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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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鏡!
在蒴史堡的一座巍峨的山峰上,一潭深不見底的水中,印著兩個身影。其中一個身穿白衣,另一個穿的是黑衣。他們年齡相近,大概是古稀之年了。
“我們的乖徒弟怎麽還沒有來?”白衣俜傑說。
“這樣吧,我們來一場比賽,看我們的徒弟是一個人來,還是兩個人來?”黑衣俜傑笑道說。
“當然是兩個人。”白衣俜傑說。
“我就說是一個人。他怎麽會忘記我們定下的規矩?”黑衣俜傑說。
“不信你看看碧心潭。”白衣俜傑指著那個深不見底的碧心潭念了幾個咒語,潭中就呈現了天和月鏡的畫像。
“那個女的是誰?”黑衣俜傑說。
“那還用問。我們唯一有過的一次恐慌是什麽時候嗎?”白衣俜傑說。
“當然記得。就在17年前的一個早上。”
黑衣俜傑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不安的心情籠罩著他和白衣俜傑。他們都回憶起當年的情況
就在8月12日,那天,他們剛剛睡醒。就在神誌還沒有清醒的時候,好像有一樣東西在吮吸著他們的能量,他們張皇失措。
想逃,逃不了;想躲,躲不了;想死,死不了;想製止,不能做到……
任憑他們的力量是如此強大,都抵禦不了。最後,他們剩下的能量就像一個普通的俜傑一樣。
事情發生之後,他們透過碧心潭才發現是地球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幹的好事。
“不會是她來了吧?”黑衣俜傑說。
“對。想不到我們用了數百年積累的能量,就喪在一個嬰兒手中。今天,我們好不容易才恢複的一丁點的力量,又要被她拿去?”白衣俜傑歎息道。
黑衣俜傑低下頭,用他手中的磬星杖在地麵上畫了個弧,然後在弧的中間寫了個叩字。他用磬星杖在叩字上點了一下。地麵上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寫出‘終究’四個字。
他念了個咒,又將磬星杖在‘叩’字上一點。地麵上又出現‘滅亡’字。
黑衣俜傑又重複做了幾遍地麵上陸續寫的是‘唯一’‘能’‘挽救’‘這’‘現狀’‘的’‘就是’‘一個’‘集中’‘了’‘巨大’‘能量’‘的’‘女孩’‘。’‘那是’‘一種’‘無人能及’‘的’‘能量’‘要’‘幫助’‘她’
“什麽,我們的宇宙會滅亡?!”黑衣俜傑說。
“她不是一般的術師。”白衣俜傑說話的時候,嘴巴是顫抖的。他接著說,“她是唯一的就全宇宙的人。她生來就應該擁有一種所有生物都不能及的力量。”
“師傅,我來了。”天恭敬地說。
“進來吧。”白衣俜傑說。
“天,你為什麽忘記了我們定下的規定?”黑衣俜傑說。
“鑄師傅,鎪師傅,你們的徒弟我怎麽會忘記規矩。我帶她上來,是因為我希望你們幫我的忙。你們可以救救她嗎?”天說。
“行。但需要點日子。”鑄撫摩著自己的雪白的衣服。
“謝謝師傅!”天說。
“她叫什麽名字?”鎪說。
“唐月鏡。她是地球的術師。也就是人類。”天如實回答。
他心裏清楚,他的鎪師傅和鑄師傅是無所不知的。
“你喜歡她?”鎪說。
“不,我愛她,不單單是喜歡而已。”天說。
“她多大了?”鎪問。
“17歲。”天說,“她8月12日生日。”
鎪和鑄互相看了看。
“你可以回去天國先,如果救回她,我們把她送到天國去。反正我們也很多年沒有到那個地方了。”鑄說。
“她的能量足夠抵禦死咒,相信很快就會醒過來了。”待天離開之後良久,鎪才說。
“是的。”鑄說。
鎪積聚著能量。
鑄看見了,製止了鎪說“要殺她,不用你自己動手。到時候我們的好徒弟問我們她去了哪裏,怎麽辦?”
