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入監獄的星盟元帥(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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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伏姣第一次經曆這般驚險又惡心人的情況,那種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對無力感,以及被那alpha粗糙的大手掐在身上的黏膩,都十足地令他恐懼。
多德的信息素是大海的腥氣,明明應該是浩瀚飄渺的,可對於伏姣來說那就是一種夾雜著死魚的惡臭,一股一股衝擊著他脆弱的神經,明明心理上如此厭惡,可是他脖子後麵被抑製的腺體還是微微發燙,整個人無力癱軟,隻能任人魚肉。
那一刻伏姣忽然認識到了omega的局限。
他的躲避、恐懼和痛苦在作惡的alpha眼裏就是最好的催化劑,於是他隻能強忍著,不論是求饒還是淚水,都被他深深地吞到了肚子裏,同時腦海裏有係統在一聲聲倒數著阿爾文即將出現的時間……
當身上即將解開褲帶的男人被踢開的時候,伏姣那一瞬間近乎窒息,他縮在角落裏,隻想把自己藏起來不叫人任何人看到。
直到他感受到了指尖上的冰涼——
透明的、屬於阿爾文的精神觸須小心翼翼地蹭了過來,沒有平時的大膽逗弄,反而是溫柔如待珍寶,輕輕用觸須見見卷著少年纖細白瘦的指骨摩擦。
伏姣的視線有些恍惚,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危險已經遠離。
他怔愣著,腦子裏亂七八糟閃過這糟糕透頂的經曆後,忽然撲倒了阿爾文懷裏。他把頭埋在男人的胸前,茫然無措的眼裏簌簌掉著眼淚,一邊小聲喘息、一邊小聲嗚咽,將一切的委屈都抒發了出來。
一開始憋著的哭泣,到後來因為後背上男人一下下的安撫,伏姣的哭聲逐漸放了出來。
阿爾文心裏有些發抽,他的一半的精神力緊緊護佑著懷裏的少年,另一半則是將多德釘在地上不能反抗。
他用手指輕輕捏著伏姣的後頸,小聲安撫:
“沒事的,我來了。”
“別怕。”
“壞人已經被我打跑了……”
一貫以冷麵示人的前星盟元帥阿爾文安慰人的樣子簡直能驚掉眾人的大牙。
終於,當懷裏的哭聲逐漸變小後,一張小花貓似的臉抬了起來。
麵若春桃,雙頰發紅,眼眶瀲灩著水光,誰看了都忍不住心軟。
伏姣有些打嗝兒,“嗚……我、我想,嗝兒,回、回去。”
“好,”阿爾文輕拍少年的脊背,把自己身上的大半袖褪了下來,三兩下套在了少年近乎赤裸的身上,“自己還走得了嗎?”
伏姣偷偷深深吸了口氣,他現在覺得阿爾文的信息素簡直太美味了,戰火與烈酒的組合,那是男人曾經守家衛國的情懷,是最有荷爾蒙的追求與信仰。
他的指尖緊緊攥著身上屬於alpha的衣服,伸腿正準備觸及地麵,那隻小小的腳丫卻被阿爾文握住了。
“嗯、嗝兒?”伏姣眼淚汪汪向男人投去疑惑的目光。
“會涼腳。”這一次阿爾文沒有放任伏姣自己下地走路,而是抬手像是抱小孩一般把嬌嬌軟軟的小茉莉抱在了懷裏。
他的手臂正好托著少年的屁股,但此時因為滿心的擔憂而生不出任何旖旎。
“抱住我的脖子。”似乎是怕可憐的小beta坐不穩,阿爾文收回了全部的精神觸須,反而一圈圈纏上來伏姣,像是一個貼心的大家長,牢牢地將對方固定在自己的手臂上。
伏姣依言抱緊來阿爾文的脖子,此刻的他因為受驚的緣故而一行乖巧,時不時飄出一兩聲微弱的哭嗝兒,臉上浮出不好意思的紅暈,生怕自己狼狽的模樣會叫男人嫌棄。
但阿爾文怎麽會嫌棄呢?若不是他苦苦壓抑,體內狂躁不安的修早就出來作亂來。
臨走前,高大的阿爾文忽然回頭,冰涼的視線釘在多德的身上,他眼裏閃過來深沉的陰鷙,瞳孔裏有紅光浮現,在他轉頭離開的那一刻,原本癱軟在地上的多德猛然一顫,開始全身痙攣,嘴裏不住吐著白沫。
不到十分鍾,多德在痛苦中死去。
他是死於精神力壓製的,七竅流血,內髒破碎,曾經beta、omega的酷刑落在了alpha的身上,他們的結局似乎是一樣的。
不,隻有多德,他死有餘辜。
*
一路上兩側的牢房裏不隻有一兩個人來看戲,他們早就知道了多德的動向,可是那又能怎樣?試問這些囚犯裏誰能不饞嬌軟的小美人?隻不過他們沒有多德的那個膽子去以身犯險罷了。
因此他們是旁觀的看客,想要看多德如何欺辱小美人,看小美人是否會步了“小綿羊”的後塵,看阿爾文會是什麽反應……
他們想過了很多種可能,卻唯獨沒有想到那位曾經的星盟元帥會如此雷霆,直接把人搶了回來,甚至在經過滿是人群的走廊時揉著beta的頭發將其攏在了胸前。
——他隔絕了囚犯們看著少年的貪婪、猜疑的目光。
而伏姣也感受到了男人體貼的動作,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除了阿爾文,其他的alpha,不論是他們的目光還是駁雜的信息素,都是令他如驚弓之鳥的威脅。
阿爾文看得出來,也不願這個縮在自己掌心裏的小奶貓再受到傷害,於是他用自己寬廣的胸懷為少年遮風擋雨。
在回到熟悉的牢房後,伏姣終於鬆了口氣,沒有亂七八糟的視線,沒有帶著下流玩笑的竊竊私語,他脫離了男人的懷抱,軟著腿、卷著被子蜷縮到了自己的那張支架床上。
這一刻他隻想緩一緩,至於維持人設、勾人任務什麽的,他都沒力氣去思考了——多德的事情令他精疲力竭。
阿爾文看著少年依然蒼白的麵頰,對方小小一團,縮在寬大的被子裏仿佛下一刻就會找不到。
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安慰,他想,若是修在這裏,應該會比他更加討人喜歡。
隻是……
介於某種不知名的原因,他不願將身體的控製權讓出來。
所以,他該怎麽做呢?
