃。櫻桃小口朱紅不點而豔。一頭秀發輕挽銀色小扇,恍若傾城,似是飄然如仙。
天人姿色,染了溫度便落了塵,容色讓見者更加驚心動魄。
那絲毫不掩飾的灼熱目光自然被張美蘇感受到,她眼波一轉,嘴角不在意的揚起,一抬頭突然就對視上一雙淺色的流光瞳孔,張美蘇一怔,這才看清這雙眼瞳的主人。
他的皮膚很白,俊美的五官看起來便份外鮮明,尤其是雙唇,幾乎像塗了胭脂般紅潤,但他相貌雖然美,卻絲毫沒有女氣;尤其是那雙淺色眼睛,趣雅又驕傲。
用美男子來形容他一點也不為過,身高近七尺,偏瘦,穿著一襲繡藍紋的青色長袍,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之中。
張美蘇禮貌的對他淡淡一笑,就側頭看向黛娜,問道“那人就是北冥太子夜微涼?”
她現在在這個世界,在玄朝,碰上暗殺後,為了了解局勢,對一些主要人物都做了一番調查,其中各國太子就是其一。
在北冥國中,太子的名聲是最好的,幾乎沒有人討厭他,聽說他不但是在權貴之中朋友許多,他對平民百姓也沒有一點的架子,隻要是談得來的人,不管你是江湖中人還是平民奴隸都願交為朋友。
真正應了那句‘朋友滿天下’的話。可也聽說他喜好隨性,皇上對他不平不淡,他自己也好像對皇位沒有興趣,在朝野裏麵一直處於中立,不上不下的位置。
黛娜看了一眼,點頭道“是的,小姐。”說完,便不再看,她可是記得上次那什麽暗殺也是北冥的。
張美蘇點了點頭,看向夜微涼旁邊的女子,那女子正打量似的看著她,她眉梢一挑,卻是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邪夜,不由笑得更是燦爛,這下好玩了,看他站在北冥公主後,那就拿她開刀吧!
夜微涼看到張美蘇的眼神,不由心狠狠一動,站在他身後的邪夜可謂是寒冷交替,這女子的氣勢變得如此之強,似乎還隻是針對他的。
張心玥看到張美蘇過來,目光一凜,嘴角扯過一絲冷笑,她的腿就在張美蘇要經過時,突然伸了出去,這一腳伸得時間把握精確,可張美蘇也非以前的張美蘇,這點把戲怎麽逃過她得眼睛。
張美蘇眼中頓時閃過冷光。既然敢做了還能善終?嘴角一勾,腳下快速的無比的跟跟往那隻繡花鞋踩了上去。
“啊!”張心玥驚痛尖叫,差點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手指著張美蘇怒道“你……”
張美蘇揮手,“啪”的將她的手指打了回去,挑眉仰首笑道“我怎麽了?”
“大姐姐,是心兒不對。”說著,身子搖搖欲墜,張美蘇見她這樣,不由沒了心思,一天就隻知道這樣裝,她都嫌膩了。
張美蘇不鹹不淡道“我不是說了,不要靠近我嗎?你是真的教不會還怎麽樣?”眯著眼不懷好意的打量她一眼,似笑非笑的恐嚇道“怎麽又想。。”
張心玥臉色一僵,看穆張美蘇的樣子是在不像是在開玩笑,在一聯想這些日子她做的霸道事情,更覺得她隻怕說的到就做得到。身體連忙的後退一步,表情還裝得受到了多大的欺負一樣,那種欲拒還迎的楚楚可憐,期期艾艾道“大……大姐姐,你怎麽……”
張美蘇哼笑。她還真是不管什麽時候不肯放過表現魅力的機會,這副表情是做給誰看的?當然是對麵的玄澗壬和周圍的所有男性了。看得就沒勁,來來去去也就會用這些計謀,惹人麻煩。
“看來你是真的打算讓我動手。”張美蘇伸手就抓要向她的衣服,誰知道張心玥竟然也有兩下子,看似驚怕的眼睛裏麵一閃陰狠算計,好像不小心向她跌過來,那暗地裏的動作分明就是想將她推倒她。
張美蘇不屑一笑,就憑她這點本事還敢打自己的主意?真的是欠教訓!五指突然一弓,猶如龍爪,眨眼就抓住了張心玥的衣裳,翻身一轉就將她丟到後麵。
“嘭。”的一聲。
伴隨著“啊!”張心玥驚恐的聲音響起。
砸到門上了。
“吼!張美蘇!你做什麽!”一聲暴怒的聲音響起,伴隨而來的是一道凜冽掌風。
張美蘇冷笑轉頭,就見玄澗壬暴怒的麵龐,靈巧一個彎身就躲過了他毫不留情的一掌,反身一腳就踢中他的胸口。
周圍的人則看的張美蘇這一招一式做的行雲流水,姿態優美,引出一陣的驚歎。
“怎麽表演伉儷情深麽?還真是神情啊!”張美蘇結果黛娜手裏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手,好像剛剛是兩個髒東西一樣,髒了她的手。
眾人看得一陣冷汗,這張美蘇未免太大膽了,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還說這種話,這不是逼人發瘋嗎?而且還是當著各個國家的使者。
玄澗壬抱著假裝暈過去的張心玥,大聲吼道“張美蘇,本殿下絕不會放過你!”
