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竹馬(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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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謝承實現了自己多年以前的願望——將他自小就看上的童養媳棉花糖娶回家,大.大方方蓋上戳,不論是木已成舟還是生米煮成熟飯,這其中少不了他從小的盯梢。親親老婆太過迷人,從幼兒園到訓練營從來不缺追求者,要不是時時刻刻有謝承彰顯存在感,他還真不敢確保以後老婆會投入自己的懷抱。
總歸夢想變成了現實,大黑豹眯眼自適,整一個就是豹逢喜事精神爽,長長的尾巴圈著少年的腰肢輕輕拍打,申請下來的半個月婚假足夠他逮著老婆研究各種姿勢。
隻不過……
此刻謝承還有一個更加艱巨的重任,哄老婆高興——試問還有誰會像他一樣在婚禮第一天的晚上就把人給氣哭?大概謝承算是頭一個。
說起來伏姣被氣哭的原因有99%的因素都在謝承,某隻大黑豹不要臉,逮著小人魚又親又拱,半宿過去氣的伏姣下半身的鱗片都炸開了,眼淚花花轉著,嘴巴裏斷斷續續全是罵謝承的聲音,還拖著酸軟無力的手臂撿著什麽都往人身上扔,末了一腳把謝承踢了下去,獨自卷著被子睡了一覺。
這一晚謝承是在地毯上湊活的,中間也不是沒想得偷偷上床,但他也知道自己把伏姣給氣狠了,最後還是忍住了浮動的心思,一直等到了今天一早便如同賢妻良母般給老婆的牙刷擠上牙膏,提前煮好早餐粥,還偷偷出門買了老婆喜歡吃的小蛋糕——總之今早隻有一個目的,祈求老婆的原諒以及今晚能夠睡上床。
*
早晨九點多,伏姣是在一陣臉頰上的酥癢中逐漸恢複意識的。
他半睜開眼,視線裏全然是一截朦朧的下巴,隨之而來的是自睫毛上傳來的癢意,似乎是清淺零星的啄吻。
待零碎的吻褪去,則是剝了殼的煮雞蛋被人捏著輕柔地貼在了伏姣紅腫如桃子的兩個眼皮上。
“唔……”
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伏姣一開口差點兒被自己嘶啞地像是老巫婆的嗓音給嚇到:“我想喝水……咳咳,嗓子好啞啊……”
“給你溫水。”謝承一手扶著老婆有些顫抖的腰,將水杯遞了過去。
備受摧殘的小人魚捧著水杯緩解喉嚨裏的幹渴,直到兩杯水下肚說話才勉強正常了幾分。
“謝承,你要是下次還這樣,我、我就回爸媽那住!”伏姣氣得牙癢癢,怎麽會有在床上這麽不要臉的男人?他補充道:“還有,以後不許打我屁股!”
他盯著男人的眼睛水汪汪一片,精致的麵孔上染著薄紅,鼻頭微皺,大清早裹著被子露著粉嫩的肩頭,有種超越了性別的美豔,對於lsp謝承來說這簡直就是視覺上的盛宴。
“姣姣我錯了。”論道歉謝承絕對是第一個,為了日後的性福生活,他不可能不服軟。
“你最好是真的知道錯了!”伏姣覺得自己此刻一定非常的冷豔高貴、目中無人,定能嚇得謝承瑟瑟發抖,以後說東往東、說西往西!
但他不知道的卻是謝承此刻已經在腦子裏開上車了,他琢磨著昨天kingsize大床玩夠了,下次是不是該換點兒新花樣了?廚房客廳衛生間,這麽大一座別墅,可不能白白浪費了,或許以後在院子裏建一個玻璃花房也不錯,裏麵種滿茉莉花,到時候摟著老婆進去喝下午茶效果應該也很不錯……
謝·流氓·承緩緩揉了揉鼻頭,他覺得自己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不利於此刻他哄老婆,萬一再不小心把人撲到可就壞菜了……
麵對男人的殷勤,伏姣抿著嘴巴勉強被扶著起身洗漱,最後坐在了放著厚厚軟墊的椅子上。
他麵前圍著擺了一圈的東西,早餐粥、小蛋糕、肉包子、油條……伏姣忍不住吐槽:“你這是把整個早餐店都搬過來了嗎?”
“都是你喜歡吃的,吃不下就給我留著。”謝承撐著下巴欣賞對麵的老婆吃飯。
——怎麽會有這麽漂亮的老婆呢?甜滋滋地像是棉花糖,被欺負狠了就含著淚花花罵人,偏偏罵人就隻有那麽幾句,翻過來倒過去十年如一日;平常還有種傻乎乎的遲鈍感,不容易生氣,但生氣了卻總是很好哄,吃下一口巧克力蛋糕便能幸福地眯起眼睛。
伏姣被謝承的目光看到背後發麻,隻覺得自從婚禮後這個男人就變得有點奇怪,“你要是不嫌棄我就每個咬一口,剩下的全部留給你。”
“嫌棄什麽?你的口水我吃的還少嗎?”
