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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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塵被急救隊的空間能力者轉移走,索樂玟把右手槍放回腰間,左手隨意地抽出黑槍,並不裝彈,僅是憑空一扣扳機——
“轟!”
五六米的小土丘一震,緊接著從內往外轟然炸開!
堆砌的浮土被能量波吹散,隻留下坑內顏色略深的大塊凍土。水汽般氤氳的寒氣從縫隙中飄出,飄飄渺渺,略可辨出方向,這是舞焉兒在為索樂玟指出自己的所在。
索樂玟大喜,尋了幾步,俯下身,隨即為看台上的幾千觀眾展示出他那一身肌肉的實際作用。
他抓住硬如磚塊的凍土,略微晃動它的一角。從其周圍搖晃的規模可大致判斷出,此塊立方體形狀的凍土單邊足有兩米長,委實是個大家夥。
而索樂玟麵對此巨物沒有半點遲疑,手上加力,五指在不將其捏碎的前提下扣到最緊。他從雙腳開始發力,腳趾扒地、雙腿略彎、腰部繃緊,肩膀牽動背肌,大臂小臂的肌肉猛地鼓脹,手背遒勁剛健的青筋繃得猶如深渠。
地表開始震動,細碎的土石塊“劈裏啪啦”地往下掉。
不出十秒,那比他還要高出一頭,重量足有二十噸的巨大凍土,竟被他抓著一角提了起來!
這畫麵的視覺衝擊感十足,猶如黑鯨躍出海麵觸碰他的掌心,好似一人單手托舉半間房!
台上觀眾知道索樂玟力氣大的不少,可見此一幕還是愕得倒吸口冷氣,嘴巴張得太大,舌根險些受了風寒。他單憑肉身的力量便如此駭人,連那些標榜以“巨力”為能力的學員都自愧不如,不由得換上看怪物的眼光,心肝砰砰狂跳。
索樂玟側手一推,凍土塊被平推的力道甩到一旁,巨大的衝量當即壓塌了球場周圍的護欄。落地之際,整個大地隨之“轟”地巨震。
幾個百米開外的學員腳下一時沒站穩,有的打個趔趄又重新站住了身子,有的直接“噗通”來了個屁蹲兒。
索樂玟隻是淡淡掃了他們一眼,根本不在乎這些白給的槍把子,舞焉兒的安危不知比這幾十積分重要多少。
頭上的土塊被移除,舞焉兒看到前來救她的索樂玟,蹙緊的眉略微舒展。她能堅持這麽久,是因為凍土中的冰漸漸消融,使得其體積縮小,於是騰出一部分空間容得下些許空氣。
索樂玟把舞焉兒拉了出來,凝神望著她因為缺氧而顯得尤為虛弱的嬌顏,眼中滿是心痛。舞焉兒腳步不穩,他便把她打橫抱起,一步一步往體育館的樓中走去。
二人的影子落在一起,一個高大、一個纖細,相依相偎,美如錦卷。
看到此幕,觀眾們紛紛站起,喊聲熱烈得幾乎掀了天。
“英雄救美,太帥了!”
“好槍,為副會長報仇了!”
“會長英武,舉世無雙!”
“古塵還第七呢,被秒殺哈哈!”
“狠狠給古塵那個土老帽一個教訓!”
“是啊,讓他的泥巴腦袋也開開竅!漲漲記性!”
……
不遠處的急救室內,古塵被生物係能力者修複好身體,極其虛弱地躺在病床上,至少需要大半天的靜休才能下地。
耳中飄來一片嘈雜,他緩緩轉醒,強打著精神聽了一會兒。然而不聽則以,朦朦朧朧地辨出他們在喊些什麽之後,古塵當即氣得一口氣沒上來,險些把剛愈合的心肌又給氣崩了。
喂喂喂,這幫看熱鬧的都瞎起什麽勁呢?
有沒有人能講句公道話啊!
怎麽就沒人讚揚一番第七名的他力壓副會長的壯舉?
索樂玟從背後偷襲他,居然還成了英雄——
亂丟的臉皮多少錢一斤臉啊?白送是吧!
古塵越聽越怒、越想越氣,臉色青如鬆石。他為了能盡快調整好身體,回場一雪前恥,當即把看護的學員叫來,沒好氣地道:“給我來一針!讓我能一覺睡到明天的那種!”
