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的他(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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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姣被掐著脖子,他發現自己似乎自來到這個世界後就與“窒息”二字逃不開關係——
    最開始因為父母離去,原主悲傷過度而伏姣代替他,那種憋悶在胸腔中的劇痛和難以呼吸氣短真實地反應在伏姣的感官上;後來是一直如影隨形的呼吸類疾病,不能跑跑跳跳、不能劇烈運動;再到上南西德島後被人魚桎梏的種種……
    此刻感受著脖子上逐漸收緊的束縛感,胸腔裏的空氣也在一點點流逝,青年原本蒼白的臉頰染上了不正常的薄紅,他有些氣悶,更多的卻是一種委屈——委屈於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經曆的種種,就像是曾經嬌生慣養的小王子在一夕之間跌入深淵,被壓迫、被奴役、被欺負……
    大約是氣勁上來了,伏姣心裏一橫,學著人魚惡聲惡氣道:“有、有本事……你就掐死我……咳咳,省的我……礙你眼……咳咳!”
    “你覺得我下不了手?”人魚眯眼,幽綠色的眼瞳閃過寒光,那一對如同冷血動物一般的黑色豎瞳此刻有種放大的跡象,沉沉的黑色邊緣暈開,甚至有向外侵蝕綠色的趨向。
    人魚的手指微微放鬆,給了掌下青年呼吸的空隙。他緩緩俯身,染著海水潮氣的長發夾著水珠落在了青年的臉側,冰冷滑膩,像是被沼澤裏的蟒蛇卷住了身體一般。
    他咧了咧嘴,聲音沙啞帶著某種奇異的韻律,“人類,你知道人魚是怎麽處理背叛者的嗎?我會撕開他的魚尾、扯斷他的尾骨,甚至是食其血肉……人魚肉,確實有長生不老的功效,就是不知道人類的肉如何了。”
    “咳咳……”伏姣猛然吸了口氣,因為之前的窒息,他的嗓子啞得連說話都有些刺痛,“我不是背叛者。”
    無緣無故背上了一個“諦者”的名頭也被殺也就算了,現在又被人魚質問是背叛者,簡直可笑!
    小茉莉覺得自己這個世界真是非常的不順,從一開始到現在,非但故事線不好好解鎖,連反派的毛都沒摸著,這還做什麽任務?還不如卷鋪蓋歇業回家呢!他在山裏當一朵優哉遊哉的茉莉花都比被這人魚掐著脖子質問好!
    係統:【嗚嗚嗚我可憐的宿主,我要問問主神有沒有正常點的世界……】
    “你是!”人魚又甩了一下尾巴,山洞口本就沒幾塊的巨石全部遭了殃,原先因為風力侵蝕而被大自然雕琢的美麗模樣徹底變成了小碎塊。
    他的手從掐著青年脖子變成了鉗住對方的下巴,本就尖利的指甲立馬在伏姣蒼白的下顎留下幾道鮮紅的劃痕,“你和那個男人擁抱,你接受他的示好,你是背叛者!”
    人魚是一種極其專情的種族,他們一生中隻會出現一位牽動靈魂的諦者,在諦者出現的那一刻,就是人魚情與欲覺醒的時刻。他們的諦者大多數都是同族,隻有極少一部分的諦者可能是海洋中的其他生物,但像人魚王這樣諦者是人類的情況還是頭一回。
    對人魚而言,諦者可直接理解為命定的伴侶,“諦”一字在人魚語言、也就是天啟古海洋文字中有“事物根本意義”的意思,因此諦者也可說明是人魚存在的根本——他們本就是為了尋找自己的伴侶而存在,伴侶是他們的軟肋、是他們無法抗拒的摯愛。
    人魚一生有且僅有一位諦者,他們從一而終,若是諦者先一步死亡,那麽被留下的人魚也絕不會獨活,因為這樣的“專情”特性,人魚一族最為憎恨的便是背叛者。
    青年被這劈頭蓋臉的質問砸了一身,他無所謂地撇了撇嘴,啞聲道:“背叛者又如何?我是人類,可不是你們人魚一族的,‘諦者’的名頭我從來沒想過接受,既然你不相信,又何必管我和誰親親我我?”
    說著,伏姣勾唇,露出了一蒼白清淺的笑容,可嘴裏說的話卻殺傷力巨大,“哪怕我親吻、愛.撫別人,哪怕我棄你不顧,這都和你沒有半點關係——你不相信諦者,可身為諦者的我也不想要你!”
