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戲,火上澆點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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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寵情傾天下!
“涉野王到。”
隻見一身穿黑色布衣的中年男子,步步聲威的走進來,一臉寒霜,看到張美蘇的時候臉色才緩下來,走了過去,與張美蘇坐在一起。
就在一女子正準備上台之時,大殿外突然走進兩個人來,一男一女,當真靚麗無雙,張美蘇看了一眼,便撤回雙眼,顧曦辰怎麽來了?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玄清霞,隻見她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低垂鬢發斜插鑲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身旁男子一身紅衣,俊朗的眉,邪魅的眼,挺直的鼻梁,不染而朱的嘴唇。烏黑的頭發直達腰際,披散在身穿的頎長身軀上,裝點出妖魅般的美麗,看起來卻是玩世不恭。
二人謝恩之後,便回到早已安排好的位子坐了下來。
張美蘇對於顧曦辰的到來有絲驚訝,至今都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最先上台的是雲若溪,她今日似乎狀態不佳,畫了一幅花開富貴之後,便謝恩退場,玄軒轅舉手正要命人宣下一場演出,卻被清亮如珠的聲音給止住“王上,如霜有一請求,還請王上成全。”
“恩?”玄軒轅轉頭看去,隻見夜如霜已從椅子上站立起來,本就絕色的臉在火簇與燈籠映照下蒙上一層淺薄的光暈,顯得嬌俏可人。
玄軒轅本是抬到半空的手轉變為擺,然後放下,對夜如霜和煦笑道;“如霜公主不知有什麽要求,但說無妨。”
宴會在這時候也再次安靜下來,一個個看著夜如霜,再看看張美蘇。每個人心中都有莫名的清楚,這夜如霜想說的邀請隻怕與這人有關係。
夜如霜先是恭身行了一禮,俏目笑道“如霜,今日對太子殿下一見傾心,聽說玄帝王上已經將雲右丞相之女許給太子,這讓如霜很是遺憾。”
“嘩……”眾人喧嘩,對夜如霜如此直接的行為驚詫。
玄軒轅也是微微一怔,隨即看了玄澗西一眼,默默點頭道“莫非如霜公主這要求與太子有關?”
夜如霜點頭又搖頭,轉頭看向雲若溪,一字一頓笑道“如霜,隻是希望給太子看看,是我出色還是雲若溪出色。”
她仰頭,眸含挑釁,眉宇之間看向雲若溪全是不屑與陰寒,停頓了一會。再而轉頭麵容端莊平靜的看著玄軒轅,揚唇笑道“所以我請求王上給予如霜一個機會,讓我與雲若溪比較一番。”
“還請王上成全!”
直到最後一句話說完,宴會上已經是一片的安靜,所有都被夜如霜這番霸道自信而有些大逆不道的話語給弄得驚了。然而更多的卻是幸災樂禍。
本以為她回找張美蘇麻煩,沒想到卻是找的雲若溪。
張美蘇不僅挑挑眉,她倒想看看這北冥公主是要玩什麽花樣,想到此,不僅笑了開。
這時候,夜微涼微笑的開了口“王上,如霜話語未免直白,卻無惡意,還請皇上不要見怪。”
玄軒轅搖頭笑道“無事。”
本下去休息的雲若溪被帶了上來,此時她目光柔弱,早已沒了當初的風華絕代,張美蘇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也沒多想。
“如霜公主,不如你和我比怎麽樣?”一如黃鸝般的聲音響起,光聽聲音就讓人對這主人心生好感,眾人向大殿門口看去。
隻見來人一身深蘭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梅花,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將烏黑的秀發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對鏡梳洗,臉上薄施粉黛,一身淺藍色挑絲雙窠雲雁的宮裝,頭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除此之外隻挽一支碧玉玲瓏簪,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邁著蓮步,巧笑倩兮的走了進來。
此人正是千念惠。
周圍人聽了這一席話,不由都心生興趣,看來今日這晚宴當真有趣,隻見雲若溪抬起頭看了千念惠一眼,目露感激,千念惠柔柔一笑。
“那就如此吧。”眾人沒想到的是夜如霜竟如此簡單就答應了,夜如霜想的則是,這千念惠看起來就比雲若溪厲害,這雲若溪怎麽看都不想第一才女,贏了千念惠更是好。
故意坐在角落的木張樺邪笑了開,好戲阿!真是一場好戲!
“你們既然要比,那麽比大點怎麽樣?”張美蘇坐在位置上對著那對持的兩人說道。
眾人一聽,壞了,台上的玄軒轅不由臉色一黑,這張美蘇當真不識好歹,這是想幹什麽!
“比大點?”夜如霜一怔。
“沒錯。”張美蘇哼笑道。
“那麽,你認為怎麽比才叫比大點?”千念惠對著張美蘇說道。
這女子單看她坐的位置就不簡單,可想而知又是一個無法無天的主。
“不如,你們誰輸了就嫁給太子殿下當側妃好了。”張美蘇玩弄著手指,毫不在意的說道,好似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
顧曦辰的目光不住的看著她,半月未見,蘇兒越發的聰明伶俐了,嗬嗬,當真可愛,看她那漫不經心的樣子,就是想火上澆油罷了,既然她想玩,那就玩吧。
“不錯,這比試若是沒有一點比注,那就沒看頭了,兩位公主你們說了?”充滿妖孽氣息的問話,張美蘇不用看也知道,還能是誰,不就是顧曦辰那妖孽,隻是看到他不由得想起竹林的白衣男子。
“嗬嗬……”卻是那大殿主位之上的玄軒轅突的笑出聲來,玄軒轅沒想到的是這張美蘇一說話,沒想到顧曦辰也會出來幫腔,這張美蘇怎麽說還是他玄朝的人,可這顧曦辰他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那蘇兒認為,該怎樣做?”玄軒轅慈愛的問道。
“既然王上這麽說,那張美蘇先請王上不計較臣女的無禮。”
張美蘇想了想,說不定今天能解決掉這個婚約,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王上,我想,若我和雲若溪雲小姐各站一邊,千念惠公主和夜如霜公主可以在我們兩人中各自挑選一人,上次王上把張美蘇和雲若溪小姐分別賜婚給二殿下和太子,那張美蘇就鬥膽,若我站的這方勝利,請王上取消婚約張美蘇與二殿下玄澗壬的婚約。”
“這以此決定,不好吧,況且,雲小姐有自己的發言權。”玄軒轅不喜的說道,本就是想用澗壬來牽製一下將軍府和涉野王,若這婚約已取消,恐怕……
“王上,草民倒是認為可行,這兩位公主都是人中龍鳳,輸贏還說不定了。”顧曦辰眉梢一挑,似一隻千年修行的狐狸,魅惑似妖。
“雲若溪,你覺得如何?”
