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相愛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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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允年在蘇筱琉的示意下緊跟著追了出去“夢文,夢文!”他盡力的喊著她,生怕她出了什麽事,但畢竟洛允年是練過武功的男子,沒多久便追上了俞夢文。
他一把扯過俞夢文,正當麵對她時他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沉默地看著她。
忽然她撲到洛允年懷中,哭得梨花帶雨:“允年,我到底是哪裏做的不好,你告訴我,我可以改,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
洛允年俯首,把她從懷中拉出,伸手替她拭去眼淚:“夢文,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我也很愧疚,隻是情愛從來不能勉強。”
俞夢文依然抓著他的手臂沒有放開,她隱隱覺得隻要這回一鬆手便是各自天涯,她抓了這麽多年,付出了這麽多的愛,怎麽可以輕易放手“那,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隻是一瞬?”
“我喜歡你。”洛允年蹙眉卻是平靜地說著:“但這種喜歡隻是單純的哥哥對妹妹的喜歡。”原本聽到他這麽說,俞夢文心裏還有那麽一刻的欣喜,隻是後一句打碎了她所以的希望,連心也跟如枯葉般一片片的凋零……
是啊!怪隻怪自己太傻,非要把那份單純的寵愛當成是愛情,即使努力了這麽多年依舊沒能走進他的心裏,末了,連最後一絲幻想的機會都沒有留給她。
她的手順著洛允年的手臂慢慢滑落,無力的垂下,發絲中風中吹的淩亂。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一直當你的哥哥,一直保護你,在你需要的時候。”洛允年試圖安慰她。
俞夢文冷聲說道:“我從來都不想當什麽妹妹,如果你不愛我,那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為什麽要讓我動心;為什麽在搗亂我的心後又對我這般冷漠?我不要哥哥的!”
洛允年忽然回頭:“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如果我從未遇見過蘇筱琉,也許我會聽從母親的安排和你在一起。”他的身子頓了一下:“但是……一切都已經發生了。”
他回身,語氣清然:“但就算是那樣,我也不會愛你,和你日夜在一起的也不過是一副軀殼而已,我不願葬送你的幸福……對不起!”
俞夢文吸了吸鼻子,擦幹淚,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那是不是我成全了你,你就會一直記得我。”
“如果你真的願意,那我謝謝你能理解。”
俞夢文釋然:“好,洛伯母那裏我會去說的。”她抬眼看著洛允年的側顏,這張臉已經深深刻在了她的心上,而如今她不得不把他一寸寸的抹去。連同心裏最深的思念一起抹去,從此咫尺天涯!
…………
那件事情過了之後,俞夢文幾乎沒再去過洛府,蘇筱琉雖是商賈之女,但洛老爺從不介意門第,在雙方父母都見過麵後,從互換庚帖,送過書到文定一切都變得很順利,成親之日定在九月十七。
在這段日子中,蘇筱琉不再像往常那樣喜歡往外跑,她到是安定了許多,窩在房中和繡娘學繡花,蘇霖瑞也時常說她這才是大姑娘家應該做的事嘛。
而洛允年與蘇筱琉儼然已經到了隻要一日不見便有如隔三秋之感的地步,就連新婚前天他們都偷偷見了麵。他抱著她,站在璀璨的星光下,在她的唇上落下了一個深深的吻,呢喃地說著:筱琉過了明日你就是我的了,謝謝你讓我遇見你,謝謝你能愛上我。
是啊!如果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而她也正好愛你,那是件多美好的事啊!
