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蟲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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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是有一個疑問,不吐不快。”
    “公子請說”
    “姑娘為何會對一個陌生人傾訴自己的秘密,你就不怕我是一個壞人?”
    張良玉掃了一眼桃花,心想桃花真美啊,“不瞞公子,我去大楚三年,學會了一個本領,那就是看人極準。怎麽說呢,我覺得公子你是……你是……”
    少女有些猶豫和扭捏,半晌,才道:“這不是一個好詞,公子還是不聽為好。”
    “姑娘不用賣關子了,但說無妨,我承受的住。”
    大凡跟女生接觸太少的男子,都特別在意女生對自己的評價,這當然是不自信的表現,上一世,陳有餘對女生缺乏深入了解,也難免犯此類毛病。
    “老實人!”少女雙手遮著臉,透過十指的縫隙偷偷觀察陳有餘,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肯定說錯話了!”
    “哈哈……”
    張良玉的評價其實已經觸動陳有餘的傷痛,她見陳有餘笑得眼淚冒出,大感意外,也不知道他是悲是喜。
    陳有餘收住狂笑,“那姑娘介不介意載我這個老實人一程呢?”
    “公子要去哪裏?”
    “幹草城,在下有些公文要送,馬匹卻被一隻惡心的大蟲給……”
    “好,不過我說過的話,公子一定要爛在肚裏,不許告訴任何人。”
    “好,一言為定,我們拉勾為誓”
    少女怔住了,有些猶豫,下一刻,她微咬杏唇,站直了身子,“好”。
    兩指頭相觸,陳有餘仿佛中了電擊。
    ……
    距離幹草城數裏之外的某處高空,有一隻大鳥飛速的向下俯衝。
    落下時,大鳥上的兩人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眼前的恐怖景象宛如末世。
    隻見遠處的城池外密密麻麻布滿了大蟲,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引著,大蟲們爭先恐後地湧向城池,發出巨大的銳利轟鳴聲,坍塌的樹木倒向地麵,掀起一層層灰色的塵土。
    城牆上稀稀疏疏站著十幾個弓箭手,不停地將箭支射向蟲群。
    “這樣根本守不住!”
    “公子,看那邊”
    陳有餘順著少女的玉指望去,東城門已然攻破,大量的大蟲也隨之湧入城內。
    大蟲進城會發生怎樣的人間悲劇,陳有餘根本不敢想象。
    “公子可有主意了?”
    陳有餘絕望地搖了搖頭。
    “可以利用黑雀救人,希望公子為我護法,現在也隻能救一人是一人。”
    “好!”
    ……
    大蟲張牙舞爪,所過之處,房屋坍塌,血肉亂飛。
    一個五歲頑童正追逐自己的小狗,渾然不知危險的來臨……
    離地麵還有五丈,來不及了,陳有餘吸了一口氣,縱身一躍,撲了下去。
    “不要命了麽?”
    更令張良玉意外的是他的武器,“殺豬刀?”
    張良玉趕緊從儲物袋中取出桃木杖,“這太胡鬧了!”,口中振振有詞,“氣泡術”
    在這一瞬間,陳有餘仿佛闖入了一個軟綿綿的空間之中,下墜的勢頭立即停止。
    他也顧不得思考自己的處境,刀一橫,嘩啦一聲,那頭大蟲被攔腰斬斷。
    “好利落的刀法”,張良玉脫口讚道。
    這時她的另一個“氣泡術”也已經構築完成,頑童抱住小狗的一刹那,發現自己的兩隻腳丫脫離地麵冉冉升起,逗的他咯咯直笑。
    見頑童得救,陳有餘心中踏實了一些,猛地一旋身,手中的殺豬刀劃出一道醜陋的弧線,隻取另一頭大蟲的咽喉。
    大蟲立刻殞命。
    張良玉眼中閃過一絲困惑:
    明明隻是第一層次的普羅大眾,甚至連一絲氣都沒有,眼前的公子殺鐵甲蟲,卻像砍瓜切菜般容易。
    也想不得這麽多,現在救人要緊。
    “向東走!”張良玉大聲指揮。
    得到指令,陳有餘如同旋風般向東砍去。
    他曾經手刃大蟲,越砍越有經驗,隨著時間的推移,動作也變得更加簡練有效。
    又砍了幾十隻大蟲,黑雀上也搭救了五六個驚慌失措的難民。
    “公子,我先去了,你可要保重自己,別死啊!”
    張良玉自覺失言,該遭殃的應該是大蟲才對吧?
    陳有餘隻顧一路砍殺,沒有聽見少女的囑咐。
    張良玉駕著黑雀飛向高空,俯瞰之下,百姓們哭爹喊娘,如同喪家之犬。
    她自小錦衣玉食,何曾見過如此悲慘的景象?!少女的眼淚汪汪掉下來。
    “小姑娘,你的喉嚨真美!”一個沙啞又說不出詭異的聲音,從背後的黑暗傳來。
    張良玉握緊桃木杖,“是誰?”
    少女扭過頭去。
    一個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黑雀的背上,男子大約三十三四歲,一身蜘蛛長袍,手上和腳上都掛著一圈一圈鋒利的銀環。
    “我想你的喉管被割破的時候,一定會很動聽!”
    邪魅的聲音,像臭水溝中的汙水,他有著空洞而邪惡的眼珠,和吊死鬼的眉毛。
    男子的手輕輕搭在老漢的肩頭,也不見有什麽動作,老漢一頭栽在黑雀背上。
    “哎呀,白救了一個。”
    他目不斜視地盯著張良玉,甚至連眼珠都沒有轉動一下。
    “煙霧術”
    張良玉壓抑著內心地恐懼,念出了咒語,“對方是第四層次的角色,我救不了任何人!隻是……”
    “明知救不了,我也要勉強一試!”
    大片的煙霧裹住剩餘的五個難民,座下的雲雀同時消失了,張良玉隨著難民一起下墜!
    “行動很果斷,可惜就算我這種不懂得飛行的人,也不會這麽容易摔死!”
    男子落在難民婆婆的額頭,“忘了告訴你,就算用腳,我也能完美地割喉呢!”
    男子腳一踏,借著一蹬之力上升數丈。
    可憐的難民婆婆被踢的血肉模糊。
    “切割!”
    一道氣勁從上方傾瀉而下,煙霧所織成的網立即被這道氣勁切割的四分五裂。
    男子果斷地飛向其中一塊煙霧,手一伸,將煙霧中的難民如同小雞般拎在手裏,同時身體向遠處飄去,每當下墜數丈之後,男子立即將難民作為墊腳石借力騰空,以此對衝下墜的力道。
    一聲怪叫,張良玉落在鳥背上,向與男子相反的方向跑去。
    煙霧盡散,唯有那頑童僥幸活著。
    陳有餘已經揮刀劈砍數百次,砍殺大蟲不計其數。
    漸漸的大蟲似乎也看出了什麽,給陳有餘讓出一條血路來。
    “公子,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