看護員手腳麻利地給他打了一管鎮定劑,古塵這才把其餘的怒意帶到夢中發泄去了。
話歸場內,索樂玟公主抱著舞焉兒,低著頭,深情款款地凝視那張絕美的容顏。他眼簾半垂,唇角微彎,悉心享受這懷抱佳人的纏綿一刻,完全忽略了體育館內持續不斷的打鬥。
可舞焉兒和他並不在一個頻道上,神情依舊清清冷冷,沒有半點嬌羞之意。她淡淡地睥著索樂玟棱角分明的側臉,低聲問:“你此去可有收獲?”
索樂玟的嗓音渾厚中透著柔情:“雖不盡人意,但我保證,混戰期間一定另尋機會讓你出氣。”
舞焉兒反問:“讓我出氣?誰說我有氣?”
索樂玟目光堅定:“焉兒,我看得出你討厭朗如曦,不管因為什麽,我都要叫她嚐到苦頭。”
舞焉兒略微合目,搖了搖頭:“你反應過激了。”
索樂玟豪邁笑道:“博美人一笑,做什麽都值。”
舞焉兒繃起臉,嚴聲道:“但因小失大,下次不許了。”
索樂玟胳膊彎曲,將她往懷中帶了帶,讓她的麵孔湊得更近了些,帶幾分寵溺地問:“焉兒,生氣了?”
舞焉兒正色道:“我是你的副會長,你卻為了我讓一隊全體學員置身於危險中。我怎能不生氣?”
索樂玟朗聲一笑,很是開懷地道:“好好,能知道我的副會長如此為我著想,我這趟就沒白去!值了!”
舞焉兒淡淡地望了他一眼,飛花般豔麗的眼眸卻泛著晶瑩的冰芒,冷得讓人難以接近。她停頓片刻,聲音清冷地澄清:“為你考慮,乃職責所在,勿要誤會。”
索樂玟與舞焉兒搭檔已有六年,早就習慣了被她潑冷水。他笑意不減,再次把她往懷中攬過,和她貼得親密無間,從各個角度看,都是能夠輕易咬耳朵的曖昧距離。
“好好,我知道,你是我的賢內助。”
舞焉兒顯然不喜歡他的用詞,秀眉蹙起,美眸微眯,抬手推上他的前胸,把二人隔開。
“我隻是你的助手。放我下來。”
索樂玟嗅著她如清冷卻含著幽香的呼吸,更不舍得讓她離開,毫不吝惜地獻上充滿愛慕的目光,柔聲道:“焉兒,我對你的一片真心,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做。你就不能鬆個口,給我些盼頭?”
舞焉兒眼波輕閃,半晌不語,絕美的臉蛋上沒有半點笑紋。
索樂玟故意歎了口氣,聲音難得蕭索。
“算了,你在我身邊,年複年年。我做的一切,你心知肚明。”
索樂玟自詡是個英雄式的人物,心甘情願地折在美人關上。
六年前,十八歲的他把將將十四歲的舞焉兒接來身邊。最初幾年,哪怕近在咫尺,無論他再怎麽喜歡她,都不好意思有半點動手動腳。他力排眾議地讓她成為副手,對她悉心關照,就像寵溺自己的義妹。
五年前,舞焉兒與比她小一歲的暮天樞相遇,二人看對方的眼神都有一刹的不自然。索樂玟從沒見過舞焉兒露出如此動搖的神色,醋勁兒登時壓不住了,不惜以大欺小地和暮天樞對著幹了半年。
四年半前,一向獨來獨往的蒔闇不知哪根筋搭錯了,突然對舞焉兒展開追求。索樂玟惹不起那如妖孽般俊美又強悍的少年,傷勢沒好便向蒔闇發出挑戰。他很清楚自己幹不過蒔闇,但他的勝利並不在於打贏,而是讓舞焉兒明白誰是真心對她。
那一戰,索樂玟受了出生以來最重的傷,不過他覺得很值。因為蒔闇搭錯的腦筋似乎正回來了,二話不說就拋棄了芳心萌動的舞焉兒,重新做回那沒心沒肺的學院榜首。
之後幾年,索樂玟把依布黎安排到暮天樞的身旁,初衷便是讓這完美無缺的大小姐,與家有天下的暮天樞湊個對,多少能擦出些火花。而索樂玟對蒔闇隻得放下身段求好,“破財消災”以求個相安無事。
對待舞焉兒,索樂玟一心一意。哪怕這冰山美人別說是動情,連表情都不動,六年來隻對他笑過兩次。但索樂玟相信,二人日日相處,此般細水長流,沒理由走不到一起去。
索樂玟的事跡在北方學院無人不曉,所有人都知道他那英武豪放的外表下,還有單相思的百轉柔情。有不少癡迷於他的少女,提出要把自己不計回報地“奉獻”給他,以排遣其血氣方剛的寂寞。但都被他嚴正拒絕,理由隻有一個——
索樂玟的女人,非她莫屬。
若得不到,寧願借酒消愁。
見到他月下獨酌之人,總會喟歎一句:好個既專一又癡情的苦情人!
