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5 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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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白染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朦朧燭光中見到白色的背影。
“好點了麽?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白子畫轉過身,走到榻邊,手裏端了碗清茶。
“就是頭還有點暈,我睡了很久了麽?”白染抬頭打量,空間不大,布置簡單,但是整潔而舒適。
“不久,你喝得很少,所以隻睡了三天。”白子畫淡淡開口。
“三天?!”白染有些驚訝。
“群仙之中因為醉酒睡上三年的都常有。”白子畫把茶遞給她,白染正覺得口幹接過便全喝了。
“師父,我們這是在哪啊?我怎麽覺得天和地都在搖晃,是不是我還醉著呢?”白染看著白子畫好奇的詢問。
“我們在船裏。”白子畫說完,白染驚喜的跳下榻來,撩開簾子跑出去,果然是在大江上的一葉扁舟裏。周圍碧浪滔滔,一望無際,兩岸壁立千仞,秀奇逶迤。新月如勾,夜空如洗,漫天的星子倒映江上,流光碎影,猶若灑落一地的水晶。夜來風大,萬籟俱寂,白染來到船頭迎風而立。
‘佐助,等我……我一定會回去的!’白染摸了摸胸口,回家的路遙遙無期,誰知道她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回去。
‘都怪春野櫻……如果不是她,自己怎麽會流落異世,又怎麽會和佐助分離!’白染緊緊握了握拳頭,等她回去後,她一定要讓春野櫻痛不欲生,讓她比死還要痛苦千倍萬倍。
‘我好恨,我好恨,是仙也好,是魔也罷,這仇我一定要報!春野櫻我會讓她付出代價!’白染眉間戾氣越來越重,仇恨之火在心裏燃燒。
白子畫一早就就察覺出了白染有心事,可是她不說,自己也不能去逼迫她,雖然有些擔心白染,卻依然還是看她自己。
“小染,師傅給你看的那些劍譜,你可都有練熟?”白子畫看著白染開口詢問。
“恩。”白染回過神來愣了一會兒應道。
“為師再傳你一套劍法,此劍法不用來對敵,隻用來修身與清心,對提高內力大有裨益。我隻演示一遍你看清楚了。”白子畫看著白染說道。
“此劍法名叫‘鏡花水月’講的就是一個空字。”白子畫飛身已矗立在江麵之上,月光下更顯得白衣勝雪,周身一圈淡淡的銀色光暈。倒映在水中美得如夢似幻。
隻見白子畫隨風而動在水麵上如履平地。白衣翩然,黑發如瀑卻又始終波瀾不驚,矯若遊龍,貫若驚鴻,猶若仙人九天飛臨。
他手中無劍卻勝似有劍。江中倒映的點點破碎的星光一點點飛起環繞他周身。白子畫的手中似有似無一把銀色光劍,上指天,下指地。陡然之間整個江水都停止了流動,波浪也凝固成形。卻又在下一個他飛天而起的瞬間湧起巨大驚濤白子畫劍氣一指立刻飛花碎玉。
“你可都記清了?”白子畫看著白染開口說道。
“弟子都記清了。”白染原本煩躁的心瞬間靜如止水。
白子畫在一旁靜坐,偶爾指點一二白染,在江上舞劍舞累了就躺在甲板上抬頭看星星。白染知道白子畫為什麽會傳給她這套劍法,雖然她沒有說,但是白子畫自然察覺到她心中的煩躁。
白染調整好心態,不再去想那些煩心事,前世因為身體的原因根本沒有機會去旅遊,後來自己穿越,隨著綱手四處奔波根本沒有心情欣賞美景,後來她去了木葉,每次離開木葉基本都是在執行任務,如今沒有那些所謂的任務,沒有那些所謂的殺戮,白染坐在床頭,雙腳耍弄著冰冷的江水,白染從未有過這麽放鬆,白子畫在旁邊靜靜的看著白染。
