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八那個前男友們都是大佬的拜金小美人(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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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晃晃的行軍隊雖然人數不多,但勝在紀律嚴明,銀灰色鎧甲的光明教廷騎士們戴著他們習以為常的金屬麵具,渾身散發著嚴苛整肅的氣質,那近乎半人高的巨劍背在騎士的身後,連帶著手臂套著堅硬的金屬盾牌。
騎士們騎著高頭大馬,馬兒也如他們的主人一般裝配著銀灰色的鞍飾。在排列整齊的馬匹中拉著一輛有些簡樸的牛車,像是從某個偏遠的城鎮中臨時買來的,不論是色調還是風格和騎士團沒有一點兒相搭的。
牛車行駛速度不慢,有些年代的木板在車軲轆的作用下晃得嘎吱作響,而阻擋了山野間清風的木板後則是坐在一黑發的少年。
少年正是當初從蒙迪斯莊園跑出來的伏姣,那天的雨水冰冷且急劇,他身上唯有一床輕薄的被單禦寒,在徹底被雨水淋濕浸透的情況下,他不免陷入了昏沉,甚至就係統的話來說當時他全身溫度低地嚇人,就像是一具失去了聲息的屍體。
伏姣並不知道自己當時的狀態,但明顯嚇到了係統,直到現在脫離了那種近乎死人的溫度後,係統依舊後怕得厲害。
至於後來的事情伏姣和係統都有一段時間的空白——伏姣是昏沉中失去了意識,而係統則是因為任務世界突然躁動的能量而黑屏,等一人一統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他們已經躺在了牛車裏。
據外麵的騎士團的成員說,他們是在小溪邊撿到昏厥後的黑發少年,秉持著光明教廷中神愛世人的教義,他們將伏姣一並帶上,並專門去臨近的城鎮中買下了用於載人的牛車。
對此伏姣還是抱有懷疑,據騎士們說他們在撿到伏姣的時候,少年是穿著完好的——米白色的花扉襯衣,領口、袖口都帶著精致的繡紋,下半身是堪堪過膝的亞麻色、深褐色交織的背帶短褲,細長白皙的小腿上蹬著一雙包裹住膝蓋的棉質長襪,腳上則是質地柔軟的皮鞋,身上還蓋著一件純黑的短絨大衣。
這是一身很普通的貴族少爺的打扮,因此騎士們認為他們撿到的少年大約是某個離家出走,或者是家道中落的小少爺——畢竟一般不會有人獨自暈倒在有野獸出沒的山林中。
鑒於騎士們給伏姣找好了理由,他對自己身世的解釋便正如對方的猜測——一位家道中落、與家人們走散的可憐小少爺,因為迷路與饑餓而暈厥在小溪邊,幸好有好心的騎士團拯救了他。
此刻伏姣蜷腿坐在牛車裏,他望著車輪前進時飛揚的麻布窗簾,餘光總是能瞧見一閃而過的綠色原野,他懷裏還抱著那件純黑的短絨大衣。
這件衣服很大,伏姣估計衣服的主人至少身高都要在一米九以上,大衣蓋在他的身上大得像是一縮小版的被單,隻要他微微曲腿,便能徹底藏在衣服的籠罩之中。
伏姣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麽目的,總之他留下了這件大衣,就像是將自己為什麽會以完好的姿態昏迷在小溪邊的疑問壓在了心底。
不僅僅如此,衣服代替了被單,就連他奔跑時在腳底剮蹭出的傷口也消失得幹幹淨淨,要不是他曾經真切地感受到過那種細細密密、猶如針紮一般的麻痛感,伏姣甚至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充滿著雨氣的夢。
他纖軟的手掌裏捏著溫暖的黑色大衣,鼻間還能嗅到來自衣料上沾染的香薰——似乎是帶著醇酒的雅致,還有有種烈火灼燒的熱忱。
伏姣覺得有些熟悉,這種熟悉感平白讓他想到了管家安塞萬,可理智又告訴他這件事不應該也不可能有聯係——安塞萬那樣的性格,將他捆著抓回去才是最有可能的結果。
*
經過了大半個月的路程,騎士團帶著伏姣進入了蘇丹國境內。
蘇丹是當今第一大國,與埃裏溫王國放在一起比較,前者遼闊無垠,後者便成了彈丸之地,而蘇丹王國最為出名的不僅僅因為他們強盛的國力、廣博的國土,更有在整個大陸上有聲名遠播的光明教廷。
光明教廷雖然在很多國家都有,但唯有蘇丹國的國都之內才是眾多教廷之首,同時也是光明教皇居住的地方。
很多人都以能夠移民到蘇丹國為榮,他們信仰光明、追隨光明,若是這輩子能夠親眼見到教皇、親身感受一次教皇的洗禮,那便是莫大的榮幸,隻有這樣經曆的人才可能死後隨著光明的教義而升上天堂。
正如原故事線的發展趨勢,伏姣被騎士團們帶到了光明教廷,將將安頓好後,他便成了一名光明教廷內的仆人,專門負責清掃、修剪花園。
伏姣:我這個世界是和花園撇不開關係了嗎?