“回王上,臣女聽從王上安排。”
“那就這樣吧。”
“兩位公主,你們選一下吧。”
夜如霜想了一會,她不能選雲若溪,那就隻能選張美蘇了,想著就纖手一指,“我選她”
不錯,這夜如霜倒也明白,若是選雲若溪就沒看頭了,隻見先前一直沒氣力的雲若溪,卻是突的笑了起來。
“那就琴、唱、舞,這三樣吧,北冥公主,你認為可好?”千念惠說道。
“好,就這麽定了,本公主先來,最先開始唱吧。”
隻見夜如霜走到中間,雙手一拍,隨著走進幾人進來,都穿著白色紗衣,蒙著麵紗,給人的感覺似夢非仙。
隻見夜如霜雙手一抬,手中絲帕一飛起,竟是朵朵花瓣組成,當真美妙絕倫,腳尖點在絲帕之上,絲帕立即散開,從半空中落下,隨即夜如霜紅唇輕啟“。
綠草蒼蒼,白霧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綠草萋萋,白霧迷離,有位佳人,靠水而居。
我願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
無奈前有險灘,道路又遠又長。
我願順流而下,找尋她的方向。
卻見依稀仿佛,她在水的中央。
我願逆流而上,與她輕言細語。
無奈前有險灘,道路曲折無已。
我願順流而下,找尋她的足跡。
卻見仿佛依稀,她在水中佇立。
綠草蒼蒼,白霧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隨著她得歌唱,舞女飛快的改變舞姿,當最後一個音結尾,夜如霜負手而立,竟似要飄向遠方。
張美蘇聽見第一句時,就知道是這首,那如此這唱就是贏定了,雲若溪聽見又一次白了臉,她也是準備的這首,那次張城幾乎所有人都聽見這首歌了,不想竟讓這北冥公主搶了先。
“原來北冥公主,就是那竹筏佳人。”
“是阿,不過我怎麽覺得這次沒有那次唱的好。”
下麵不斷有人在竊竊私語,夜如霜先是一愣,最後笑了開,反正他們也不知道是誰,誰又敢說不是她了。
“惠兒公主,輪到你了。”張美蘇對著站在對麵的千念惠和雲若溪說道。
“好,若溪,這唱你來。”雲若溪點點頭,走了出來,隻見她懷裏抱著一琵琶,走到中間坐在地上,先勾勒一下,真是未成曲調先有情。
悅耳的聲音響起,帶著絲絲溫柔與哀怨,雲若溪的目光看向玄澗西,卻見他的目光投在夜如霜身上,不由得心中一悲涼,“啪……”的一聲,鉉斷了,雲若溪起身,抱著琵琶下場。
眾人看向她得目光充滿憐惜,這就是皇家。
接下來的琴是由千念惠開始,隻見她走上前,安靜的站好。
下方的權貴解釋安靜等候,千念惠坐好,纖手一擺彈著一首古琴曲。曲子幽轉靈妙,充滿莫名的傾慕之意,當真是美妙。下方不少權貴男子皆是忍不住輕勾起了嘴角,眼中浮現愛慕之色。
張美蘇就靠在了椅子上,單眼看著前麵的千念惠,她身後的黛娜並不在。
“叮……”一聲琴音消亡,千念惠的琴曲正式結束。
“啪啪啪啪……”台下一陣掌聲響起,這一刻,哪怕這場比試中充滿硝煙,失敗者會得到了可怕懲罰,他們卻是真心讚賞鼓掌。
千念惠揚唇含笑,眼目之中已經完全冷靜,充滿自信璀璨。手一招,矮榻上的古琴便被宮女。
收了下去,耳邊猝然響起“咚咚咚……”鼓起,銅聲,各種悅耳音樂響起。
千念惠纖手一伸把挽著的發解了開,一頭青絲頓時傾瀉而下,披散在腰際,所有權貴皆知,她這是要舞了。這一刻,每個人聚精會神,被她的美態所吸引。
早就聽說千念惠公主一舞傾城,這舞是隻得欣賞的。
“咚咚咚……咚咚……”的樂聲猶如響起心頭,千念惠開始舞了。
她的舞猶如踏月而行,長發飄飄,宛若月華昭昭。她身姿跳躍,每一下都用力得好似踏在眾人的心中,卻偏偏讓人看得柔美飄渺,全身如雲如霧,不帶半分的重量,在半空中飄動。
月在空,人在舞,月光都似凝聚在她一人的身上,冰清張潔。
美!很美!