等回去了,將佐助的事解決了,白染準備和佐助過神仙眷侶的生活,想到這裏白染不由得臉頰一紅,白染抬起頭看向天空。
‘佐助,等我!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白染心裏想到。
接下來的日子,他們一路順江東下。去過許多名山大川,也到過許多洞天福地。為了曆練,甚至到過很多山林沼澤,魔洞屍窟。偶爾白子畫也會跟她分開一下,把她單獨扔到哪個較多妖魔鬼怪出沒的地方去戰鬥,或者妖魔界與人間界出現裂縫的地方讓她封印出口,白染可不是花千骨,修為那麽高居然害怕鬼。
白子畫因為仙資出塵,所以一般凡人麵前都用了障眼法。白染看他雖是本來麵目,普通人見他卻是平凡到記不住相貌的男子,但是一般用法術變身還有障眼法,遇上專門破解的法器,或者是道行比自己高深的都容易被看穿。
這一日白染和白子畫來到杭州,白染嚷著肚子餓了,於是二人進了一間隻要是客棧基本上都叫這名的悅來客棧。
江湖人都知道,進了悅來客棧,便是半隻腳踏進了武林。吃飯途中不發生點磕磕撞撞,摔盤子掀桌的事那是不可能滴……
所以正當白染點了一大桌子飯菜風卷殘雲之時。一把殺豬刀‘乓’的就飛過來插在了桌子正中央,白子畫優雅的夾起一個菜花放進嘴裏,眉毛都不抬一下。白染則吃得太忘乎所以,等反應過來,殺豬刀已插在了自己的麵前,離自己的鼻子隻有不到十公分距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失誤,失誤。”白染臉色發黑見一個五短身材,肥頭大耳,滿麵油光,袒胸露乳的男人跑到他們麵前連連鞠躬道歉,說著拔起殺豬刀,往兩手呸呸啐了兩口唾沫,左瞄準,右瞄準。這次十分精確的插在了對方角落裏的桌上。
對麵一桌愣了一下,刷刷全部拔刀而起。對著此殺豬的怒目而視,這人一看對方五個人,自己才跟了兩個,不但人數比自己多,就是個子也比自己高,勢氣不足,便鐺鐺鐺爬到白染他們桌上站了起來。
“啊!我的大白菜!”白染心疼的看著他的大腳踩在自己盤子上,感覺心裏的怒火正一節一節的往上漲,店小二過來上菜,早就對這樣的事學會見怪不怪。
“客官,你們慢用!”小二把一盤四喜丸子遞上,白染連忙接了過來,不讓他放在桌子上怕被胖子踩到。然後抱著盤子,蹲在角落裏享用去了。
“暴雨梨花針!”筷子叉上一個還沒張口咬呢,突然聽到對麵大喊,無數枚細如牛毛的繡花針下雨一般激射而來。白染早先練習暗器的時候,不知道被白子畫用水滴打過多少次了。反射性的便十個手指夾起八個丸子,用靈力將針全部吸了過來,待反應過來,八個美麗可愛的丸子全部變成了刺蝟。雖然師傅再三交代過不要引人注意,不要惹出麻煩,不要欺負普通人,但是---她可忍,丸子不可忍!如此想著白染心裏的怒火就徹底爆發出來,白染操起長椅便對著兩幫打群架的人一頓痛毆。
“嗚嗚嗚,我的丸子!還我的丸子!你們這些混蛋!”白染邊打邊罵,白子畫華麗麗的閃到一邊,菜葉都沒沾上一片。眼不見為淨,唉,收徒不慎啊!收徒不慎啊!
“饒命啊!女俠,饒命啊!女俠!”最後事情以幾人賠了白染一桌子菜二十盤丸子而告終,酒足飯飽之後,白染將剩下的菜打包好後高興的跟著白子畫離開。
白子畫跟在她身後慢慢的走著,望著她的身影,心頭不由莞爾。出來這兩個多月,白染比之前活潑開朗了許多,遙望了一下藍天和白雲朵朵,心中竟是感覺到了幾絲歡樂。
還有不到半年,自己的大劫就快到了,可是對於白染,白子畫突然有些擔心,隨後卻又釋懷,一切都順其自然吧!此次白子畫特意帶她下山,是因為他希望在餘下的這段日子裏能盡其所能的多教她些東西,至於這個劫數過得去過不去他倒並不在意,修仙到他這一步,生死早就看淡了,白子畫平日裏清冷如寒霜的麵上多了幾分暖意,深邃沉斂的眸子,依舊黑得望不到底,突然遠處天邊嗖的賊快的飛過來一個小白影,停在白子畫的掌間,白子畫展開一看,簡單五個字:神農鼎被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