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大比進行時(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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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早餐,石磊沿著小巷往巫壇去。
這條道狹窄、偏僻、人少,卻是最直接的路,走這裏能省了近半個時辰的時間,石磊摸清地形後都是往這裏走。
不知什麽時候,前麵被一個渾身腱子肉、手執彎刀的巫士堵住了,看那凶悍的眼神就知道刀下沒少死巫,要說這是偶遇,打死石磊都不相信。
石磊沒有廢話,直接拔出了直刀,迎麵撲上,刀身上隱隱泛起紅光。
巫士猙獰一笑,彎刀斬下,刀身一抹火光,赫然也是術巫與戰巫一體。
地方狹窄根本避不開,看來對方找地點也是煞費苦心,必須點個讚。
兩刀相擊,直刀上火光大熾,騰的一下火焰燒到巫士身上,巫士低吼著就地翻滾,意圖撲滅火焰,卻被直刀輕易的捅入腹中,石磊麵無表情的轉動刀鋒,巫士嘶吼著掙紮,不甘地吐出最後一口氣。
懂馭火巫術就是好,連毀屍滅跡都省了,實在是居家旅行、殺人放火的必備良術。
巫壇早就人山人海了,但是石磊一進來就受到了全場的歡呼,石磊微笑著揮手,偉人範學得有個七八成,引得花癡們陣陣尖叫。
“可惡。”司徒剛眼裏現出一絲懊惱,心情瞬間不美好。
司馬鋒拍著司徒剛的肩頭,有些陰森的笑了:“就外麵那些不入流的貨色,要收拾得了他,不是顯得咱們兄弟無能?我已經買通了仲裁,今天便要給他致命一擊。”
依舊是激烈的廝殺,兩名巫將終於抵擋不住被打下台去,石磊成了碩果僅存的巫將。
輪到石磊上台,卻發現原本定好的對手換成了司馬鋒。
債多不愁,虱多不癢,反正這些巫將對自己也不友好,換個司馬家的,除了仇多一點,石磊也沒想出有什麽分別。
仲裁走入場中,正要宣告開始,台下已經傳來一聲大喝:“且慢!”
兩名腰挎捕刀的差役跟隨一官員登上擂台,一名女子哭哭啼啼的被一老媼攙扶著跟了上來,官員拱手:“今日有案要審,因涉及大比選手,特借巫壇一用。”
仲裁誠惶誠恐的拱手:“司寇大人客氣了,大人的案件最重要,比試暫緩即可。”
司寇大人抖抖袖子,揚眉喝問:“誰是石磊?”
“是我。”石磊收起直刀,昂然點頭。
司寇大人一聲冷哼:“柳雲眉狀告你昨夜對她用強,且人證物證齊全,你有何話說?”
那柳雲眉長得倒也過得去,約摸二十四五的年紀,眼裏全是淚水,一幅楚楚可憐的模樣,也難怪這這官府會先入為主。
物語自然是偽造的,鬼曉得這是柳雲眉與誰翻雲覆雨留下的玩意兒,這世界又沒能力驗dna,自然是有嘴都說不清。
至於人證,嗬嗬,有錢或是有勢,要幾個證人難麽?
就算自己能提出有商末可以為自己作證,這一來二去的,鐵定被剔除大比名單,某些人應該會在暗處笑破肚皮吧?
台下已是怒喝聲一片。
巫人雖然對什麽男女大防不是那麽在意,可不代表他們能接受得了用強!
不知多少大姑娘小媳婦在暗歎,這麽強壯的小夥子怎麽就不對自己用強呢?嗯,那時候,自己一定會半推半就成其好事的。
貴人在看台上霍然起身:“他一定不會這樣的!這一定是誣陷!”
青年巫士展顏一笑:“那當然。不過,姑媽你不用著急,他一定有辦法的,真不行我一定會出麵。”
然後,讓整個巫壇震驚的大場麵來了。
石磊突然痛哭流涕:“大人,小民有冤情,小人要狀告這柳雲眉,強搶良家少男,逼迫苟合,一夜之間竟然來了十次啊!十次啊!”
這聞者傷心、聽者落淚的大轉折一下讓巫壇裏咳聲一片,薑厲這混蛋更是惡形惡色地捶案大笑。
司寇大人被這神轉折閃了腰,好一陣才回過神來:“嗯,嗯,你這麽說,有什麽證據嗎?”
“請問大人,這柳雲眉多少歲?”
“二十四,怎麽了?”司寇大人奇怪的問道。
“我才十四啊!大人!連踏青都沒去過!”石磊大聲的呐喊讓整個巫壇沸騰起來。
司寇大人伸手,石磊掏出身份牌,上麵清晰的刻著石磊的年齡,確實是十四歲無疑。
“嚴懲誣告者!”巫壇裏發出海嘯般的怒吼。
司寇大人一揮手,兩名差役立刻撲上去,按住柳雲眉與那老媼,司寇大人大聲宣布:“誣告反坐,本官宣布,判柳雲眉杖責一百,流涉三千裏,徒刑十年;王婆偽證有罪,判杖五十,收監一年。”
至於說幕後主使,省省吧,大家心裏都有數,能做到現在這地步已經是非常難得了,你指望誰為你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子去硬扛世家之流的?