直到她一舞停了,眾人尚有未回神的。
張美蘇不禁讚賞,這舞的確美,而且千念惠也跳出了其中的精髓,可惜……
“啪啪……”不知道是誰第一個開始鼓掌,接著便是響徹宴會的鼓掌聲音,久久難以平息。
千念念讚賞道“這舞當年我是沒有學會的,想不到惠兒能跳到如此之好。”
千念惠額頭還彌漫著汗水,朝玄軒轅幾人微微一禮,笑道“娘娘在讚謬了。”
隨著在眾人火熱的目光下隨著侍女攙扶下了舞台,正到夜如霜的旁側,微微笑道“北冥公主,到你了。”
北冥公主,到你了。
淡淡的一聲,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她麵上的笑容與話語中的強大自信。然而麵對千念惠的這種自信,他們也再也無法懷疑,有了如此一舞而出,夜如霜還怎麽贏?
夜如霜輸了,就代表這張美蘇也輸了。
此時的已經從大殿裏換到外麵,場地更為寬闊,是玄朝王上們看戲的地方。
隻見白玉紅毯舞台,紅毯如火,繡有大朵牡丹斑斕,周圍火柱騰騰,照耀在舞台上十麵木架菊花鼓上繡菊金光閃閃,猶如活現飽滿綻放。
夜如霜在宴會上每個人的目光下緩緩走上舞台,直到她站在舞台,亭亭玉立,盤腿坐下,琴聲響起,似溪水玉指芊芊,前奏而出,腳下踩在白綢上,曼舞滑步,如火鳳嬉戲。
琴聲流亮,熱烈如火,奔放急促而又深情摯愛,婉幽。
一曲彈完,點頭下來,張美蘇此時起身,在眾人的目光之下走上台,顧曦辰見她一上台,不由笑了開。
張美蘇站在台上,眾人看去,隻見高台上那女子宛如淡梅初綻,未見奢華卻見恬靜。眉清目秀,清麗勝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飾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間唇畔的氣韻,雅致溫婉,觀之親切,表情溫暖中卻透著幾分淡淡的漠然。
眉楠竹橘上台,眾人皆是一驚,這幾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侍女,黛娜幹菜就是出去叫她們,幾人長袖漫舞,隨著長袖而出的也是花瓣,隻是這花瓣隻有一種顏色,粉白色的櫻花,無數嬌豔的花瓣輕輕翻飛於天地之間,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
眉楠竹橘幾人越跳越快,四人像是有百人一樣,突的一曲蕩人心魄的簫聲輕揚而起,張美蘇抽空看去,是顧曦辰,他站在暗處,吹簫時她才覺得此時的他跟白衣男子好像,不由眉目一轉,巧笑倩兮。
眉楠竹橘幾人有若綻開的花蕾,向四周散開,漫天花雨中,一個美若天仙的少女,如空穀幽蘭般出現,隨著她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舞姿,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更襯托出她儀態萬千的絕美姿容。眾人如癡如醉的看著她曼妙的舞姿,幾乎忘卻了呼吸。那少女美目流盼,在場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約而同想到她正在瞧著自己。
此時簫聲驟然轉急,少女以右足為軸,丟下手中琴,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飛起。眉楠竹橘飛快的圍成一圈,玉手揮舞,數十條藍色綢帶輕揚而出,廳中仿佛泛起藍色波濤,少女淩空飛到那綢帶之上,纖足輕點,衣決飄飄,宛若淩波仙子。高台之下掌聲四起,驚讚之聲不絕於耳。
能夠在此刻依舊不被眼前所迷的也唯獨數人而已,台上的玄軒轅就是其一。這道笑聲實在出現得突然,他轉頭看去,隻見皮暗處站立的欣長身影。
他身穿一襲紅色絲綢色的袍子,黑發僅有一支冰玉簪子束著,縷縷垂在肩頭。他便似冰玉雕刻的人,無瑕修長的手指持著玉簫,顏色淺淡的薄唇抵在蕭上,眼眸半垂,看著台上的張美蘇,眼神空洞直白,跟平時妖孽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似乎除了張美蘇任何人都走不進他眼裏。
玄軒轅麵色一變,身體略微僵硬而起半分,又生生的頓了回去,在龍椅上坐立不安。他怎麽會幫張美蘇?怎麽會?
張美蘇?
玄軒轅目光不斷在顧曦辰與張美蘇身上打量,薄唇緊抿,眼底醞釀而過惱怒與煩躁。果然是張美蘇!他們此時所合奏的這首曲子,他都從來沒有聽說過,然而他們卻合奏在一起了。
想當初他每次出現在他的麵前,皆是有著張美蘇在的時候,今天還多次幫她。
若是張美蘇與這公子也有關係的話,得看這公子的喜愛,那麽對他來說絕對是一個大禍害,天大的禍害。
玄軒轅捏在扶手的手掌隱約可見青筋突起,他臉上雖然平靜,但是心底卻是不斷的醞釀著龐大的情緒。他沒有想到,以往在他眼裏不算棋子的張美蘇反而變成了如此最大的變數。
王後將他的這些輕微異狀看在眼中,很是不明白的又看看顧曦辰,微微皺眉。這位公子是誰?他和霞兒一起進來,竟然讓王上如此失態?
下方權貴中,一排的木張樺手中的酒水不知道抬起了多久,便是從舞台中女子起舞的時候就已經舉著沒有放下去了罷。這一道突然出現的簫聲就似終於將他的心神給拉了回來,手指也是一頓,手中的酒杯酒水漣漪頓起。垂下眼眸,默默將酒杯放回桌上,這才轉頭看向簫聲而起的方向。
一見顧曦辰,木張樺麵上也是閃過詫異,為他的到來詫異,更為他遙看台中起舞的張美蘇而吹奏如此傾情複雜簫聲而詫異。
夜微涼同是看了一眼顧曦辰,一眼就看出他的不凡來,隱隱記得好似在哪裏見過又似沒有見過,心頭不由有些疑惑。搖頭嗤笑一聲,不記得便不記得,想那麽多做什麽?