    “你、竟、敢……”人魚一頓,手下力氣瞬間增大,青年的下巴上立馬浮現一圈青紫的痕跡。
    “咳咳咳……”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響起,之前屏著一口氣放了這麽多狠話,早就是伏姣的極限了,在那股勁兒過去後,咳嗽便徹底憋不住,從胸腔到喉嚨一路燒灼地發疼,牽一發而動全身,這一咳似乎連動整個身子都疼得難受。
    人魚皺眉,手卻不由自主地鬆開了。他冷眼望著蜷縮在地上咳嗽辛苦的人類,本該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但實際上皺著的眉頭非但沒有放鬆,反而更加緊巴了。
    “咳咳……呼、呼……”
    伏姣此刻的喘氣聲像是被什麽重物壓了下去一般,生澀艱難,連蒼白的麵孔都染上潮紅,唇瓣鮮豔得過分,像是剛剛咯血了一般。
    最終,人魚看不下去了,他並不是很溫柔地一把拉過人類,劃開自己的指尖凝出一顆冰藍色的血珠抹到了伏姣的唇邊。
    “不想死就咽下去。”他惡狠狠威脅。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此時此刻看著眼前的人類難受,人魚心裏多少有點不舒服,甚至比被那些愚蠢的研究員冒犯了還生氣。
    “咳咳……不要!”伏姣倔脾氣也上來了,從一開始受委屈也就算了,現在被人指著鼻子亂七八糟一堆盆子扣在頭上,被寵著過了那麽多世界的伏姣忍不住了,“滾!”
    他現在是真不想看見人魚那張臉,又被掐、又被捏,誰樂意?
    一個“滾”字直接把人魚砸懵了,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被自己壓製在身下,單薄、孱弱,甚至是一使勁就能破碎,偏偏就是這樣弱小的人類,卻白著一張臉惡狠狠地瞪著他。
    人魚危險地眯了眯眼,身為深淵王者,他從誕生之際便是統治者,除了那條異想天開的紅尾人魚,沒有任何一個海洋生物改反抗他。
    大約就是逆反心理,眼看自己身下的人類拒絕地厲害,那蒼白的臉因為火氣而浮現一抹紅暈,即使人魚並不怎麽欣賞人類的模樣,但也不得不承認青年此刻有種令人想要深入“欺負”的美感。
    ——明明以前都覺得人類麵目可憎,為什麽偏偏就眼前這人瞧著有種不自然的偏頗……難道這就是“諦者”的力量?
    人魚眼裏閃過一抹諷笑,即使他真的對眼前的人類有些說不清楚情緒的心軟,但這也決計不會因為對方“諦者”的身份。早在百年前預知到“諦者”的存在後,人魚便一直在等,他能“看”到一部分未來,當快到諦者登上南西德島的時候,他才故意被研究基地捕獲,為得就是去殺了那個變數。
    現在雖然沒殺,但這並不代表以後。
    ——我隻是有些好奇,等研究透了這個人類,我就立馬殺了他。
    人魚心裏這樣想著,捏著青年的手指搓了搓,似乎在感受那一抹溫涼。
    “由不得你。”他捏住對方的腮幫子,另一手以極其強硬的姿態掰開青年的唇,將染著血珠的手指送了進去。
    伏姣推阻的動作一頓,那血液在甫一接觸到他的口腔,便像是被賦予了生命力一般,根本無從抵擋地就順著他的舌苔滑到了喉口,一路蜿蜒至食道。是那股熟悉的滋味,冰冷而帶著腥甜,似乎還夾著大海的味道。
    這是研究基地眾人擠破腦袋都想得到的東西,此刻卻被人魚毫不在意地抹在了伏姣的舌尖上,甚至還怕血液不夠而又劃大了傷口,硬是壓著人,將對方的嘴巴裏糊滿了冰藍色的液體才罷休。
    “呼……”人魚輕輕吹了吹自己被劃開的手指,原先深深的裂口頃刻間恢複如初,甚至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他鬆開了桎梏著青年的另一隻手,懶洋洋盤著尾巴坐在一側,靜靜托著下巴看伏姣拍著胸口咳嗽。
    “咳咳咳……”
    或許因為這一次人是清醒的緣故,再加上人魚毫不小氣地放血,那股腥甜蔓延在整個嗓子眼裏,就像是被海水淹沒,連帶著四肢百骸都染上了潮氣,這是一種很詭異的感覺,甚至伏姣感覺自己的體內已經全部被人魚的氣息入侵——每一個角落都不曾被放過。
    “吐不出來的。”說話越來越順的人魚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他有一個秘密不曾告訴任何同族,但為了讓眼前的人類乖乖聽話,不妨叫對方試一試。
    人魚:“感受到了嗎?”
    “——什麽?唔!”伏姣一頓,忽然蜷縮著身子,雙手顫抖地抱著自己的胸膛,“你、你做了什麽……”
    剛流入體內的冰藍色血液變作了一簇簇細小的絲線,卷著內裏的血肉在輕輕顫動,並不是疼痛,而是一種劇烈的、難以忍耐的酥麻,像是被拿捏住了全身最細嫩的皮肉,根本不容反抗。
    “——我在‘感受’你的血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