薑厲笑容可掬的衝著石磊豎了個大拇指。
鬧劇結束,比拚繼續,司馬鋒揮刀斬下,石磊舉刀架住,司馬鋒突然小聲在石磊耳邊陰笑:“想不到你還那麽有本事,簡簡單單就破了我設的局。”
石磊心裏一聲冷哼,早就猜到是這個答案,看你丫三角眉毛三角眼,一看憋不出什麽好屁。
雙方同時用力,各自退後兩步,司馬鋒刀法詭異陰毒,每一記都猶如毒蛇吐信,而石磊恰恰直刀如烈陽普照,堂堂正正卻又威勢凜凜,完全有別於從前。
這一套烈陽刀法當年在仙界也是威名赫赫,號稱是可以逆行伐上,那可是仙啊!
司馬鋒覺得難受之極,自己的攻勢才一出頭便如冰雪遇到驕陽,化得無影無蹤,偏偏對方那淩厲的攻勢無孔不入,一來二去的自己的實力竟然大打折扣!
覺得大失顏麵的司馬鋒催動巫術,刀鋒上跳躍著幽藍的火光,陰森森的一刀掃出,竟然不再懼怕這猶如烈陽的刀勢,反而將烈陽凍得如冬日的暖陽。
“幽冥火?”石磊幾乎失色驚叫。
怎麽可能,號稱最陰暗最負麵,甚至最後能讓持有者發瘋的幽冥火,竟然落入司馬鋒手中?可惜啊,這東西對自己就是毒雞腿,在沒有凝丹之前,萬萬碰不得。
石磊拚命催動烈陽火、石中火、心火,三火合一,卻被幽冥火燒得節節敗退,著實狼狽不堪,隻能滿場兜圈子,暫避其鋒芒。
巫士們惡形惡色地笑了,你石磊不是能嗎?這回知道炎京的水有多深了吧?
看台上,貴人與那青年巫士情不自禁地站起來,緊張地看著場上亂跑的石磊,似乎連呼吸都困難進來。
薑厲拍案而起,一張名貴的紫檀案桌被拍得散了架,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薑厲卻隻是大叫:“兄弟,性命第一!”
石磊似乎聽到這聲呼喚,咧開嘴勉強笑了一下,足尖挑動擂台上的石板,接二連三的向司馬鋒甩去,逼得司馬鋒隻能連連揮刀斬開石板。
煙塵彌漫,身影閃動。
煙塵漸漸消散,巫人們目瞪口呆的發現,石磊的直刀架在司馬鋒的脖子上,刀鋒緊緊地逼著脖子上的皮膚,隻要一個錯手,號稱炎京雙驕之一的司馬鋒就得從世間徹底消失。
識相的,司馬鋒散去全部防禦,擲刀於地,有些沮喪的說:“你贏了。”
然而,石磊的手依舊很穩,刀鋒依舊紋絲不動,直到仲裁宣布了結果,石磊才收回直刀,卻依然沒有歸鞘。
“我是有多不值得信任?仲裁都宣布你得勝了,難道我還能對你下手不成?”司馬鋒忍不住吐槽。
石磊冷漠地掃了司馬鋒一眼:“對付某些喜歡躲在暗中傷人的巫,還是不要信任的好。”
司馬鋒一陣惱怒,既怒石磊這不留情麵的話,又怒小心思被戳破。
薑厲大大咧咧地走到台下:“兄弟,說得對,跟這號陰人沒啥好說的。快下來,我淘了個玩意,沒看懂啊!”
石磊跳下擂台,與薑厲走到看台上入座,石磊就覺得有異,旁邊小看台的一個女子與一個青年巫士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神態竟然還覺得……有幾分親切?
見鬼的感覺啊!
青年巫士察覺到石磊的反應,很陽光的對著石磊咧嘴一笑,似乎在表達歉意,那女子卻絲毫不肯動彈,隻是眼眶有些發紅。
“這是誰呀?”石磊捅了捅薑厲。
薑厲抬頭望了一眼:“哦,給炎國管錢糧的關家。”
薑厲一臉謹慎地看了看周邊,從懷裏掏出一塊石頭:“我跟你說,雖然我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麽奧妙,可我能感覺到,這絕對是好東西!”
石磊疑惑地看了一遍,沒發現什麽異常之處,卻突然想起石螞蚱給自己淘的那塊石頭,與這塊雖然略有差異,可足足有八成相像啊!
“哈哈,兩個傻子,炎京血石台附近,這種石頭多的是。”
冷嘲熱諷的聲音從下方發出,正是那幫不服氣的巫士。
石磊臉上現出一絲笑意,牢牢記住了血石台這個地方。
石螞蚱一巫的判斷可能有誤,薑厲的直覺也許會出錯,但沒道理兩個巫都錯在了一堆,這石頭絕對有價值,隻不過沒巫能揭開這個奧秘罷了。
“收好,絕對會有用的。”石磊隻能這麽告訴薑厲。“相信自己,你在這方麵是最棒的。”
嘲笑聲絡繹不絕:“傻子就隻能與廢巫做朋友!”
薑厲臉上現出一絲淒苦,石磊卻是放聲大笑:“想不到炎京的巫士可以這麽不要臉,我的手下敗將居然嘲笑我廢巫!至於薑厲,嗬嗬,你們這些心地齷齪的巫怎麽會明白一個心地善良的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