木張樺抬眼再看張美蘇,眼底的光彩越發暗沉,有種野獸般的犀利占有。她到底還有多少是不被人知道的?好似每次以為理解了她,她就會表現的更多,讓人著迷讓人。
就是這吹簫的妖孽公子,隻怕也是人之一。
木張樺勾起唇角,看著台上的張美蘇,目光之中閃動著欣賞驚豔與毫不掩飾的掠奪興趣。
琴簫絕妙的配合依舊在回蕩,直到最後一刻,琴聲先止,簫聲默默收尾。顧曦辰眼睫一抬,複雜看著台上站立斑斕白綢上的張美蘇。
張美蘇抬頭默默注視著台下的顧曦辰,像是要看向他靈魂深處的那個人,果然,在張美蘇目光之中,隻見那紅衣似血的男子突的變成了白衣似雪的男子。
突的張美蘇對他嫣然一笑,這一笑,放佛用盡了她全身氣力,她亭亭玉立的站在花瓣飛舞的舞台中間,眉楠竹橘四人早已下去。
寂靜無聲,夜宴全場皆恍然忘我。
一道白衣翩飛而過,白衣男子身影落在舞台上,輕然將她抱入懷中,仿佛抱著的是絕世珍寶,很是小心。
眾人皆懷疑這男子是誰,連台上的玄軒轅也是在懷疑,白衣男子白紗遮麵,站在那裏,隻似此人隻因天上有,那得人間幾回聞。
白衣男子,顧澤抱著她手收緊卻傷不到她一分一毫,甚至有著輕顫,抬頭向上看去。看到他白淨的下巴,淡粉的唇,還有一雙微閉的眼,眼睫的輕顫。美若妖孽。
顧澤一月隻能出現一次,一次兩天,這次竟又出現了,還是一月,顧澤沉睡間,隻覺得一目光看著他,不由得就現身了,不知道顧曦辰認不認識這女子。
千念惠臉色徒然青白,她不相信,她不敢相信。她以往自傲的一切,如今就在這裏,一切都變得黯然失色,她的驕傲,她的才華,她的自尊,輸的徹底!
腳步不禁的趔趄一步,驚覺後來便是自己的椅子,這一步讓她猛的跌了下去。
還好賭約隻是取消婚約,還好!還好!
台上的張美蘇身體無力的靠在顧澤懷裏,對著高處的玄軒轅說“王上,這次是我們贏了,請王上取消婚約。”口氣是不容質疑,不容反駁。
聽到這句話,木張樺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打量,深藏火熱。那傾城一舞,就算是他也忍不住心動。這等美人若是能夠歸自己所有……
隻見千貴妃突的開口“王上,臣妾認為這是平局,先前北冥公主的琴可是略遜惠兒一籌。”
玄軒轅看了一眼抱著張美蘇的白衣男子,又看向暗處,見顧曦辰沒在,才鬆了口氣,台上的男子並沒有多少的異動,就隨著千念念的話,點頭道“如此,就依愛妃所言。”
兩人這一作態,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場比鬥隻怕真的就要以平局收尾了。
張美蘇冷眼看著這一切,眼底諷刺不屑。
果然,一一做了對比之後,王後雍容華貴的笑道“唱,北冥公主略占上風,皆是不凡。琴之一說,兩人不相上下,但北冥公主還是略遜一籌,這舞,兩人之舞都是驚豔,可謂旗鼓相當,實在難分,如此,便平了!”
毫無意外的聽到這個結果,眾人心中噓歎,終究是這個結果。
沒有人反駁,隻有飲酒噓歎,心知肚明而已。
“平?明明就是我們贏了,憑什麽要平?”這時候,眾人卻聽到一聲霸道狂妄的聲音響起,隻見正是台上在白衣男子顧澤懷裏的張美蘇所說。
她這話一說出,所有人呼吸再次一滯。這個無法無天的主兒莫非又要做什麽?
“沒錯,這明明就是我們贏了。”夜如霜此時也站起來了,這玄朝明著偏向千念惠,也就是偏向她們國家,這如何能忍。
王後顏夕麵色同樣一沉,這穆清黎真是不知好歹,唯恐天下不亂的刁蠻。心知她有背後強硬靠山,最不怕做的就是這種無法無天的事情,完全率性而為。這事還真爭不得,誰叫本來真的應該是她贏了,唯有好言引導,希望她明白其中緣由。
這偏偏忘記了這北冥公主也在其中,這下真的難辦了。想著,顏夕臉色恢複溫雅慈愛,笑道“蘇兒,如霜,你們怎可如此說?莫非本宮與王上還會弄了假的不成?”
