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之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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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上陵到南安,路途遙遠,相隔千裏,商隊南行了一天也才走完了五分之一的路程。
    “是不是馬車坐的太久頭暈了?”
    我將頭靠在挽清的肩膀上,感覺大腦昏昏沉沉的:“是有點。”
    從馬車上下來,一陣清風吹過,瞬間清醒了許多,我問車夫:“我們這是到了哪裏?”
    “回稟三小姐,我們現在已經到國都上京了。”
    上京城,這就北齊的國都嗎?
    父親在上京城找了一家驛站,作為我們歇腳之地,卻將商隊停在了城郊外,由幾十個護衛看守。
    其實我也好奇,我們運的不過是幾車布匹罷了,可為何需要這麽多人護送,足足有六七十人。
    用晚膳時,我聽見了其他桌上的人在討論京城的花燈夜會,是五年才舉辦一次的盛會。
    “爹,我……”我咬著筷子,將目光轉向父親,其實說白了我就是想出去玩。
    “行了,你們兩個注意安全,記得早點回來。”父親倒也懂我的心思,當下心裏一喜,拉著挽清出了門。
    “這麽晚了,不乖乖的客棧裏待著,就這樣跑出來行嗎?”挽清拉著我的手,似是有些擔心。
    “好啦二姐,難得出門一趟,更何況這是五年才舉辦一次的花燈會,不參加豈不是可惜?”其實在上陵也有花燈夜會,不過屬實沒什麽意思,那一次偷偷出門還導致我被關禁閉了七天。
    “況且,依照爹的性子,他肯定派了暗衛保護我們,所以二姐你就別擔心了。”
    聽我這麽說,挽清也逐漸放下心來。我也知道,挽清也是在家裏被束縛慣了,其實在她心底和我一樣都是個“貪玩鬼。”
    “挽歌,我們一起來放河燈許個願吧。”挽清遞給我一個河燈。
    “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安安穩穩。——上陵城沐挽歌。”我將紙條折好,放入花燈內。
    “挽清你許的什麽願?”我側過身,想看一眼挽清寫的什麽,卻被她護在身前,不讓我看。
    “這東西說出來可就不靈驗了。”我是沒有沒想到挽清還有這種迷信。
    她將紙條折好放進花燈,“好了,我們去河邊放花燈。”
    我點頭,目光卻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人群中的一個人……
    “挽歌,快來呀,看什麽呢?”挽清見我沒跟過去,便回頭喊我。
    “啊?來了來了。”我回過神來,也許是我看錯了,他怎麽會在這種地方呢,我記得他說過他不喜喧鬧。
    我走到河邊,借著夜市的燈火,能夠清晰的在河麵看見自己的模樣。我雖沒有二姐溫婉如玉大家閨秀般的氣質,但好歹是一母同胞的雙生姐妹,樣貌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裏,隻是……我用手攏起額發,一塊指甲大小般的紅色疤痕印在右眼上方。
    我扯了扯挽清的袖口:“挽清,你說我這個疤痕到底能不能治好啊?”
    “肯定能治好的,你看現在不就已經比以前小了很多嗎?”
    我低頭看著水麵上的“自己”,父母親為了我額頭上的這個疤痕費盡了心思,父親經商回來總會帶來各種各樣的去疤膏,但都效果甚微,五年過去了,我卻依然需要以發覆額。
    “好啦,別胡思亂想了,走,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還有沒有什麽好玩有趣的事。”
    挽清拉住我的手往橋對岸走去,但我好像又看見了他,但一眨眼的功夫卻又不見了。
    挽清察覺到了我的不對,便停下了腳步。
    “你今天這是怎麽了?怎麽心不在焉的?這可不符合你那愛活蹦亂跳的性子。”
    我笑了笑,我也不知道為何我今天心不在焉的,也許是今天晚上沒有風,過於沉悶的原因吧。
    “沒什麽,哦對了挽清,我們來的時候看見那邊好像有賣硯台的,我想買一個賠給大哥。”忽然想起來我將大哥的硯台摔壞還沒有賠給他,畢竟是大哥用來寫字的東西,大哥可是要參加科舉的,這種東西可缺不得。
    “難得你竟然還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還知道買方硯台賠給大哥。”挽清又在調侃我了。
    “你又取笑我,我有你說的那麽差嗎?”
    我們又折返了回去,找到了那家店鋪,文墨閣,倒是個文雅的店名。而那位膚色黝黑,看起來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應該就是老板了,見有人過來,便放下了手中的書籍向我們迎來。
    “二位小姐需要買點什麽,本店筆墨紙硯應有盡有。”
    我平日了不喜讀書寫字,對這種東西更是不甚了解,隻知道他口中說的筆墨紙硯是文人常用的文房四物。
    “你們這裏有沒有那種上好的硯台?”挽清直接道明來意,她也知道我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
    “那兩位小姐算是來對了地方,本店的硯可是全京城出了名的,好多皇宮貴族都在我們這邊定製硯台呢,你看這邊,這個是的端硯,這邊這個是玉硯,品質不同,價格也不同,不知兩位小姐要哪一種?”老板向我們推薦了幾種硯台。
    我聽不懂他說的什麽,隻聽得囉囉嗦嗦說了一大堆,所以我索性就讓挽清自己挑著買了,畢竟挽清在這方麵比我了解的還是多的。
    我在店內轉了一圈,看見了一塊用紅布包裹著的東西。
    “老板,這紅布裏包裹的什麽?也是硯台嗎?”我指著這塊紅布,問到。
    “對的,這個是上品端硯,價格不菲。”老板臉上透露著笑意。
    “能有多不菲?”挽清問到,一塊硯台還能價值連城不成?
    隻見老板伸出了兩根手指:“這塊硯台,需要二十兩黃金。”
    二十兩黃金,對於我姐妹兩人倒是還能接受,正打算開口買下的時候,老板說到:“不過這個硯已經被京城林家的人給定下了,今天是無法售出了,所以兩位姑娘。如果兩位姑娘無需急用的話,倒是可以留好定金,隻需三日便可將硯送至府上。”
    我們隻在京城休憩這一晚,明日便得離開,哪來的三日。
    “不必了,多謝老板好意。”挽清頷首,謝絕了老板的好意,然後便要離開這裏。
    “老板,我向您打聽一件事,您剛才說的京城林家家裏可有一位叫林墨染的二公子?”我記得他跟我說的他是京城林家的二公子,也不知是不是他。
    老板沉思了一會,旋即搖了搖頭。“這林家是有個二公子不假,但是不叫林墨染,而且年齡也僅僅才三歲而已。”
    “多謝老板。”我頷首答謝,心裏卻是一陣失落,他那時對我說的,難不成是謊話?