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竹馬(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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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項鏈還是被找回來了,那條被謝承戴了七年的珍珠鏈躺在男人的掌心裏,還散著剛從草墊中撿出來的潮氣。
    此刻天色已經很晚了,那力先的氈房本就占地偏遠,因此之前和坎珠拉發生爭執的時候也沒有其他犛牛族人注意。
    江廈看了看手上的機械表道:“也該休息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望向了站在伏姣身側沉默不言的男人,“承……不,那力先,姣姣弟弟和你住一晚上?”
    那力先挑眉,還不待伏姣說話就主動將人攬了過去,“自然。”
    “哎呦我去!你打我幹嘛?”原先還想擠眼偷笑的江廈被夏媛媛一巴掌拍在了腦瓜子上,不由得嚷嚷:“你現在就會拿我撒氣!”
    “嗬,”夏媛媛冷睨了那力先一眼,她看著對方搭在人魚弟弟肩頭上的手覺得礙眼,但也知道伏姣好不容易見到了自己的竹馬,正是需要相處,因此她隻能瞪著眼睛道:“姣姣,要是他半夜敢欺負你,你就直接呼救,我替你教訓他!”
    自從一拳之仇後,夏媛媛雖然認可謝承對伏姣的感情,但每次細想她就覺得這個男人壞得很,哪裏有人像是謝承這樣的,小小年紀就盯上了鄰居家的小孩,然後擱這兒玩養成?最重要的是他這個養成玩得還挺成功,硬是把人魚弟弟勾在了手心裏非他不可。
    夏媛媛忍不住感慨,戀愛腦的男人怎麽心機這麽深沉?
    “知、知道了……”伏姣訥訥,他悄悄伸手一摸,自己的耳朵果然有些發燙。
    江廈他們一路來坎達爾雪峰自然準備充足,光車上就有三個帳篷,這會兒敲定了伏姣和那力先住氈房後,江廈和夏媛媛自然是一人一個帳篷,他倆可沒有想繼續吃狗糧的自虐心思。
    *
    那力先的氈房是他用獵物從犛牛族人換取的,在冕藍西部,打獵這項活動是被法律允許的,因此在傷剛一好點兒後,那力先就化作黑豹形態在坎達爾雪峰下獵到了幾頭野羊,這才換上了氈房。
    因為他一直覺得自己與這裏格格不入,便將氈房設在了最遠的一角,隔絕了另一端的篝火與熱鬧,好似天地間唯有他一人一般,不過這一次又多了個漂亮的少年。
    伏姣是被那力先拉著手領到氈房裏的,似乎從剛才起,兩個人就好像黏在了一起,尤其那力先像是沒有斷奶的孩子,連鋪床的時候都要伸著尾巴勾住少年的手腕。
    這一幕倒是讓伏姣想起了他第一年到訓練營的場景:“當年你也是這樣給我鋪床的。”
    那力先側頭,看到了陷入回憶的少年,雖然他知道藏在對方記憶裏的謝承還是自己,但此刻他作為擁有“那力先”這個名字的男人卻忍不住嫉妒,甚至有些酸澀,他害怕自己會一輩子都想不起來,那些曾經陪伴著少年數年的記憶被他忘得一幹二淨,就好像他從來都沒有參與過對方的成長……
    但這樣的失落隻是暫時,很快那力先又振作起來,就像是他充滿了攻擊性的外表與天性一樣,他想即使自己想不起來、即使那些回憶中他有所缺失,但至少少年的未來是屬於他的,而不是那個失憶的蠢蛋。
    那力先覺得謝承真不是個東西,那麽重要的事都能忘記,害的他現在還得和老婆重新開始。
    那力先:傻缺謝承!
    謝承:這鍋我不背!
    “姣姣……”那力先喚回了少年的失神。
    他坐在伏姣的身側,手指有些遲疑地彎曲幾下,最後還是遵從內心緩緩摘下了對方頭頂的帽子。
    這一回在氈房內暖色的油燈下,那力先看得更加清楚了,他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砰砰”直跳的心髒,看著少年癡癡發呆。
    “怎、怎麽了?”被注視著的伏姣有些害羞,即使相處了多年,他還是很難適應男人望著他時那尤為專注的目光。
    “我覺得,我好喜歡你。”
    相較於謝承的心機,失憶後的那力先意外地直白。在曾經相處的日子裏,謝承喜歡伏姣,卻幾乎沒有親自告白,不僅僅是在等伏姣成年,更是因為他喜歡用言語逗弄愛害羞的棉花糖,也喜歡在行為上直接體現自己對伏姣的愛意,而最容易表達的言語反倒是常常被謝承忽略。
    而那力先則是喜歡大.大方方說出自己的愛意,就像是在氈房外的夜色下他第一眼見到伏姣便聽到了自己規律不齊的心跳聲。
    “你都不記得了還喜歡我啊?”伏姣抿唇,雖然遇見人很高興,但他還是有些在意對方的記憶問題。
    “當然喜歡。”那力先擰眉,似乎在尋找一個可以解釋清自己心思的表述:“就算不記得了,但我看到你的瞬間也還是知道自己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不是錯覺,而是……”
    像是找不到具體的形容詞,啃啃巴巴半天那力先才憋出了一句話:“而是肌肉記憶的那種感覺。”
    同一種動作重複多次之後,肌肉就會形成條件反射,而愛伏姣這件事謝承已經重複了無數次,對於那力先來說這是他刻在骨子、肌肉裏的條件反射。
    “噗哈哈哈……”伏姣沒忍住笑了,“你這是在說情話嗎?”