夜如霜愣住了,她是真不知道說什麽,旁邊的夜微涼此時站起身來“希望玄朝王上能公正。”此時這話一說,大殿之上安靜了下來,這北冥太子一直未出聲,以為他不會管,可這關係國家臉麵,他又如何不管。
張美蘇讚賞的看著他,此時顧澤抱著她飛身下去,顧澤感覺到,他快出來了,顧澤看著張美蘇,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張美蘇也抬頭看向他,知道他要走了,顧澤看了張美蘇一眼,轉身便走,走到先前暗處停下身來,紅衣的顧曦辰突的出現,眉目變得陰咎,他出來了,不知道蘇兒有沒有看見他,想著不願多留,便走了出去。
張美蘇這要是真的回答是,那麽便是反君之威,這可不是小事。
張美蘇正準備開口,千念惠便出聲“是惠兒輸了,惠兒願嫁太子為側妃。”千念惠這話一出口,眾人便覺得她非常懂事,比那北冥公主好多了,隻是委屈了她。
張美蘇不由一怔。
“好。”玄軒轅大笑起來。
“蘇兒,你的婚事暫不做打算。”玄軒轅有繼續說道。
張美蘇聞言眼中似蒙上了一層虛幻如霧般的寒,便是子夜的月,柔而月華昭昭,寒而可涼了人的骨髓。
“我說,不嫁。”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天下盛傳張美蘇如此狂妄,但信的人卻不多,此時夜微涼,木張樺,玄澗西,玄嚴賀,玄莫言,千念惠,雲若溪,以及各位權貴不由心間一涼。
“蘇兒,別怕!凡是有外公在。”穆天傲坐在旁邊對著張美蘇說道,此話聲音不小,許多人都聽到了。
“你……”玄軒轅眼睛不斷閃動著凶光,手掌緊握。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他竟然有一日與自己對峙,而且還是如此一副淡泊冰涼的模樣。
張美蘇淡漠收眸,仰頭對著穆天傲眯眼俏目笑起來,乖巧的回答道“是,外公。”
宴會中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夜宴也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玄軒轅揮手沉聲煩躁的吩咐“如你所說。”然後起身甩袖離去“這夜宴就到此為止了罷,眾位都退了罷。”
他背影硬挺,神色可見不佳,眼底皆是沉怒。
王後顏夕也自然起身與他一起離去。眨眼之間,整個宴會都如此殘缺收場,本事準備好的歡樂節目也不了了之。
千貴妃走時,帶走了她妹妹千念惠。
夜如霜頓時不滿了,本事想自己嫁給玄澗西的,沒想到卻讓千念惠嫁了,不由一哼,轉身就跑,夜微涼眉目露出一絲陰霾,起身跟出去。
兩人的離開,正式宣告這這場夜宴的殘缺收場。後麵的權貴一個個的各有所思的離去。
張震天此時揮手吩咐月如姬等人先回去,至於張心玥早就被玄澗壬抱走了,自然是不知道這一切,然後往前方張美蘇兩人的方向快步前來。眉楠竹橘四人也早早回到了她的身後,黛娜自然也在。
張美蘇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出現的幾人,揚起嘴角就笑道“看你們的樣子,怎麽比我自己還擔心。”
張震天和穆天傲無奈搖頭,這些天來他也算了解張美蘇這種閑散的性子,本是到口的勸告與教訓都被咽了回去,看著她一雙靈動清淨的眸子,最終釋然一笑。
張震天大掌撫摸上她的腦袋,溫和笑道“別忘記了,不管有什麽事爹都站在你的這邊。”
張美蘇心頭為這句話輕輕顫抖。張震天與穆天傲一樣對她的寵愛與信任,不管什麽時候都不曾有過變化,哪怕是此時明明是得罪了一國之主。點點頭,張美蘇任由他還是對待孩子一樣撫摸頭頂的動作,乖巧的點頭笑道“我知道的,爹。”
幾人便回府了。
秋分日,天玄大陸九月二十三。
據上次宮宴也有一段時日了,百姓隻知道,將軍府張美蘇與二殿下玄澗壬解除了婚約。
月兒彎彎,照著恬靜安詳的世界,脫離了九月仍舊熱辣的天氣,夜晚讓所有人都感覺舒心。一聲碗盤的碰撞聲打破了持續的安靜,下人們進進出出忙碌著,管家站在門口不停的指揮,深怕出了差錯。
在一個寂靜的院子裏,月色淡淡的灑下,妖豔嗜血的繁花整片肆意的盛開,觸目驚心的赤紅,如血,如火,如荼,染紅了黑色的角落,點燃夜裏的詭異與不安一齊流竄。
這個院子便是張美蘇醒來時的那個破爛院子,此時已被她叫人收拾好了。
在花海裏蹲著一個小人兒,身上穿著如地獄花一般豔麗的紅色羅紗裙,柔美嬌嫩的側臉上,一雙瑩亮的水眸被半垂下的睫扇掩蓋,輕一閃合間,似有妖異流動。
看著眼前動人心魄的美麗,她陶醉的勾起嘴角,小心的摘下一朵,插於發間。在外人看來預示死亡與災難的地獄狂花,之於她,那是藏在心底深處難解的情愫。
“小丫頭!”牆頭上傳來一陣調皮的笑聲,打破了原本靜謐詭異的氣氛。
“天玄老頭子,我說了,不準叫我小丫頭。”張美蘇站起身,咬牙切齒叫著他的名字,食指上又冒出一點血珠,很不巧的滴在其中一朵花之上。歎口氣,慍怒的轉身,“你來做什麽?你很閑嗎?”
“我說你這丫頭,怎麽就不尊重老人家了。”天玄蹲在牆頭,對著地上的張美蘇吹胡子瞪眼。
可惜的是,地上的女子不再理會他了。
張美蘇站起身,準備離開。
“丫頭,武林之中,此次競選盟主,可有興趣。”
“盟主?”
“是阿!”
“有什麽好處?”
“你去了就知道了。”
張美蘇癟癟嘴,這不靠譜的師傅。
武林盟主?沒多大興趣,隻是剛才這天玄老頭,似乎在賣什麽關子。
張美蘇想了想便回了念青院,念青院裏似乎很是冷清,眉楠竹橘還有黛娜都不見了。
張美蘇無事,便走到竹塌旁坐下,隨即躺了下來,她心裏有很多疑問,比如忘情怎麽被他她一下就練會,比如顧曦辰跟白衣男子有什麽關係,又比如自己這師傅每次出現都是在顧曦辰出現後。
本這一切她都沒有在意,但她不想陷入某些人的陰謀之中,那天在大殿之上,玄軒轅對顧曦辰的在意她也看見了,隻是這顧曦辰到底是什麽身份,為何會讓她有一種想要親近的感覺,那白衣男子身上的氣息讓她很是熟悉。
隻是苦於現在找不到答案,張美蘇躺在竹塌之上,閉著雙眼,似乎是睡著了一樣。
突然聞見空氣中有一種熟悉的香氣,隻是沒等她反應過來,便暈了過去,暈之前張美蘇想到的是,這人似乎是顧曦辰,那為何要迷暈她?