“我等著。”張美蘇冷笑,那悠哉的樣子怎麽都不像是將玄澗壬放進眼裏。看得眾人又是一陣冷汗,這張美蘇真的是要逼瘋二殿下啊。
張美蘇在黛娜的帶領下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對於周圍的目光熟視無睹,這些人對月她來說不算什麽,現在玄軒轅怎麽說也還是不敢動她得,那她就多做點對得起她這身份的事好了。
“站住!”一聲俏麗聲音響起,但見一少女突的從椅子上起身,這少女就是北冥公主夜如霜,夜微涼卻是沒有拉住。
夜如霜幾步小跑就擋在她的麵前,冷聲嗬斥“你這女子,真可對人這般粗魯,無理。”
麵對她的目光,張美蘇毫不在意,一手撐在椅子扶手上,拖著嬌小的下巴,邊吃著糕點不時掃過她一眼,完全不屑一顧的鄙夷。
看到她這幅神態,黛娜站在一旁都快憋不住笑了,隻見張美蘇突的一眼看向黛娜,那眼神好似在說,你笑阿,再笑。
夜如霜見張美蘇不理會她,夜如霜渾身都開始輕微顫抖,手指痙攣的抓著自己的衣裳,好似在強忍著心中的憤怒,眼睛死死的盯著,隻見她突的伸手想抓向張美蘇,張美蘇眉梢一冷,這女子真是不知好歹,一腳踹過去。
夜微涼這時也總算體會到了這張美蘇的‘刁蠻霸道’‘無法無天’到底是到了什麽樣的程度。竟是‘無法無天’到了徹底,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對殿下出手!莫非她看不怕玄帝?
還對霜兒出手,難道不怕破壞兩國的關係?
夜微涼伸手默默將夜如霜從地上扶了起來,手上微微用力示意她冷靜,轉頭看向身邊的張美蘇,皺眉冷聲道“張姑娘,你是不是得給在下一個交代?”
周圍的人群早就安靜下來,不管是幸災樂禍看戲者,還是謹慎無奈的大臣們心中都閃過‘果真如此’的念頭。這張美蘇一出現,果真總是會有事情發生。
“是她準備打我的,我隻是比她快了一點。”說完,就不理會了。
夜微涼不由一愣,這女子好似委屈了,正沉著臉,皺著眉,這霜兒淨給他惹事。
夜如霜看到自家皇兄這個樣子不由一愣,還是頭一次見到,夜如霜攀上夜微涼的胳膊,嬌聲道“皇兄,對不起,我錯了。”
“霜兒,一會兒要表演的才藝,你可準備好了?”夜微涼此時的聲音不再溫和,很冷。就連他身邊的夜如霜都忍不住顫抖一下。
就在昂起頭,信心十足地道“皇兄就請放心吧,小妹一定會豔壓群芳,不會給你北冥國丟臉的!”
“那就好……”夜微涼幽幽的道,一雙眸子裏充滿了寒芒。
夜如霜為了今天晚上的宴會,她可是做足了完全的準備,雖然剛剛出了點小意外。
隻是當她的眼光無意中掃視到前方那道絕麗的身影,眼光沉了沉。為了那個人,她一定要使出渾身解數,得到他的青睞。今天晚上她會是最耀眼的存在,她絕對不會把這七國第一才女的身份讓給別人,絕不!
感受到妹妹的決絕,夜微涼眼中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這時候,一聲高昂的“王上,太後,王後,千貴妃駕到,……”通傳聲傳來,在此時本就是安靜的宴會中,格外的清晰可聞。
眾人誠惶誠恐地拜倒在地,三呼萬歲!
一一行過禮之後,位於龍座上的玄軒轅終於開恩,讓眾人回到了座位之上。“眾卿家都平身吧。今天隻是舉辦擰壽,不必太過拘束。”
“謝王上!”
“王上,既然是壽宴,那麽就請各位公子小姐一展才華,熱鬧一番助助興,怎麽樣?”開口的正是母儀天下的王後娘娘。
她一襲大紅色的朝服,儀態萬千。她頭上戴著奢華的飛鳳金步搖,那栩栩如生的鳳凰展翅高飛,生動而威嚴。雖說是徐娘半老,但她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般柔光若膩,一對翡翠耳環隨風擺動,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王後的提議甚好,就按你說的辦吧!”玄軒轅今天的心情不錯,臉上的笑意濃烈,沒有往日看起來那麽嚴肅。
似乎並不知道剛才殿上發生的事,隻是他那抓著杯子的手,卻出賣了他。
眾人允諾,一個個在心裏盤算著呆會兒的才藝表演,有的興奮,有的緊張,有的得意,有的失落。
“王上,這麽多才子佳人在這裏,哪一個要先表演呢?”就在大夥兒摩拳擦掌的時候,一道嬌媚的嗓音響起,提出了大家都在關心的一個問題。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她身穿白色繡著淡粉色荷花抹胸,腰係百花曳地裙,手挽薄霧煙綠色拖地煙紗,風鬟霧鬢,發中別著珠花簪。眼神嫵媚,眼眉之間點著梅花妝,撩人心弦,乃是一位絕色佳人!
王上聽到那嬌媚的嗓音,臉上的笑容更盛。“愛妃所言甚是!不知愛妃可是有了什麽好主意?”
那女子咯咯地笑著。“臣妾哪有什麽好主意,這表演的順序還不是想往常一樣,挨個兒抓鬮?不過表演的項目嘛,臣妾倒是有一個法子,不知道可不可行!”
“臣妾的法子很簡單,不過是才藝也按抓鬮的方式來決定罷了!我想在座的這些公子閨秀們,一定是個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出類拔萃。不管抽到什麽,都難不住的吧!”
“算了吧!各個國家的使者都在這裏,這樣顯得不公平,就順著他們自己來吧!”卻是太後說話了。
眾人隻得鬆口說是。千念念自然也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白了臉,沒在說話,心裏想著,惠兒不是姐姐不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