不過話說回來,世上奇葩處處有,總有那麽幾個腦回路清奇之人,唱著與主流格格不入的反調子。
對於這段感人至深的苦戀,並非所有人都期盼索樂玟終能打動冰雪公主的心,抱得美人歸——
至少蒔闇不願意,因為他怎麽瞧索樂玟怎麽別有用心。
至少如曦不願意,因為她怎麽看舞焉兒怎麽和蒔闇天生一對。
此般無厘頭的主觀臆斷,如曦偷偷和泰勒瑞講過一次。結果胖子噴了一大口飯,坐在他對麵半眯著眼、端著勺子喝湯的朗星,慘遭淩空飛掠而來的“白米水席”。
然而說到底,且不管局外人如何說,身為女主角的舞焉兒究竟是這麽想呢?
她會公正而論:索樂玟什麽都好。
他為人豪爽、仗義執言,端得英傑風姿。能屈能伸、不拘小節,注定成就一番大事。
他乃王者之命,三千寵愛全給她,二人間略大的年齡差根本不是事兒。
但關鍵問題在於——
對她而言,索樂玟不僅像哥哥,更像是親哥。
舞焉兒有種與他血脈相連的熟悉感,千絲萬縷,玄而又玄。她感知得真切,甚至生出“血濃於水”的依戀,怎麽都邁不過那道心坎兒。
她試探著問過一次,索樂玟大笑幾聲,激動地告訴她:“誒呦,我的好焉兒,我也有這種感覺,這就是緣分啊!”
可她寧願沒有這天煞的緣分,如此一來,事情或許簡單許多。
至少她不會每次一看見蒔闇,痛就從心底最深處淌出。她不得不用冰凍的方式封住傷口,麻木自己,用最冷硬的方式忘記那雲斂清空的秋夜,還有新月下絕美邪異的少年。
他散發著讓人難以抗拒的炙熱,在她心中傾軋。她忍不住去品嚐,自願投入烈火中的冰淩,被他融化、被他征服,僅是不深不淺的一吻……
然而,沒有第二次了。
一切都像一場臨時起意的鬧劇。
此時此刻,凝視著索樂玟眼中好比英雄淚那般沉澱著歲月的深情,舞焉兒那美得讓人心顫的玉顏略微柔和,眸上的一層冷色淡去幾分。
她知道,蒔闇永遠不會用這種眼神望著她。
而他讓朗如曦搬入高塔,便光明正大地表明——
“我在乎的,另有其人。”
大概,是時候放下她落花流水的初戀了。
想即此處,舞焉兒略有倦怠地合上眼眸,輕啟朱唇,道了聲:“我明白,一直都明白。謝謝。”
她這略有溫度的話,足以給他的心頭抹一罐子蜜。索樂玟激動地把她抱得更緊,恨不能臥在心窩裏。他連聲道:“不必不必,咱倆之間何需道謝?”
舞焉兒點了下頭,脖頸一側,輕如飛羽般地依上他堅實的肩頭。
冰藍色的雙馬尾在半空飄蕩,輕輕掃過索樂玟剛勁的身軀,如沁涼細膩的雨絲,如白雲深處的一彎清溪。索樂玟就像被天上掉下的仙子砸了個滿懷,天知道他有多享受這種觸感。
舞焉兒調著呼吸,緩緩道:“等下我去幫靂胥,你去找休息室附近找海薇絲。你我力量所剩不多,她是一隊的主力,若被樂興生傷到,我們當真處境堪危。”
索樂玟仿佛沒聽見,唇邊帶笑,步子還故意放慢了些,似在幸福的沙灘上漫步。
舞焉兒頓了頓:“對了,還有一事。”
索樂玟寵溺地望著她,款款道:“盡管說來。”
她的聲音清冷道:“你別再對朗如曦出手了。”
索樂玟的腳步猛地一滯:“為什麽?”
舞焉兒抬起頭,正色道:“我不想讓人們認為,你是為了我而放棄原則的男人,我也不想成為那種女人。”
毫無疑問,這是賢內助該說的話,若是沒有之前那句,索樂玟能樂得當場對天開一槍。
但他臉上的笑紋很是牽強,柔情時隱時現,讓人捉摸不透。
在片刻的停頓後,他加快步子向前走,深沉而果斷。似在炮火般有力的用腳步聲,給了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