似乎,這個答案也隻能是等她醒來才知道。
顧曦辰看著暈過去的張美蘇,臉上浮現一絲柔情,他伸出手在張美蘇臉上摸著。
好似全世界就隻有她最珍貴。
最後,他不滿總是摸著她得臉,俯下身子,看著懷裏的她,比清醒時多了一份柔弱,也多了一份讓心憐惜的感覺。
顧曦辰突的在張美蘇粉嫩的唇上一啄,不滿的望著她,這麽久沒見,這丫頭,好似忘記還有這麽一個人,隻是天玄那家夥已經告訴蘇兒武林大會,那麽此刻帶她去,想必也沒事吧。
畢竟,他帶走她的時候,已經跟穆天傲和張震天打過招呼了,即使張震天和穆天傲很疼張美蘇,但此時也是毫無辦法,人都被帶走了。
“蘇兒……”
顧曦辰突的想到她在大殿之上,說出我不嫁這幾字,把玄軒轅那老家夥氣得半死。
想到玄軒轅,顧曦辰本來笑容滿麵的臉唰的一下全黑了這老家夥,竟然看到自己和蘇兒在一起,竟然還想把蘇兒嫁給他那廢物兒子,還好,還好,已經取消了婚約。
不然,顧曦辰手陡然捏緊,妖孽般的臉上露出一絲陰狠。
張美蘇醒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景象,紅衣似血的男子抱著她,溫柔的看著她,這溫柔讓才醒過來的她有一絲恍惚,隻是突的便消散了。
“我怎麽會在這兒?”張美蘇挑挑眉,在他懷裏找了個舒心的位置,反正打也打不過,就隻能是順其自然,而且,她想知道,白衣男子的身份。
“蘇兒,不是要參加舞林大會嘛,我帶你去。”
“。。”
張美蘇不說話,她不是生氣,隻是在疑惑。
隻是她似乎不知道自己臉上也露出這這樣的神情,疑惑的看著抱著自己的妖孽男子。
顧曦辰忍住沒有立馬親下去的衝動,抱著張美蘇,在她耳邊開口“蘇兒,她們都是電燈泡。”
張美蘇玄幻了,她怎麽聽出了一絲委屈,不由抬頭看去。
丫的,真委屈了,怎麽說這一張好看的臉,露出被人虐待的神情,怎麽看怎麽不爽。
張美蘇立即瞪著雙眼,似乎在說,你在委屈,就滾下去。
顧曦辰立馬收拾好情緒,卻還是抱著張美蘇動也未動。外麵駕車的天玄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但那一句電燈泡他可是挺清楚了,哎、、、、。
想來這丫頭等下見他之後,怕是再也不會叫她師傅了,想著就悲哀,自己找個徒弟,怎麽就找著主子看上的姑娘了,真悲哀。
張美蘇也沒多說什麽,躺在顧曦辰懷裏就又開始睡覺。
這邊的張美蘇好好的在睡覺,將軍府就不那麽安靜了,穆天傲得到消息就趕緊吩咐人準備馬,連忙趕去了將軍府,將軍府門口的小廝,也就是當初的藍衣小廝,見穆天傲臉色急忙,自己都還沒來得急通知,便衝了進去,想了想,還是站在門口。
房裏,不斷走過來走過去的張震天看到進來的穆天傲,也沒了規矩。
“嶽父大人,那位公子到底是何人,此次傳話,根本就不是用的玄氣,這等傳音入耳怕不是常人。”
“恐怕,是這天下要亂了。”
穆天傲沒了剛開始來的時候那麽著急,此時的他靜了下來,想到了許多東西,這人莫不是那四大家族來的人,似乎沒有聽說這幾大家族有出來之人,隻是那天那人身邊站著的老頭子他卻是認識的。
天玄老人,是四大家族慕家的附庸者,看來當真脫不了關係,況且那人隻是說帶蘇兒出去參加武林大會,應該不會出什麽事。
“應該沒什麽事,那人不是說了,隻是帶蘇兒去武林大會應該不會……”
“扣扣……”
“將軍,王爺,奴婢黛娜,求見兩位。”黛娜站在門口,不急不躁的說道。
藍衣小廝,也就是張震天唯一信得過的人,張立白,此時站在門外,頗有些無奈,這女子的武功路數跟將軍府的不一樣,似乎是涉野王那邊的人。
也難怪,這人是大小姐身邊的人,自然是不同。
穆天傲和張震天也不由一驚,對視一眼,張震天便出聲“進來。”
他們吃驚不是為別的,那藍衣小廝穆天傲來的時候也是發現了的,隻是沒有被他放在眼裏。
張震天就不這麽想了,這藍衣小廝可是他手下的一名好將,況且,沒有他的吩咐,這張立白是不會讓人靠近這裏一步的,如此隻能說是,這小丫頭的武功明顯在張立白之上。
黛娜走了進來,心裏還是有一絲害怕,畢竟這兩人都是主子,而且是小姐的親人,想了想,是小姐的親人,告訴他們應該沒事。
“將軍,王爺,女婢黛娜,是小姐的貼身丫鬟之一。”黛娜說完,盯著自己的腳,還是不敢抬頭阿,這空氣裏有點壓抑,穆天傲愣了愣,收回了氣息。
黛娜不僅吐了一口氣。
“說吧,什麽事。”張震天對著黛娜說,他倒是想看看這小丫頭到底是有什麽事。
黛娜暗自吸了一口氣,眉姐姐說了,自己要勇敢跨出這一步,才能有資格站在小姐身邊。
“將軍,王爺,那位公子叫顧曦辰,對小姐很是疼愛,不會對小姐不利的,況且上次被人刺殺,還是公子救了小姐。”黛娜一口氣把要說的都說了。
“你說上次被人刺殺?是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
“就是那次阿,小姐說想看看哪裏有竹林,然後我就帶她去,沒想到路上遇見刺殺,好像是什麽暗殺組織的,那人叫邪夜。”
“邪夜?”
