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字數:10645   加入書籤

A+A-




    月鏡!
    月鏡,曉峰,天他們三個漫步在小路上,天牽著月鏡的手。
    在路的盡頭,是一輪火紅色的夕陽。它把襯托它的天空也染成了橙紅色。天國的路,雖然隻是泥路一條,可是,它非常幹淨。路人的鞋子都是一塵不染的。
    “現在的感覺,跟初次來的時候不同。”月鏡感歎道,“第一次來的時候,心情很不好。”
    “原來我在你心目中如此重要!”天說。
    月鏡看了天一眼,然後說“現在才發現原來這裏真的很美麗。好希望可以永遠在這裏,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不可能。”天說。
    “為什麽?”月鏡問。
    “你還要嫁給我,怎麽可以停留在這一刻。”天說。
    “誰願意?”月鏡說。
    “其實我是存在的,你們兩個可不可以正視我的存在?”曉峰說。
    “有點難度!”月鏡說。
    不知不覺他們就回到了皇宮。
    天國的皇宮,主要的建築大殿,微塵園,靜月宮和十二樓。
    大殿現在是專門供眾位官員議事的,莊嚴和威武成了它的代名詞。
    十二樓就坐落在大殿的後方,是天住的庭院。十二樓取意為仙閣,並不是有十二層樓房。它的主色調是藍色,白色跟透明。在十二樓並沒有頂部,但由於施了咒語,也不會有什麽雨落下來。十二樓的柱子很高,簡易的居室,連掛在柱子上的輕紗也沒有。遠遠望去,就隻是在草地上有幾根柱子圍著一張床。
    微塵園是用來招待賓客的,褐色的大櫃裝有各種各樣的俜傑衣服,還有一個大鏡子。除了這些,別的都跟十二樓一樣。
    整個皇宮最像人類的房子的就要數靜月宮,這裏的一切一切都是按照月鏡在奧米萊林的房間的擺設建造的。依舊有月鏡最喜愛的圓圓的大床。就是增加了一個庭院而已。天為了月鏡可是花了很多心思。
    “又回來了。”月鏡心中想。這次跟上次,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
    晚上,醉人的月色引著月鏡在庭院裏散步。滿天的星辰觸動著她的心,什麽時候才能天天都如此平靜?她心中沒有底。似乎這樣平靜的日子也是一種奢望。
    “在想什麽?”天走過來問。
    “沒有什麽。”
    月鏡說著扯下一根頭發,把烏黑的秀發繞到她左手的中指上,然後念道‘屏蔽’。細長的發絲馬上變薄變大,直到把月鏡和天都包圍起來為止。
    天看了一下身處的環境四處都是白茫茫的,沒有天與地之分,也沒有東跟西之別。
    月鏡用心語跟天說“靳雲在這裏附近。我們隻有十分鍾的時間,我們長話短說吧,你們襲擊地球是不是靳雲的意思?”
    “既然你了解過去所發生的事情,我也告訴你,這是他的意思。他早就控製了我們俜傑。”天也用心語跟月鏡說,“如果我們不聽他的,他的手下就會把無辜的平民給殺了。所以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才攻占地球。”
    “原來是這樣。”月鏡感歎道,她用心語說,“那我們現在應該把靳雲鏟除,以免他懷有更大的野心。”
    “但是這談何容易啊!”天用心語說。
    “其實這也並不難。”月鏡用心語說,“我們可以先驅除他的手下,就像對付你的兩個師傅一樣。最後才對付靳雲。”
    “好,就按照你的意見做吧。”天用心語說,“你的身體還好吧?”
    “怎麽這樣問?”月鏡說。
    “在你昏迷的時候,我一時情急意亂,把你送到我師傅那裏,現在回想起來,他們一定會抽你的血液出來去救格儀。畢竟她是靳雲的女兒……我想他們肯定會那樣做的。”天用心語說。
    “我沒什麽大礙。”月鏡用心語說,“話已經說完了,我們出來吧。反正靳雲也等了一段時間。”
    月鏡手指一揮,那個白茫茫的世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一根發絲殘留在月鏡手中。
    “讓你久候了,靳雲叔叔。”天對站在十二樓的靳雲說。
    “那裏那裏,能夠等待國王是我的榮幸才對,想想看,有多少個的俜傑人類能等待您呢?”靳雲說。
    “靳雲叔叔真是會說笑。”天說,“您是什麽時候來的?”
    “剛剛到達天國就來這裏了。”靳雲說。
    靳雲四周張望,然後說“那個叫月鏡的女孩呢?”