光明教廷裏有很多像是伏姣這樣的仆人,大家各司其職,偶爾遇見了才會打個招呼,但受伏姣管理的那一片小花園卻格外冷清,平常若是不往出走,根本見不到一個人。甚至花園的周圍都是潔白的牆壁,隻有在距離地麵數十米的位置才能看到幾扇不大的長條窗。
伏姣每一次抬頭,便能看到一塊湛藍的天空;腦袋微微側偏,視線裏就是雪白的牆;若是眼睛再上挑些,則看看能瞧見豎直長窗上反光的欄杆。
這一小塊地方像是專門被隔離了似的,百無聊賴的伏姣隻好捧著水壺一點點澆著那些鮮豔的花。
他有一搭沒一搭和係統聊著:【這幾天我都被安排在外麵,沒機會進去,也不知道光明教皇長什麽樣……不會是那種了六七十歲的老爺爺吧?那我可不行……】
【應該不會?】係統也不確定,【咱們的故事線還沒徹底解鎖,不過我記得任務世界有描寫說普通人都看不清光明教皇的容貌。】
【看不清?怎麽個看不清法?】
【就是在教皇的臉部浮著一層金色的霧氣,正好遮擋了他的五官,所以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光明教皇約瑟夫到底長什麽樣。不過……】係統頓了頓,它將僅有的故事線背景翻來翻去,終於找到了幾行有用的字,【光明教皇約瑟夫已經掌權五十五年了。】
伏姣:【五十五年?】
小茉莉震驚了,他在這個世界也就剛成年,這麽一對比他叫教皇爺爺似乎也沒什麽問題……
咯吱。
“誰?”伏姣回頭,他聽到了落葉被踩碎的動靜,一回頭便在餘光中捕捉到一抹烏黑。
在他身後不遠處站著一男孩,看起來也就十來歲的模樣,臉色白皙,五官精致地像是洋娃娃,一雙銀白像是玻璃一般的眼瞳蒙著霧氣,呆滯無神。
伏姣一愣,他的視線不由得落在了小孩的眼瞳上——沒有絲毫靈動的光,反而如同沉木一般黯淡失色。
“你是這裏的仆人嗎?”小孩說話了,他上前幾步,身後蜿蜒的長發拖曳在地麵上,一身純白的袍子簡潔沒有任何花紋,卻莫名有種聖潔。
“是、是的。”伏姣點頭,對於突然出現的男孩有些茫然。
“可以扶我一下嗎?”男孩歪了歪頭,“我看不見。”
“哦哦、好的。”
伏姣上前輕輕擔住了男孩的手臂,兩人站在一起都是偏於瘦削的身材,但是因為年紀上的差距,男孩堪堪到伏姣的胸口。
“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維。”男孩很有禮貌,他即便是手臂靠在了伏姣的身上,但也拿捏著分寸,絲毫不叫別人感覺到冒犯。
“嗯……我是伏姣。你想坐在花壇邊嗎?”
“麻煩你了。”
“沒事的。”
在伏姣的幫助下,維坐在了冷色的花壇邊沿,他微微曲著腿,手裏撚著一截花枝。
“我可以稱呼你為——哥哥嗎?”男孩問道。
“當然可以。”伏姣點頭,他見男孩坐好後,又重新拿起水壺開始自己的工作。
“哥哥,請問這是什麽花?”
維舉起了手裏的那朵花,純白稚嫩,花瓣上沾染著露珠。
“是茉莉。”
男孩臉上的神情很平淡,但隔著一叢花的伏姣卻能感受到對方的放鬆與愜意。
維輕柔地撫摸著手裏的花,“是和哥哥身上的味道一樣。”
“啊,可、可能是我澆花的時候染上的。”
“這樣嗎?”明明隻是一個孩子,隻是那雙無神的眼瞳卻直直落在了伏姣的身上,甚至叫他有些心虛。
黑發的仆人打著哈哈,“就是這樣的……不過,你也是光明教廷的人嗎?”
“嗯,我住在這裏。”
“你的父母呢?”
“我沒有父母。”
“抱歉……”
小茉莉有些懊惱,麵對眼前這個人偶娃娃一般的男孩,他有些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沒事的,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就離開,我並不為為此而感到難過。”維略微勾了勾嘴角,似乎是想嚐試露出一個笑容,但顯然他失敗了。
不過男孩並不為之氣餒,他輕聲請求:“哥哥,以後我還能來找你嗎?在教廷裏我實在是太無聊了,沒有人陪我,也沒人願意和我說話……但是我很喜歡花,我還想在這裏感受花的氣息。”
雖然維麵無表情,但伏姣看對方就是覺得好像是在看一隻可憐巴巴的小貓咪,因此對於男孩的請求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當然可以。”
“謝謝你,哥哥。”
男孩眨了眨眼,白皙的手指收攏,將那朵潔白的茉莉花揉碎在掌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