張震天和穆天傲都陷入沉思之中,黛娜也沒有說話,隻是腦子裏在亂想,上次太後壽辰的時候,站在北冥公主夜如霜後麵得那人跟邪夜好像,簡直是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而且小姐還說了那個暗殺組織的閣主是邪夜,邪夜是北冥國的,那麽……
黛娜突的渾身一驚,難道。。
黛娜想了想,對著穆天傲和張震天說“將軍,王爺,那個刺殺小姐的邪夜是北冥國的,上次站在北冥公主身後的男子就是邪夜,我剛剛想起來。”
“北冥國,跟蘇兒也沒什麽深仇大恨阿?”
“黛娜,你還知道些什麽,關於那位公子的,他怎麽會救了你們?”
“將軍,王爺,說起來,那次救我們的公子跟平時不一樣,但是卻是那天太後擰辰出現的白衣男子,這白衣男子跟公子長得是一模一樣的。”黛娜想了想還是說道。
說起公子,其實她有怨氣阿!
公子幹嘛就帶小姐一人去參加舞林大會,不帶她們幾個,好歹自己自己也可以幫她穿衣服阿,衣服?對了,小姐,不會穿衣服,這該怎麽是好,小姐可是說了,這衣服弄過去弄過來,煩死了。
“將軍,女婢想去找到小姐,希望你能同意。”
“也罷,你們去吧,叫上那眉楠竹橘。”
“是,女婢告退。”
黛娜走出房間門口,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將軍還好,這王爺的氣勢也太強了吧,壓得人喘不過氣來,還是外麵的空氣好。
黛娜走之前瞟了張立白一眼,這家夥剛剛輸給自己了,想到這裏,不由心情很好,暗自道現在我的武功也不算差了,呀,現在還早,得和幾位姐姐商量去找小姐,小姐可不會自己生活。
還好張美蘇沒在這兒不然又得給她敲她一下,這丫頭,她隻是討厭古代的衣服,很難穿,不知道該怎麽穿,又不是不會生活。
在念青院等待的眉楠竹橘其實也很著急,這黛娜膽子不似她們那般放得開,以後跟在小姐身邊會很麻煩,隻能是現在先開始鍛煉,自己四人從小就被夫人送去鍛煉,膽量不是常人可比的,況且要是小姐和王爺還有將軍知道,夫人並沒有去世,恐怕……
眉心不由煩躁的走來走去,這黛娜怎麽還不回來。
“四位姐姐,將軍已經同意我們出去了,現在我們收拾東西吧!”黛娜跑進來對著眉楠竹橘四人說道。
“好,楠心,你先去準備馬車,我們得趕在小姐前麵替小姐和慕公子打點好一切。”
眉心對著幾人說道,說完,立即回到自己房間開始收拾,幾人也是聽了她得話就開始動作。
幾人的動作不虧是受過訓練的,才沒多大會兒就收拾好了,連黛娜的動作都比平常快樂好多。
書房裏一片寂靜,門外的張立白沒有開口打擾他們,穆天傲站起身來“我得出去一趟,這件事,我還是不怎麽放心。”
說著,也沒等張震天有任何動作,像來時一樣,急衝衝的走了。
張震天站起身,走到窗戶旁,看向外麵,心理一陣複雜,對於這個女兒,他是真的疼愛,但是也不能破壞他的計劃,如果張美蘇向以前一樣,渾渾噩噩的過下去,那她這一生他便許她一世繁華,可偏偏……
現在的張美蘇就像當年的穆青青一樣,耀眼,青兒,想到那個自己疼到骨子裏的女人,卻背叛了他,才讓他下定決心做出這個決定,已經十五年了,蘇兒也出生了十五年,後來知道自己是誤會了青青,他後悔過,但是已經改變不了什麽了。
青青終是帶著恨走的,這一點本除了他誰都不知道,當年的月如姬才進府,帶著她妹妹月憐兒,這一切又是怎麽被月憐兒知道的,直至今日,月憐兒還以此事威脅他。
青青,終究是他對不起她,本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奈何……
張震天不僅悔恨,當年怎會錯手殺了她,隻是青青那時候也有些怪,武功好似全沒有了,所以才會失手,想到這裏張震天隻覺得一陣心痛,肯定是自己平時對青青的關心不夠。
青青,青青,青青。
可張震天又怎會知道真正的穆青青並沒有死,那次死的不過是她得替身而已,來自現代的魂魄又怎麽屈居於和幾人共侍一夫的將軍府,當年來自現在的一縷魂魄帶著自己的高傲走了。
她站在牆邊看著“自己”被殺,心中一片淒涼,她也看見了他新進門的妾氏的妹妹但是她沒有說什麽,轉身就走,也帶走了她從戰場撿來的那幾個孩子。
這一切,又怎能為人知。
北冥國張城,每個國家的首都都叫張城。
人聲鼎沸,相當熱鬧,武林大會即將開始,各路人馬都朝著北冥國而來。
幾匹快馬停在了暗月酒樓門口。
“幾位客官裏麵請。”
五個的女子從馬上下來“眉姐姐,這裏就是北冥國張城最大的酒樓嗎?暗月,這個名字好生奇怪。”
穿著同樣藍色勁裝中看起來最小嬌俏女子望著暗殺酒樓的牌匾,回頭問著身後站著的四個女子中最沉穩的那一個。
“嗯,你可別小看了這個酒樓,你看它的名字,覺得和什麽比較相像。”
眉心若有所指的說道。
