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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命頂著黑眼圈在呼呼大睡的鳳飛兒旁作安息狀。
    順帶一提，鳳飛兒的左手邊是同樣一夜未眠的虞雲，雖然已經閉目養神，但急促的呼吸出賣了她的不安。
    “我說，天機閣還練鐵砂掌的嗎？我這胸前的肉都凹進去了。”廖命連手都動不得，幾欲斷氣。
    昨夜隻是一個照麵他就被一掌劈的再起不能。也不知虞雲用了幾成功力。
    “……少爺啊，雲兒累啦，真的聽不清你在說什麽呀。”虞雲也一動不動的回道，隻是呼吸愈加不自然的變得急促。
    “…………”廖命真對這狐狸可是無可奈何了。
    此時的鳳飛兒終於醒了，嘴角還殘留著哈喇子，睡醒時蓬鬆的頭發宛如金毛貓王一樣，昨天夜裏她扛著兩人扔到了自己的床上，咋呼呼的折騰了一晚上才睡了下去，但是此時心情卻非常不錯，。
    畢竟是左擁右抱，自在啦！
    這傻子睡醒的第一步就是盤坐起來吐納，倒也不挑時間地點，甚至眼睛都懶得睜開。
    這樣做的下場就是場麵看起來十分尷尬。
    現在看上去就像邪教組織裏常見的養屍納氣，左右橫放陽陽，若是有第四個人難免不會被嚇出陰影。
    廖命不用看都覺得異常詭異。
    沒想到隻是上個金衍城的路上都這麽困難重重，自己和虞雲都差點折了在這裏，反倒是鳳傻子安然無恙的，這可真讓人鬱悶不已。
    “…………”就連虞雲都選擇了沉默，她自己現在功法倒行逆施，要挨上鳳飛兒一掌都有夠嗆的。
    “呼──”隨著霓羽玄色功的最後一步吐納完成，鳳飛兒才睜開了自己紅腫的雙眼，左轉轉右轉轉的看著自己身旁兩位“高位截癱”，忽地傻笑了起來，摸摸這個捏捏那個，好不得意。
    “小廖動得了嗎現在？”鳳飛兒一翻身騎在了廖命身上，份量倒也不重，隻是更加詭異。“怎麽樣！小廖就是個小娘子啦現在！”說著一擠一按起來。
    這種感覺廖命也有，偶爾來福來他那改善夥食的時候，第二天清早起來也是這幅場景。不由覺得有幾分好笑，隻得點頭稱是。
    倒是虞雲臉色不太好看，左手扯著鳳飛兒的裙擺，卻使不上力，一時間貝齒緊咬的難分。
    “嘎嘰！”門被撞了開來。
    是來福。
    來福一如既往的來扒拉鳳兒晨起。
    卻看見鳳兒已經跨坐在了廖命身上，稍加思索，便看見了同樣躺著的虞雲，於是縱身一躍跳上了床，不顧虞雲驚懼的眼色開始扒拉起來。
    “救！嗚嗚嗚！”虞雲還沒來得及呼救便被一陣亂舔封住了臉。
    虞雲腦袋都要迸裂開，就連平穩複和的功法也開始錯亂起來。
    鳳兒見狀笑的更是肆無忌憚，車間裏一時間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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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飯時間虞雲缺了席。
    據說在馬車上的簡易浴室瘋狂的沐浴，都已經換了三桶水和香料了。
    此時已經接近了金衍城，大家都無比的放鬆，就連來福也懶懶散散的搖搖尾巴趴在廖命的腳跟旁。
    正午也不是很熱，反倒是有些潮濕，鳳兒披了錦雲紗，將自己改良的胡服收了起來。
    “怎麽這時候要做淑女了？”廖命拉了拉難得一見的雲紗，感歎這傻子穿起來倒也真像個大家閨秀，真不比虞雲差。
    鳳兒瞪了瞪廖命，將他手中的雲紗扯了回來，“回去得先看看爹爹呢，小廖你可別趁機和雲姐好上了！不然饒不了你！”說著恨恨的掐了一把。
    廖命不可置否，自己可回不去呢，整個廖府已經沒有一個至親的人了，回去多沒意思。
    還不如去看看花茶姐家的酒館還開著嗎。
    卻不由自主的有幾分落寞。
    回不了家嗎。
    他突然很想抱一抱鳳飛兒。
    見他沒個搭理，鳳飛兒也停了整理的手，定定的看向了廖命。廖命不是一個會把情緒寫在臉上的人，但是他開心的時候是不會掩飾的，難過的時候會忍不住翹著左嘴角，而且笑的很難看。
    鳳飛兒一點也不笨，她總是可以恰到好處的看見廖命的需要。
    “小廖啊，等廖叔叔回來了，我們一起再去廖府蕩秋千吧！”鳳飛兒對著廖命張開了懷抱。
    而廖命也沒有矯情。
    他真的隻是突然真的很想去抱一下鳳兒而已，他告訴自己，他一點也沒有感覺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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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雲終於感覺到身上的味道被洗刷了幹淨。
    她不喜歡狗，早些年間在天機閣的童年從來少不了和餓狗做鬥爭，搏命的本事居然也是在它們身上學的，當然虞雲可不會感謝這個“老師”。
    虞雲匆匆準備趕去了客廳找廖命哭訴，好演一場宮心計。
    卻猛然隔著紗窗看見了兩人的擁吻。
    這其實也是虞雲第一次看見這兩人的接吻。
    雖然廖命曾經開玩笑似的和自己親了親幾次，但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那麽認真的親吻。
    主角卻不是自己。
    “其實應該是她的不是麽。”
    虞雲若有所思。
    明明她一直都明白的。