世間有那麽多的人,那麽多的事,可,不是所有的相遇都會相思;不是所有的相思都會相知;不是所有的相知都會相愛!謝謝你能在我有生之年遇見你,謝謝你愛上我……
九月十七那天,凡洛府迎親隊伍所到之處皆是鑼鼓喧天,蘇父更是為了愛女新婚在城外免費施粥一個月,這回蘇洛兩家喜結連理,整個汴陽無人不知,就連梁宜太子沈奕磊也親自到場。那日蘇筱琉帶著所有人的祝福歡歡喜喜地嫁給了洛允年,那天的她最美,那天的她是最幸福的女人。
那夜,一輪圓月近的恍若咫尺,清冷的月光鋪滿了這座庭院,齊景閣內紅燭搖曳,合巹酒靜靜地躺在描金酒壺中。洛允年沒有讓他那些兄弟們鬧洞房,喜娘說了些吉祥如意的話,二人應著,待所有人都離開後,洛允年沒有急著挑喜帕,他在屋中摸索了一會兒,才慢吞吞的挑開。
在見到屋內的情景後,蘇筱琉眼前一亮,此時滿屋子都是星星點點的亮過,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他戳破了燈紙,光線從細小的孔中向外照射出各種形狀的光斑。
他溫柔地執起她的手:“筱琉記得你說過,你喜歡螢火蟲,不能在螢火蟲的麵前傷心,不然你娘親也會難過,隻是這時節早已沒有螢火蟲,那我就用著燭火代替,我在你的麵前對你起誓,我洛允年今生隻有蘇筱琉一位妻子,從此對你不離不棄,用一生愛你,願我們能互相牽著手一直走下去。”
蘇筱琉微笑著答:“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
在齊景閣外,獨留一人落寞的身影,她黯然轉身已是淚如雨下:“允年哥哥,祝你與蘇筱琉白頭偕老,永遠幸福安康!”
第二日他們兩人都起了個大早,已嫁做人婦的蘇筱琉不能再梳少女髻了,洛允年親自替她綰發,今日的蘇筱琉一襲淡粉色百褶裙,茉莉煙紗係於腰間,碧玉簪上的流蘇低垂至耳邊,前後輕晃,蘇筱琉本就生的美,仔細一打扮更甚,猶如是畫中走出的仙子,一顰一笑,攝人心魄。
隻是此時她臉上的表情不太符合她今日的裝束,她誇張地歎了口氣,洛允年聞聲趨近,從背後環繞住他,雙手握著她的盈盈細腰,精致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柔聲問道:“筱琉,你這是怎麽了?”
蘇筱琉微微側頭,有些鬱悶的樣子:“娘她好像不是很喜歡我,今早奉茶的時候她臉上一絲笑容都沒有。”她回身,從洛允年懷中退出,正對著他:“我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好,惹得她生氣了?”
洛允年聽此果然一笑,寵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沒有的事,我娘呀就是這樣的人,別看她麵上冷冷淡淡心底可熱乎著呢。”
“是嗎?”盡管這樣說著可她還是麵露一絲憂色。
“有人說女人隻要一歎氣,額上就會多長條皺紋出來,來讓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了。”說著還裝作很認真看了一遍,然後用帶了點惋惜的語氣說:“哎呀!不好,真的多了一條出來。”
蘇筱琉知曉他是在糊弄她,也故做生氣態:“哼!一點都不好玩,我生氣了!”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哎哎,別嘛!又不是除不掉,用銅板刮一下就好了,來為夫給你刮。”說著連忙繞道她跟前“不管怎麽樣,娘子在為夫心中都是最漂亮的。”他服了軟。
蘇筱琉拍掉他探上額頭的手:“你以為這樣就沒事了嗎?不依!不依!”
“那娘子說該怎麽辦?”
蘇筱琉思付了一會兒:“要讓我原諒你也可以,今晚我還有去看月亮。”
“好”洛允年幾乎是脫口而出“娘子喜歡幹什麽,為夫就陪著你做,可好?”
蘇筱琉點頭,似是很滿意他的態度:“這還差不多。”
說來他們這對夫妻還真是與常人不同,昨夜洞房花燭夜不在房裏好好待著竟然跑到屋頂上去看月亮,不過如今這時節不冷亦不熱,晚間涼風習習的,要是和心愛之人在一起,看著無論是近處的蒼勁大樹還是遠處的座座危樓都朦朧在如詩如醉的月色中,倒也是一種享受。
樓上兩人再次互相依偎,汲取著彼此特有的味道,隻聽著遠遠地傳來他們的話語聲
“允年,你說今晚的月亮還會像昨日那樣圓嗎?”
“會的,以後隻要是我陪你看月亮的每一天,月亮一定都會是又大又圓。”
“你怎麽這麽確定?騙我的吧?”
“沒有,那是因為我會讓螢火蟲小仙子去告訴月亮呀。”
“切…還說沒有騙人!”
“筱琉,你知道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是你在我身邊……”
是呀,有時候人心情好,看什麽都是圓滿的,正所謂花好月圓。相愛是需要勇氣的,需要一同走下去的勇氣與決心,正是因為我知道今後的路不會一帆風順所以現在才要更愛你,以後在爭爭吵吵的日子裏有你有我,歡聲笑語的日子裏也有……所以請你無論今後怎樣,也不要留下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