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重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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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木情魂!
    羅莉吃驚地張大了嘴巴,有點無助地把目光撒向禹若冰。受處分是應該的,未經上級主管部門核準,擅自進行藥物臨床人體試驗,總要有個背鍋的。當初偷藥試藥,就是不讓集團和醫院被追究責任,自己心甘情願當這個“背鍋俠”,這也是為了他不擔任何責任而為的呀。可是,她好想和禹若冰好好地待上哪怕是一晚,向他展示根除了病毒之後潔白無瑕的隱密之處喲。
    麵對秦蘇怡貌似大公無私的處置,禹若冰明知她有私心和醋意,卻也無可奈何,隻好勸慰道“服從總經理的決定吧。來日方長,待你和盈盈凱旋歸來,我再為你們擺宴慶功。”
    羅莉心知肚明,卻又不好頂撞,自家理虧麽。她在試藥前,工程正在轉場,設備和人員從烏石寨朝蓮花鎮轉移。那裏的尾砂庫庫容雖然隻有兩三萬立方米,卻毗鄰當年被土匪霸占的蓮花庵等三個小寨子,工程量不大但是點多麵散,讓曹盈盈一個人支撐也實在說不過去。她隻好嘟著小巧殷紅的嘴巴,和眾人告別後坐上金兆銘開過來的車離去。不過,令眾人愕然的,是她趨步上前,張開雙臂摟住禹若冰的脖子,踮起腳來狠狠地在他的臉上印上一口,然後對他說“感謝你為治好我的病所做的一切,我會感恩終生相報緊隨你的!”
    糟了!她這一語雙關的說辭,明擺著就是怪秦蘇怡因醋意而“趕”她上山,有點兒挾權泄私的嫌疑了。
    禹若冰一隻手摸著剛才被印上吻記的臉頰,搖晃著腦袋嘟囔著說“嗨,還是這麽喜歡使小性子!”
    看著漸行漸遠的汽車背影,秦蘇怡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有些委屈地對禹若冰說“我的做法是不是有些過份了?”
    禹若冰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說道“相處久了,你該曉得這妮子的脾性,別往心裏去!”
    盡管他的心裏不無遺憾。
    他倆並肩走回辦公室後,禹若冰交待說“離年底隻有三四個月的時間了,時不我待,多餘的話我也不多講,大家回到崗位抓緊奮戰一百天,力爭創造業績迎新年吧!”
    九蓮山脈深處,紅楓似火,銀杏染金,配上蔥翠的青鬆,把一座座山頭變成了五彩斑斕。 蓮花鎮的蓮花寨與紅石鎮的紅石寨、烏石鄉的烏石寨呈三角形布局,互為犄角。當年,不論是官府圍剿,還是日寇進犯,三處大寨和周邊的小寨首尾呼應,再加上天然險壑,硬是拒敵於山寨圈層之外。
    這蓮花鎮因當地的蓮花峰而名,也是名馳中外的九蓮花石材主要產地。這九蓮花是花崗岩的一種,因其淺紅中泛黑又俗稱“黑金剛”。這裏的石材開采與加工也有六七十個年頭,當年由於開采量不大,建在附近的尾砂庫庫容僅三萬立方米,不僅建造粗糙,而且選址不當,恰恰建在蓮花鎮的上方,一旦庫壩垮塌,曆年來淤積存儲的兩萬七八千立方米的尾礦渣,極有可能把整座鎮子掩埋掉,因此被列為一級危壩。
    蓮花寨建在蓮花峰的半山腰。那裏早年是一座僅為一進的庵廟,一門雙窗,牆體全用九蓮花石料砌成,屋頂卻是飛簷翹角,綴以各種靈獸雕刻,益發顯得古樸厚重。早在清代晚期,一股土匪流竄至此,把僧人趕下了山,霸占了廟堂改建成聚義堂,並逐步擴建成可容納七八十人的匪巢,與蓮花峰東西兩座無名小山頭上的了望堡改建成的觀蓮寨、仰蓮寨首尾呼應。
    與紅石寨和烏石寨不同之處,就是此處的庵廟尚存,雖說早已破舊不堪,但也算得上是一處幸存的曆史文化遺跡了。趙紫薇和她的設計團隊幾番網上討論,決定在複建中保留這座古庵,重新把端坐蓮花寶座的菩薩“請回來”,並把古庵改成三進院落,新增添的後兩進才是土匪們當年的議事廳和後堂。
    早在十來天前,施工設備就已經從烏石庫朝這邊轉移,一批民工也進入蓮花寨遺址進行施工現場清理。哪料到剛剛開了一個頭,羅莉意外拿到試驗藥物便“獻身”於科研事業了,隻剩下曹盈盈一個人獨自撐著這兩大攤子,所以當她看到羅莉安然無恙地被送回來,情不自禁地快歩上前一個女式熊抱,拍打著對方的背絮絮叨叨地念叨個不停“我的小姑奶奶喲,你咋悄沒聲地跑到醫院去找罪受呢?你不在這些天,不單是想死我了,還差點兒累死我了哇……”
    聽著人家的絮叨,羅莉心裏兀地升騰起一絲歉意,不光是對曹盈盈,也包括對秦蘇怡,自己不管不顧,當初起碼得把手頭上的事安排妥當再去試藥呀。想想萬一那藥有厲害的毒副作用,一旦發作不可挽救的話,雖說也算是為了國粹中醫藥事業“英勇獻身”,但是身後留下那麽多擦屁股的事要別人處理,那不是招人罵嗎?想到這些,她也就一切釋然了,掙開對方的熊抱,伸手抹了抹人家臉上的淚珠兒說“好了,是我錯了好不?幹嘛像我外婆那樣絮叨,還是趕快交接一下吧。”
    孟先德這邊,和胡岱源從集團總部出來,重新返回市人民醫院,路上還不忘買了兩個大容量的移動硬盤,在龔國安的安排之下,把羅莉住院期間的所有醫療資料,甚至包括對病房的監視視頻文件(天曉得這位院長怎樣瞞天過海把攝像頭給安上去的)全部拷貝下來,準備整理一套從實驗室開始的完整的《新藥試驗報告》。龔國安嘿嘿笑著說“倆位可別忘了,仙照市人民醫院可是中醫藥科研所的合作單位,後期的臨床試驗全過程都是在咱們醫院進行的喲。”
    孟先德給了一個白眼,笑吟吟地回應說“大院長,您跟我要那十萬塊錢觀察費的時候,咋不說這些話呢?要不,那些錢您給退回來?至少也該退一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