“你的意思是……”鎪疑惑了。
“聽過借刀殺人沒有?”鑄說。
鎪奸笑了幾聲,然後說“這樣絕的念頭,虧你想得出來。”
“不是這樣,怎麽能與你相襯?”鑄說。
果然,月鏡很快就醒過來了。
“月鏡姑娘,你覺得怎麽樣,好點了嗎?”鎪說。
躺在床上的月鏡看了看鎪,又看了看鑄。然後說“你們是……”
鑄說“我們忘記自我介紹。我叫鑄,他是鎪。不知道你聽過白術黑手沒有。”
“沒有。”月鏡直截了當地說。
“你不是俜傑。”鎪說。
月鏡點點頭。她吃力地坐了起來,顯然死咒對她傷害很深。雖然活過來,但還要等待一段時間才能康複。
“我叫唐月鏡,是地球的雙官術術師。請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我記得我好像是中了格儀的死咒。”
鑄說“對。是我們的好徒弟帶你來。讓我們救你的。可是你根本不需要我們,你就自己好起來了。”
“請問你們知道孔後是誰嗎?”月鏡問。
“知道,你找他有什麽要事嗎?”鎪說。
“我有些事情要問他。你們可以帶我去見他嗎?”月鏡說。
“不錯,來,跟我們來。”鑄說。
鑄和鎪讓月鏡走進碧心潭中。
“你自己進去吧,我們是不能進去的。”鎪和鑄一同說,“這裏有一件寒衣,你穿上去,去到那裏就不會凍著了。孔後就在那裏。”
待月鏡走進碧心潭後,碧心潭變成一口空潭,露出潭底,那是一個黑黑的洞。
碧心潭帶著月鏡到達另一個地方千年冰山。
“走,鎪,我們去探探我們的好徒弟。”鑄說。
“這樣做會不會不好?”鎪說。
“你什麽時候良心發現?不是這樣做,那麽怎麽樣做如何才好,孔後不是在千年冰山裏麵嗎?”鑄笑笑說。
“是。”鎪沉默了一下,然後說,“可是如果讓她找到孔後或是在千年冰山那裏學到點什麽,像孔後那樣。那我們怎麽辦?”
“會嗎?你我進去多次,還是找不到什麽,她一個笨丫頭能幹點什麽出來。你別杞人憂天。”鑄拍拍鎪的肩膀說道。
“行了。如果她沒有死,那怎麽辦?”鎪說。
“如果沒有死,我也要終身困她在裏麵!”鑄說。
“那你的黑手所預示的文字呢?”鎪說。
“我沒有忘記。但我們一定要幫助那個丫頭嗎?沒有那個必要!”鑄說,“那你希望她把你剩下的能量都吸走嗎?”鑄說。
“毫不希望。這招是靳雲的意思嗎?”鎪說。
“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有什麽不同?”鑄說,“這樣做,比你殺了她跟穩妥和幹淨。好跟靳雲交代,也好跟天交代。”
“這年頭,還是一切都聽強大的。說到底,還是要恨那臭丫頭,若不是她,我們什麽時候要聽靳雲那小子的話。”鎪說。
“就是就是。靳雲那家夥近來怎麽樣?”鑄問。
“還是老樣子。不過他的乖女兒被天殺了,不知道他知道沒有。我聽說蒴史堡的眾多官員都推舉天當下任國王。”鎪說。
“他當不久的。”鑄說,“靳雲一直對國王這職位虎視耽耽,這次他們都選了天,靳雲這老狐狸還不氣得要死?”
“不一定,傳言說是他動員大家選天的。”鎪說。
“他為什麽要這樣做?”鑄說,“難道天有什麽讓他牽引著?”
“不可能,天做事一般都很有分寸。”鎪說,“我信得過他。”
在天國,有一個地方。它的神秘的麵紗從來都沒有被俜傑或是人類發現。它蘊涵著一個秘密……月鏡出現在這荒無人煙,白雪皚皚的千年冰山。
放眼望去,是除了白雪還是白雪。孔後會在這種鬼地方嗎?
會,月鏡堅決地說。
她披上鑄和鎪送給她的寒衣,頓時有一股溫暖在她皮膚流動。
月鏡看看四周,瞧見一個黑黑的洞口。月鏡想那裏麵應該有些什麽。
她走了進去,一個很高很大的門擋住了她。門上寫著弦凝門三個字。月鏡打開門,裏麵是一個華麗的大殿。大殿的盡頭是另一個門。月鏡抬頭,她看見一個透明的半圓形的房頂。那上麵有很多美麗的圖案和花紋。在月鏡的腳邊,美中不足的是有一灘水。
月鏡看著進來的門,她驚訝地發現那門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間房間。裏麵有一張桌子,是紫水晶做成的。她又往回看,猶如夢境般,走進來的門再次幻滅,換來的是另一間房間。房間有一張床,床的旁邊有一位絕豔動人的女士站在鏡子跟前。
“打擾了,請問您知不知道孔後是誰?”月鏡恭敬地說。
“我就是孔後。”孔後說,“你是誰?”