    “應該是。”那力先點頭,“說的不好,請見諒,但以後還會說。”
    “說吧,我喜歡聽……”
    ……
    一個失憶,一個千裏尋夫,中間相隔了三個多月的闊別,即使海馬結構發生了變化,但似乎時間沒有給他們留下任何空白。
    像是曾經竹馬相伴的歲月一般,那力先摟著懷裏熟睡的少年,他偷偷地湊近少年的脖頸嗅聞著熟悉的味道,像是癡漢似的一遍遍吸入,又偷偷摸摸吻著少年的耳垂,似乎是想在染上對方身上氣息的同時也作下屬於自己的標記。
    夜涼如水,那力先卻睡不著。
    他一邊手臂上枕著微微張開唇瓣小聲呼吸的伏姣,另一手從枕頭下拿出了那串珍珠鏈。
    那力先看著手裏的珠鏈眼神有些晦澀,像是喜歡又像是厭惡,在將珠鏈微微靠近鼻間的時候,他便聞到了一股屬於其他獸人的味道——駁雜的青草味兒,但在那力先的心裏抵不過少年身上的茉莉香。
    ——怎麽辦?他的寶貝被人汙染了……
    *
    因為那力先答應了要幫助犛牛一族遷徙,江廈他們幹脆也一起留了下來,在原地又駐紮了三天後,迎來了每年一度的遷徙。
    或許是因為那日的屈辱,這幾天坎珠拉倒是沒有主動上前,即使遇見了也遠遠躲著走。但他心裏的憤恨與嫉妒一點兒不少,他會在暗中窺視著那力先和伏姣的相處,甚至臆想自己代替少年的存在。
    但臆想隻是臆想,那是永遠也不可能達成的現實。
    遷徙的那日,犛牛族人們將自己的行囊裝上了馬背、牛背,他們拉著沉重的牛車,卷著氈房厚重的料子,告別了這片神奇瑰麗的土地。
    坎達爾之眼晶亮蔚藍,如同一塊鑲嵌在冕藍西部高原上的寶石,充滿了神秘與夢幻,伏姣坐在黑豹的脊背上望著拾納湖漸行漸遠,心裏不免生出可惜。
    “喜歡這裏?”黑豹發出了人類的語言。
    為了方便趕路,那力先化作了獸類形態。他猜到伏姣坐不慣牛車,雖說還有江廈開的越野車可以選擇,但那力先不願離開伏姣太遠,便幹脆在自己後背上綁了坐墊,馱著少年一路前進。
    黑豹的身形很巨大,寬敞的後背對於單薄的伏姣來說像是一張加大版的單人床,可以坐、可以爬,自然也能躺著。
    “喜歡。”伏姣望著湛藍的天空,眼裏閃過了渴望,“這裏真的好美。”
    因為工作原因,伏姣出門旅行的次數屈指可數,似乎隻有在兒時才比較頻繁。自從他進入軍區工作後,也開始學著承擔自己身上的責任,便逐漸被一種無形的使命牽扯在冕藍首都的軍區醫院,辛苦充實,卻少了一些自由。
    “等送他們遷徙完,我再帶你回來轉轉。”
    “可以嗎?”
    “有什麽不可以?”黑豹甩著尾巴蹭了蹭少年的腰肢,“我會帶你轉一轉我失憶時生活的地方。”
    “好呀,我也很期待……”
    那力先和伏姣相處地其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這一幕落在了坐在牛車上的坎珠拉眼裏就顯得異常刺目。
    “賤人……”他惡狠狠道。
    “坎珠拉。”說話的人是同樣坐在牛車上的薩滿巫醫,他睜著一雙有些昏花的眼睛,似乎透過坎珠拉看到了對方隱藏的心思,“有些東西,注定得不到。”
    “可是我喜歡!”坎珠拉不信,從小到大他就沒有失利過,他不覺得自己會在那力先的身上摔跟頭。
    “他不喜歡你。”薩滿巫醫總是神秘的存在,他們被冕藍西部的獸人譽為天神的使者,傳說他們上傳下達,可以幫助信仰天神的獸人們免除痛苦、疾病、災難,因而在部族中,除開族長之外薩滿巫醫是地位極高的存在。
    “那又如何?隻要那個礙眼的家夥消失就好!”
    薩滿巫醫望向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無奈歎氣,聲音悠遠而縹緲,“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會被天神降下天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