    “睡下了。不知道靳雲叔叔深夜到訪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呢?”天說。
    “一定要有重要的事情才可以深夜到訪嗎?”靳雲說,“也不算什麽大事,隻是關於小女的一點小事情。”
    “叔叔,您就開門見山說出來吧。”天說。
    “自從上次國王您錯手殺了格儀,而我又剛好救回她開始,她就不止一次向我提出要嫁(俜傑的婚姻跟人類的很不相同。他們不用注冊,他們隻需要雙方承認,而且有第三者知道就可以。他們認為,越多人知道這對新人結婚,他們就會白頭到老,永遠幸福。俜傑很尊重婚姻,他們很少會再婚,更不會重婚。)給你。本來這些都是你們晚輩自己的事情,我就不方便也不應該插手,但是,你是知道的,格儀是我的心肝寶貝。這幾天,她又不吃飯了。叫我這個當父親的著急啊。”靳雲說。
    “叔叔的難處我是知道的,格儀自小就喪母……但是婚姻的事情是兩個人的事情,說老實話,我對格儀,隻是以哥哥的身份。而且我心中已經有了所愛,如果就這樣娶了格儀,對任何一個都不公平。”天說。
    “我了解,你是喜歡月鏡。但是天下的百姓更需要一個跟他們同種族的國後。”靳雲說到百姓二字的時候特別大聲。
    而天又不敢想什麽,因為靳雲絕對不比月鏡弱。
    “你能不能給我一天的時間考慮一下。”天說。
    “可以,不過你最好快點作出決定,不然我的耳朵可要受罪了。”靳雲說完就消失在客廳中。
    天坐在地上,突然覺得自己很愧對月鏡。
    “你就娶格儀吧。”月鏡說。
    那晚過後,天一早就跟月鏡商量怎麽辦。但天沒有想到月鏡會這樣跟他說。
    “你明知道我對你是怎麽樣的,為什麽還這樣說?”天說。
    “但是你有更好的辦法嗎?你能保證靳雲不殘害無辜的百姓嗎?除了這樣做,你還有選擇的機會嗎?”月鏡說,“我就是信得過你,才會讓你去娶格儀。其實她也很慘的。”
    “我不讚成。”曉峰說,“這樣做對月鏡不公平。”
    “那對那些平民又公平嗎?”月鏡說。
    “我們可以再想辦法。”曉峰說。
    “我認同曉峰的說法。”天說。
    “其實如果格儀嫁了給天,我可以有辦法征服她。”月鏡說,
    “你不要騙我們。”天說,“格儀來了,隻是靳雲的一個計謀。”
    “但這也是鏟除靳雲的唯一一個途徑。我們也許能置之死地而後生。”月鏡說。
    “不管你怎麽說,我鐵了心不娶格儀的了。要娶,也隻有你。”天很生氣地走開了。
    月鏡飛快地站在天麵前,牽起他的手,很認真地說“請你相信我!”
    “那好。”此刻的天,更加厭惡自己。
    格儀和天的婚禮就在月5日的傍晚舉行。那天的場麵,熱熱鬧鬧,紅紅火火,來祝賀的賓客絡繹不絕。十二樓和大殿間,門庭若市。當然,這也是靳雲所希望的結果。
    曉峰獨自一人在微塵圓飲酒。月鏡則在俜傑中穿行,幫格儀梳頭,上妝,打點著天的婚禮。下人們紛紛把格儀的物品抬到十二樓中。最高興都要數靳雲,不知道他是因為他的奸計得逞,還是女兒有個好歸屬,整天在笑嘻嘻地跟親朋好友喝酒。
    “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高興點行嗎?”月鏡對天說。
    “你叫我怎麽笑得出來?”天說。
    月鏡用心語對他說“你不笑,怎麽能讓靳雲入我們的圈套?而且今天晚上,我就會幻化成你的模樣。”
    “真的嗎?”天很大聲地說出來。
    所有的賓客都往這邊看,天連忙說“對不起,沒什麽,沒什麽。”
    天色漸黑,入夜後的氣氛漸濃。各位賓客都坐在已經準備好的酒席上,大殿的最高處,坐著月鏡和格儀。不錯,月鏡已經幻化成為天。靳雲就坐在下麵的左邊最前端。他的對麵,坐著月鏡,也就是天。
    天向四周掃視,並沒有發現曉峰。其實天也應該料到曉峰不會來這個事實,隻是他不願意知道罷了。想不到,相隔這麽長的時間,曉峰依然是愛著月鏡,如果說這是專門安排給天和月鏡愛情的一種考驗,那麽這就是最簡單的考驗。
    靳雲舉起酒杯站了起來,他擺了擺衣服,說“很歡迎各位賓客光臨小女和小婿的婚宴。這實在是他們的福氣。時候不早了,請各位起筷。”
    月鏡幻化成天的樣子,無論是樣子還是神態,看起來都有點像天。這個假天還很細心地為格儀添酒夾菜。
    坐在下麵的天雖然已經幻化成為了月鏡,可是他卻顯得十分著急,他還以不舒服為名,離開了大殿去找曉峰。但這在靳雲眼中也算合情合理。
    天在夜色中穿行,來到了曉峰麵前。
    “月鏡?”曉峰說,“你的動作怎麽這樣怪?”
