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神哥哥,談戀愛嗎(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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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商業區,幾十層的高樓林立,在光滑鋥亮的落地玻璃窗後站著的是一身銀灰色西裝的伏姣。
他站在柔和的陽光之下,視線落在了城市的半空中。
距離上一次和季庭寒見麵已經過了小半周,大概是因為伏姣說的話奏效了,這一次季庭寒沒有再像一個孤膽英雄似的獨自麵對危險,而是將自己所知道的、關於白家郊區實驗室的資料告訴了伏姣。
季庭寒很聰明,這也是白禾盛一直禁錮著他的原因——不單單是為了用親緣血脈來抽血續命,更是為了季庭寒那近乎可怕的腦子。
不得不說,在醫學藥劑這一方麵,季庭寒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他對各種化學試劑有著一種常人無法企及的靈敏與專注,可以說正是因為季庭寒的存在,白禾盛才能將生意做得這麽大。
因為有伏姣的存在,這一輩子的季庭寒可沒有那些不可磨滅的仇恨,因此在製作、研發藥劑的時候他留了後手,各種數據都偷偷保存了下來,更是在配置藥劑的時候減少了傷害人體的材料,而是用相對溫和的替代品取代。
那一部分機密資料季庭寒盡數交給了伏姣,並叮囑對方:“姣姣,這些資料你先幫我好好保存,再等一段時間……等我和白束收集夠證據,就可以徹底將白禾盛一網打盡了。”
而此刻,是季庭寒等的第七年,同時也是一個他認為比較合適的時機。
站在落地窗前的伏姣手裏捏著的u盤裏,正裝著能夠令京市世家重新洗牌的巨大機密。
銀灰色西裝的男人半眯著眼,剛剛轉身就聽到了辦公室門被敲響。
來人是秘書李暮,她身後還跟著一穿著夾克衫的中年人。
“老板,宋先生到了。”
伏姣頷首,“ok,你去準備點喝的,我先和宋先生聊一聊。”
在李暮離開後,伏姣才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宋先生你好,請坐吧。”
“鄭總你好。”被稱作宋先生的中年人名叫宋睿,他五官很平凡,甚至是一種會泯然於眾人的普通,即使看過一眼,可一旦再放到人群裏,大約很難再被找到。
宋睿是隸屬於政府、活動於暗中的地下信息局成員,他們也是國家的保護者,隻不過因為任務的問題而隻能藏匿在不為人所知的黑暗之中。
至於地下信息局這些年來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在搜查地下黑市,一個聯係國際的違規交易體係——如今在國內,他們經過了多年的努力也僅僅是知道白禾盛與之有聯係,卻因為拿不出證據而苦苦尋找。
伏姣輕笑:“我也不賣關子了,這一次借用人脈請你來,便是為了那件你們一直在搜查的事情。”
伏姣自己的身份想要聯係地下信息局並不容易,但勝在他有個首富父親,這種事情一下就變得方便了很多。
宋睿一愣,麵上依然平靜,甚至還有些詫異,“鄭總是指什麽?我們搜查的事?我們隻是……”
伏姣擺手,“05198,這個號碼宋先生還記得嗎?”
這一刻宋睿無法維持麵子上的冷靜,甚至五官都有些猙獰,他半撐著桌麵站起來,“你、你怎麽怎麽知道的?你到底是什麽身份……”
“我隻是一個熱心市民。”
穿著西裝的男人將手裏的u盤遞了出去,“這是我的誠意。”
宋睿眼裏閃過了掙紮,最終接過u盤,聲音發啞地詢問,“他還好嗎……”
“他犧牲了。”
這是季庭寒告訴伏姣的。
05198是一串代號,來自於一位在三年前臥底到白家實驗室的地下信息局的成員,其目的就是為了找到白禾盛買賣藥劑、聯係黑市的證據,無奈魔高一丈,在05189得到一部分有用信息的時候,他的身份暴露,因此而犧牲。
在危急關頭,05189將自己得到的信息交給了他唯一能夠信任的人——季庭寒,正是因為季庭寒的存在與暗中幫助,才能讓05189在試驗基地化解好幾次來自周圍人的懷疑和試探。
“犧牲了啊……”宋睿喃喃。
他們這種身份的人,即使是在為國家做著貢獻,但是因為工作上的特殊性質,可能一輩子都要生活在黑暗裏,甚至連家裏人都不曉得他們的工作具體是什麽……可是那又能怎麽辦呢?現世安穩,不過是因為有人在負重前行,他們既然擔了這個身份,便早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我知道了。”宋睿神色肅穆,“鄭先生,謝謝你。”