當阿爾文在此回神的時候,他已經把支架床上的少年抱了起來。
甫一低頭,就對上了伏姣眼眶發紅、瞳光水潤的小鹿眼。
燦若星辰,蒙著一層清清淺淺的霧氣,幹淨澄澈,比那天邊的月亮還要皎潔。
阿爾文幾乎被蠱惑了——他的小夜鶯正在唱著最美的情歌,撲騰著翅膀飛到了他的麵前,甚至小巧的爪子裏還有著一隻豔麗的、象征著愛情的紅玫瑰……
不,或許並不是玫瑰。
直到這一刻,alpha才遲遲意識到到少年身上那股區別於麝香的味道是什麽——是茉莉花的清香,淡雅而幹淨,這是一種矛盾的存在,讓他忍不住深究為何一個人的身上會出現兩種香氣,是信息素嗎?可他明明隻是個beta啊……
伏姣愣愣望著將自己抱起來的alpha,他隱約覺得身體有些發燙,後脖子一突一突的似乎有什麽東西即將衝破束縛而破繭而出。
他的腦子有些迷糊,甚至沒有辦法分析是什麽導致了眼前的異狀,隻能直直望著阿爾文,鼻尖輕嗅那肅殺的戰火與醇香的烈酒的混合氣息,暈暈乎乎,似乎又因此而迷醉。
阿爾文回神,他壓住了心底不合時宜的想法,這一次他像個古板的紳士一般,目不斜視,手安分地抱著少年的腿彎和後背,把人放在了那張柔軟的床上。
“在這裏休息吧。”說著,他略帶安撫性質的大手摸了摸伏姣的額頭,隻是動作顯得有些僵硬無措,“睡一覺就好了。”
伏姣蒼白的麵頰逐漸有了血色,他乖巧地點頭,不曾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詭異反應。
阿爾文坐在一側陪護,直到少年沉沉睡去,他才離開坐到了不遠處唯一的沙發上。
氣質冷肅點alpha半支著頭,眉頭微微蹙著,眼裏暗沉沉一片,似乎在思考什麽大事——他想知道自己對於這個猶如罌粟、讓人上癮的少年到底該是何種態度……
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阿爾文的眉頭非但沒有放鬆,反而皺得更緊了——一股張揚、熱烈,勾勾纏纏的氣息逐漸濃鬱,那是麝香的味道,時而猶如深厚的沉木,時而是千花萬樹是混合,濃鬱繁複的花香夾著泥土的芬芳和動物的腥香。
阿爾文不喜歡這個味道,他心理性的厭惡,但卻被信息素勾得犬牙蠢蠢欲動——他想要標記那隻散發著信息素的omega。
他忽然起身,大步行至床前,一把將少年抱在了懷裏,同時扯了扯臉上的止咬器,將自己的信息素與精神力一同放出,警告著監獄的裏的其他人——這隻omega是他的。
此刻阿爾文陷入了一種很矛盾的境地,一方麵他厭惡少年信息素的味道,那過於濃烈的麝香猶如最原始動物的交媾,即使對於很多人來說這是代號g9801型天菜信息素,可阿爾文對此並不感冒,甚至還有心理性的厭惡。
但另一方麵,他懷疑自己其實在第一麵的時候就對這個偽裝成beta的omega少年一見鍾情了,不然怎麽解釋後續他一係列怪異的舉動?
他想要吻住少年的唇,想要擁抱對方,想要用力瓦解少年的全部偽裝,露出他最真實脆弱的一麵……
他低頭沉沉望著懷裏臉蛋發紅的少年,眸光幽幽,像是覬覦獵物的餓狼,更有猩紅一閃而過,隨之是張牙舞爪的精神力觸須也探了出來……
——心底的野獸,似乎要控製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