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養的小崽子以下犯上了(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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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勝歸來的新帝還需應付前朝的官員,雖然最開始政務全部由九千歲代勞,但是這幾年權利的歸屬卻逐漸有了細微的變化,九千歲不再一家獨大,而是暗中培養提拔了幾位忠於新帝的臣子,不過這些大概隻有姬丞嵐真掌權才能發現,現在的他可是並不知道。
    熱鬧的班師回朝之日,伏姣隻是在茶樓上匆匆一瞥,他還沒想好見了反派應該是什麽樣兒的態度,便趁著人多先撤回了自家的府邸上——忘記說了,在兩年前中貴大人就從宮中搬了出來,流霜閣裏的豪華器物他一個沒帶,倒是姬丞嵐年年不忘的小茉莉被他全部移回了府上。
    此刻坐在自家中,沒人盯著便懶散躺在榻上的伏姣一臉糾結,【統兒,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麽對反派……】
    虐了反派的是他,這話卻是沒錯,雖然每一次的“虐”都被放了水,但對於姬丞嵐來說這些傷害是確實造成的,尤其影響一個年幼孩子的心性,伏姣心裏愧疚,甚至是有些不敢去麵對對方。
    【姣姣衝!大膽上!你可以的!】係統對伏姣無條件相信,雖然反派很厲害,但它一直都覺得能把反派馴服為愛人的姣姣更厲害。
    正當伏姣想反駁自己沒有的時候,門外傳了的喧嘩。
    【嗯?】
    係統及時報告:【反派來了。】
    這話驚得伏姣立馬坐直,小臉緊繃,拿出九千歲的姿態往門口走。
    砰!
    還不待他走兩步,木製門被“唰”地一下打開了,隻見已經長成青年模樣的姬丞嵐立在逆光處,發絲輕揚,整個人沐浴在光輝之下。
    兩年未見,反派生得愈發出色,但是落在伏姣的眼裏卻是一道懸在頭頂的尖刀。
    ——救命!該來的躲不掉!
    伏姣頓足,藏在袖袍底下的手偷偷捏了起來挽了個花。
    說來也不知道為什麽,姬丞嵐越是長大,伏姣便越是沒了一開始的遊刃有餘,從前還能仗著年歲之長而教育不聽話的小孩;但後來小孩的身高反超過他,伏姣就感覺自己在姬丞嵐麵前落了下乘,似乎早就被對方看出來了什麽。
    “先生……”
    溫柔熟悉的稱呼從姬丞嵐的嘴裏吐出,夾著柔情蜜意,像是一簇簇燦爛花葉中散發的馨香,或是炎炎夏日熟透了的漿果、凜冽風雪中聚散的熱湯。
    氤氤氳氳,藏了幾許的情緒叫人捉摸不透。
    “好久不見。”
    逐字逐句,都被姬丞嵐抵在上顎、咬著舌尖,輕輕緩緩地吐了出來,這一刻甚至給以伏姣一種錯覺——那是情人之間溫柔入骨的呢喃小語,是耳鬢廝磨間的依偎親昵。
    “陛下……”伏姣結舌,叫了人之後忽然不知能說什麽,隻是遲鈍地準備行跪拜帝王之禮儀。
    “先生為什麽不迎接朕回朝?”姬丞嵐比伏姣的動作更快,在對方剛一準備屈膝的時候,年輕的帝王便伸手捉住了伏姣的手肘,力道不大,卻叫人無法掙開。
    “臣、臣……”
    伏姣紅唇張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話,隻好低頭垂眉,狀似沉默。
    “朕記得先生以前不是很會說嗎?”姬丞嵐輕笑一聲,聽不出喜怒,倒是雙手抓著人往伏姣的身後退,直到白發的美人抵在了實木圓桌上,隨著姬丞嵐手臂微微一提,美人藏在衣袍下的臀正好落在了桌麵之上,連微微岔開的雙腿間也被帝王的大腿擠了進去,形成一副伏姣全然被他釘在桌上的畫麵。
    “其實朕原先很愛聽先生講話,那時候先生雖然總是教訓朕,可朕就是喜歡。”姬丞嵐不給伏姣張嘴的機會,隻是自顧自的說下去:
    “朕寫字醜了,先生會罵朕不努力,隨後便會握著朕的手寫;朕習武受傷了,先生會說朕愚蠢,但夜裏一定會親手給朕上藥;朕若是病了,先生則會罵朕不長心,但生病的夜裏總能與先生同榻……”
    “先生的懷抱好暖和,是朕長這麽大來感受過最溫暖的地方;先生身上總是很香,是茉莉花的味道;在朕看來,先生哪裏都很好,唯一不好就是……”
    說到這裏,姬丞嵐忽然停了嘴。
    他眼裏包含著一種熾熱到能將人融化的情愫,似乎是喜歡似乎是克製,瘋狂又冷靜,矛盾地難辨。
    “先生知道是什麽嗎?”