“先別著急謝我,我也是有條件的。”伏姣垂眸,“不瞞你說,我的愛人被他們控製了,所以這一次找你們是為了合作,為了救出我的愛人,同時也是為了幫助他減刑贖罪。”
伏姣不是聖人,他來這個世界心裏最在乎的人也唯有季庭寒了。
季庭寒是身處於白家控製的藥劑師,他手下配置的藥劑無數,即使他一次次替換了傷害性較大的材料,但他終究還是為這個組織服務過——季庭寒自己也知道他現在半身髒汙,完完全全的無罪絕無可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搗毀白家生意的同時能夠將功補過,畢竟他想幹幹淨淨地和伏姣在一起,他要配得上一直等他的大男孩。
“我明白了。”
宋睿正色,“那我們再具體說一下現在的情況吧……”
*
季庭寒沒有渠道聯係地下信息局,一開始他的打算是讓白束替他在外界進行一些舉報工作,但比起伏姣,白束的存在就顯得不太夠用了。
伏姣的效率很高,當天就和宋睿達成了一致,那些藏在u盤裏的數據也盡數被上交到地下信息局,而季庭寒七年來的努力、05198的犧牲都沒有白費。
一個月後,白家家主白禾盛被舉報參與違規交易,當即被控製徹查,政府人員在白禾盛的住處發現了裝滿一個地下室的金條,都是流通於國際的硬通貨,更是在他的書房電腦裏發現了被加密的名單——一份參與過地下黑市買賣的交易記錄,而其中的人名赫然在京市豪門圈子之列,更有相關上級人員,牽連可謂甚廣。
地下信息局雖然不在明麵,但其權利盛大,為得就是抓住這些社會的蛀蟲,在短短十天的時間裏,白禾盛伏法,其他一幹人員也承擔了相應的懲罰,至於盤踞於京市底下的黑市以及臨邊省市的聯係被清掃一空,宛若新生。
雖然黑暗還是會源源不斷地滋生,但有無數的人在努力控製、消滅,光明終究還是多於黑暗,而黑暗終有一天也會消失殆盡。
*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九月的陽光沒有了夏日的燦爛熱烈,而是夾雜著晚風驚起一片片朱紅的落葉在半空中翻飛。
伏姣親自開著跑車來京市郊區的禁閉所接人。
距離將白家實驗室連根拔起已經過了整整一年,而季庭寒也將功補過,因為上交資料及時,所以原本該承擔的罪責有所減輕,就是在禁閉所受監管一年,今日正是他被釋放的日子。
跑車開過郊區,最終在一座圈著金屬圍欄的白樓處停下,而早在大門口就站著一位淺色襯衣、身材清臒的青年。
——是季庭寒。
伏姣下車後緩緩上前,他眨眼的速度堪稱緩慢,一點點將再一次分別了一年的愛人印在眼裏。
“怎麽,姣姣不記得我的樣子了嗎?”季庭寒輕笑,鼻梁上的小紅痣鮮豔生動,像是一枚神明落下的熱吻。
“嗯,太久不見,差點兒忘記了。”伏姣一米八多,但比起後來抽條的季庭寒還是矮上了一小截,自然也就正好被青年攬在懷裏,被對方用鼻尖輕輕蹭著額頭。
闊別已經的擁抱中流淌著溫情,正當伏姣準備反手擁住季庭寒的手……
“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打斷了兩人的親密。
伏姣後退半步看到了從鐵門繞出來的宋睿。
“宋先生,你也在?”伏姣有些詫異,畢竟在之前結案後,宋睿就因為地下信息局的諸多事情一直處於繁忙狀態,他倒是沒有想到一年後竟然還能在這裏見到對方。
“我來這裏想和季先生商議一下他的後續工作。”
“什麽工作?”伏姣將視線投向季庭寒。
青年笑著拉住伏姣的手,“掙錢養你的工作。”
宋睿接話道:“是這樣的,我代表地下信息局想要邀請季先生一起參與工作,因為季先生在藥劑方麵的天賦,我們想讓他在局裏擔任相關職位,並不需要外出任務。”
雖然說是詢問季庭寒,但宋睿卻明顯是麵向伏姣的。
被愛人拉著手的伏姣一頓,他沉吟,“這個你應該問他,而不是問我。”
宋睿一本正經,“季先生說了,他是耙耳朵的好男人,全都聽鄭先生的。”
伏姣:……
係統:【嘖,男人!】
“想去?”伏姣反問。
季庭寒故作乖巧,“都聽你的。”
“行,我當然不會反對。”伏姣轉頭看向宋睿,“不過可以一個月以後再入職嗎?”
“當然可以。”
兩人告別宋睿後,季庭寒坐在副駕駛,但整個身子都是搭在伏姣肩頭的,修長蒼白的手指輕輕勾著男人脖頸上的項圈,一點點將小指伸到了皮圈與肌膚的小縫隙裏,用指腹摩擦著那一塊軟肉上的紋身。
“姣姣為什麽要讓我一個月以後再入職……是要補蜜月嗎?”
“蜜月?”伏姣冷笑,他抬手將季庭寒的手抓了出來,之前臉上的思念被秋後算賬的冷酷代替,“季庭寒,這一個月可不是什麽甜蜜蜜,而是給你反省的!”
說著成熟俊美的男人一腳踩下油門,不再理會身側反應不及的青年。
吹著風的季庭寒並不知道,未來的一個月他將迎來怎麽樣的“甜蜜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