    “什麽月鏡,我是天。月鏡幻化成我的樣子,我隻好跟她對調身份。”天說。
    “原來是這樣。難怪,你裝起來都不像她,你是怎麽騙過靳雲的眼睛?”曉峰說。
    “其實靳雲在乎的隻是他的好女婿,也就是現在的月鏡。而我,他是不會理會的。”天說。
    “以後你有什麽打算?”曉峰問天,“總不能讓月鏡當一輩子天吧。而且靳雲這人也必須除去。”
    “月鏡說她今晚可以把格儀征服,至於靳雲,我們打算先鏟除他的黨羽,最後才對付他,畢竟他現在淨拿百姓要挾我們。”天說。
    “哦,原來你們兩個早就商量好的了,害我瞎擔心。”曉峰說。
    “你跟我是不是兄弟?”天問。
    “當然是,那還用說的。”曉峰說。
    “如果將來我不在,你要替我好好照顧月鏡。”天說。
    “為什麽這樣說?”曉峰說。
    “你別管,行還是不行?”天問。
    “可以。”曉峰說。
    究竟天在想什麽?
    “現在回到了房間,爸爸不會來的了,你還是恢複你原來的樣子吧,月鏡。”格儀說著坐在床上。
    “你是怎麽發現的?”月鏡詫異了,怎麽會被她發現的?
    “不用怕,雖然爸爸比我們都厲害,但是他不會發現的。因為他不像我那樣喜歡天。”格儀說。
    “你不會告訴他吧?”月鏡小心地問格儀。
    “如果我會,就會在剛剛眾目睽睽之下揭穿你們。”她說。
    “為什麽?”月鏡問,“你沒有必要幫我們。”
    “但我們有著共同的目標。”格儀說。
    這話令月鏡更加疑惑了,她和他們之間能有什麽共同目標,甚至連共同的看法都沒有。
    “其實我並不是靳雲的親女兒,我隻是他的養女而已。他真正的女兒是早已去世的雨點婆婆。”格儀說。
    “你憑什麽讓我想信你?我見過雨點婆婆的爸爸,他跟靳雲根本不相同。”月鏡說。
    “那天跟晨浪又有什麽相似點?”格儀說,“至於你問我憑什麽要相信我,那你等我一下。”
    格儀從她從左手手碗中拿出一個光球來。
    “這是我的光球,相信你也知道光球的作用跟彤欞一樣,可以知道這宇宙中發生過的所有事情。”格儀說。
    “但是光球不是在奧米萊林嗎?而且奧米萊林已經被毀滅了。”月鏡說。
    “但光球也在你身上。試一下!”格儀說。
    月鏡按照格儀的方法做,一個巨大無比的光球出現在她們眼前。這光球比原來大了兩倍都不止!想不到,月鏡的能量又增加了。連格儀也驚訝地讚歎月鏡。
    “你試著念‘追憶之靳雲’,你會看見的。”格儀說。
    月鏡也跟著念道“追憶之靳雲。”
    ……
    銀白色的頭發直垂到地上的梁軌快速向前方跑去,走進一間叫保嬰室的房間。他先向房間的門口施了個簡單的抗擾咒,以防有誰進來打攪他的計劃。然後從眾多嬰兒中找出一個叫月鏡的孩子。
    他四處尋找,突然眼睛一亮。他找到了月鏡!
    他嘴裏喃喃道“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一個生物能超越我了,哈哈……幸虧還有你,唐月鏡。你將成為我強大的對手!哈哈……”
    梁軌的神情有著從來沒有的快感,他知道那天將要來臨,就憑借他有預先知道未來的能力。
    就在那麽一瞬間,他向剛出生的月鏡施了個很大的複合咒吸附力之咒。那吸附力之咒把外界的大部分能量都以亮光的形式吸到月鏡身上。那時候,就像整個阿尖術師醫院都具有了吸引力,場麵極為震撼。
    但是這一切從普通的角度卻看不出來。大概世界上隻有兩個人能看見這般場麵,一個是靳雲,另一個就是月鏡。
    等大部分能量給剛剛出生的月鏡吸收好之後,梁軌就轉身變成了靳雲!