    年輕帝王的手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摸上了青年的脊背,掌心熱得發燙,一節節摸索著九千歲的骨結,從下到上,最終落在了那被雪發掩蓋的後頸之上。
    甫一抓握。
    “唔!”伏姣不受控製地仰頭,脆弱的脖頸繃成一道玉弓的模樣,精致的喉結點綴在泛紅的皮肉之下,立馬被青年低頭咬了一口。
    勁兒不大,隻是咬得頗有技巧,立馬在九千歲蒼白的肉皮上留下了一道粉紅的齒痕。
    “陛下你……”
    “噓。”
    姬丞嵐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謙謙公子,隻是褪去了外麵的皮囊後才能發現他實則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
    ——隻不過惡鬼為了摘取喜歡的花而穿上了人類的皮囊罷了。
    “先生,朕現在不愛聽你說話了。”
    姬丞嵐另一手伸著食指抵住了伏姣微微張開的唇邊,“先生,朕也不是故意不愛聽你說話的——這都要怪先生自己,那幾年你總是說些朕不喜歡聽的話、要與朕劃清界限,還道待朕好隻是因為有令在身……”
    “所以啊,是先生傷了朕的心,真的、真的、真的不能怪朕。”
    三個連在一起的“真的”詮釋了姬丞嵐此刻的不要臉與心機,他口口聲聲說著是伏姣對不起自己,可將人抵在桌子上欺負得說不了話的人也是他。
    姬丞嵐善於察言觀色,這是他生存的技能,他的身份從皇子到皇帝,但這項技能非但沒有忘記,反而將其練得爐火純青。他看到了自己說話時伏姣一閃而過的神情——愧疚與難過,更多的是眼裏藏不住的憐惜。
    很好,是他想要的。
    但是這遠遠不夠。
    因為他很貪心,不論是伏姣的內疚、後悔,還是別的歡喜、悲戚,眼前這人的所有情緒他都將獨占,且都隻能因他起起落落。
    於是心機滿滿姬丞嵐開始圍堵自己的獵物,此刻他不由得慶幸自己大約是這世上最了解伏姣的人——看似清冷的中貴大人喜好甜口,雖然總是端著一副顯貴姿態,可骨子卻懶散冒著中可愛氣。
    發現這些“小秘密”的姬丞嵐很高興,他一點點挖掘著對方更多的秘密,即使會麵對那人的故作冷淡和針對的態度,但一切都值得。
    步步為營的姬丞嵐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所以此刻他能拿捏著伏姣的籌碼也越來越多——
    “先生,你知道這些年朕是怎麽過來的嗎?你都不疼疼朕……”
    “邊疆塞外有多冷你知道嗎?戰場上刀劍無眼你知道嗎?可是你每次寄來的信都那麽板正,從來不會哄哄朕。”
    “朕受了苦受了傷也無處訴說,隻能一直忍著到今日回朝……”
    “但朕心心念念了許久的先生卻不來接朕。”
    “所以,先生真的就那麽討厭朕?一刻也不願與朕相處?甚至是也不願看到朕嗎?”
    “先生是想要朕消失嗎?”
    姬·心機·丞·綠茶·嵐開始發功了,第一回合中貴大人完敗。
    伏姣瞳孔微縮,他急忙張口想說哈,但壞兮兮的姬丞嵐就是不給他這個機會,“沒關係的,先生討厭朕,可是朕喜歡先生。”
    “喜歡地恨不得日日夜夜與先生待在一起,將先生藏在朕的戰袍之下隨身攜帶。”
    “不過朕舍不得,朕怕邊塞刀劍無眼會傷著你。”
    “所以每每思念先生,隻能在夢中聊以慰藉。”
    頓了頓,姬丞嵐鬆開了抵著伏姣唇邊的手指,他緩緩俯身,兩人氣息相交纏,宛若交頸的鴛鴦親密無間,“先生,朕知道你想要什麽……無非就是權利榮華,亦或是——皇位?”
    帝王莞爾一笑,他親了上去,含糊間道:
    “沒關係的,先生想要朕便都給你……”
    “隻要你親親朕。”
    此刻伏姣也不知道為何會發展成這種情況——當上了皇帝的反派不僅沒有憎恨他,反而還趕著上來求愛,還願意拿江山作交換……
    伏姣懷疑,這真的是原故事線中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暴君嗎?
    對此係統見怪不怪,習以為常,還能發出無聲的感慨:我家姣姣就是魅力大!簡直是吸引反派無敵手實錘了!
    感受到唇瓣上濕濡一閃而過,伏姣遲鈍片刻忽而加大了力道推搡開姬丞嵐。
    “陛、陛下,這不合禮法……”伏姣此刻心髒跳得厲害,大腦迷迷蒙蒙難以思考,隻知道擦拭著唇上的水跡作拒絕態:“這不行的陛下,臣、臣隻是拿陛下當做晚輩,怎、怎可如此?”
    伏姣是看著反派從一個瘦弱的小團子長成今日這副英俊模樣的,從一開始要蹭著他睡覺的小孩,到現在一隻大手能包住他拳頭的青年,歲月幾何,伏姣也堅信自己隻是把姬丞嵐當做需要照顧的小孩——甚至可以說是兒子。
    所以誰能告訴他,如今是怎麽走到現在這個境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