“太好了,終於找到您了。我是地球的人類術師唐月鏡。是有緣讓我去找您的。”
“他有叫你帶什麽話語來嗎?”孔後說。
“有,與君歸去,辭別孤崖。”月鏡說。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孔後的眼裏麵充滿著淚水。
“他現在怎麽樣了?”孔後殷切地詢問。
見她這樣,月鏡又不忍心再刺激她。可是有緣……
“你快說。”
“有緣他,已經被毀滅了。”
“被什麽毀滅的?他應該反抗!”孔後說。
“怎麽反抗?他隻是一本書!就算是有生命,也隻是一本書!”月鏡說。
有緣的死,她也很痛心。
“他好端端的,怎麽會成為書?”孔後說。
“我也不知道。”月鏡說。
“你是不是在說謊?我天天看著彤欞,他生活得很美滿。”孔後說。
“我沒有騙你!”月鏡說,“我遇到有緣的時候,他已經是一本書。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那有緣原來是俜傑?”
孔後點點頭,她的眼神停留在一塊玉上。
“有緣本來叫殷瑞,他是地球的術師。他比我大十歲。殷瑞是我的養父。我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母父親,是他養大我的。他真是一個好父親。之後,因為他師傅要他回去地球,而我又不能去。所以我就送他送到孤崖上,在他臨走之前,我告訴他一句話與君歸去,辭別孤崖。他戴起乾就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如今,他讓你來找我,還把話帶給我。應該是讓我繼續延續他的使命,然而他的使命就是幫助你。現在,我帶你參觀我的宮殿。”
孔後帶著月鏡走出房門。展轉之間,她們又來到弦凝門。
“這裏是大殿,這是弦凝門。如果你沒有殷瑞的能量,不可能可以找到這裏。”孔後說。
她們往前走,走到地上的那灘水的時候,孔後又說“不要往前半步,那裏,隻是用來迷惑別人的。其實我的整個宮殿不大,你都見過的。”
“孔後,為什麽這裏有一灘水?”月鏡不解。
難道是用來識別走到哪裏才轉身進另一間房間?孔後是這大殿的主人,犯不著這樣做。
“那是彤欞,可以知道這宇宙中發生過的所有事情。”孔後說,“你的事情我都了解。我想讓你重新認識一個人。你17歲了,應該是時候知道整件事情的始末。”
月鏡從彤欞裏麵清晰地看見一個年老的女人,但是她依然是那樣美麗,那是大概是孔後的母親吧。月鏡想。
隻見那女人抱著個孩子在哭,那裏應該是地球。她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她一個老婆婆跟前。
月鏡眼前一亮,那婆婆不正是雨點婆婆嗎?婆婆在一年前就去世了,不可能是進來的事情。
……
那女人說“雨點,請幫我照顧孩子。”
“為什麽?”雨點婆婆說。
“煙雲的感知師說這孩子將來會背叛他,所以他要派人來毒殺這可憐的孩子。請你念在我們是姊妹的份上,幫我養他。”那女人說。
“當然可以,我的好妹妹。”雨點婆婆說。
“他還需要改名。就叫晨浪吧,免得煙雲派人來找他。”那女人說。
“我把他帶到木薩森林裏,在那裏,所有俜傑和人類都找不到他。在那裏,他還可以跟我收養的白曉峰一起,算起來,他們的年齡應該相差不大。”雨點婆婆說。
她還給晨浪做了一個麵皮,讓他改頭換麵。
“謝謝你,姐姐!”
“別客氣。誰叫我們是結拜姐妹。”雨點婆婆說。
那女人還是不放心,她給晨浪施了一個巨大的複合咒,咒語足以令晨浪的年齡減少一年。這也毫了她很多能量。
……
“她是你媽媽嗎?”月鏡說。
“不,那個人就是我。”孔後說。
“怎麽你會變年輕?”月鏡說,“孔後,晨浪跟你是什麽關係?為什麽你要和有緣呆在這裏,而不去跟鄧煙雲一起住呢?”