    虞雲猶豫著放下了已經變了形的門把手，終於還是一步一步的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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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廖。”鳳飛兒舔了舔嘴唇，滿是紅豆酥糕的味道，不由眨巴了嘴巴，似又想到什麽，連起身鎖住了廖命，“是不是偷偷找了虞姐練習啊你！”
    “…………”廖命挑了挑眉頭，沒有說話。
    鳳飛兒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無理取鬧，鬆開了手乖乖的依偎在廖命的懷裏。
    忍受著廖命逐漸肆無忌憚的揉捏時，鳳飛兒想起了剛才輕輕一瞥那離去的身影，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好像有些心疼雲姐。
    她那時候一定很難過吧。
    “小廖啊……你去看看雲姐吧，我剛剛好像看見她啦……”鳳兒壓低著聲音，小聲的對著廖命“告狀”。
    虞姐？
    廖命作壞的手一僵。
    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哪還有她的人影。
    …………
    罷了，是狐狸的心事犯了。
    廖命此時也沒了逗弄這傻妞的心情，惹得她嬌呼連連。
    “這次我和虞姐一道上金衍，嬌包沒意見吧？”廖命吻了吻這嬌包的肉臉，感歎這丫頭倒真是越來越越嬌憨。
    “沒有啦……隻要你對我和她雨露均沾，倒也沒什麽的嘛，在很早之前我和雲姐就已經心裏認同了這件事情啦……”鳳兒咬了咬這作惡的大手，明明看著白淨而肢節修長，卻和那土匪流氓沒什麽區別。
    廖命的紈絝性在這裏倒一直沒什麽變化。
    看著這嬌包又是發癡，廖命卻提不起心和這憨包廝磨起來。
    一時間大家都有些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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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到了金衍，剩下的路途三人並未再有什麽風浪，三人心照不宣的錯開了一些話題，但唯有虞雲稍顯狼狽，她把醋倒多了在珍珠白斬雞上，卻還硬著頭皮一個人收拾了。
    這讓廖命都有些不好意思，也隻得告訴自己接下來可得對她好一點。
    金衍城是個極大的城市，和梁城可沒有可比性，人口和人流量都是遠遠超過，你甚至找不到這裏有一絲懈怠的時候，而裏麵也有廖命的很多過去，這一次他卻要在這裏重新開始，而不再是那個曾經在炮台口肆無忌憚的燃放煙花的囂張少年。
    或許還可以和虞雲一起偷偷去花茶家喝點醉春釀。
    進出門的時候也如廖命所希望的那樣悄聲無息，甚至盤查都沒有幾道程序，還要得益於餘寮的旗號。
    隻是餘寮的主人這次沒有邀功。
    這讓廖命有些不適應。
    “……少爺，雲兒……雲兒得先去總會做個預案，接下來金衍之行，少爺可得先自己一人了。”虞雲也是第一次這麽幹巴巴的對著廖命講述，甚至沒有給他挽留的機會，低著頭便躍上了馬兒，頭也不回的開拔，甚至無法看清她的表情。
    鳳兒探出頭來，隻看見了廖命一人，不由稀奇。
    “虞姐呢小廖。”
    這讓發愣了的廖命一下不知所措，“她……可能真的有些事。”便不再做聲，悶頭看著仆役幫鳳兒搬運行李。這妞的東西就占了一輛馬車。
    鳳兒不禁語塞，握了握廖命的手，“小廖等著啦，我見完爹爹就來尋你，到時候咱一塊兒去安慰這虞狐狸！”說著又主動抱了抱這看起來有些狼狽的小狼崽。
    “小廖要乖哦！”鳳飛兒摸了摸廖命的頭。
    暖意從上至下鋪開來。
    廖命錯愕的看著鳳兒，隨即笑道。
    “收到啦！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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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命佇立在八街九陌的金衍鬧市中，和每一個人摩肩接踵，偶有多看他幾眼的人，卻終沒有人對著他招呼。
    他終於還是又回到了這個讓人寂寞的城市。
    或許應該先去花茶家喝點小酒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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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三已經跟著宰相做事有一段日子了。
    他覺得很舒心。
    偶爾平時宰相偶爾處理事務，浮齋的氛圍離他漸漸邊緣化。
    隻是要說哪裏不足。
    便是他的刀子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捅刺的高潮點了。
    他有些不滿的舔舔嘴角，拋起了狼牙匕首，試圖在它快落於手心時一把握住。
    他次次都能接住。
    便也有些無趣起來。
    此時下屬潛入進了暗室。一躬身。
    “梁處，這是新人的報告單，這次的執行隊裏新來了兩名，總察使大人吩咐要你去交接訓練。”
    說著遞交上了兩份名冊。
    梁三眯眼細瞄。
    蒼白的皮膚似乎也有了些許血色。
    訓練嗎？
    好極了。
    “回報大人，梁三明白。”
    說著將名冊扔上了桌案。
    赫然分別寫著兩個人的名字。
    “廖命”“李蘭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