伏姣:……
得了,這個人現在無法交流。
忽然,伏姣想起了什麽,他的目光落在了謝承的脖子上,“差點兒忘記問你一件事了。”
“什麽?”
“那個——”伏姣有些吞吐,他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兒小心眼,但又無法不去在意,“我之前送你的珍珠呢?”
自從失憶風波後,伏姣卻注意到他送給男人的珍珠就仿佛失蹤了一般,不曾再出現在謝承的脖子上,他心裏的疑惑轉了好幾圈,好幾次忍不住想問,卻又怕對方覺得自己小心眼,一直忍到了今天,伏姣實在是忍不住了,這才終於問出口。
“嗬……”謝承輕笑,“終於舍得問了?”
嘴裏還叼著半截蛋糕麵餅的少年瞪大了眼睛,怎麽聽謝承這語氣就是在等著他問呢?
他含糊道:“我、我之前不好意思嘛……萬一你覺得我太小心眼怎麽辦?”
“我巴不得你對我小心眼點兒。”謝承直接撈過少年放在自己腿上,接過對方手裏的叉子開始投喂工作,“那串項鏈被別人戴過了,我不喜歡你送我的東西上染上別人的氣息,就好像被人染指了一般。”
“所以你扔啦?”雖說送出去的禮物憑別人做主,但伏姣心裏還是有點兒不高興。
“想什麽呢?你送的東西我舍得扔?”謝承有時候真想打開小笨蛋的腦瓜子看看裏麵裝是不是隻有巧克力、冰激淩,“喏,在這呢。”
謝承扒拉開自己的袖口,露出了手腕上嵌著珍珠的手環,“之前一直都放在店裏重新訂製,今早出門的時候才拿回來,我還想著你會不會問我呢……”
“那還不是貼身攜帶?”伏姣眯眼笑出了梨渦。
“不一樣的,”謝承道:“以前戴在脖子上,珍珠可以與我的心口相貼,而手腕上則不會。”
“那要不要我再送你一個什麽貼在心口?”說著伏姣抓出了掛在自己脖子上的獸牙,“看,你給我的這個我一直有好好戴著。”
這截獸牙是謝承經曆換牙時期留下的紀念品,那時候他特意化成獸形留下了這一截牙,打磨、鑲嵌成了掛墜送給伏姣。在古老的傳說中,獸人若是想將自己看上的伴侶永遠的拴住,便可以將自己換下的獸牙製成項鏈送予伴侶,獸牙貼著心口,便可一生不離。
對於現在的年輕獸人來說是迷信,但是對於老早就謀劃著把棉花糖拐回家的謝承來說即使是迷信他也要試一試。不過獸牙一事還有個秘密一直藏在他心裏——當年換牙的時候謝承年紀不大,他為了保證自己換下來的牙是獸類形態,幹脆直接獸化,自己扯著線繩拴在鬆動的牙上暴力拔除,對於當年的小謝承來說痛得他直打滾。
於是就有陳雯回家以後看到滿嘴血的兒子,以及一顆被謝承珍貴保存在小盒子裏的獸牙。
這個秘密天知地知,謝承知他媽媽知,總歸萬萬不能叫伏姣知道,不然會直接破壞了他在棉花糖心裏的形象。
伏姣:其實也沒有什麽形象可言。
想到了令人牙痛的往事,謝承不由得抵著舌尖舔了舔虎牙,他道:“不用姣姣再給我送了,我自己有。”
“你有什麽?”
謝承笑得胸有成竹,也從領口下抓出了一條鏈子。
伏姣一瞧,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偷偷拔我的鱗片?”
——但是好像他也沒感覺到疼誒!
隻見被謝承夾在指尖上的正是一金屬細鏈,上麵掛著數片茉莉白的鱗片,一看就知道是來源於伏姣的魚尾巴上,尤其還是靠近小腹那裏的鱗片。
“不是拔的,是蹭掉的。”謝承用下巴墊著少年的腦袋,低聲解釋:“動作太大,難免蹭掉。”
初時伏姣不解,隻是將男人的話在腦海裏轉了一圈後,他忽然大徹大悟,臉頰又紅又熱,對著謝承咬牙切齒道:“你、你簡直就是大流氓!”
男人輕哼算是應了伏姣的“誇讚”,他手指摩擦著貼在心口放置的鱗片,就像是在撫摸自己的愛人一般纏綿,“希望以後可以攢夠一條腰帶的量……”
“你做夢!”
是不是夢不知道,但是在兩人結婚三年的紀念日上,謝承確實獲得了一條人魚鱗片穿成的腰帶,顏色晶亮潤澤,美得他戴出去炫耀了好幾天。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是他們幸福的後話。
*
你陪我長大,我陪你變老。
餘生路長,請多指教。
——我的寶貝,謝謝你願意愛上我。
【第八個世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