一連串的問題令孔後不知道先回答哪個好。她說“我是天的奶奶。就在殷瑞走了以後,我離開了這裏。就認識了煙雲。還跟他結婚了。我離開煙雲是因為他的貪慕虛榮,軟弱無能,欺負弱小還有聽取小人之言。因為離開了他,來到這裏,就變年輕了。”
“孔後,晨浪已經去世了,在這之後的事情,他都跟我說過。我都了解。”月鏡說。
“不,你繼續看吧,會有收獲的。”孔後說,“彤欞不會重複給你看你已經知道的事情。”
8年後,雨點婆婆的父親,殷瑞的師傅梁軌來到木薩森林,他比70多歲的雨點婆婆大20多年。銀白色的頭發直垂到地上。
“爸爸!”雨點婆婆歡呼。
“好女兒。我有件事情要你去辦。”梁軌說,“你要把我手中的這本書交給一個叫月鏡的女孩術師。她擁有無人能及的能量。她將會來這兒。如果她來了,你把這書交給她,而且讓她把她的名字寫在這書的封麵上。若書會變出項鏈和戒指,那她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了。”
“我知道了,父親。”婆婆說。
“還有,在這段時間內,為了等到她來這兒,你不可以離開這裏。當你把東西交給她的時候,就是你完成一身的使命的時刻。到那時侯,你要把你的能量全交給她。”梁軌說。
等梁軌走後,婆婆呼喚正在和白曉峰玩耍的晨浪過來。
她語重心長地對晨浪說“晨浪,你長大了。要擔任我建立的水果堂的王,你願意嗎?”
他很高興地答應了婆婆。
晨浪在雨點婆婆的養育之下,和白曉峰一起,度過了一個愉快的童年。
他們在雨點婆婆的引導下,學習了很多知識。而且晨浪還當了一個稱職的水果堂的王。
他們還跟一般的術師孩子一起,去他們的學校念書。因為雨點婆婆的地位和他們的能量,他們分配到奧米萊林去。
就在晨浪16歲的時候,他們的學校組織學生去木薩森林進行篩選,決定最後能繼續留在奧米萊林的人數。
也是這機會,讓晨浪再次回到這個童年生活的地方。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浮現出婆婆的身影、她的神情。自從婆婆的父親來了他們家後,婆婆就再也沒有出去過了。也沒有別人來這裏。他還預備告訴婆婆,他喜歡上奧米萊林的一個女孩。
在婆婆家的花園裏,還有一個男人,他大約有六十來歲了,穿著一件長衣。
晨浪心想“不用說,怪人一個。我倒要看他居心何在!”晨浪蹲在草地上,用樹木掩蓋著自己。
“你終於想通了?”雨點婆婆說。
“是的,孩子始終是我的孫子,我不忍。我要接他回蒴史堡。”那個男人說。
“但是他在這裏有了術師的身份,而且還在念書,如果貿然接他回去,必然會引人懷疑。”婆婆說。
“那個男住在蒴史堡,他是俜傑!難道他們口中的孩子是白曉峰?”晨浪想,“隻有他和我一樣,是孤兒!”
“孩子現在哪裏?”那俜傑沉默了一陣子,又說。
“奧米萊林。孔後還給孩子該了名字,叫晨浪。”
婆婆的話剛落音。晨浪就大聲說“不可能!”
他們詫異,為什麽晨浪會在這裏。
“你說,這是怎麽回事?我不可能是俜傑!”晨浪說。
“我是煙雲,蒴史堡的國王,你是我的兒子衣桑和術師鄧仙歌的兒子。你的原名叫天。你隻有半歲大的時候,我們國家的一個叫靳雲的感知師預料當你長大了,你會為了地球,而背叛我們。甚至,會把宇宙給毀滅了。”
鄧煙雲接著說“你應該明白,感知師是可以預先知道以後所會發生的事情。他們會提前告訴我們。所以,我狠心要在你還沒有強大之前就把你殺了。而你奶奶並不願意她偷偷帶著你來到地球,把你交給她的結拜姐姐雨點。我就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把你奶奶,你爸爸和你媽媽都軟禁在千年冰山上,我還發動了對地球的攻擊,希望把你徹底消除,以防後患。後來因為力量不足,我們隻在地球投了三個新研製的輻射彈。”
“你知道嗎,那輻射彈把多少生命給奪取?”晨浪說。
鄧煙雲沒有理會晨浪,繼續說“之後得知你被輻射到了,但沒有死,還有了保護力。後來我認了,我知道我無法改變未來。也因此,我來接你回家。天,我知道錯了,請你原諒我好嗎?”
“我可以原諒你,但是我不可能跟你回去。”晨浪坦白地說。
“為什麽?”鄧煙雲說。
“我……我喜歡上……一個女孩。”晨浪說,“我明白你的顧慮。但是你既然承認你無法改變未來,那你何必勉強我呢?既然是無法改變未來,那就讓我留在這裏吧。”
“那好吧,你不願意,我就走了。”鄧煙雲說。
他怎麽這樣灑脫?不像他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