黛娜也是個個聰慧的女子,一想就知道了,不久是暗殺麽,這北冥國,還真的是夠大膽的。
“好了,我們先進去吧,站在這裏說什麽?”竹心把自己手裏的,馬繩遞給出來迎接的店小二手裏。
“嗯,走吧。”
正在這時,一輛典雅的馬車也剛好停在門前。
“主子,到了。”
“你先進去打點一下。”
“嗯”
剛要走進去的五人停下腳步,側身望向馬車,這男子的聲音很熟悉,好像公子的,眉心幾人走上前“小姐,該下車了。”
“你們怎麽來了?”張美蘇走下馬車,問著幾人,看樣子,是急著趕過來的。
“小姐,我們跟將軍稟明後就趕過來了,怕沒人照顧好小姐。”橘心溫溫和和的話裏夾雜著對顧曦辰的不滿。
緊隨著張美蘇下馬車的他自然是聽到了這句話,顧曦辰挑了挑眉,看來這幾個丫鬟皆不是好惹的啊。
張美蘇抬頭看向顧曦辰,見他還是一副妖孽的樣子不由皺眉,這人,懶得理她,眉楠竹橘來了就好。
在他們說話的期間,楠心和黛娜已經進去打點好了一切。
“小姐,雅間已經安排好了,一路也辛苦了,陷進去休息吧。”黛娜走出來說道。
張美蘇看著黛娜點點頭,隨著她就走進酒樓。
張美蘇掃視了一圈,嘴角揚起,裝修雅致大方,精巧別致,顯然對這酒樓很滿意。
幾人沿著樓梯來到二樓其中的一間雅間。
張美蘇剛準備坐下,就被人抱在懷裏,坐下了,隻是坐在別人身上,不過這別人似乎也算不得是別人。
越是接近武林大會的日子,北冥國的來人越多,有不少人專程前來湊熱鬧,北冥國的人慢慢的增多,最先反應出來的就是各個酒樓都沒有房間了。
這酒樓一共有三層,二樓雖然比較安靜,每個房間還是有好幾張桌子,但是最近酒樓生意特別紅火,三樓的雅間早已滿了,所以黛娜她們也隻是能訂到二樓的位置,不過張美蘇也不會去計較這些。
張美蘇坐在顧曦辰身上也沒什麽不適,但看著的幾人就不這麽想了,可能是知道她們的想法,顧曦辰開口說了一句“坐吧,都別那麽見外,以後你們就習慣。”
幾人一愣,隻想翻白眼。
張美蘇是真的翻了個白眼,什麽叫不見外?
什麽叫習慣了就好,癟癟嘴,放鬆的靠在他懷裏,這樣子的確比較舒服。
幾人的位置是靠樓梯的,而且沒有關門,周圍的人原本被幾人的容貌的氣質所吸引,實現也沒離開過他們,聽到這樣的話也不僅嘴角狠狠一抽。
接著落在張美蘇身上的實現不由有些輕視,畢竟在古代,女子如此和男子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張美蘇隻當是沒有聽見,她是沒所謂,這樣的話,雖然比較讓人生氣,但是還不至於動怒,不過看著外麵那些人的神情,黛娜準備起身關門。
“坐下。”張美蘇不急不慢的說了聲。
她不生氣不代表顧曦辰就不生氣,黛娜用眼睛示意張美蘇看看抱著她得人,張美蘇慢知覺的抬頭,隻見顧曦辰妖孽的臉上一片陰霾,雙目都沉了下來。
張美蘇不僅好笑,但還是拉過他的手,捏了捏,示意他不要發火,他沒見過他發火,所以也不知道他發火是什麽樣子,但是為了這樣的事生氣,實在是不值,這些無聊的人總是愛多管閑事,她都沒閑他們的視線太蜇人,他們倒覺得她礙了他們的眼!
小二剛上好菜離去,樓梯上走來四個人,一人是吊耳啷當的人,長得很是俊朗,身後跟著一個侍衛,看樣子有些身份,而另一個是個看上去有些驕縱蠻橫的嬌小姐,身後跟著一個長相清秀的丫鬟。
那男人倒是不謙讓,直接搶先一步,一屁股坐到了唯一的一張空桌,那嬌小姐可不幹了,直接走到他麵前,一拍桌子,大吼道,“你是不是男人啊?”
那男子也不急,“啪”的一聲打開折扇,風流倜儻地說道,“我是不是男人姑娘試試不就知道了,怎樣?姑娘意下如何?”
聽到聲音,張美蘇抬頭看去,那女子不是雲芷若又是誰,隻是旁邊的男子好似沒有看見過,張美蘇饒有氣質地看著,不由笑出聲來。
“你……”
“你……”雲芷若本來就是個被寵壞的女孩子,沒見過這樣的陣仗,一時之間漲紅了臉,不知該如何反駁。
眾人都安靜地看戲,或許是因為張美蘇太過直接了,所以雲芷若轉頭一看,氣得更狠,是張美蘇,雲芷若當即就喝道“張美蘇,又是你,你看什麽看,信不信我挖出你的眼睛。”吼完,才注意到顧曦辰和他們周圍的眉楠竹橘和黛娜幾人,當人還有天玄,一張俏臉霎時變得更加通紅。
張美蘇眯了眯眼,她居然成了出氣筒?她看起來那麽好欺負嗎,“這位小姐,你這麽賣力的表演,要是大家不看,豈不是對不起你?”
“你……張美蘇你太過分了,你都不幫我,好歹我們也認識。”雲芷若氣得快要哭了。
那男子看了看張美蘇和顧曦辰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轉瞬間,又恢複吊兒郎當的模樣。
木張樺心裏一樂,臉上卻沒表現出來,張美蘇也來了,很好,這一次不能讓她逃過自己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