    ……
    “現在你相信了吧?”格儀說。
    “但是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麽你會恨靳雲,就算你是他的養女,我覺得他也是很關心你,很愛你的。”月鏡說。
    “在你們麵前他當然要裝著慈父的樣子,他是一個很自高自大的人,不錯,他並不是俜傑,他是術師,一個真真正正的術師。他並不會像一些小人那樣,而他卻會為了利益跟權利,不惜一切代價。這也是為什麽他會當俜傑的感知師的緣由。另一點厭惡他的原因你也看見了,他會為了尋找一個對手,一個可以跟他一戰高下的對手而顧不得一切。甚至讓他的女兒為此也付出她的一切。我不希望當第二個雨點。但是這都不是我要講的理由,我最終決定要告訴你們這個秘密是因為我知道他要殺天!”格儀說。
    月鏡的心震了一下。
    “這絕對是真的,你也知道我喜歡天,我沒有必要騙你!”格儀說,“而且天也了解了,也答應了靳雲跟他來一場比賽。”
    “為什麽他要答應?”月鏡再也平靜不下來了。難道失而複得的天又要離她遠去?靳雲比他厲害得很!
    “靳雲要挾他的條件是你。”格儀說,“他們已經決定在後天做個了斷。”
    “為什麽他一定要殺天?”月鏡問。
    “天能夠阻止你成為靳雲的對手。”格儀說,“同樣的道理,你也能製止天不跟靳雲這家夥鬥!”
    “你告訴我這些就是想讓我去阻止天跟靳雲的一戰?”月鏡總算明白格儀的用意。
    “是的。”格儀也坦白地說。
    “靳雲知道你的最終目的嗎?”月鏡問。
    “我想是不知道的,不然也不會讓我來這裏。”格儀說,“這當我求你,你要跟天說!”
    “你怎麽不直接去跟他說清楚?”月鏡說。
    “三年前,因為我殺過你,他也因此對我恨之入骨。我知道,他永遠也不會再理睬我了。”格儀說。
    “所以我們的共同目標是製止天?”月鏡問。
    “還有殲滅靳雲。”格儀說。
    月鏡一轉身,變回天就直奔微塵園她知道他一定在那裏給曉峰解悶的。
    不料,突如其來的大雨把月鏡淋得濕濕的。月鏡掀起了微塵園的簾子,見假月鏡跟曉峰都坐在床上看著月鏡狼狽不堪的樣子在發笑。月鏡想擺弄她的頭發跟衣服。但這都太慢了,她一轉身,變回月鏡。
    她心裏麵樂滋滋地想,看你們還怎麽笑我!
    但是她很快意識到不能這樣,她回頭一看,幸好靳雲還沒有來。她又變回天的模樣。
    “天,你來幹什麽?你不用陪格儀嗎?”天說。
    “月鏡,你來曉峰的房間又是幹什麽呢?”月鏡說。
    “好了,月鏡,你不會被格儀知道你的身份吧?”曉峰問。
    月鏡點點頭。
    “怎麽會呢,你扮演得很像我啊!”天說,“連我自己都以為你是真的。”
    “不過她是來幫我們的。她把靳雲就是梁軌的事情告訴了我。”月鏡說。
    “那你都知道了嗎?”天說。
    “是的。我還知道你後天就要跟靳雲一戰。”月鏡說。
    “不是吧,天,你根本不是靳雲的對手。”曉峰說,“難怪你會對我說什麽照顧月鏡,我就知道不會是好事情。”
    “天,我不讓你去!”月鏡說,“難道你忍心離開我嗎?”
    “那你又忍心離開我嗎?靳雲答應我,如果我死了,就不會再找你了。”天說。
    “你叫天,並不天真啊!怎麽你會認為靳雲會跟你說話算數?他大費周章就是為了找個對手,現在他找到了,那就是我,他不會讓你破壞他的計劃!他要先消滅你,因為他知道你可以製止我不去戰鬥。”月鏡說。
    月鏡見天不說話,又說“對不起,我說話太直了,還有點激動。”
    “沒關係,那你打算怎麽做?我是指將來靳雲要跟你開戰,你怎麽做?”天說。
    見天這樣說,月鏡也安心了。
    “我想到兩個,一個是硬戰,我們可以趁現在有空,就學習多點咒語,說不定到時候能把靳雲殺了。另一個就是用智慧把靳雲殲滅。”曉峰說。
    “現在也隻有這兩個辦法了。但是月鏡的力量遠遠不夠靳雲強大,我們幾個的智慧也不一定能超越靳雲。畢竟他也活了近百年的時間。”天說。
    “我們可以來個軟硬兼備。”月鏡說,“靳雲既然選了我當他的對手,我的實力就應該跟他相差不遠,甚至超過他。這樣的對手才有意思!至少我是這樣想的。然後我們還有格儀,論智力,也應該差不遠。”
    “那也還算行。”曉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